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結伴
「有吧，都是很遠房的親戚了，不見也罷了。」洛之何回答了，又問起沈月月，「你呢？一直在這裡長大？」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洛七七從小鳳娘那裡要來了山裡紅，一大布袋。
沈月月忍俊不禁，「你這小鬼頭，怎麼拿人這麼多。」
洛七七無辜的嘟起嘴巴，「才不是我拿的，是小鳳娘給我的，叫我帶回來。」
「行，山裡紅收著。天色也不早了，走，先吃飯，明天你爹再去山上看看夾子去。」
洛之何又一次上了山去。
這次有點遺憾。沒有任何野物被抓到。
不過，他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今天抓不到，不代表明天抓不到呢。
現在家裡有米有雞，也有了賣野物賺回來的銅板，雖然說日子還是過得比較清貧，但已經朝著大好的趨勢在走了。
再者說，就算什麼都沒有了，喝牛奶也一樣能喝得飽飽的。
接下來的日子。沈月月便帶著一家三口喝牛奶，吃糙米飯，炒炒野菜，吃吃雞蛋，過得節儉卻不困苦，倒是其樂融融。
而且她把賣野物的銅板全部都存了下來，那個原本空蕩蕩的老花瓶越來越沉了。
搖晃起來，從原來的叮叮噹噹變成了嘩啦呼啦。
「二十六、二十七，哈哈哈。」沈月月抱著花瓶，一個一個數著，越數嘴角揚起的高度就越高，「七七，七七爹，你們快來看啊，咱們有二十七個銅板了呢。」
洛之何和洛七七都聞聲而來。
「不錯。」洛之何稱讚道：「七七娘現在真是持家有道啊。」
「哈哈，想不到我還有這個本事。」沈月月嘻嘻一笑，
洛七七在沈月月的身邊蹭了起來，奶聲奶氣的撒嬌，「娘親，你有這麼多銅板了，七七好想吃豆沙包啊，我們去趕集吧。」
「哼，你這個小敗家子，娘親才存了一點錢。你就按捺不住了。」沈月月又是嗔怪，又是寵愛的揪起洛七七的小啾啾來。
「唉，七七娘，這銅板賺來就是要花的，不然賺它幹什麼呢。」洛之何環視過了周遭，「你看看，咱們家的窗戶都漏風了，咱們就去趕集一趟，正好也買點窗戶紙回來。」
「是啊，娘親，你看看爹爹都說要趕集了。」洛七七抱起了洛之何的大腿。
沈月月沒有辦法，「好吧。聽你們爺倆的，今天把好看衣裳找出來，明天天要是不錯啊，咱們就趕集去！」
如了小包子的願，隔日還真是個大好天。
雖然天冷了，也太陽高高的，晴空萬里無雲，簡直不要天氣太好。
吃罷早飯，一家三口就出了家門。
恰好，隔壁小鳳家的門也推開了，小鳳爹小鳳娘也收拾得利利索索出了來。
「呀，嫂子。你這是幹什麼去呀？」看見小鳳娘，沈月月熱情得打起了招呼。
「趕集去啊。」小鳳娘說著，眼睛一亮，「誒，你們也去趕集？」
「是啊。」
「太好了，走，咱們兩家一塊去啊，她爹。還愣著幹什麼，去，把小鳳帶上。」
王小鳳的爹叫王大海，人生得又高又壯，也是憨厚踏實的人。
自家媳婦一吩咐，立刻回去把小鳳也扛了出來。
本來去趕集洛七七就高興，這回跟小鳳一塊，他是更高興了。
也不用洛之何背著了，自己拉著小鳳的手，又跑又跳。
深秋的順林里，滿地枯黃的落葉，走在上面軟綿綿的。
羊腸小道上。不斷響起兩家人湊在一起的說笑聲。
歡樂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好像才走了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到了集市上。
集市上可熱鬧了，各式小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混著孩童的笑聲。和一些討價還價的聲音。
「七七娘啊，你們這回趕集是買什麼來呢？」小鳳娘邊走邊問。
「我們啊，也沒有什麼想買的，就是七七他爹說家裡的窗戶紙都壞了。漏風，想趕緊著糊新的窗戶紙。」
「還真是。」小鳳娘道：「你家那窗戶紙都打你成親之後就沒有換新過吧。」
「可不是嘛，今年得換換。」
「就這吧。」王大海指著一處攤位，攤位上一沓一沓厚厚的寬寬的紙張。
「這的窗戶紙我買過，還不錯。」
「行，聽大海哥的建議。」洛之何走了過去，跟賣紙的老人家說了起來，「老大爺，我們要十尺窗戶紙。」
王大海也在一邊跟著，「孫大爺啊，這是我鄰家弟弟弟媳婦，你給算便宜一些。」
老大爺看見了王大海，「呵呵，是大海的鄰家啊，這後生模樣真是周正。這樣，一個銅板二尺。你要十尺，我跟你要四個銅板，你看怎麼樣？」
「行啊，就這麼算。」洛之何朝著沈月月一伸手。
沈月月從錢袋裡摸出四個遞到了他的手心裡。
小鳳娘一手拉著小鳳，一手拉著七七，看著忍不住咧嘴笑，小聲跟沈月月道：「七七娘啊，你看你。真是有福氣。」
「我什麼有福氣了。」
「錢袋子不都在你那把著嘛。」
沈月月撲哧笑了，「你家的錢袋子不在你手裡？」
「在是在。」小鳳娘輕聲嘆了嘆氣，「可是小鳳的奶奶一天到晚的，眼巴巴的盯著我呢。」
「嫂子啊，知足常樂。」
「是，你說得也是。你看那草娃他娘，嫁北山村也五六年，結果呢，家裡的吃穿用度還是婆婆說了算呢，她婆婆這個人吶。」
兩個人話著家常，洛之何已經把窗戶紙買好了，放到竹筐里背在身上。
兩家人繼續往前走。
「對了，咱們買張席子。」王大海也張羅起他家的東西。
邊走邊逛。
一陣小販的吆喝聲傳入耳際。
「白蘿蔔嘍，大白菜嘍，便宜了便宜了，一個銅板兩顆，隨便挑隨便撿啊。」
沈月月循聲望去。
只見有一處攤位前，擺著好幾摞的大白菜和白蘿蔔。
「挺便宜，咱們買點不？」小風娘湊過來道。
「買呀，白菜蘿蔔都我都買它幾十顆。」
「啊？」小鳳娘愣了愣，「買這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