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刑
「公主，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嗎？你說你身嬌肉貴的，本王也捨不得用刑啊？」
這日一大早蘇眉便被人拉出來，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人背對著她站在各種刑具面前，嘿嘿道：「這樣，雖然你得罪過本王，但本王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只要你跪下磕頭，本王可以考慮放過你。」
黛黛扯扯蘇眉衣袖，蘇眉沒有睡醒，打著哈欠說道：「我得罪的人多了，你算老幾？你誰啊？」
年輕人怒而轉身：「你問我是誰？你竟然不記得我了？」
蘇眉懶得理他：「對不起，我臉盲，只能記住長的好看的人，你就算了。」
「你，你這女人……」年輕人暴跳如雷，眼見他撲過來，蘇眉隨手推了他一下，他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黛黛動作很快，急忙上前扶住，憋著笑道：「十五爺小心。」
蘇眉這才抬頭瞥了他一眼：「喲，原來是十五爺，失敬失敬。不好意思我記性差，她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
十五王名叫高忌，是梁帝最小的一個兒子，今年才二十歲。他出身低微，生母是御前侍候的宮女，自幼跟著貴妃白氏長大，因此和九王高念關係最好。他狠狠甩開黛黛，指著蘇眉惡狠狠道：「你，你別得意。你以為本王是來陪你玩的嗎？今天你要不招供，本王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蘇眉撇嘴：「軟的不行來硬的？那你們來錯人了，應該叫九王爺來親自審問，他比你長得像壞人。」
高忌臉漲得通紅，隨即變臉大笑起來：「你，你竟敢說九哥像壞人？哈哈哈，幸虧九哥不在，不然他氣死了。」
黛黛見他一會凶一會笑，迷惑不已，蘇眉卻不覺得奇怪：「行了別笑了，你到底來幹什麼，直說。」
高忌拉了個凳子坐她對面：「沒事就不能來找你玩？我在宮裡閑得慌，從前你住公主府，我不好去找你，現在好了，我每天都可以來。」
蘇眉扶額：「對，我現在不住公主府，搬家了，住刑部大牢。」
高忌話很多，黛黛心中納罕，很明顯，這位小王爺腦子好像有些不好使，思維簡單，難道竟是傻子？高忌看看四周，又看看蘇眉，見她雖然坐牢，但神色自若，跟上次見沒什麼差別，贊道：「永安公主，我真佩服你，這裡可不是女孩子該來的地方，你不怕坐牢嗎？」
蘇眉苦笑：「怕難道就可以不坐牢？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對我來說，梁國就是我的囚籠，我被困在這裡，永遠回不了夏國了。」
高忌不懂：「回夏國幹什麼？我聽九哥說過，夏國很窮的，留在這不好嗎？」
蘇眉冷笑：「夏國是沒有你們梁國有錢，但那是我家，父皇母后在那裡，我當然想回去。」
高忌點頭：「也是，你真好，有爹有娘，不像我，我從出生就沒見過娘。我也很少見父皇，他很兇的，我不敢見他。」
蘇眉噗嗤一笑：「十五爺，這種話不要到處說，知道嗎？」
高忌滿不在乎：「我當然不會到處說，你以為我傻啊？除了你，我只跟九哥說過，你們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信任我？」蘇眉奇怪不已：「我們這才是第二次見面，你為什麼要信任我？」
高忌小小聲：「因為九哥說你將來會是我九嫂，嫂子我當然信了。」
蘇眉一驚而起，但她沒來及反駁，高念已經大踏步走進來，呵斥道：「十五弟，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這來了？宮裡找你都找瘋了，還不快回去？」
高念身邊還有一個人，卻是十四王爺高恩，蘇眉便說道：「喲，今天熱鬧了，怎麼三位王爺都來了？」
「九哥，十四哥……我馬上回去。」高忌不怕高念，卻很怕高恩，眼見對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他忙腳底抹油溜了，嘴上還叫著：「永安公主，我改天再來找你玩。」
蘇眉背對著高念高恩，淡淡道：「九王爺，十四王爺，你們不走？那我可要走了。」
她說完拔腿要走，高恩喝道：「站住，你以為你今天還逃的掉？」
蘇眉緩舒一口氣，回頭笑道：「我說呢，這麼久都沒人來審問我，我還以為你們把我忘了。好了，開始吧，不用多費唇舌，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用刑吧，先上哪套刑具？」
高恩哼了一聲：「公主，你真以為我們會拿你沒辦法？把人帶上來。」
「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拖上來，高恩上去拉起她的頭，冷酷道：「永安公主，你好好看看這是誰？」
蘇眉看了好久才認出是顧嬤嬤，黛黛驚呼一聲差點暈倒，蘇眉撲上去，見她渾身上下幾乎沒一塊好肉，竟像是泡在血水裡，不由大怒道：「你們還是人嗎，她什麼也不知道，有種沖我來。」
黛黛已經大哭起來，蘇眉心中怒極，顧嬤嬤還剩一口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她再也無法忍受，起身一掌拍向高念，高念不躲不避，面上始終保持笑容，蘇眉察覺出他笑容下的危險，還沒來及思考，腹中劇痛，她一時跌倒下去。
「公主。」黛黛大叫著想要撲過來，卻被高念的親兵提起，很快捆到了架子上。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她。」蘇眉萎靡在地，她是習武之人，身體一向強健，此刻卻渾身沒勁，站都站不起來。她從最初的驚慌中冷靜下來，看著高念咬牙怒道：「我中毒了？」
高念找了個地方坐下，含笑道：「公主別誤會，只是迷藥而已。說吧，只要你說出來，本王就放過這丫鬟，否則你知道後果。」
蘇眉恨恨道：「你到底要我說什麼？非要我承認是細作，你才滿意嗎？」
「是，只要你承認是細作，我就放過你。」高念從袖中拿出一張早已擬好的認罪書：「你放心，看在兩國邦交份上，父皇會留你一條全屍。不過你不用害怕，我已經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有人會替你去死，你躲一躲，等過段時間，我就接你進宮，我要你當我高念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