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炮戰獲勝

直到撤退的命令傳來，還沒有等第2步兵大隊代理大隊長成田元崗少佐帶領著殘存的一幫官佐前來師團部謝罪，這位就眼中寒光一閃下達軍令：

「命令，第2步兵大隊所有參與第一梯隊攻擊的中尉級以上官佐，全體向天皇陛下盡忠吧！第五師團，需要的是勇士而不是懦夫！」

這位在曾經時空中因為自己的名字而讓第五師團聞名於世的中將師團長，在抵達忻口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之時，就露出了他的酷厲，哪怕是對於自己的同胞，也冷酷無情。以成田元崗為首的一幫日軍官佐皆面無人色，但卻噤若寒蟬，無人敢質疑這一軍令，哪怕是第一梯隊退下來的中尉以上軍官連同負傷的尚有六人之多。

可能也就犯下大錯的那位已經死翹翹的冢本少佐在地獄中表示很慶幸，雖然已經完蛋了，但至少不用在上官的命令下玩兒破腹那麼慘。

將自己的肚皮豁拉出個十字流出腸子最後在長達一個小時的里生生痛死，絕對是瘋子才會做的選擇。板垣征四郎抵達忻口前線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左右，天上下著小雨，光線很陰暗，但是距離夜幕徹底降臨還有大約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隨同他抵達的有超過兩個聯隊的步兵，第五師團的炮兵聯隊因為山路崎嶇還遠在10里之外，有另一個步兵聯隊隨行保護。

但絕不是說此時已經抵達的第五師團的步兵主力就失去了炮火的支援，不光是第2步兵大隊還擁有2門步兵炮，已經抵達的兩個步兵聯隊還各自還有6門四一式山炮。

12門山炮幾乎就是一個中國師級部隊滿編炮兵營的全部實力，再加上其他8個步兵大隊各自擁有的2門70毫米步兵炮以及三個聯隊部各自配屬的4門37毫米速射炮，第五師團光是這個時刻，就能組織起超過40門小口徑火炮的超強實力。但是板垣征四郎也並沒有立即再次下達進攻的命令，而是親自來到前沿陣地拿著望遠鏡觀察山坡上的中方陣地良久后，命令全軍修整，等待炮兵聯隊的到來。

不得不說，這位脾氣暴躁的中將師團長也並不是盲目的暴躁，相反的，他是個相當合格的指揮官。另一方面，不是因為板垣征四郎見天色漸晚不打算夜間作戰，而是，僅僅40餘門火炮，實在不足以宣洩他胸中澎湃的怒火。

一直到晚7時許，當第五師團野炮兵第8聯隊抵達，板垣征四郎才下達了準備再次發起進攻作戰的軍令。獨立團早已觀察到了第五師團全部主力的抵達，但對於自己即將遭到的炮擊強度，還是估計不足，包括劉猛在內，也根本沒想到對面那位日本陸軍中將的心裡究竟有多憤怒。

甚至，日軍第二次發起攻擊的兩個步兵大隊還沒有抵達前沿陣地，第五師團野炮兵第8聯隊的24門野炮和12門105榴彈炮就開始怒吼起來，緊跟著的是四個步兵聯隊聯隊部直屬的16門山炮和其餘所有大小口徑炮火也開始朝著山坡山的獨立團陣地開炮。位於炮火中的獨立團戰士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火炮在向他們轟擊，留守陣地的觀察哨只能抱著腦袋努力縮小全身面積蜷縮在防炮洞里，整條長達2公里的戰壕都在日軍炮火的肆虐下顫抖。其餘人，早在日軍開始炮擊的第一時間就在劉猛的命令下撤回山坡後面的反斜面坑道里躲避，順便還吃了個晚飯，或許還能再睡一覺。如果他們能在震耳欲聾、連山體都跟著顫抖的爆炸中睡著的話。給人的錯覺是，人彷彿不是躲藏在堅實的大地，而是身處一艘在**大海里狂風暴雨下的船上，大地都在日軍的猛烈炮火下搖晃著。而據第五師團師團部參謀們此戰過後的統計，整個第五師團，僅在第一輪炮火覆蓋中，就動用了大小口徑火炮80餘門，射出各種口徑炮彈2000餘發，如果平均下來，縱深近兩公里，面積大約40萬平方米的忻口左翼陣地上，每200平方米就會落下一顆炮彈。而你要知道，一顆105榴彈炮的殺傷半徑超過了十五米，也就是說一顆105榴彈炮足以將彈著點600平方米範圍內的所有生物給殺死，山炮和步兵炮雖然威力要小一點，但一顆炮彈也足以殺傷100平方米內的生物。想在這樣的炮火中生存，絕對是地獄級別的難度。這也就是獨立團在過去的兩個月當中加班加點的構建了足夠堅固的防禦工事和反斜面坑道，順帶著還把這項「專利」技術告知受命防禦忻口的所有一線部隊；就連構築陣地上火力點的地堡暗堡所需的鋼筋鋼板和水泥，獨立團都是免費提供。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光是第五師團的這一輪炮火覆蓋，整個忻口左翼防線就很可能會被撕開一道口子。即便不會，防禦部隊的死傷數字也會讓一眾軍官們痛徹心扉。但就算是提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構築了足夠堅固的防禦工事和躲避炮火的反斜面坑道，整個忻口左翼防線上的死傷依舊稱得上慘重。因為，不是每一支部隊都有獨立團這樣的戰鬥力和戰鬥意識，也不是每個指揮官都敢向劉猛這樣在日軍炮擊時僅留下不超過一個步兵班的觀察哨，把所有士兵都撤回山坡後面的反斜面坑道躲避炮擊。板垣征四郎這個老鬼子心眼兒不少，他並沒有隻把劉猛獨立團負責的這段兩公里左右的防線作為唯一目標，在炮擊的同時還派出了小股部隊朝其他位置發起試探性進攻。按理說，這本應該是最好的打擊機會，可是被板垣征四郎選中的三處防禦陣地上，能在第一時間向試探性進攻的日軍打齣子彈的，卻是寥寥無幾。雖然飛向其餘分段防線的炮彈遠比落進獨立團防禦段的少的多，但是可怕的炮彈爆炸造成的氣浪依舊能夠橫掃陣地上的一切，颶風一般的氣浪將做為偽裝的樹枝草皮一舉盪空。少數的幾個敢於冒著炮火趴上戰位向敵人射擊的機槍組在炮火中全部損傷殆盡，輕機槍和射手都被爆炸的氣浪給掀飛，機槍被氣浪高高的拋起狠狠砸向地面成了零件不說，更為脆弱的人體就算沒被掀起，內臟也被震壞，幾乎沒有倖存者。各基層指揮員不得不在戰壕里匍匐前進，嚴令自己麾下的戰士們沒有軍令不得貿然進入戰位開槍射擊，違者軍法處置。他們現在的主要任務，不是阻擋日軍繼續向前推進，而是得先活下去。不活著，如何同衝進陣地的日軍作戰？還有就是，特娘的小鬼子明顯不是真的要攻擊他們這些只有少量軍隊防禦的非終端區域，而只是在試探。所有隻派出少量軍隊防禦的地段都有著一個相同的特點，就是這個位置在戰略上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即便成功拿下這處陣地，也不可能由此進入山西境內。因為，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