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二十三)
嗯,小二畢竟是這片天地的道祖。
而任何一個想在天地範圍內和道祖打起來的人都是鐵憨憨→_→甚至哪怕是去混沌打贏面也不大呀,不說什麼天道加成,能做一方天地道祖的人誰還不是個狠角了?和這樣的狠角兒過不去的朋友本身就是腦子有問題啊。
所以在一頓對於小二來說基操勿六的操作之後,小二走出那個山洞,神清氣爽。
那個敢罵他禿毛的生物被小二用袖裡乾坤兜在了寬袖之中,噬靈草原本是個甭管你是個啥反正都吸吸吸的小玩意兒,但因為小二身上的太陽真火給它留下了太令人一言難盡的記憶,導致現在它蜷縮在小二袖子里一點也不敢造次,至於蚊子……那更是一點也不敢折騰了。
小二飄然離去,揣著兩個盒子回到了蘇羲等著他的客棧。
蘇羲還沒睡。
畢竟伯伯是出門辦正事了,作為一枚懂事的小可愛,等伯伯回來奉上一杯熱茶順便問問伯伯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必須是基本禮儀,何況蘇羲才發現了系統是那樣身世堪憐的小可憐,完了她們倆又都很好奇到底小海棠的記憶里那些個世界都有些啥事兒。
於是蘇羲就在安安靜靜給系統拼記憶。
其難度大致相當於幾十個千片拼圖的碎片被倒在一塊完全混勻然後蘇羲得把它們拼回來。
不過蘇羲本身就是手工大手,加上她自己也有足夠的耐心,完了在系統腦海里動作輕柔一點也不會給人家造成多大的負擔,所以才這麼閑得沒事。
而一頓操作猛如虎,一個世界還沒拼完呢,小二回來了,一回來就是一道法訣籠住小院不讓人窺視。
既然都和系統挑明了,那就沒什麼再藏著海棠花不讓小二知道的必要了,蘇羲把海棠花順手丟在桌上,起身去給小二倒茶。
小二樂得小小鳥的殷勤,他是懶得動了,等蘇羲去搞完了,給他捧香茗過來,再面對蘇羲那詢問的眼神,就笑:「別擔心,我親自出馬,難道還有抓不著本體的道理?」
蘇羲甜甜地笑:「那二伯查明白了么?」
「還沒。」小二揮了揮袍袖,把那奇奇怪怪的生靈從袖裡乾坤中放出來,又隨手拿了塊靈石出來把它鎖在靈石里,完了才對蘇羲道,「我記得你有九尾狐血脈,這個身體能用九尾狐的術法不?」
蘇羲回答:「可以啊。」
「那等回去你幫我查。」小二很愉快地決定了,「這種明擺著在作惡的生靈我就不講究什麼一般不搜魂了,你回頭搜仔細點,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小事,蘇羲答應得很痛快。
完了小二就想去睡了——對大佬來說睡不睡的雖然不重要,一直不睡也問題不大,但習慣在那裡,老年人到點就困了(不是)
他當然也看到了蘇羲放在桌上的那朵小海棠裡頭其實還有個意識,不過這對於修仙的大佬來說並不是多大問題,蘇羲要主動說就說,不說的話他也尊重侄女兒的選擇權。
蘇羲那邊呢,要不要給小二坦白倒是兩可之間,只是小系統看著大佬就要去睡覺了,努力蹦躂了兩下希望小二能看得見他。
「前輩!」
前輩回頭:「誰叫我?」
蘇羲是不叫前輩的呀,她就很鎮定地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海棠花。
「喲。」小二挑眉,「怎麼著,找我有事?」
系統固然是個菜雞,但修鍊了很久了也大概成了個能說話的菜雞:「前輩,我有一件事情,是那個……關於您侄女兒的,我主人沒當回事,但是我覺得還是得問問您。」
「說。」小二言簡意賅,「你主人怎麼了?」
「這大晚上的。」蘇羲大概知道系統想知道什麼,下意識地皺皺眉,「先睡覺,明天說,成不?」
明天又不是天不亮了→_→
「不成。」系統難得有主見,「不確定我不安心,我擔心你出事。」
蘇羲:「……」
本來呢,小二是可聽可不聽的,但既然是和小小鳥有關,原本有點發困的他瞬間來了精神:「說說看。」
說說就說說。
系統:「就……前輩,您侄女兒識海里,被人下了一道鎖。」
這話出來,小二從鼻子里出來的那一聲「嗯」,簡直讓小系統心驚肉跳。
好歹那心驚肉跳不是向著她的。
小二偏頭看蘇羲:「過來。」都有點怒了,「這樣大的事情都不與我說么?」
「真沒多大事兒。」蘇羲沒奈何,乖乖行到了小二身前,小二隨手一指他面前的圓凳,蘇羲也就斂衣坐了下來,然後小二就站起身來,手掌覆在了蘇羲天靈蓋上,法力一吐直奔識海。
蘇羲本體是個頂尖的大羅金仙,識海當然是大羅金仙頂配,天圓地方自成世界,鳥獸蟲魚山水如畫,就差點圓融自在就能立地成聖那種,而小二進去之後,卻看到兩根鎖鏈一橫一豎,縛住了蘇羲識海。
小二鬆了口氣,退出蘇羲識海。
然後斜眼看系統:「就這?」
系統:「啊咧?」
……不是你們大佬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呀,這麼大的事還能就這?
