第110章 妖國珈藍2
姜禾樾這才點點頭:「原來如此。」
金殿之上,站著無數守衛。守衛見到白離川,紛紛下跪行禮,但是白離川像是沒看見那些人一樣,牽著姜禾樾的手,鎮定自若的上前。就真的像是帝王的宮殿,金碧輝煌。
金殿之上,雕刻著很多以狐狸為模樣的裝飾。
姜禾樾見此,心中不免發出一陣感慨,原來白離川在妖界的身份還是個貴族,既然如此,為什麼非要成為捉妖師呢?這真的很讓她想不明白。
跟著白離川,穿過了一座又一座的走廊,終於到了一處別苑,白離川帶著姜禾樾推門而入,對著姜禾樾道:「你就住在這裡吧。」
姜禾樾看著白離川,傻傻的問了一個問題:「那你呢?」
白離川再次失笑:「我說了,我帶你回來,是要與你成親的,以凡間的規矩,新人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
姜禾樾詫異的看著白離川,心中有很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哪一句。
成親?雖然他們確實提了很多次這個話題,但是這件事情真的來了,姜禾樾還是有些驚訝的。
她雖然是個孤兒,但是有天一觀的收留,就算時間不長,只有短短三個月,但是姜禾樾還是很感激玉清道人的收留,也是願意把他當做師父的,這樣的大事,不需要和他老人家說了一下嗎?
還有紅狐紅鳶,明明剛才她還提過,就算元公子好了,但是這隻害人的狐妖還是應該抓住,白離川身為狐妖,卻願意成為捉妖人,說明也是不願意妖族修鍊過程中傷人的。
那為何不去抓紅鳶,她可是還害過白離川啊。
現在又把姜禾樾帶到這裡,要她暫時住在這裡,這樣......真的好嗎?
姜禾樾猶豫了片刻,還是拉住了準備離開的白離川。「成親這件事情,未免還是太過於突然。」
面對姜禾樾突然這句側方面拒絕的話,白離川神色正常的看著她,似乎是聽不懂姜禾樾的言外之意。
他替姜禾樾攏了攏耳旁的碎發,溫柔的聲音說著:「那裡突然,我可是很早就和你說過這件事情了,且你也沒有拒絕啊。」
姜禾樾微微低下頭,再次張了張嘴:「我只是還沒準備好,我也只以為你是說說而已,我......」
「怎麼會只是說說而已,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說這件事情,還是說,你不喜歡我?所以現在不願意了?」
「當然不是。」姜禾樾立刻抬頭,否認了這個回答。
白離川笑:「那不就好了。」
姜禾樾啞言,此時此刻,還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雖然如此,但是姜禾樾也沒有放開白離川的袖子,讓他不能離開。
姜禾樾再次緩緩低下頭,心裡在糾結著,該說些什麼,迴旋一下現在的情況。
不是她不願意,只是白離川的打算,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了。
「可是......」姜禾樾緩緩說道:「我師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且我身為天一觀觀主的弟子,若是成親這樣的大事,不告知師門,未免有些忘恩負義。」
「這還不簡單,近來魔尊的封印慢慢鬆動,弒殺谷聚集了很多仙門眾人,天一觀也來人了,等重新封印了魔尊,我再派人去請你的那些師父師伯,以及那些同門師兄弟,來珈藍喝喜酒就是。」
現在姜禾樾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她想的每一個推辭,都被白離川的說法一一化解,這讓姜禾樾覺得自己使了渾身力氣,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人渾身上下都覺得難受。
可越是白離川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姜禾樾心裡就越發的覺得奇怪,現在,這樣的心裡想法越來越大。
似乎是從元家出來的那一刻,白離川就安排好了所以。
那白離川帶著自己一路來珈藍,就是為了成親這個目的嗎?
