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再刷(上)
()銳不可擋的團長風流笑從人群中走出來,長發,細眼,紅唇,白衣,手執短杖,乍看還真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氣質,可一口開說話,那猥瑣的聲音又讓人幻滅了。
「能在這巧遇高手榜上第八的無間會長,是我等的榮幸。」風流笑話說得是恭維,可面上一點都不恭維,「天下會在無間會長的領導下更是與日興盛強大了。我們這些小小的傭兵團在無間會長的眼裡自然不過是螻蟻,但俗語有言強龍不壓地頭蛇。小恩怨不適合第三方介入,所以還請無間會長讓我們當事人雙方自行解決,免得越幫越亂。」
無間剛硬的面容露出禮貌的微笑,「風流笑團長抬舉我了,天下會有今天的局面都是弟兄們幫襯的,我就掛了個會長的閑名而已。了解我的人知道,我不過是個只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粗人,所以不管對方是強龍還是地頭蛇,只要欺負了我的朋友,我無間絕不會坐視不管。」
風流笑的臉沉了下來,他一個小小的傭兵團敢在冰封王庭叫囂,身後自然是有可仰仗的勢力。
本以為無間會忌諱他身後的勢力,可無間不給絲毫的面子反而把話挑明了,不懼,讓他有些騎虎難下了。
「風流笑團長剛也說不過是小恩怨而已,既然是小恩怨不妨各退一步,小事化了,免傷了和氣。」無間給風流笑台階下了。
一番對話無間軟硬兼施,可見這人在為人處世之道上的老練與圓滑。
風流笑雖然臉上有些掛不住,還是順著無間給的台階下了,「的確是小恩怨,」指著閑語落花他們幾人,「只要他們交出請跟我談錢和不要對我彈琴,殺我四個團員的賬我就不追究了。」
閑語落花冷笑一聲,「風流笑團長真大度,為什麼你不說他們因什麼而被我們殺?追究?請問風流笑團長有什麼立場追究?先動手的可是你的人,出於正當防衛,我們殺了他們名都不會紅。還想我們交出請我談錢和不要對我彈琴,憑什麼?」
風流笑的臉上一頓青白交加,「我們團領了通緝他們兩個任務,為緝拿罪犯而動手是理所當然,有什麼可非議的?所以識趣的快交出這兩個通緝犯,別妨礙我們做任務。」
「那我們為保護朋友而出手殺人是人之常情,更無可非議。」叮鈴鈴從無間身後走了出來,「再說了,領通緝任務不代表領了免死金牌。做任務也要看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沒這個斤兩就貿然接任務,那就是自尋死路。還有別拿任務當令箭,以為是個人都會聽你的。想抓人,就拿出點本事來從我們手裡搶人,搶到了我們無話可說,因為技不如人,要是沒本事就別在這丟人現眼。」
「你……」風流笑拿法杖的手加重了力道,如果不是無間帶來的人也不少,他一定不顧和無間撕破臉也要教訓閑語落花和叮鈴鈴。
無間垂眼思索了片刻后,「風流笑團長,如果是你被通緝,你也不會幹脆的束手就擒吧,而你的朋友也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抓,而不出手相助。有追捕就有反抗了,狹路相逢當然是各憑本事了。而且我聽鈴鈴說,你們團員的等級都比他們幾個高,他們中還有一個二十三級的小號,但最後貴團的五個團員卻四死一被俘……」
場中的唇槍舌戰互不相讓,盧安達卻從無間出現的一刻起,就一直躲在血瞳•晴火的身後,把頭埋得恨不得鑽血瞳•晴火的身體里去。
被他鑽得腰痛的血瞳•晴火,忍不住回頭對他說:「就算你是鴕鳥,該鑽的也是沙子,不是鑽我腰裡。」
盧安達雖然不在鑽他的腰,但還是躲躲閃閃畏畏縮縮的。
血瞳•晴火向無間的方向挑挑眉,「你怕他?」
盧安達一聽,再度進行他鴕鳥鑽腰攻勢。
「停停停,」血瞳•晴火把他推開,「到底怎麼回事?」
盧安達沉默了一會,把當初在新手村的事告訴他了。