答案是,真的能。
因為鎖鏈困識海聽起來蠻可怕的,但那也分怎麼困。
畢竟一來鎖鏈上沒有散發著什麼功德啊罪孽啊之類的一看就比較難搞的光芒,鎖鏈上頭沒有內刻什麼符文,外頭也沒有擺出什麼嚇人的陣勢,更沒有什麼法力流轉,別說小二甚至不需要說蘇羲,系統自己經歷過的那個仙俠世界隨便來個沒那麼菜的大佬都能幫她把束縛解了。
然而系統不懂這些啊,系統想到快穿局只覺得這是個龐然大物,還想了想自己遭受過的天道誅滅,有點緊張:「前輩……那個,不要掉以輕心,我身上也受過這種限制,也有個大能幫我解開了這個禁制,但解開的下一瞬間……」
「怎麼著?」
「我就被天道抹殺了。」系統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真的是一片真心對蘇羲,「我是擔心,我家主人沒把這個當回事,隨隨便便就解開了束縛,完了和我一樣落了個……灰飛煙滅就剩殘魂的下場。」
小二露出了一個很emmmm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解開這鎖鏈,天道就會誅滅我侄女兒?」
「對啊。」系統覺得自己的經驗是很值得參考的。
可小二表情都扭曲了:「可我就是天道啊……」
系統:「啊……啊?!」
對不起打擾了我收拾收拾這就滾。
……不行我不能滾我不明白這是什麼原理!
蘇羲很努力憋著笑,但想一想小系統當年就因為這個灰飛煙滅了又有點感慨,把小海棠收了回來輕輕拍了拍小海棠的腦袋:「行啦,關於道祖和天道的關係回頭我給你解釋,你今天說的話夠多了,先歇著,剩下的事你聽著就行,好不好?」
事實證明,宿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她說的不用擔心被天道誅滅就是真的不用擔心。
系統乖巧地繼續躺平等大佬帶了。
蘇羲原本是想萬事明天說的,但系統既然在今晚上給小二攤牌,她不給小二說個明白,多半小二也睡不踏實。
她自己就想了想,從……
「不知二伯對我到底了解多少?」蘇羲問,「我以前被與我父親做對的魔尊扣押,而後魔尊怕我與父親裡應外合,便將我的身體與魂魄分離,此事您知曉否?」
小二點頭。
那蘇羲就從這時開始說起。
她魂飛渺渺把自己操作到了快穿局,她的魂魄和身體分離了很久早就虛弱得不行,在混沌之間無可拒絕地和快穿局簽了賣身契,不過也算福禍相依,虛弱的魂魄沒有讓快穿局提高警惕,對她識海上的鎖沒有那麼厲害。
完了就給快穿局做任務,每個世界的功德來說都足夠死後封神了,偏偏大部分功德都被快穿局扣了下來,就從手指縫裡流了一點給她,但她也還是想起了往事,就要求了去一個修仙世界(方便搞事)。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上您。」蘇羲道,「本來我籌劃得挺麻煩的,但遇上您事情就簡單多了,我就給系統……對,就是您看到的這個應該是快穿局派來監視我的小海棠攤牌,然後現在我發現,小海棠本身也是個給快穿局幹了好幾十個世界的活兒,完了因為想跑於是被抹殺了。」
或許老家在洪荒世界的大能都比較護短,反正聽完了自家小小鳥被人家欺負,小二現在就想去掀了那個快穿局。
忍住!
明擺著快穿局是個黑心單位,掀了它多半會有來自大道的功德,自己已經是道祖了拿之無用,讓給小丫頭比較合適。
至於說聽到小海棠是被天道抹殺……
小二垂下眼眸,去聯繫自家大寶貝兒:「咋回事兒啊,哪個世界這麼排外啊,所有外來者都殺無赦?大道都不管管?」
搞事情嘛這不是→_→
大寶貝兒還是給力,一陣玄妙的靈氣波動散出去,再沒多久便有一股子小二都覺凝重的威壓降臨了這個小院。
小二彎下腰。
小二尚且如此,如今的蘇羲自然更是遭不住,斂衣跪了下來。
而海棠花也被蘇羲恭恭敬敬單獨放了下來。
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晦澀靈光降臨到了海棠花身上。
查了沒多久,靈光消散,又一團靈氣將小海棠捧到了桌子上,小二知道這是大道查完了的意思,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一對茭杯。
大道不會說話,茭杯是道祖問大道「你到底咋想的啊」的日常用具——茭杯在卜算界基本算是最低端的產品,比不得什麼六爻啊六十四卦啊龜甲啊之類甚至可能可以解答出一本小說的東西,它就是兩條一陰一陽的陰陽魚,可以理解為兩枚硬幣,扔地上如果是一正一反那就是同意,兩面正面就是沒想好怎麼回答,兩反面就是不同意。
很簡單粗暴。
小二祝禱一番,扔了一回,得了一正一反之後,他自己都笑了。
恭恭敬敬送走大道,完了才把蘇羲扶起來:「與我所料不錯,是那鎖鏈解開的瞬間快穿局有感應,隨後把它身上許多做過的罪孽都加到了任務者身上,所以這小可憐才被天道誅了。」完了還嘖嘖有聲,「這快穿局挺會想啊,功德是他的,罪孽是任務者的,怎麼這麼能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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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系統: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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