可是在很久以前,他們還沒有互相表明心意,沒有說要成親的事情,白離川似乎就有意無意的帶著姜禾樾,朝著珈藍國的方向而來。
見姜禾樾久久沉默不語,白離川再次詢問:「你可是......也介意我是要,就算我修行仙門術法,成為捉妖師,你還是看不起我,是嗎?」
雖然懷疑,但是姜禾樾看著白離川這樣真摯的眼神,加上聽到這樣的話,姜禾樾頓時就心生愧疚。
「你覺得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和當初在牡丹閣初見時候一樣,再設計你?」白離川滿眼悲傷的眼神看著姜禾樾,在姜禾樾想要辯解之前,他說出最後一擊:「但你可知道,我是狐妖,且現在我恢復了靈力,若要迷惑你,直接用術法就可以,畢竟狐妖,最擅長魅惑了,這不是牡丹閣,我不需要設計你。」
姜禾樾越是聽下去,就越發自責和愧疚。
白離川雖然是妖,但是也是真心對待自己,就像他說的,若是真的要害自己,何必編造什麼謊話,直接用施法迷惑自己就可以了。科何必呢?
「我沒有這樣想,只是真的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於突然,所以才會驚訝,我......很抱歉,我不會在懷疑你了。」
有了姜禾樾這句話,白離川這才重新露出微笑。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地住在這裡,若是有需要什麼東西,直接吩咐下人就是,雖然你和那些下人不是同族,但也不用怕她們會輕視你,有我在,她們不敢。你就好好住下,等著我們成親的時間。」
姜禾樾再次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沉默,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就像白離川說的,他忙著準備親事,等準備好了,魔尊封印的事情也差不多解決了,到時候再請天一觀的師兄弟來參加婚禮。
只是仙門弟子和妖族成親,這樣的喜事,在他們眼裡,不知道算不算喜事。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姜禾樾嘆了口氣,看著白離川。
「不要傷心了,按照凡間的習俗,這段時間,我恐怕沒辦法來看你,現在讓我好好看看你,別讓我記住愁眉苦臉的姜禾樾。」
姜禾樾聽聞此話,撲哧一笑。
之後,白離川便離開了,如同他離開之前所說,後面的很長時間,她都沒有見到白離川。
也如同白離川所言,伺候她的那些下人雖然也是妖,但是對她卻是畢恭畢敬,沒有半點兒輕視的意思,反倒有些生怕姜禾樾磕了碰了,疼了傷了。
姜禾樾只當是白離川打了招呼,必須好生伺候。
而那些下人,也擔心成親之前,新人身上有傷口,怕是會不吉利。
一切都好,但姜禾樾詢問他們,白離川在何處,無人告之,也不允許自己出去院子走走。
這樣的生活,讓姜禾樾有一種,不是成親的前夕,而是在坐牢的感覺。
夜幕降臨,清冷的月色籠罩著金殿,高台之上,有一個身著黑色長袍,手裡拿著一柄權杖的老者慢慢步上了台階。珈藍金殿的國師祭台之處,哪裡已經站著另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人,面向月亮的方向,似乎是在賞月。
身後的來人正是珈藍的國師,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神秘人,微微俯首,用恭敬的語氣說道:「參見主君。恭迎主君歸。」
黑衣人沉默了一番,眼神繼續看向清冷皎潔的月色。
「師父不必多禮,本座不在的這段時間,多謝師父守著珈藍。」
國師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花白的鬍子:「早已經得到消息,主君已經帶回了神女,魔尊封印將要鬆動,就算天一觀有人想要前來營救,想必也是脫不開身,吉日將近,還請主君早些定下日子,完成大典。」
被稱為主君的男子微微低頭,再次沉默。
安靜的時刻,國師也沒有開口打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默的男子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國師,此人,正是白離川。
