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你你你…你想做神馬?!死魚眼瞪到暴凸的程度,呼救聲讓掩過來的手壓回喉嚨,我猛地驚出一身白毛汗。
做什麼?還用想嗎?!
只覺得領口一緊,[嘶——]!一聲脆響,穿在身上的套頭睡裙被暴力扯開,我頓時無比後悔自己怎麼就為某些原因選這麼件不頂用的真絲睡裙呢?
腦子嗡嗡直響,覆在上身的布料幾乎是輕而易舉地被撕扯,抬起欲搧他耳光的手臂卻給了他可趁之機;脊背滑過劇烈刺痛,衣料立刻被褪到手腕處,沉重的身軀當頭壓下,光∕裸肌膚貼上身∕下的柔軟床單。
昏暗中能辨認出影影綽綽的身形,那人體溫炙熱身體緊繃,耳畔儘是他紊亂的呼吸,帶著薄繭指腹重重掠過唇畔之後往下到達頸側,蛇一般蜿蜒下滑在我身上四處游移。
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極力躲避掙扎的同時嘶聲喝道,「住手!我是…」你老娘!至少這身體是…「唔——!」
他的力道象是要從我身上擰下一塊皮肉般的兇狠,我睜大眼睛極力辨認近在咫尺的瞳眸。
「是什麼?」是日吉光秀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喘息,微微汗濕的額頭抵著我的,隨後他的唇尋了過來,「你只是我的女人…」
「是你自願到我身邊…我不會放手。」他低聲象是自言自語,另一支手則探入兩人貼合的下∕身,掀起裙擺掰開我的腿。
偏頭避過落在唇邊的呼吸,我急忙鬆開正推搡他的手,艱難地舉到空中,匆匆劃出數道凌亂的痕迹,「定…」
「嗚——!」
起到中途的符咒驟然斷開,雙手手腕被狠狠扣住,日吉光秀以幾乎鉗斷它的力道將它按在我的胸前,「你想用異能反抗?」
他抽∕出探入我雙腿間的手,摸索著鉗住我的下巴,「言靈和手的動作是相輔相成?需要我卸掉其中一樣嗎?」
他的聲音低沉緩和甚至帶著商訊的口吻,蘊含的深意卻令我毛骨悚然。
緊緊鉗住下頜的指尖帶著令人顫抖的暴戾,我動了動被絞得麻木的手腕,雙拳收攏緊攥,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凝固的視野里,日吉光秀慢吞吞附到我的耳際,語氣陰冷而狂亂,「卸掉手臂好了,我想聽你發出美妙的呻∕吟…」
說完他鬆開掐下頜的那隻手,指尖拂過臉頰,一點點覆上我的肩膀…我在昏暗中驚恐的睜大眼睛,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他說的沒錯,符咒與言靈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若是他真的卸掉我胳膊關節,我就會毫無反抗之力。
「不要…你會後悔…」高橋秋子是你的母親…碰了這具身體就是悖∕德∕亂****,即使不知情你也承當不起那種罪責。
「呵~」日吉光秀輕笑一聲,「我從不後悔。」
……………
緊扣在肩膀關節處的力道逐漸加重,我感到骨骼被慢慢向外拉扯…昏暗中,一道幽藍毫無預兆亮起,在我的枕邊,悄無聲息,如同冥府索命的昭示。
日吉光秀明顯一怔,我掙扎著扭頭看去…瞳孔驀然擴張,復又收縮。
臨睡前調好的電子時鐘已經指向特定的位置————時間到!
居然…這麼不巧?