剛說完,就聽到有人喊他,「小達,把那牧師放了吧。」
盧安達從血瞳•晴火身後探頭出來,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這,連無間都在看他,嚇得又縮了回去。
「小達別怕,有無間大哥在他們不敢動手的。」叮鈴鈴以為他被這樣的陣勢給嚇著了,過來安慰他。
「就是有他在,他才怕呢。」血瞳•晴火喃喃的說,然後從身後把盧安達給撈了出來,「解開控制,然後該幹嘛就能去幹嘛了。」
盧安達怯怯的抬頭,楚楚可憐的樣子,再加上他現在過人的容顏,讓人不禁心生愛憐。
盧安達揮揮手,那個懲戒牧師全身一顫,試著動了下手腳確認,便跑迴風流笑身邊了。
無間和風流笑冠冕堂皇了幾句后就都散去了。
盧安達扯著血瞳•晴火也要走,卻被無間叫住了,當然叫的不是盧安達而跟在血瞳•晴火身後的閑語落花。
「落花,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
無間剛才幫了他們,閑語落花雖然心有抵觸卻也不得不坐下和他相談。
原來無間對冰封崖還沒放棄,竟然遊說閑語落花也加入他們的聯盟。
「銀瞳•雪染【天降冰凌】的傷害,是我們錯誤的估計才導致了失敗,所以這次我們想集結更多的公會上山,越多人分擔,【天降冰凌】平均分攤到個人身上的傷害就越少,這樣能進入最後封印之地的機會就越高了。」
閑語落花頗有用意的偷看了盧安達幾眼,這些都落入了血瞳•晴火的眼中。
「就算能進來也沒用,」縭紗•九尾突然說話了,「這個男人的動機不純,我不會給任務他們的。」
盧安達一怔,雖然不知道無間為什麼這麼執著進封印之地,但他這份鍥而不捨,再加上因誤殺他而產生的內疚感,觸動了盧安達的某根神經。
可縭紗說不會給他們任務的,無間最後只會落得一場空,盧安達猶豫著要不要勸無間放棄。
「無間大哥,你也知道我們會裡都是女孩子,而且都是練生活技能的居多,所以這種任務不適合我們會裡的女孩子們接吧。無間大哥不覺得找麒麟會這樣的公會,比找我們這些小公會更適合嗎?」閑語落花推諉著。
無間笑了笑,「我剛和向天一笑會長談過,他答應加入。」
沒想到向天一笑會答應參加,閑語落花一時沒了推託的理由,「其實我也做不了主,這樣吧,我回去徵詢下姑娘們的意見,再給無間大哥答覆。」
無間也不逼她,點點頭。
「繼續刷副本。」對於這樣嚴肅的對話,叮鈴鈴老早就沒耐心了,拉著盧安達就走。
被叮鈴鈴拖著走,盧安達一步三頭回頭的。
無間察覺了盧安達的視線,和善的對他笑了笑。
無間這一笑終於讓盧安達下定了決心,停下腳步對無間說:「不要再去冰封崖了,就算你們見到縭紗了,她也不會給你們任務的。」
所有人一愣,驚愕地看著盧安達,閑語落花還有些惱盧安達的多嘴。
「你……你……」無間莫名的激動了,「你進過封印副本?」
「盧安達誰准你亂說的?」縭紗•九尾呵斥著,「你敢再亂說,我就和你絕交。」
「我不能再說了,縭紗生氣了。」盧安達沒等無間走到跟前便跑了。
看著跑遠的盧安達的背影,血瞳•晴火若有所思。
幾人進入副本,雖然心中都有疑問,但既然盧安達不願說都識趣的沒問。
幽冥鬼谷依然如故,還是那麼的陰森恐怖。
「我又來了。」盧安達大吼一聲。
本該四散著遊走的小怪在見到他,都像見鬼一樣的雞飛狗跳四處奔走,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才是鬼。
沒一會,小怪大集合了。
「難道他們想群而攻之嗎?」請跟我談錢站最前面,準備好技能【群嘲】想一次性拉住小怪們的仇恨。
「這惡毒的幽靈女巫不是要到艾力曼哪裡才會出現的嗎?怎麼跑這來了?」叮鈴鈴詫異的問。
「是呀,胖子喪屍也要到斯坦圖哪裡才會有,也來這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這些小怪突然全體往自己身上倒油,其中一個喪屍胖子戰戰巍巍掏出一根火柴,「轟」的一聲大火熊熊的燒起來了。
