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人生何處不相逢
再次借著尿遁逃了出來。
當然，除了他以外，還有老趙和老孫兩個人，只是兩人並沒有走進廁所，站在走廊過道臉色不怎麼好看。
「要不我現在衝進去揍他一頓算了！」老趙氣呼呼地說道。
老孫則是搖搖頭：「你揍他，人家荀卿荀大少剛沖這小子表示了好意，現在動手，不是打他的臉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得把這口氣咽回去？」
「咽就咽唄，反正那事兒都過去一兩年了，也不差著一天。」
「不行！」老趙一巴掌打掉了老孫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誒，我就是納了悶，這個荀卿家裡什麼情況？大一的時候也不見得比咱兩家有錢啊？怎麼現在這麼不可一世了？」
老孫撇撇嘴：「這叫母豬站在風口上都能起飛，人家家裡是做人工智慧的，趕上這幾年國會有批文，大力發展人工智慧產業，聽說他爸技術入股，家底兒一口氣翻了幾十翻！」
「技術股？合著就是個碼農唄？」老趙一臉嫌棄似的表情。
「雖說難聽點，不過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對了，你可別覺著人家是碼農，就瞧不起，我聽說，現在明汽也有發展智能出行的意思，要往高端品牌上靠，弄不好，這以後又是個跟你們家業務相關的主兒。」
「嘁，我家就一代理儀錶盤的，哪兒那麼多頂頭上司......」
話儘管這麼說，可老趙回頭望向包廂那邊的眼神，還是有些掙扎。
兩人在廁所門口聊了半天，卻也不見吳涯走出來，心道這貨別是掉廁所里了？
正要進去找人，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湊，那妞給臉不要臉，你去給我找兩片葯來，等會兒我下她飲料里。」
走廊的盡頭，是個年輕人，看樣子剛剛成年，不過老趙和老孫都熟悉，正是剛才在電梯外頭，撞了老趙一下子的明汽總經理的公子，姚濤。
老孫一把將老趙退了出去，還趕緊給他擠眉弄眼。
老趙沒能會意，整個人卻差點撞在姚濤的身上。
「看著點！」姚濤掛斷電話，向旁邊閃了一步，只是當他看清這人的時候，一股無名火再次上涌，「我說你幾個意思啊？想找茬？」
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的人物，老趙哪裡敢找他的茬？
可老孫為什麼要把自己推出來，他老趙卻是丁點也想不通，只能把目光投向身旁的老孫。
「哎喲喲，姚公子吧，失敬失敬，其實是我這個夥計，先前冒犯了您，等知道了您的身份以後，是悔不當初捶胸頓足啊，這不，無論如何也非得叫上我，專門等著您，要跟您賠個不是！」
姚濤挑了挑眉，又看向老趙。
「對、對！姚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我叫趙東財，家父是欣榮儀錶利堅市代理，與明汽有業務上的往來。」
「趙東財？欣榮儀錶？利堅市代理？」姚濤眨眨眼，顯然對這些名頭沒什麼印象。
「啊，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老孫一把將老趙扯到身後，自己站在姚濤的面前，「姚公子，其實我們也是湊巧，剛還在廁所里聽到有人念叨您的名字，這不，一出門就碰見您本尊，真是太巧了！」
直到現在，趙東財才算明白了老孫的意圖。
這是要來一手挑撥離間，然後再隔岸觀火，讓姚濤去對付吳涯，他們兩個只需要在一旁拉偏架，頂多是別鬧出大事來，至於後果，根本不用他們考慮。
果不其然，姚濤一聽到有人在背後談論自己，立刻有了興趣。
「廁所里？」
老孫趕忙點頭：「這會兒還沒出來，不過剛才我倆也沒聽真切，除了您的名字以外，其他都磕磕絆絆的......」
「說說，那小子，都說我什麼了？」
既然是被人指名道姓，姚濤就不能當做沒聽見了，要不然他姚大少在江湖上還怎麼混？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說，姚濤這人，不厚道。」老趙說著，朝老孫那邊看了看。
「對，不厚道，還說什麼人傻錢多、看得上妞兒妞看不上他，還說長得太丑......」
「長得太丑，要是腰子不好不會撒尿自己照照，那他幫著尿也行......」
姚濤還沒聽完，整個人就炸了。
「湊！那小子是誰？帶我進去，我特么今天不讓他在裡面吃個飽，我特么就不姓姚！」
老趙和老孫相視一眼，甭提心裡多高興了，但面兒上還得裝得像，不然容易露出破綻，便一人一邊，死死拉著姚濤。
「姚公子啊，您可千萬別衝動！」
「就是就是，我們倆這也是好心辦了壞事，萬一人家不是說您，那我倆不成造謠了嘛！」
只是姚濤根本聽不進去，他整個人還因為沒能搞定那個女生而大為惱火，甚至打電話讓道兒上的兄弟給他弄點葯過來，打算直接弄暈那女生來個霸王硬上弓。
可沒成想，自己這事兒還沒辦，風倒是先散出去了！
什麼看得上妞，妞卻看不上他，這不擺明了是說自己沒本事搞定那個女生么？
姚濤只覺得一股火直衝天靈蓋，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掙脫了老趙老孫兩人就要衝進廁所，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敢在背後戳自己脊梁骨的傢伙暴打一頓！
然而......
「喔，這麼熱鬧？」
吳涯從廁所出來了。
要擱在之前的吳涯身上，這麼吵的KTV過道，肯定什麼也聽不見，但現如今，只要他願意，那聲音就會像長了腿一樣，主動跑到他這邊來報告了。
所以哪怕是在廁所里，他也能夠輕鬆聽見這幾個人的對話，自然也包括姚濤剛才在走廊打電話說的事情。
下藥。
這個詞，不管是從什麼意義上來說，都不是好話。
尤其還是在這個人的聲音，已經被吳涯記住的前提之下。
沒錯，面前的這個姚濤，正是先前在賽仙居，吳涯尿遁去廁所的時候，走進來說要灌醉人家小姑娘的那兩個人，當中的一個。
那現在的情況，怕是沒把人灌醉，便打算用更下作的方法了？
吳涯想到這裡，嘴角微微翹起，他伸出手掌，輕聲道：「真巧啊，總能在廁所碰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