視野內驟然綻開大朵大朵的斑斕色彩,象是某道開關被開啟,劇烈的疼痛自身體各處蔓延彙集至心臟。
痛!瞬間的失控如同漣漪般擴散到神經末稍,我閉了閉眼,身體開始不自覺顫抖。
上下牙關咯咯作響,不一會兒嘴角有淡淡的鐵鏽味道蔓延開來,想是失控后不小心咬傷。
「高橋秋子!」日吉光秀的聲音在我嗡嗡迴響的耳蝸內忽遠忽近,
我極力睜大眼睛,艱難開口說道,「別開燈…」別看!因為太可怕了。
有次發作的時候我恰恰呆在浴室里,明亮的光線將身體的異樣照得一清二楚,那真的是會令得看到的人心生恐懼的可怕景象。
有誰試過每夜每夜看自己的身體生生被撕裂嗎?我見過,從密林救出日吉光秀開始,每到高橋秋子原該死亡的時刻,這具身體就如同夢魘般反覆演繹那幕景象。
先是肩膀…而後是腰側…腹部、胸口、大腿…曾經被活屍撕咬過的那些痕迹慢慢浮現,不是支離破碎,卻比那更可怕…
所以別看…
裸∕露肌膚刻劃的可怖痕迹,是你母親付出的代價,別看到。
疼痛如浪襲來,一點點侵蝕我的神智,接下來會是痙攣…然後是片刻的虛無,這些是高橋秋子魂魄的感受,我與她分享。
日復一日的死亡中,高橋秋子封印的記憶漸漸鬆動,想是煎熬耗盡她的力量,我趁隙從其中窺知一些東西。
救出日吉光秀是我到來後方才改變的歷史,原本發生的那些…高橋秋子在最後做了件極是可怕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介入的結局會是如何,我只知道時空從一開始就試圖修正錯誤。
逆天改命始終要支付巨大代價,我和高橋秋子都是————那晚逃過死劫,卻逃不出日日重複煎熬,這是時空的反彈。
也是我極力改變曾經那些註定的原因。
錯上加錯,到最後所有命盤改寫,[誠感天地情動鬼神],我想試試看,所謂『天命』能否隨人力轉變,當錯誤無法修正。
我不想死,至少不能在這個時空。
模糊的視線里漫天旋轉的儘是絢爛到極致的幻象,那些五彩斑斕飛舞著彙集,最後化為亮到刺目的白光,視網膜內有什麼猛地炸開…
……………
之後過了多久?當神智灌入空白的腦海,我支起沉重如鉛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失措的臉。
日吉光秀靠得極近,煙灰的瞳眸布滿驚惶。
我緩緩轉開頭,目光一溜復又收回瞪著他,弱弱的咬牙恨聲道,「誰讓你開燈的?」
室內燈光柔和,所見俱都籠在昏黃中,卻是他趁著我失去意識開了燈…真是的,這性格象誰啊?屬驢的嗎?
居然被看到了…那些肉生白骨的妖異景象,明明不該是人類身上會發生的情況都被他看在眼裡了!混蛋!
我重重抽噎幾下,努力平復身體內蕩漾的疼痛餘波,慢騰騰抬起手,然後————握掌成拳,直敲在丫的腦門上,嗯~算是收點利息,畢竟這熊孩子剛差點[嗶——]了勞資。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嘴唇微微蠕動幾下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抬手攏住我按在他額頭的爪子,緩緩拉下,送到嘴角邊,一下一下輕觸。
「高橋秋子…高橋…」
觸到肌膚的是他乾澀的雙唇,聲音斷斷續續,彷彿驚魂未定又彷彿…掩不住泣音。
「…秋子…」眼前的光線隨之一暗,日吉光秀的腦袋窩進我的脖頸處,「…秋子…」有炙熱水漬落到光∕裸的肩頭,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卻是…哭了嗎?
我抽了抽嘴角,死魚眼定定望著天花板,「痛的人又不是你,激動什麼?」
一隻爪子被他壓在兩人之間,我不得已抬起空閑的另一隻手,點了點他的背,「起來…勞資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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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
我徹底失去自由,日吉光秀也不知腦子被門夾到還是被塞進[嗶——]里生鏽掉,總之他就幾乎沒離過我的視線。
整天整天形影不離,連同他和屬下議事也拖我旁聽,甚至晚上都硬擠在一個房間睡覺,搞得眾人的眼神日漸詭異。
更奇怪的是用餐的時候,原本每日送餐都是分到院落各個房間,現在卻變成全部人的飲食集合至一處中廳,等到仆佣離開,日吉光秀那些下屬就動手把所有膳食混合,象是推麻將一樣重新分配。
囧…好~我知道自己的比喻有點奇怪,可比起日吉光秀卻是小巫見大巫,他…他每次都是把碗里的飯菜吃過才塞給我嗷嗷嗷~
勞資才不要吃丫的口水!坑爹啊喂!
