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得意忘形的危險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沈月月已經恢復了體力，她咬著一個飯糰，打量著周遭的情形。
這裡還是在半山腰上，但是這一段的路還比較平緩，周圍鬱鬱蔥蔥的全部都是樹木，有一些樹葉泛了黃，預告著秋天已經到來了。
沈月月使勁兒里巴望著。
既然這裡有這麼多樹，會不會也有一些果樹呢？
家裡沒有裝水的東西，所以她和洛之何已經大半天都沒有喝水了，要是有一些果樹的話，或許還能解解渴。
想到這裡，沈月月扶著一旁的灌木站了起來，再扶著一顆顆斜在山腰上的樹往裡走了起來。
繩子並不短，她可以往裡面走很大一段。
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每一步都確定這塊石頭確實是堅實的才會繼續往前。
走了一小段后，還真的有一顆掛著果子的樹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那棵樹茂盛得很，上面掛滿了紅黃色的果子，果子不大，但黃瑩瑩的讓人垂涎欲滴，也不知道這果子是個什麼味道。
她來了勁兒，往前走去。
然而，繩子的長度已經被她用到了極限。
她只能勉勉強強用指尖觸碰到那果子一點點兒。
唾手可得的果子啊，沈月月可不想輕易放棄。
她環視了四下，四下里石塊到處都是。
她靈機一動，把石塊挪到了自己的腳下。
石塊可真沉啊。
一塊不夠，那就兩塊。
沈月月扶著小樹，站上去了。
這回夠果子可太簡單了。
她一把抓又是一把抓，最後拽住一個枝丫，把那柔軟的枝丫拽到了自己的跟前來。
「哈哈，我沈月月怎麼那麼行呢，小果子，通通到我的竹筐里來，我要把你們帶回去帶給我家小包子。」
摘的越多，沈月月就越興奮。
她也忘記了剛開始的恐慌。
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突然一滑。
「啊——」
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了一樣往下滾去，連磕著好幾棵樹榦，才終於停下來。
她壞住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現在我在哪兒？」她喃喃著，自己撐著身體往前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她竟然兩條小腿都已經懸空了。
因為在往前，便是會滑下去的峭壁。
一旦滑下去，恐怕至少也得斷胳膊斷腿。
沈月月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遭遇這些，她的臉色瞬間白了，她也不敢再動，就那樣老老實實的躺著。
幸好還有繩索，還綁著她的腰肢。
她緊閉上了眼睛，大聲呼喊起來，「洛之何！洛之何救我。」
說是呼喊，那聲音又是顫音又是哭音。
她是真的害怕，她害怕繩索會斷自己會滑下去，也害怕如果著急下來，會不會也不安全呢？
她閉上眼睛，彷彿這樣可以逃避掉一些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粗重的呼吸聲傳入她的耳際。
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只見在她上方，是洛之何正急急忙忙的趕來，他已經滿頭是汗，衣裳好像也被劃破了，手臂上結實的肌肉露了出來。
「之何——」她快哭了。
「別怕啊，不擔心，我馬上拉你上去。」洛之何一點點滑下來，夠到她的手臂，使勁拖啊拖。
終於把她拖到了平穩安全的地方。
「好了，沒事了。」洛之何的聲音響在耳邊。
沈月月掙扎著坐了起來，一把抱住了洛之何的脖子，好像抱住他，一切安全感都有了，「之何，我以為我要摔下去了，我好害怕。」
「沒事了，我們已經安全了。」洛之何拍著她的背脊，第一次感覺她是如此的柔弱。
好一會兒，沈月月才平靜了下來，她趕緊把自己的筐子拉回來看，裡面的果子大多數已經滾下了峭壁，裡面只剩下了兩隻小的。
她拿了一個拿給洛之何，「我想摘這個。」
「這個在哪兒？」
「那！」她指過去那麼那棵果樹的位置。
洛之何搖搖頭，「你怎麼那麼大膽子呢？你夠得到？」
「本來夠不到啊，墊上石頭就夠到了。」
「你啊，怎麼這麼大膽子。」
「是我太貪心了，得意忘形。」沈月月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們也沒事，你把果子吃了吧，你這麼辛苦。應該能吃吧？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沈月月的話，讓洛之何有點生氣，又有點怪怪的，說不出的情緒。
她受了驚嚇，卻還是平靜后第一時間把果子給了他。
是幾年夫妻到底還是有感情的嗎？
他也不知道。
「不能吃嗎？真的有毒？」沈月月問。
「沒有，就是普通山果子，是酸的。」洛之何咔嚓咬了一口，酸的他立刻皺起了眼睛。
「對了，你山上的夾子都已經放完了嗎？」沈月月想起此行的目的，又趕緊問。
洛之何搖搖頭，「剩下了一個。」
「怎麼回事？」
「我在上面放夾子，可是心裡很不安穩，好像聽到了你在哭，所以我沒有放完就趕緊著下來了。」洛之何劫後餘生般嘆息，「沒想到，你居然滑到了峭壁的邊上。」
「我錯了。」沈月月低下頭。
「算了，你也沒事，這再過兩個時辰，天就會黑了，咱們也別耽擱了，我們把這個夾子隨便一放，咱們就回家吧。」
「嗯嗯，我們回家，過兩天再來。」
洛之何放置了夾子，牽著沈月月的手，又下了山去。
下山到底是快一些，他們下了大林山，再翻過北山，也就回到了村子里。
而這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有些人家都已經熄燈睡了。
夫妻倆來到小鳳家的門外敲起門。
「是洛家的嗎？」裡面小鳳娘的聲音。
「是！」
「馬上來啊。」
急匆匆的腳步聲后，小鳳爹和小鳳娘一起出來了。小鳳爹把洛七七交到洛之何懷裡，「這孩子，早上還好，天一黑，可想你們了，我們哄了好久，才哄著睡著了。」
沈月月忙道：「真是辛苦你和嫂子了。」
「唉，辛苦什麼，咱們街坊住著不都是應該幫忙的麽。」小鳳娘道：「怎麼樣？你們去下夾子下得還行？」
「還行，就是山有點陡，差點滑下去。」
「我的天啊。」小鳳娘咧了嘴，「本來小鳳爹也說想去呢，我看還是算了，你看小鳳爹這胖身子，我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