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救
「咚咚咚！」
「有人在裡面嗎？快開門！」
有男人焦急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屋內的人身體皆下意識的一怔。
「敲個屁啊！麻溜點快跑出去！小寶呢……」
緊接著，一道咋呼的女聲響起，門口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跑過，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外面終於趨於寂靜。
屋內眾人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微微放鬆身體。
青稞緊緊攥著厚安的衣袖，倚在她身上毫不遮掩地打量對面一行人。
楊念念好奇的對上其目光。
女孩稚嫩的臉龐上還有些許淚痕，只是十三四歲的光景，身著一件鵝黃色的圓領衛衣，烏黑清澈的眼眸眨巴。
看起來很小很乖的一隻。
青稞對她露出一個自以為友好的微笑。
誰知下一秒——
「媽媽，嗚嗚我怕。」
女孩立馬將頭埋進一旁孕婦的懷裡。
「……」
青稞有些尷尬的默默收回微笑，抱著厚安的手臂，頭像小孩子那樣親昵地蹭了蹭。
楊念念的哭聲如同決堤前的小水流，很快引爆了眾人的情緒。
「嗚嗚嗚這都是什麼事啊，早知道就不進城來玩了，嗚嗚嗚，我想回家……」
緊接著，另一個女孩徐曉也低聲嗚咽哭出聲來。
男人們也有所觸動，其中一位慢慢走到牆角開始打電話。
「嘟嘟嘟——」
「嘟嘟嘟——」
「喂？」
幾陣忙音過後，電話終於被接起，男人立馬綳直身體，喚了一聲后也沒聽見那頭有聲音，又重複了好幾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老婆？老婆？喂？你在聽嗎？喂？」
「嗬嗬」
不知是不是無線電流的聲音，電話那頭雜音不斷，沒人說話，也一直沒人掛斷。
男人以為是信號不好或者手機出了故障，提高音量朝電話吼了幾聲。
「喂？！喂！」
「砰！」
就在喊話當口，母嬰室門口突然傳來重物劇烈撞擊的聲音，塑料門晃了晃。
眾人一哆嗦，都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去，心口提起。
「砰！」
緊接著，又是一記撞擊，與此同時還伴隨著類似於野獸般的低吼聲，如同進食前攻擊的號角，讓屋內所有人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原本打電話的男人此時也獃獃看向門口，雖保持著原有動作，卻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啊！」
徐曉忍不住尖叫出聲來。
見狀，房間里另一個男人張馳立立馬上前將其嘴巴捂上，轉頭又狠狠瞪了一眼剛剛打電話的男子和徐曉，低聲道：
「不想死的話都給我閉嘴！」
王剛被吼的一激靈，下意識地立馬掛掉電話，向後退幾步順著牆壁癱坐到地上，表情又複雜又驚恐。
徐曉嘴被捂住，只能瞪大眼睛，不知道在「唔唔唔」些什麼。
其他人皆不約而同地默默屏住呼吸，死死閉緊嘴巴，雙目直盯門口。
「砰！」
在撞擊了數次無果后，門外的怪物似乎終於放棄，門外又慢慢恢復了平靜。
但過了許久，屋內仍然一片安靜，沒一個敢說話，徐曉也平靜下來。
「……」
「天吶……那究竟是什麼……」
在沉默中，張馳立鬆開楊念念，從口袋中默默抽出一支煙，沒有點火，只是隨意叼在嘴裡，用舌頭一點一點卷裡面的苦味，眉頭緊鎖。
母嬰室四面都沒有窗，眾人無法看見外面的情況，焦急踱步幾輪后，也只能無奈坐下揪自己的頭髮。
「小姐姐，你看！」
這時，青稞杵了一下厚安的胳膊，將手機舉到她面前，聲音儘可能壓到最低：
「你看，不僅僅我們這裡，其他地方也出現了這種情況……就像電影里的喪屍一樣，被咬到的人即使死了也能站起來嗷嗷咬人，成為下一個咬人者。嘖嘖，真是太可怕了，這是啥原理啊……」
厚安接過手機。
粗略看一眼，幾乎滿屏的恐慌。
網頁置頂的則是政府儘力闢謠的緊急通知，讓大家盡量待在家裡不要外出，在外面的快速尋找封閉空間躲起來，並聲稱馬上就會派軍隊鎮壓支援。
青稞的小腦袋湊過來，點開下面的一個視頻。
視頻是從上至下拍攝的，拍攝人似乎是在高樓房窗口。
畫面一開始也是一個人發瘋在咬人，人群雜亂且順著一個方向尖叫奔跑。但緊接著，原本被咬得重傷無法起身的那幾人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以一種奇怪扭曲的姿勢，長大嘴巴疑似站立抽搐。
拍攝者對準那幾人放大。
厚安暫停視頻。
只見那視頻畫面上，再次站起來的那幾人已經不能用「人形」來描述，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青筋暴露，眼球發白，原本平整的牙齒此刻尖銳無比，兩腮處甚至還有些腐爛。
「姐姐，你再看這個。」
青稞翻出熱搜，又點開另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是某軟體的直播視頻，被網友截出來放到網上的，內容差不多，也是原本倒在地上起不來的人突然爬起來，也開始攻擊咬人。
厚安仔細看了一遍，感覺這個背景有些眼熟，好像是一個車站的候車廳。
翻開評論，鋪天蓋地的也是些「末日」「喪屍」等字眼，霸屏的恐慌。
不過有一點倒是挺奇怪的。
為什麼初始的咬人者和後面「異變」的咬人者差別可以這麼大？
一個完整的還算是是個人形，一個就已經像蹦迪定格瞬間的雕塑，肌肉和牙齒還可以在短時期內發生變異。
厚安睫毛垂垂，遮住了眸中的興味。
青稞又給划拉了幾個熱度較高的視頻和帖子，才將手機拿回去，看了一眼對面沉默的眾人，猶豫一瞬后，弱弱開口道：
「那個……你們都看手機了嗎，好像不止我們這裡，全國各地都發生了……嗯……咬人事件。」
「什麼！」
聞言，徐曉一下子激動地站起來，聲音有些不自覺的拔高。
但在接收到張馳立兇狠的眼神時，「么」的後半截直接卡在喉嚨里消了聲，整個人也瞬間弱下去。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報警還有用嗎？對啊！我現在就報警試試。」
說著，徐曉連忙解鎖手機，頗有些手忙腳亂的忙活起來。
「警察現在估計就算聯繫上，也管不了我們。」
張馳立蹲在地上愁眉苦臉。
全國暴亂。
再加上剛剛那個男人的電話都沒有打通，細想一番，他現在連主動聯繫家裡人的勇氣都沒有。
「保安大哥，現在這可咋辦啊！」
周招娣護著肚子，一臉擔憂地看向張馳立。
要不是剛才張馳立拉著她們母女跑進這母嬰室，她恐怕早已死於那怪物之口。再加上男人一身制服，手握警棍，也無端的給人一種可以信賴的安全感。
「不知道。先等等吧，我打電話問問。」
忍住想要抽煙的慾望，張馳立慢慢站起來，看了一眼陣腳亂盡的眾人，一股無奈又害怕的感覺從心底里騰起。
【來來來，疏理一下裡面的人物和關係：張馳立（警衛人員）；
厚安（女主）；
青稞（重要路人）；
徐曉（普通小姑娘）；
孕婦（周招娣）和楊念念是母女關係）；
王剛（剛剛打電話那男的）
本章都有提及，怕你們看太快了沒留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