他語氣之中似乎帶著些許的輕鬆,又似乎帶著說不清楚的惆悵,他緩緩道:「一切,就聽國師安排吧。」
國師再次頷首:「是。」
北朝泱國,和南朝元國交界之處,有一妖國,名為珈藍。
傳聞,有狐族棲息至此。
靈狐修仙,幻化人形,若得精進,或可成仙。
珈藍長老算的天機,有異世神女降臨,若以身獻祭做法,或可加深靈力修為。
這是珈藍前幾任長老一起算出來的結果。
神女,指的自然就是來自異世的姜禾樾。
以身獻祭,或可加深靈力修為,就是她特殊的體質。
從姜禾樾一路而來,就有許多妖怪在覬覦她的靈力,除了妖界,就是魔界。
雖然魔尊被封印,但不表示魔族完全消失在六界之中。
既然覬覦,珈藍的妖,自然更是想要。
但若是直接硬搶,怕是不行。
姜禾樾畢竟有一個天一觀弟子的身份,就算是個才入門的弟子,也要知道是正式拜了師的,身份不一樣。
且除了天一觀的阻攔,還有其他妖魔的搶奪。
雖說都是妖,但也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妖,都歸順珈藍。
既然不能硬抓硬搶,迂迴的辦法還是有的。
那就是與其接近,與其相知,讓對方心甘情願的跟隨自己而來,不引起天一觀的注意,也避免其他妖魔的注意。
在很早之前,白離川就知道了這個預言,是以,他去往了天一觀的後山,借著那裡的靈氣修鍊,因為沒有害人之心,所以天一觀的人沒有傷他,這是事實。
而接近姜禾樾,想要她來珈藍,也是事實。
原本站在身後的國師已經消失不見,白離川回頭,重新看了看皎潔的月色,想起往日和姜禾樾一同趕路的時候,一起留宿野外,也會看著這樣明亮的月亮。
這樣的日子,真是懷念。
姜禾樾不介意他是妖,真好。
可是,白離川不能不介意。
他是妖,是人類口中人人喊打的妖,雖然妖界也有人潛心修鍊,但還是擺脫不了人類眼中,要就是惡的看法。
以及,珈藍之中還有妖不服他的。
他需要強大,除了這些,白離川還有一個秘密。
最後看了一眼月色,白離川轉身,下了祭台,朝著姜禾樾住著的院子而去。
因為在這裡沒什麼事情可做,加上這裡的靈氣稀少,姜禾樾根本沒辦法修鍊,是以,姜禾樾作息時間很規律。
此刻她已經歇下,屋內漆黑一片,但是好在窗外的月色照了進來,勉強能看清楚屋內的擺設。
姜禾樾睡下了,但是守著她的侍女還沒有就寢,察覺到有人來,立刻起身。
看清楚來人,四個值守的侍女福了福身,準備行禮,卻被白離川抬手,制止了。
白離川揮了揮手,示意四人可以退下。
侍女們會意,立刻出去,屋內只剩下姜禾樾和白離川。
姜禾樾已經睡下,白離川放慢了腳步,朝著床榻之上而去。
這不是白離川第一次瞧見姜禾樾的睡顏,但他此刻卻格外痴迷這個睡顏。
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姜禾樾的長發,輕聲的嘆息著。
「禾樾,姜禾樾,禾樾,姜禾樾......」
睡夢之中,姜禾樾似乎察覺有人在呼喊著自己,有些模糊不清,待到真的覺得有些真實的感覺,慢慢的睜開雙眼,姜禾樾就看見了坐在自己床頭,眼神還在發愣的白離川。
沒想到姜禾樾會醒來的白離川,一手還摸著姜禾樾的頭髮,輕聲嘆著氣,眼神還在迷離之中,待到察覺姜禾樾熾熱的眼神之後,白離川立刻收起了迷離的神色,看著姜禾樾。
「吵醒你了么?」
姜禾樾偷笑,坐起身來看著白離川,搖搖頭:「不是,本來我就睡得淺。」
白離川沒答話,看著姜禾樾也是笑了笑。
姜禾樾突然問道:「你不是說,要按照凡間的規則和我成親嗎?成親之前是不能於我見面的,怎麼今夜倒是跑來了?」
白離川也沒覺得這種話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直言說的:「是啊,忍了好些日子,實在是忍不住,太想你了,只能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見你。」
這話著實甜蜜,讓人聽了心裡覺得甜絲絲的,姜禾樾自然也不例外。自然的坐了過去,靠在了白離川的身邊。
「那你怎的不告訴我你的住處,這樣我也可以悄悄地去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