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

走過一塊塊的稻田，雲起終於在小山的帶領下來到自家的田地。

他將小海放下來，讓小山在一邊看著他，自己卻是圍著自家的田走了一圈。沒想到這原主還是個勤勞的主，田裡的稗草倒是沒有幾根，長的也比在河邊看到的稍好一些。接下來，他又跟著小山去了旁邊的幾塊田，和這塊差不多，心裡安心了些。只不過這田也太少了些，產量又低，交了稅肯定是不夠吃的。看來自己還是要另想法子，別說他現在是一個男的，就算以前是個女的，也受不了天天喝稀飯啊，還是清湯的。

雲起邊想邊帶著兩孩子又回到小河邊，來到自己下籮筐的地方。

「爹，你在幹什麼？」小山奇怪的看著雲起蹲在河溝旁，將一根粗粗的草藤從旁邊的樹上解下。

「爹這是在捕魚，等你在長大點爹教你。」雲起小心的用手抓住籮筐露在水面的兩端，雙手將它拿了起來。

為了不讓魚逃走，它在籮筐表面纏了幾根帶葉子的樹藤，只留了一個小口。不知是因為籮筐泡水的原因，還是真有魚，他竟覺的有些重。

將上面纏著的樹藤扯去，嘿，還不錯，竟真逮著四條巴掌大的鯽魚，還有一個大個的龍蝦。

「爹，真有魚。」小山牽著小海走到跟前說。

「魚，魚，要吃。」小海也跟著說。

「等爹回去煮了就能吃哈。」雲起本來想摸摸他的頭，可是想著自己的手是濕的又縮了回來。

他用根藤蔓將魚串起來讓小山扯著，自己卻是又將籮筐像先前那樣弄好重新放在溝里。

「走吧，我們先回家。」雲起一手提魚一手抱起小海說。

小山聽了乖乖的走在前面，雲起跟在他後面慢慢的走著，心裡卻是想著自己得想些法子賺點銀子才是。

到家以後，雲起讓兩個小傢伙自去玩，他自己卻是殺起魚來。這活他以前沒少干，不一會他就把四條魚拾掇的乾乾淨淨的。本來他想用些鹽漬一下，但看著黑黑的罐子里剩下的一點粗鹽，終究是沒捨得。這時代，鹽是個精貴物。

雲起將弄乾凈的魚放在廚房裡，用一個瓦缽蓋住以妨被野貓子叼去。自個卻是去了後院，在自家菜園子里逛了一圈，摘了兩條黃瓜才回到前院。順便在屋檐下扯了一個蒜頭剝好瓣，又讓小山去沙里摸了塊姜，才一頭鑽進廚房。

洗好鍋，他剛準備要燒火，卻沒有發現火柴，只看到兩塊打火石。他試了試，可是手都打麻了，也只有那麼一星半點的火星子，也不知他早上怎麼就做了一頓飯。

「小山進來下。」雲起伸出頭對在院子里撿石子的小山喊道。

「爹，我來了。」小山聽到他爹喊他立馬跑了過來。

「小山你會燒火么？」雲起不好意思道。

「當然，小山兩歲就會燒火。」小山邊說邊拿起打火石啪啪幾下就點燃了灶里的柴火。

雲起小心的倒了點油到鍋里，等油燒滾了才將四條魚都放了進去，再在魚兩邊都有點糊了才下了一瓢水進去煮。只到魚湯快要熟的時候放了蒜、姜、鹽一起又煮了一會才起鍋。

「爹，好香。」小海從外面跑進來說。

「真的么？」雲起邊說邊將鍋洗了，接著舀了些水進鍋里，用鍋蓋蓋住。自己卻是進了屋舀了半瓢粗米出來簡單的洗了下，準備等水滾了再下米。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趕緊又做了一個涼拌黃瓜，才讓小山出去自己燒火。

「去堂屋裡用濕帕子將臉擦擦。」雲起看著他紅通通的小臉說。

「嗯。」小山乖乖的往廚房外走去。

不一會粥就做好了，雲起看看外面的天氣，想著等粥涼些吃才是。

「劉嬸，做飯呢。」雲起端著一小碗魚湯進了楊家的廚房。

「雲小子，這是大好了。」劉嬸坐在灶前說。

「嗯，這次還得多謝嬸子。這不我弄了兩條魚，給你和叔嘗嘗鮮。」雲起笑眯眯的將魚湯倒進了灶上一個乾淨的碗里。他手中的碗還要拿回去吃飯呢，家裡就三隻碗。

「怪不得我在家裡就聞到香味呢。」劉嬸笑著說道，人卻是站了起來。只見她將雲起手中的空碗拿過去，在一個罈子里掏了把酸缸豆放進去這才將碗還給他。

雲起也沒推辭，道了聲謝才回了自家院子。

「爹，可以吃飯了嗎？」小海跑過來扯了扯雲起的衣袖。

「嗯。我這就給小海盛粥。」雲起將酸缸豆倒在裝黃瓜的碟子里，才盛了碗稀粥給小海。

「端的住嘛？」雲起問。

「我行的。」小海雙手穩穩的接過碗，慢慢的往屋裡走去。

雲起給小山也盛了碗，才給自己盛了和他一起往堂屋裡走去。

小海正坐在飯桌前等著他倆，見他倆坐下才用筷子夾了塊黃瓜送進嘴裡。

雲起自己也夾了塊，味道一般，兩孩子卻是吃的有味的很。鯽魚多刺，他只好將刺小心的挑去才送進兩個孩子的碗里。

「爹，你給小海挑就行，我會吃魚。」小海笑著說。

「真的么？要知道魚刺卡進喉嚨里可痛了。」

「嗯，我小心著呢。」雲山點點頭。

雲起沒怎麼吃魚，只喝了些魚湯。倒是劉嬸做的酸缸豆伴著粗糧粥倒是十分不錯。他想著後院里也種著些架缸豆，不如到時候自己也腌一些。

吃完飯，雲起將兩小孩趕到床上睡午覺，自己卻是出了院子往小河邊去了。竟然逮得到魚，自己何不多做幾個那樣的籮筐下魚。

來到那顆柳樹下，雲起又砍了些柳枝，乾脆坐在柳樹下編起籮筐來。

他正做著，突然聽到「撲通」一聲。透過柳枝的縫隙看去，卻見河道上游里一個女子正在河裡撲騰呢。

這是掉進了河裡，雲起忙放下手裡編了一半的籮筐，飛快的往那邊跑去。邊跑邊大喊：「有人溺水啦。」

只是距離太遠，他這具身體又剛大病一場。到的時候，水裡只見几絲頭髮。

雲起眼淚直流，人卻是一個猛子扎進水裡。等到水底找到那女子的時候，她已經四肢伸開正在往下沉。雲起忙單手抱起她，另一隻手和腳拚命的划動。等他出了水面的時候，力氣都快用的差不多了。幸好一個大漢正往這邊跑來，肩上背著一根竹竿。

很快雲起和那女子就都被扯上了岸，索幸那女子在水中待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被救了過來。

「風來，你沒事吧。我都跟你說了多少回讓你不要到這裡來洗衣服，這裡水是清一些，可是水深著呢。這次多虧了雲小子，不然……」大漢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爹，你別擔心。是我不好，我下次不敢了。」許風來低著頭道。

雲起渾身濕嗒嗒的十分的不舒服，看著遠處一群人正往這邊趕來，便趁著許家父女不注意悄悄的走了。這古代可是講究男女大防的，所以自己還是趕快走的好。他可不想娶妻，反正他已經有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