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對峙

「別管我們是誰，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交待清楚就行。」

吳媽媽回憶般道：「十六年前……」

隔日，吳媽媽所交待的一切，就出現在了周瑾手中。

他一刻都沒有耽擱，直接去了芳華院，然後就是大理寺。

大理寺來人的時候，趙老夫人還在家悠哉悠哉的吃著飯。

趙老夫人倒豎著三角眼道：「你們做什麼，這裡是濟遠侯府，豈容你們放肆。」

「對不起老夫人，有人告您行兇殺人，所以，您不得不跟我們走一趟。」

「笑話，我堂堂侯府老夫人會行兇殺人，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老夫人，證據確鑿，所以，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放肆。」

正在老夫人慾走時，丫頭正好端來杯茶，「老夫人，您今日的葯還沒喝。」

趙老夫人暼了眼官差，領頭官差道：「老夫人請，這點時間我們還是等得的。」

老夫人端起碗，慢慢飲盡。

這才跟著來人去了，等陳霜華到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到了大門口，陳霜華忙道：「快去請侯爺回來。」

丫頭急匆匆的就跑了，陳霜華帶著丫頭忙跟在大理寺後頭，還好，大理寺的人沒有讓老夫人就這麼步行而去，而是備了車馬。

公堂上，當老夫人看到趙玥那一刻，整個人都傻了，臉色猙獰的大叫。

「你怎麼還沒死，怎麼還沒死。」

她這話一出口，堂上的人大驚失色。

另一邊，因著犯案的是侯府老夫人，且還是趙明武的嫡母，趙明武的得寵，只要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是以，大理寺卿第一時間，就把這事報到了宮裡。

當初趙府除了老夫人，滿門全滅，最後連個承繼香火的都沒留下，著實讓老皇帝痛心了許久，即便後來趙明武回來了，老皇帝也是心有餘悸，所以才屢次施壓讓趙明武留後。

而今天卻聽到，當初趙府最後一絲血脈是被老夫人痛下殺手，一次不成，又派人明目張胆的暗殺，怎能讓他不震怒，她的眼中哪還有半點王法的存在。

老皇帝看向旁邊的趙明武，此時趙明武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妻女還活著，只是如今又沒了，家裡的明珠也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想到這裡，老皇帝不由同情起趙明武。

老皇帝威嚴道：「趙卿，大理寺有個案子，你跟我走一趟吧！」

趙明武皺眉，應了聲「是」。

他不明白什麼樣的案子，要勞動皇帝親自過問，還帶著他。

老皇帝也不勞師動眾，就這麼悄悄的來到了大理寺。

此時的趙老夫人已冷靜下來，無論大理寺官員如何問話，她都說不認識趙玥。

只是，她確實也不認識趙玥，只是看到她那張臉就忍不住的想除之而後快。

趙明武從後面看到堂下跪著的竟是趙玥，而與她對峙的卻是自己的嫡母，濃墨的眉，皺成了一團。

大理寺周大人問道：「趙何氏，你既不認罪，那這證詞你做何解釋？」

趙老夫人不屑的哼了聲：「胡說八道的東西，大人也信，只憑她空口白牙的一說，就要我這個有品級的誥命站在這堂上受人指點，大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周大人道：「證詞卻是你身邊的吳媽媽親口所說，也簽了字的，趙何氏，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我沒什麼好交代的，難不成大人還想動刑不成？」

話落，又轉頭對趙玥道：「小姑娘，我見你與我那可憐的兒媳長的像，本還心生憐惜，誰知你竟是這般的不知廉恥，你我無冤無仇，你還是快快與大人說清楚，到底是誰指使你來誣陷我的吧！」

趙玥可算明白了周瑾的苦心，有證據尚且如此，沒證據，那她豈不真要白丟了性命。

「老夫人，您說我誣賴您，那我問你，你身邊的吳媽媽可曾回去，要不要把她叫來跟您當面對峙，或是你手上沾了那麼多血腥，卻還能心安理得，也不知他們在地下會不會找您的兒子算賬。」

趙玥這話，直接戳中趙老夫人命門，她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兒子，可惜還那麼早就去了。

趙老夫人的身子搖晃了下，卻還是穩穩的站住了。

「小姑娘，你剛來京城不久，就知道我有兒子的事，說你背後無人，估計也沒人會信，說到吳媽媽，我倒想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麼折磨她，讓她不得已說了這麼多違心的話。」

趙玥看著趙老夫人，心反倒平靜了，她正想說什麼，突然一陣抽搐，暈了過去。

堂上一陣兵慌馬亂，周大人大叫著，「快叫大夫。」

他還真怕著趙玥不知什麼時候被趙老夫人下了黑手。

後面的趙明武眼中出現一絲慌亂，猛的站起來，就要衝出來。

正在這時，趙玥緩緩的站了起來，她目光哀戚的看著趙老夫人。

趙老夫人起初的不屑，慢慢的變了顏色。

她指著趙玥驚慌道：「你是誰……」

趙玥微微啟唇，身姿搖曳的一步步靠近趙老夫人，聲音似夢似幻道：「娘，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害我孩子，我們已經走的遠遠的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娘，那一刀刀砍在我身上，好疼，娘，我真的好疼……

我在下面還見到大哥了，他說不想要你這樣的母親，還說您不配做母親……」

趙老夫人面色猙獰，大吼道：「你給我閉嘴，閉嘴，不準去找我兒子，你自己找死，憑什麼去找我兒子……」

趙玥一個勁捏著嗓子悠悠道：「娘……好疼……我好冤……我要去找大哥……去找大哥……」

翻來覆去的就這兩句，卻把趙老夫人折磨的亂了心神。

後面，老皇帝感慨道：「這丫頭，除了長的像許氏，這性子，倒是像足了你。」

趙明武直勾勾的盯著半人不鬼的趙玥，額角青筋直跳，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讓自己不衝出去，他想抓住她問問，她到底是誰。

這時的趙玥一身白衣，圍著趙老夫人哀戚的低泣，「娘，我給趙家生了女兒，你看看，她長的多可愛，您是她的祖母，您不喜歡嗎？」

趙老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死去的人不端在她眼前晃動，都嚷嚷著要找她兒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