盧安達看著嘩嘩的往上漲經驗條,撿起掉地上的下巴訥訥的問:「他們……他們集體……練□了?」
「……」
這下想清下小怪熱身都不行了,只能直接面對BOSS了。
順著哭聲走進安潔莉婭的空間,正哄孩子的安潔莉婭在看到盧安達時,差點把孩子給摔地上了,幸好她手快又撈了起來,但慌亂中把孩子倒了個,頭朝下腦充血的抱著,「今天禁止說小蒼蠅的故事。」
其他人幾人看血瞳•晴火,「小達到底說了什麼故事把安潔莉婭嚇成這樣?」
血瞳•晴火掏出一根方巾對摺成三角后戴上頭頂,將紅色的狐狸耳朵蓋住,然後在鼻子上打個結,才對他們說:「聽過一次你們就懂了。」
「……」
盧安達興奮的跳了出來,「我今天不說小蒼蠅的故事,說小蜜蜂的故事。」
幾人再度回頭看血瞳•晴火,用眼神示意,沒什麼特別的呀。
血瞳•晴火走到角落裡,「你們聽嘛。」
盧安達醞釀了下情緒,「從前有隻勤勞的小蜜蜂。」
安潔莉婭此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盧安達聲情並茂的,「它每天不停的在花園中飛來飛去採花蜜。」
「嗯。」叮鈴鈴他們點頭。
血瞳•晴火再加兩手捂住耳朵,「來了。」
盧安達邊說邊還帶比手畫腳的,「它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安潔莉婭:「……」
開始還能忍受,後來叮鈴鈴他們就被嗡得頭腦發暈,頓時明白血瞳•晴火的意思了,趕緊跑到血瞳•晴火的角落裡一塊擠著。
正當盧安達嗡得起勁,孩子的哭聲很不自然的嘎然中斷。
幾人見安潔莉婭用一個蘋果塞孩子嘴裡,臉色發青的乾笑著,「呵呵……他睡了,終於睡了,謝謝你的故事,說得真不錯。蛋就在那個柜子里,拿了快走吧。」
「……」
血瞳•晴火解下方巾對安潔莉婭說:「識時務,有前途。」然後走了。
盧安達意猶未盡的去拿了蛋,向安潔莉婭揮揮手,「一會見。」
安潔莉婭一聽說還會來哭了,「你們還要刷幾回,說吧,讓我心裡有個底,看是給孩子灌安眠水,還是給自己整點敵敵畏什麼的。」
「……」
「而我的兒子……」安潔莉婭肝腸寸斷的,「就拜託各位了。」
「……」
走出安潔莉婭的空間,他們又熟門熟路的去斯坦圖的屠宰房。
一夜沒見,斯坦圖這胖子發財了,正偷偷的躲案板桌下數錢呢。
見金幣,請跟我談錢兩眼就放光,上前踹斯坦圖一腳,「打劫了,有錢的劫錢,沒錢的別怪爺我劫色了。」
斯坦圖從桌子下艱難的鑽出來,剛想吼誰敢打劫他,猛然看見是盧安達,確切的說是看見血瞳•晴火,頓時氣勢沒了。
思前想後了一會後,斯坦圖輕輕的挑開綁腰上的圍裙往地上一躺,一副任人蹂躪的姿態對請跟我談錢說:「來吧。」
請跟我談錢囧,「你幹嘛?」
「你說的,沒錢就劫色,」斯坦圖理直氣壯的,「我沒錢所以只能犧牲色相了。」
「嗯?」血瞳•晴火那鼻音稍稍的挑高八度,向他身後的錢袋子挑挑眉。
斯坦圖很肉疼的從桌子下拿出一個錢袋,遞給盧安達,「契約使請笑納。」
看著一大袋子金晃晃的金幣,盧安達真的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納下了。
請跟我談錢見沒分到錢,對斯坦圖就是一頓暴打。
等請跟我談錢發泄完后,斯坦圖奄奄一息了,「我無緣無故……被揍成……這樣,你們多少……都要給……點醫藥費吧。」
盧安達緊緊的抱住錢袋,眼巴巴的看著斯坦圖,「用別的東西頂替賠償金可以不?」
斯坦圖看看血瞳•晴火,「……當……當然可以。」
盧安達頓時眉開眼笑的遞給斯坦圖一個蛋,「這是上次你掉的,拿去吧。」
「……」斯坦圖看著手裡的蛋,他這樣算是自攻自受嗎?
越想越委屈,凄涼的對血瞳•晴火說:「你還是燒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