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曇花綻放,故而知心㈦

第二十三章:曇花綻放,故而知心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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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西街較為出名的一家酒樓,名為「雎心閣」。酒樓上賓客如雲,人滿為患,歌女相吟,餘音繞梁,班歌班舞,個爭風采。酒樓外表主要以紅霞之色作為表層裝點顏色,意為紅紅火火,萬紫千紅,蒸蒸日上之意。酒樓橫道三層,外邊牆上掛著許多盞五顏六色的花芯燈籠,酒樓面朝一面綠湖,打開窗戶抬頭便可觀賞其美景。

雎心閣一樓排放著幾十張木桌和許多木椅,酒樓生意興隆,這也成為散客們喝酒顏歡,大快朵頤之所。不過你若順著樓道往上走去,則是酒樓最為上等的雅閣包廂之內,這裡則是長居大官貴客鍾情之地。包廂還分為美味閣,琴雅閣,尚文閣,樂芝閣等,每一間包廂內都布置了上等布藝,裡面布局大氣靚麗,設備齊全,紅燈籠掛滿了閣樓道路通道兩側,營造了一種火紅溫暖的氣氛。

此時最里側的樂芝閣內坐著這樣的兩個人,一男一女,起初兩人還沉默不語,只見不久之後兩人挑起話題,兩人面面相視,言談甚歡,氣場逐漸愉悅。

千夜潯身著一襲青竹臻品真君袍,青竹子葉綉於外袍,小竹綉立於交領處,作為點睛之筆顯得俊逸軒揚,文雅睿麗。衣袍被窗外突然刮起來的一陣搖搖大風吹得嘩嘩擺動,衣袂飄飄,風衣婆娑。他那濃密茂盛的青絲半束而落,青色束髮帶將另一半頭髮利落地扎了起來,青絲隨著風呼呼舞動,立體的五官和清晰的輪廓,角度極為完美的折射於何蓮對面這個角度,明明就是如此尷尬不適的場景。卻在坐在千夜潯對面的何蓮看來,別有一番趣味。

千夜潯的貼身小侍還有小廝,北青和溫南還有小四,三人則盡忠職守的守在包廂門口外。北青一直注視著四周環境,沒有片刻鬆懈。

店小二端著好幾盤主菜一路往裡小步走了進去,小二把菜肴一份份擺放在我們面前。我雙眼發光,嘴饞眼饞的看向店小二,那隻端著菜肴的手,隨著視線往下看了去,哇塞,今天好豐富啊!好幸福啊!

我在心裏面暗自吐槽了好幾遍:

最近幾日在寺廟裡面,天天吃齋念佛的,素菜清粥,一點葷都不能帶,快把我這個食肉動物給餓慘了。

千夜潯坐在一旁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淡淡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不覺感到好笑極了,腦海里不由的想起一種動物來。何蓮兩手空抓,眼冒綠光,就差沒有長上兩大耳朵了,樣子像極了小狼:

「哇哇~翰林燜豬手,紅燒牛肉,八寶鴨,黃金炸蝦,板栗燒野雞,鮑魚燕窩粥,宮保野兔,火腿鮮筍湯,金累絲繡花香囊等等。」。

就在我兩手抓著筷子準備夾菜的那一刻,千夜潯忽然拿起風墨摺迭扇,沖著我的手背直接重重地拍打了下來:

「傻瓜~慌什麼?菜都還沒有上完呢?一副餓狼撲食的樣子,你想嚇死誰呢?你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嗎?」。

我氣沖沖的怒視著千夜潯,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桌子一拍,緊接著直接不客氣的回懟了一番:

「這麼多天了,我跟著你餐餐吃齋念佛,天天吃草,我覺得自己快變成一隻兔子了,而且還是一隻死兔子。我倒是沒有責怪你坑我,你倒好還嫌棄我吃相難看是吧?吼吼,我就是這麼難看了,我整個人都這麼難看,行了吧?你想怎麼著?反正我又不是吃給你看的,哼哼~你愛看不看~哼~」。

千夜潯忽然間又爽朗一笑,他的笑聲竟然還不是很難聽,而是令人清新悅耳,他那雙似乎藏著星際的眼眸里此刻也同樣飽含著那抹笑意:

「我只是怕小蓮你噎著了而已,怎麼可能嫌棄你呢!我是擔心你罷了,其實吃飯呀?要細嚼慢咽,細細品嘗,其中味道,這才比較好。」。

我懶得理他,早已經飢腸轆轆的肚子,泛著一股酸意,哪裡還有心情顧及那麼多啊!直接拿起筷子勺子,一邊夾著菜,一邊迅速地塞進嘴裡咀嚼,又故意咧嘴給他看,拿著一口大白牙直接懟他,沒過多久我就已經把所有的酒菜通通一次就地拔個夠。

最後,我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勺子,假裝自己還是很優雅地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油漬,勾起一抹燦爛的微笑:

「千夜潯,我看你怎麼不動筷子啊?其實……」。

我猶猶豫豫,斷斷續續,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千夜潯拿起酒杯,細細品嘗美酒佳肴,迎著何蓮的目光探究一番:

