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我叫孫武宏
這場面花拾四這輩子也沒見過,不僅大白天喝高了,還非得跟猴兒拜把子。
不多時,風翼從樓上下來了,遞了半塊麵包給楚山寒。
「還說呢,一大早上就開始鬧。剛開始,非要認人家初六當干閨女。後來知道人家是只公貓了,就非得和猴兒拜把子。」
花拾四跟著樂,可是樂著樂著他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他抬頭看向風翼,早知道這個風翼不是什麼善茬兒,但也沒想到他能看見那大哥。
再說,風翼一直是以勘探隊員的身份出現的,現在這麼一說,那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可風翼似乎毫不在意,仍然津津有味兒地盯著門口。
就在這時候,林嬌和橘子從樓上走了下來。
花拾四也就不好再問什麼,只能興緻缺缺的讓開一條路,反倒是楚山寒迎了上去。
「睡得好嗎?」
橘子搖了搖頭:「隔壁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動靜太大了。」
一聽橘子這麼說,楚山寒的臉立刻紅到了耳朵根。
這一切都被花拾四看在眼裡,花拾四也樂的看個熱鬧。
林嬌拉了拉橘子。
橘子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閉了嘴,往林嬌身後藏。
花拾四本來想打個圓場,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風翼倒是先開口了。
「那今天晚上好好歇歇。」
林嬌點了點頭:「嗯,今天我們就要回去了,所以來退個房。」
怎麼說也住了這麼多天,花拾四對這倆姑娘還是有感情的。一聽說倆人要走,他反倒是有點捨不得了。
「回去?你們回去可咋辦,家裡能同意?」
「說服他們一下,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也沒辦法。」林嬌說道。
「那成,有需要了來找哥。被家裡趕出來了也來找哥,一間房間還是有的。」
聽到這兒,林嬌紅著眼圈笑了:「快得了,隔壁要是再住上那一對兒,我倆可真別想睡覺了。」
不說不笑不熱鬧,楚山寒幫著倆人辦好了退房,倆人拎著行李箱走了。
花拾四這才響起來,還有事兒沒辦呢。
他看向風翼,上下打量著:「你看見誰跟猴兒拜把子了?」
風翼指了指門口:「那不就那兒呢么?大金鏈子小金錶。」
花拾四趕緊湊到楚山寒身邊,擠眉弄眼的示意楚山寒。
而楚山寒卻像是根本沒看見,沒聽到似的,仍舊在那擺弄著昨晚被摔壞的電腦。
風翼抱著胳膊,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一拍花拾四的肩膀,之後什麼都沒說,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那觸感還停留在花拾四的肩膀上,冰冰涼涼的,幾乎要凍到花拾四的骨頭縫兒里去……那,那根本不是人的體溫!
等風翼走了,楚山寒才看向花拾四:「怎麼?」
要不是花拾四克制,他早就一拳打在楚山寒的鼻子上了。
「剛才風翼能看見那大哥,你沒聽見?」
「聽見了。」
「風翼他絕對是有問題!」
「你剛知道?」
這句話差點把花拾四噎死。的確,風翼有問題,他和楚山寒都不是第一天知道,可是每一次風翼的所作所為,都讓花拾四無比震驚。
「大哥,大哥你進來。」
花拾四根本不知道怎麼和楚山寒表達自己的震驚,只能把所有的情緒吞回肚子裡面,轉而和大哥攀談起來。
大哥聽見花拾四叫他,朝著花拾四招了招手:「來,咱仨拜把子。」
「拜的什麼把子?」
楚山寒趕緊把花拾四揪了回來:「昨天那女的,他媳婦兒。」
花拾四這回才算是明白過來,什麼叫無巧不成書,什麼叫冥冥中自有天意。還沒等花拾四他們去幫著大哥找呢,這對兒男女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估摸著大哥也是昨兒晚上聽到點兒什麼,要不然也不能大白天的就喝酒。
「大老爺們兒的,就得跟他們干啊!」
「嘎哈啊?殺人不犯法啊?」
「你都死了,犯不著陽間的法。」
「嘎哈啊,陰間的法是鬧著玩的啊?」
花拾四徹底泄氣了。
大哥鬧夠了,飄飄悠悠地站起來,回到大廳:「我吧,也想開了。這麼多年了,人家倆人過的也挺有滋味兒。雖然花著我的錢吧,好歹也算是我養我女人了不是?」
花拾四趕緊跟著點頭。
「兄弟,你叫我一聲大哥。你要是真當我是大哥,就幫我問問那娘們兒,我們閨女怎麼樣了。」
「得嘞,我幫您問,您跟旁邊兒聽著。」
大哥點了點頭:「沖你這句話,趕明兒個你下來,大哥安排你。」
「不用!算命的說我能活到一百八!」
大哥掐指一算:「那不行,那我得投胎去。」
花拾四擺了擺手,示意大哥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很快,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和他的姘頭就從樓上下來了。
花拾四熱切的上去打著招呼:「大姐,出去玩去啊?」
女人瞪了花拾四一眼,撩了撩頭髮:「誰是你大姐?」
「那,那小老妹兒!」
「滾犢子!」
「你看,大姐也不行,小老妹兒也不行,你說我管你叫啥?」花拾四嬉皮笑臉的。
「你?你就叫我芳姐。」
「得嘞,芳姐,您這是出去玩?」
「不出去晚還在你這兒悶死?」
花拾四算是看出來了,除了對身邊這個男人千依百順,這女人對誰都是橫眉冷對。
「那哪兒能呢,就是我一朋友,托我問您點事兒。」
「嘁,你朋友還能認識我?」
「啊,對,我朋友讓我問問您,您和您前夫的女兒怎麼樣了。」
花拾四也沒打算繞彎子,直來直去的問道。
可是一聽這問題,這女人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仰頭看著身邊的男人。
身邊這男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惡狠狠的瞪著花拾四:「哪兒來的前夫?」
「不是前夫嗎?帶了一條大金鏈子,還挺壯的,一臉大鬍子……叫……叫……」
「叫孫武宏!」大哥在旁邊提醒道。
「叫孫悟空!」
「孫武宏!」
「哦哦,孫武宏!」
一聽見孫武宏三個字,那女人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兩條腿打著哆嗦靠在男人身上。
那男人倒算是鎮定,一把推開花拾四:「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啥關係,就是問問。當媽的跟情夫出來旅遊,把閨女扔在家裡?」
那女人當時就紅了眼圈兒,都快哭了。
「咋?她把我閨女咋了?」大哥著急的問著。
「武宏,你跟武宏是啥關係啊?」
「就是普通朋友。」
「我……我閨女,死了!」
這倆字兒一說出來,女人頓時跌坐在地上,搓著腳失聲痛哭。
「咋?閨女死了?」
「死了!」
花拾四偷偷往大哥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個大哥,脖頸上青筋暴突,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身邊的那人一把把芳姐撈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娘們胡嘞嘞啥!」
「我沒胡嘞嘞,閨女就是死了!」
「那也是病死的!」
楚山寒從櫃檯後面繞了出來,擋在花拾四跟前:「我們也是幫朋友問,既然病死了,我們和朋友也有交代,二位請。」
等倆人一前一後走出店門,花拾四才恨恨開口:「那倆人明顯就有問題,說不定大哥的閨女就是這倆人害死的!你咋還幫著他們哩?」
楚山寒沒吭聲,指了指櫃檯。
花拾四立刻會意,大概是卷抽有了新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