當時我一臉悲愴就把桌子給掀了,日吉光秀面無表情,他那個名叫仲間?的屬下則默默領人收拾好殘局,然後抬過另一桌…
瞪著那位腦袋上被我悄悄貼了[忠犬攻]頭銜的仲間,我連叫囂的力氣都木有。
多麼賢惠!嗷嗷嗷~
……………
時間在日吉光秀愈加詭譎的目光中一去不復返,嗯…好~卻是慢慢逼近他的生日。
我不知道日吉光秀究竟是惡大膽呢?還是神經粗到不知恐懼為何物,每夜從昏迷中醒來都能對上他目不轉睛盯著我的視線。
不怕嗎?————這個問題幾次到了嘴邊,最後還是咽下肚去。
問也沒用,對?就如同他是不是知曉高橋秋子真正身份,已經不重要了,一切都太遲。
許是知道我的情況不能暴露人前,日吉光秀也不允許醫生檢查我的身體情況,只是偶爾在我轉開目光望向其它地方的時候,他眼中布滿陰霾,且殺意日漸沉重。
直到今天下午…
我在昏昏欲睡的沉悶中支起腦袋,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獃滯看著忽然湊近的人,「什麼事?」直愣愣瞪了他幾秒鐘,目光越過他落到後面————這人之前不是開會嗎?
我坐在角落的沙發里,日吉光秀領著屬下圍坐在會議桌邊,神情肅穆,氣氛沉重…呃~雖然他近來一直沒避諱,無論是下令還是商討,我卻每次都偷空睡覺。
沒辦法實在是晚上時間不夠,我知道他的屬下一直誤會日吉光秀和我兩人夜夜笙歌、荒∕淫∕無度,囧。
一來沒力氣解釋,二來也沒到需要向誰解釋的地步,所以要誤會就誤會~
臉頰被輕輕拍了拍,我回過神,「啊——」
「你最近精神越來越差。」日吉光秀眉頭皺得死緊,抬手卻將我打橫抱起,「天氣不錯,我帶你出去走走。」
哈?!我嘴角一抽,趕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保持平衡,然後就看到他那些屬下陸續起身,走到出口等候。
誒誒誒~我半仰起頭,看著日吉光秀的下巴,「去哪裡?我還是回去睡覺…」
他微微低下頭,煙灰瞳眸淡淡掃過,隨即充耳不聞邁開腳步;我噎了下,就此安靜下來。
日吉光秀的眼神看不見半絲理智…他們開會都說了什麼啊?怎麼讓他忽然這般恐怖?
……………
一行人浩浩蕩蕩,所過之處造成極是可觀的景象:因為日吉光秀手裡公主抱著一坨…囧。
第N次撞見角落探出來的詫異目光,我已經可以板著臉與對方平靜對視;我承認自己臉皮厚,把腦袋埋在某人胸前作嬌羞狀神馬的…咳!丟臉的又不是勞資。
穿過無數重回廊、垂花門,然後被塞進型號很是眼熟的黑色轎車;不一會兒車子引擎啟動,馳出住了有段時間的宅邸。
轎車的車窗緊閉,其上貼著暗色保護膜導致外面的情景看不分明,日吉光秀坐在身側,始終保持沉默,神情更是喜怒難辨。
氣氛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壓抑,我瞬也不瞬盯著車廂,身體漸漸癱軟,最後…抵不住洶湧襲來的睡意,閉上眼。
昏沉沉中,腦袋似乎擱到某處溫熱,誰的嘆息暗啞低沉,帶著一點難以言喻的掙扎。
不記得那段行程是多久,等我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人已經在一處陌生地方;空蕩蕩的室內光線略顯昏暗,微微沉悶的空氣間或滑過極是古怪的聲響。
我支起身體才發現自己原是躺在一張簡陋的嗯?行軍床上?身上蓋著薄毯,掀起一看底下還夾著日吉光秀的外套。
於是滿頭霧水,四下看了半天,我把目光定在房間半掩的門扉上————從門縫朝外看,能看到外面守著一道身影,而之前聽到隱約的奇怪聲音卻是…隔壁嗎?