「你想什麼直接說吧?」。

我緩緩將心中所求慢慢為他道來:

「千夜潯,我確實有話要說,是這樣的……我知道此次這場「侏儒盜竊案件」的五個成員們這些年連續犯案次數頗多,也同時盜竊了好多寶物。可是事實上他們同時也在做好事,他們利用轉賣寶物的這些金錢幫助了那麼多和他們一樣有著殘缺身體人群。加上他們本身也是身患疾病的患兒,他們被這世間所拋棄,被家人遺棄,受盡了世人的排擠和白眼。他們同時也對這個世道感到失望,這些殘缺人士也是鳳闕國子民,然而他們卻因為渺小無力,受世間唾棄排擠,不僅如此鳳闕國朝廷也從未被重視過他們這些人啊,為了生活,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去偷盜詐騙。雖然盜竊是不對的,但是他們盜竊的原有是值得去深思的!千夜潯你有沒有這樣想過他們是因為什麼而被逼迫至此呢?難道責任真的全部在他們身上嗎?」。

千夜潯收起笑意,順手夾起一個小籠包塞進坐在他對面的何蓮嘴裡,舉止那麼理所當然,而何蓮也接受的那麼自然而然,他的目光卻漸漸從她身上收起:

「這件事想要徹底弄清楚並沒有想象之中來到簡單,涉及到了的範圍比想象之中來的更廣,他們一行人所盜竊詐騙而來的珍品本就多到足矣讓他們擺脫現狀,可是他們現在卻把贓款所用銀兩全部推卸於幫助那些弱勢群體,此事卻是也有些可疑。況且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交於我來管轄,自有侍刑司的那些人來處理。」。

千夜潯的話讓一時之間竟然語塞,一股無名的情緒闖入我的心頭,我在惱怒他的過度冷漠和過分客觀。我狠狠地抓起衣服,衣服那塊布面被抓的褶皺難看。抑制不住心裡的那份火頭,我氣他毫無憐憫之心,我氣他過分忽略那些可憐的弱者們。

我鼓起勇氣起身,兩隻手撐著桌面,朝著坐在對面的千夜潯怒蹬了過去。將頭伸入他的跟前,將自己心中對他的那些質疑和逾憤聲凝聚到了一起,眼神幾乎想要滲透至他的骨髓,我的目光竟是那般犀利:

「我知道很多事情多疑是沒有什麼壞處,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查明真相之後,如果他們的行為沒有泯滅人性,甚至也是一種無奈的求生。那麼我希望你可以重新審視一下,普天之下,那些苦弱無依的人,究竟去哪裡找求生之路?是什麼拋棄了他們?他們就該被隨意踐踏嗎?」。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權利管轄,但這件事情是由你把我捲入進來的,所以也請你給我討個明確的說法,最後給我一個符合情理的處判結果。」。

「還有那些住在草屋的人們,他們該如何安置?難道你們沒有仔細思考過嗎?我希望你們好好對待這些人,即使他們很弱小膽怯,但是他們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他們沒犯法更沒有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他們弱小卻很堅強。他們應當得到更多的幫助和關懷,他們不應該被驅趕拋卻,這是不對的……所有子民都應該給弱者一條正大光明的通道去走,那條路上任何人的沒有歧視,沒有異樣目光,更沒有嘲諷唾棄。」。

千夜潯看著這個如此大膽敢為,為了別人質疑這自己一切的女人,何蓮此時生氣的樣子,竟讓他毫無爭辯之力:

「這件事我自然會查明,剛剛說的也只是我個人推測而已,你無需如此激動。」。

「至於其他無關人等,我相信侍刑司的人一定會妥善安排這件事,不會讓那些人流離失所,更會好好照顧好他們的,這一點你無需擔心。」

其實何蓮所說的事情,千夜潯怎麼可能不明白,只是想要改變這種現狀,想要改變整個鳳闕國這種現狀真的是難上加難。因為能夠徹底整頓和助援這些殘缺人士的人,光靠自己是沒有用的,還需要相應的鳳闕國國策。國策則需要那個人的許可,那個人則是他的親人更是最大的敵人。他無心與他爭奪任何東西,可他卻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實屬無奈之。

我終於放下心中那口氣,撫平心中的那口餘氣:

「對不起,千夜潯~方才確實是我激動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很想要拜託你,那就是作為侏儒盜竊案為首的黑衣少年「光」,他身患一直怪異的皮膚病,一直難以治癒,我希望能夠你可以幫幫我,找個技術高超些的大夫為其專門診治一下。」。

何蓮話剛說完正準備坐下,千夜潯卻一隻手拉著她的手臂不放,他手掌竟是那般粗糙厚重,猶如一片枯黃的楓葉,刮至我的掌心,觸之僵硬,溝壑深深。千夜潯和何蓮兩人就這樣隔著桌子,近距離凝望彼此,甚至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靜若時間,時間若止,凝若一生,只求一刻:

「只有小蓮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考慮幫你,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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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逃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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