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是我的孩子

肖雪確實進了湖裡，但她沒有死，而是被余氏的人拉上來了，現在正跪在湖邊嚎啕大哭。

言燐趕過來看到這一幕，趕緊過去扶她，可手剛碰到她肩膀，她就使勁一把把言燐推開！她哭喊著，「你滾！你去跟你的夫人恩愛去！你還來找我幹什麼！還找我幹什麼！」

「雪兒！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你一直以來不是一直和余月相處得很好嗎？」言燐不解的皺眉，沉默了兩秒，他突然一把拉起肖雪，興奮的抓著肖雪的雙臂。「你生了嗎？男孩女孩？」

「生了……」肖雪絕望的苦笑，「生了……也死了……」

「什麼生了死了？你在說什麼？我們的孩子呢？是君爍還是君嬛？」言燐和肖雪商量過了，男孩叫君爍，女孩叫君嬛。

「死了就是死了！」肖雪跟發了瘋似的一把推開言燐，捂著自己的頭大叫，「死了！死了！一生下來就死了！」

「你……你說什麼……」言燐彷彿瞬間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下跌坐在地上的。「怎麼會……怎麼會呢？你懷孕之後胎象不是一直很穩定嗎？」

「我怎麼知道……總之就是死了，一出生就死了，我本來想抱著他一起跳進這湖裡死了算了……誰知道他們居然非要拉我上來。」肖雪撲通一下跪了下去，「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那是個男孩啊，我的孩子啊！嗚嗚……」

「雪兒……」言燐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他爬過去摟著肖雪，顫抖著聲音安慰她。「沒事的……我們，我們還會有孩子，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會有的……不要傷心了，會有的。」

「都是那個賤人……都是她！憑什麼他的孩子活下來了我的孩子卻死了！是她的孩子剋死了我的君爍！是她，是她。」肖雪哭喊著，撕扯著言燐的衣服。

言燐聽到她說這些話，當時就眉頭一皺，他慢慢鬆開了肖雪，捧著肖雪的臉跟自己對視。不可置信的看著肖雪，輕聲說：「你怎麼能這麼說？雪兒，你怎麼了？你不是這種人，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是她！是她的孩子剋死了我的！就是他！那個孩子是孽障，孽障。」肖雪瘋狂的大叫著，頭髮被淚水打濕貼在臉上，看起來整個就是個瘋子。

「夠了！」言燐推開了肖雪，指著她失望的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一個剛出世的嬰兒？你自己的孩子保不住關一個嬰兒什麼事！」

「我不管，我的孩子死了，我就要她的償命！我要她的孩子也死，憑什麼死的只是我的兒子！憑什麼！」肖雪抓扯著自己的頭髮嘶吼。

言燐搖頭看著肖雪，語重心長地說：「雪兒，你今天的話我就只當你受了打擊胡言亂語，你以後莫要再說。」

肖雪聽到言燐的話，她的手緊緊抓著衣袖，靜靜地看著言燐，眼淚止不住的流。

「起來吧……」言燐站起來伸出手給肖雪。

肖雪用力的打開了他的手，「滾！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個孽障，去找余月好了！」

「肖雪！」言燐大喝一聲，失望的看著肖雪，「我想不到……這種話，能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我對你太失望了……」

肖雪不敢再去看言燐的眼睛，把頭扭到另一個方向，偷偷的哭泣，臉上滿是痛苦。

言燐看肖雪這樣，失望的轉身離開。「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走好了。」

言燐一離開肖雪就開始抽泣，越哭越大聲，心裡吶喊著「我不是不想看你，是不敢看你，我怕我會忍不住說出真相，我怕我會讓你看出破綻，我怎會罵那個孩子是孽障？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啊！是我們的君爍啊……可是我不能說，我不可以。」

肖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聽著那一聲聲嬰兒的啼哭，她忍不住跑過去站在門外看，只見奶娘抱著孩子踱步，怎麼哄都哭個不停。

「小少爺啊，您別哭了，奴婢求您別哭了，再哭下去，會哭壞眼睛的。」

「孩子！」肖雪實在忍不住了，衝進去一把搶過孩子，「不哭不哭，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沒有壞人了……沒有壞人了。」

孩子被肖雪這麼一哄，竟慢慢停下了哭聲。奶娘驚訝的看著肖雪，「二姨娘真厲害，奴婢哄了半天也不見效，您一抱居然就不哭了。」

肖雪緊緊摟著孩子，臉貼在孩子的臉上，「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娘……姨娘在，姨娘抱，不哭了。」

肖雪本來想說「娘在」，可是因為奶娘在，所以又硬生生改成了姨娘。

「誰讓你把孩子給她的！」余氏突然出現在了門口，她一看到肖雪抱著孩子，也不顧孩子還小，直接怒喝一聲，嚇得孩子又哇哇大哭。

「孩子，孩子，別哭，別哭。」肖雪心疼壞了，連忙輕輕搖晃，柔聲細語的哄著。

「夫人。」奶娘給余氏行了禮，「這……二姨娘一抱孩子就不哭了，所以奴婢……」

奶娘還沒說完，余氏過去一巴掌拍在她臉上，「我說孩子怎麼不哭了，原來是你這賤婢偷懶！孩子是我的，除了我，沒人能抱！把孩子帶走，我今晚就要回我自己院子。」

話一出口，肖雪立刻警惕的把孩子摟緊，快步離奶娘遠些。

「可現在都三更天了，夫人才生過孩子，身體……」奶娘捂著臉，好心的勸解。

「立刻把孩子抱走！我不要這個女人碰我的孩子！」余氏看著肖雪那麼寶貝的摟著孩子，更是萌生要立刻搶走的想法。

「是……」奶娘見勸不動，只好去抱孩子，可肖雪不讓她靠近，一直躲著。「二姨娘，請把小少爺給奴婢，二姨娘。」

「我不！不要！這孩子是我的，我不給。」肖雪緊緊護著孩子，奶娘走近一步她就退一步，絲毫不讓奶娘碰到孩子。

「胡說八道！什麼你的孩子，這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馬上還給我！來人，把小少爺抱回我的院子里。」余氏既怕肖雪說漏嘴，又看奶娘怎麼都碰不到孩子，只好叫人幫忙。

「發生什麼事了！」言燐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