動了動身體,雙腳剛落地外面的人已經有所察覺,只聽得門扉輕響,那人推開門探頭進來,「您醒了?」
「啊——」我邊穿鞋子邊應聲道。
『啊——!』極是壓抑的慘叫不知從哪裡傳來,我手中動作一僵,抬頭瞪著門外那人,「什麼聲音?」
那人神色微變,極快扭頭看看外面,,隨即返回來沖著我微笑,「沒什麼…是電視,?」
我朝天翻個白眼,直直走過去,將堵在門邊似乎想攔截我的人推開,「電視?」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這裡明顯不是什麼正常可以觀賞電視節目的地方好不?
……………
外面卻是一處走廊,兩側門扉均是緊閉,我細細看了看,視線定在某處,猛地一僵:這幾扇門…上下都開著一尺見方的窗口,上面的窗口還焊著鐵欄杆?
牢房?!
嘴角眼角同時抽搐,我原地抖了抖正想縮回腦袋————『饒了我!』含糊不清的聲音裡帶著壓不住的痛苦。
聽聲音卻是…斜對面走廊盡頭房間傳來的?我咽了口口水,顫巍巍半扭頭瞪著身邊的人。
[好奇心殺死貓],這是一句至理名言,能抵住誘惑的卻真的不多。
高橋秋子給我看的歷史里沒有今日之行,我承認自己滿心好奇,否則我也不會悄無聲息朝著那處房間靠近;身後跟的守衛對我的行動卻絲毫不阻攔,只是同樣將步伐放到最輕。
慢慢潛到發出聲音的房間外,屏息探頭從門上未曾關死的瞭望口窺視裡面的情景:
裡面是暗室,不大的面積一目了然,四面牆壁沒有任何窗口,中央地上燃著一爐炭盆;火光將日吉光秀的身影映在側面牆上,明滅間搖曳晃動的陰影如同暗夜的妖獸。
他的對面立著一豎木架,架子上有個人形容枯槁,雙臂被橫綁在木架上,唇角沁出血絲,衣衫襤褸,裸∕露在外的居然看見一處完好皮肉,俱是縱橫交錯的痕迹,皮開肉綻。
室內還有另外兩人,卻是仲間和另外一位日吉光秀得力的助手。
「光秀少爺…我知道的都說了。」架子上的人抬起頭,說話時能看到他的口中血肉模糊,似乎連牙齒也被人敲掉。
此時我才看清楚受刑的那人卻是有些年紀的男子,想是因為鬢角那些污漬該是血跡之類的混淆判斷。
「哈~是嗎?」寂靜中只聽得日吉光秀冷笑起來,笑聲未歇他上前兩步逼近那人,「所作所為都是按著薰夫人的指示?」
「於是所有過錯都是祖母的嗎?」
……………
日吉光秀的手指很漂亮,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可是現在他卻抬手,乾淨的指尖慢慢插∕入那人的傷口,從對方猛然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正遭受多大的痛苦。
「啊…」凄厲的慘叫方才溢出口,日吉光秀已經用空閑的另一手迅速卸掉那人的下頜,男子的喉嚨『咯咯』幾聲,瞳仁幾乎快撐破眼眶。
「這十幾年來你按照『薰夫人』的指示在父親身邊女人的食物里摻雜藥物,令得除了我再無別的子嗣…」
「我該感謝你。」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聽得日吉光秀的聲音里滿是譏誚。
「現在『薰夫人』又因為擔心父親給仲間的賞賜或許影響到我,所以想悄無聲息讓她消亡,是?」
「可是你怎麼不告訴我『薰夫人』早在祖父遇襲身亡那日就瘋了?她把父親誤認為是祖父,養大我是因為她將我當成自己的孩子?」
「父親知道,他極力避開卻無計可施…我能理解,畢竟那是他母親。」
「可是我的母親呢?誰來保護她?」
日吉光秀一字一句,說得慢條斯理,絲毫不受眼前那男人猙獰如鬼的神色影響;我聽得渾身冷汗,這卻是高橋秋子都不知道的隱情!
「算了…這些卻是家事,先放一邊,我們來說關於你的。」日吉光秀驀然抽回手,一臉淡定接過身側近衛奉上的手絹,慢慢擦拭手上的沾污。
「父親新近的愛寵,那位夕姬又是怎麼偶然孕育子嗣的?」
將手中的絹布隨意拋到腳邊,眉梢微挑,日吉光秀笑得如沐春風,「夕姬被分組大佬送到父親身邊之前的經歷不太好查,幸虧我的屬下有點用處。」
「那女人的年紀…和你名正言順的孫子差不多,你蠻厲害的~」
然後他抬手象是對待老朋友似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自己女兒都捨得獻出來,想必當年你無意中讓風化街女子受孕的時候就想到怎麼做了?」
「我祖母瘋得好,除卻特定幾人知情,其他人都蒙在鼓裡,也就沒人會知道這些年那些指令究竟出自誰的授意。」
收回搭在男人肩上的手,日吉光秀偏頭對著身側兩人抬了抬下巴,「你們繼續,別讓他輕易斷氣…隔段時間給他用我準備的禮物。」
目光微轉,落到男人身上煙灰的瞳眸眸光直教人不寒而慄,「我做事恩怨分明,你自己擔下後果我就此罷手,敢自殺你餘下的家人會生不如死。」
我的視線隨著日吉光秀提到的禮物怔怔移動,然後定在火盆再過去點的某處矮扎————瞳孔不自覺收縮。
那個托盤上放著一支玻璃針筒,邊上還有一個密封塑料袋…裡面裝著白色粉末狀東西。
「誰?!」想是我看到那些毒∕品的瞬間不小心手磕到門上,日吉光秀猛地回頭,陰鬱的眼神頓時對上我的。
……………
我踉蹌著後退,在半啟的瞭望窗內,日吉光秀面沉如水朝著我走來時;心臟跳得快要爆炸開,驚懼連同錯愕使得腦子一時空白。
緊閉的門扉咯一聲,卻是裡面的人拉開栓鎖,我返身就想跑,腳步一轉立刻被身邊的守衛攔住,手臂立刻被人重重拉住,力道令得我驀然轉身。
「秋子你醒了?」日吉光秀眯著眼上下打量片刻,隨後目光滑到邊上,「怎麼不看好她?」
他的身後是敞開的門,暗室內,仲間正走到木架前,手中拈著玻璃針筒…
「別!」我反手搭住他的手掌,急急的說道,「別這樣…」用刑泄憤,還要借毒∕品緩和他死亡的時間…這麼恐怖的手段誰教你的!?
日吉光秀身形一頓,慢慢回過頭,煙灰瞳眸微微眯起,「可是我心疼生下我的人。」俯下∕身,他的唇貼到近在咫尺的距離,靜靜吐著冰冷恐怖氣息。
「不做點什麼轉移,我怕自己會象祖母一樣。」
他尋到我的手,帶著薄繭的手指穿入指縫間,收緊,讓十指交纏,「你快死了對?我不殺人是不是你就會活下來?」
「如果不行…那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我僵直身體,任由他狠狠咬破唇角…
他知道這身體快到極限了?可是有什麼用?『以命抵命』不是這種演算法,我不是這個高橋秋子,就算有用也與我無關。
殺人有什麼用?這個時空所有相關的人早就已經被高橋秋子殺光了啊!
在她看到兒子性命垂危的那刻…
知道文車妖妃嗎?高橋秋子的魂魄化為那種妖物,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剎那間毀天滅地。
讓我怎麼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