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年代決定了不寧靜的歲月。
雖然他們本就已經有了衝鋒的準備,只是還未就緒,先看著浩浩蕩蕩的敵人方陣攻過來了。
許沫沫方安頓好自己,忽聞得警鈴大作,她瞬間戒備地提上了自己的箱子,到門口開出一道小縫看向外面。
門外人頭攢動,看樣子就是如臨大敵。
許沫沫摸著出門了,沿著牆謹慎地正想要去找其他姑娘,唐艾緣已經拽住她的手了。
「余笙!」唐艾緣叫道。
她的表情將緊張與擔心展現得一覽無遺。
許沫沫詢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有敵人朝我們這裡進發了,快去廳里集合!」
「你的楊環玦呢?」
「我正在找她,你先去集合!」唐艾緣說道,趕緊丟了許沫沫的手,逆著人群往裡面跑去。
她擔心楊環玦這樣的玲瓏小人,會被人群擠得磕著碰著,等會找不到組織的人。
許沫沫向外跑去,四周人聲嘈雜,她只能聽見人們焦急的呼喊與槍械上膛的聲音。
「丫頭!」
急切一聲,將她護在懷裡。
許沫沫抬頭:「余書豪。」
「別害怕,我在。」
許沫沫肯定地點點頭:「嗯,我知道,我不怕。」
Moily一直在找許沫沫,當她看見許沫沫時,甚至不管余書豪了,撲上前便抓住了許沫沫的手:「我們位置莫名暴露了,大概是出了叛徒,你千萬小心自己!」
「嗯。」許沫沫點頭。
Moily又看向余書豪,擔心地說道:「你也小心,照顧好自己。」
說著,她扯下脖頸上藏著衣料里的長命鎖,交還給了余書豪,那上面還殘留著她未消散的體溫。
「這是你母親親手為你做的,現如今終於能物歸原主了,保重自己。」
Moily說完便急匆匆地跑走了,甚至沒有半點要拉著許沫沫的意思,彷彿是有意將許沫沫推向余書豪。
「Moily姐姐……」許沫沫的話含在口中,不知怎的,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在他們不遠處,Crzam與Inice正在不舍地告別,毫無疑問的,Inice被分配到了指揮組,而Crzam一直都是前線衝鋒戰士。
余書豪是指揮將軍,他必定也是要與許沫沫分開的。
Inice與Crzam分別後轉頭瞧見了余書豪,她緩緩向前:「余先生,我們需要一起制定作戰計劃,請……」
余書豪遲疑了,但許沫沫已經放開了他的手:「你快去吧,我有接受組織任務的職責。」
她不想離開余書豪,但是她必須把余書豪推出去,比起她,人民更需要余書豪。
「許丫頭……」余書豪已無力抓住她,因為這就是他們身為軍人所不得不接受的職責。
一時間,人群被衝散成了好幾股,各自朝著自己的方向衝鋒殺敵,妄圖打開一條撤退的路線。
槍聲四起,爆炸的火光刺痛的所有人昏頭轉向。
許沫沫一方最先殺出重圍。
場面還混亂不堪,許沫沫便向外退卻便轉頭擊殺身後跟上來的敵人。
林嘉慧好似遇到了一些困難,她被某個不要命的拖住了手腳,而重重敵人正在逼近,許沫沫不得已又沖向她。
「嘉慧,小心左邊。」許沫沫叫著,踏上殘石一躍而上,擊斃了準備襲擊林嘉慧的敵人。
硝煙瀰漫在空中,林嘉慧反應也快,迅疾回首拉住許沫沫,將許沫沫擋在身後,對著面前的敵人連放幾槍。
更遠處的Nsk趕到了,她著急道:「Moily她們與我們衝散方向了!」
許沫沫環顧四周,姑娘們已經被分散到了三個方向了,但是事不容緩,不管組織的人被分散成什麼樣,她們也必須先保住自己的安全,立刻離開這裡。
Nsk拉著林嘉慧準備要離開,林嘉慧拉住了許沫沫,但被許沫沫推開了:「你們先走,Biller那邊人力不足,我去補上。」
她甚至沒有等林嘉慧她們反應,立刻奔向了Biller那邊。
Biller等人正受兩面夾擊,許沫沫在敵人外圍,她用槍對著敵人的方向橫掃一圈,然後飛快躲進廢墟之間的罅隙后。
敵人火力開始被引到許沫沫的方向,Biller知道是有人在外與她們裡應外合,更是握緊了雙槍帶著其他姑娘們殺出重圍。
她們很快抓到了機會全身而退,可是年齡最小的那個孩子被子彈擊中了,一路上,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滴,在貧瘠的土地上濺起血花。
Biller扯下衣角,先簡單地給她包紮了一下。
「怎麼辦,這樣很容易感染啊,而且,左手神經很容易壞死。」Biller抱著這個孩子無助地詢問許沫沫。
這事很難辦,除了許沫沫和Biller,她們這群人就只剩五個組織的學員了。這五個孩子都沒有實戰經驗,如今最小的孩子還受了傷,看這出血情況,怕是不能趕路去匯合了。
敵人追逐而來的槍響聲中,那個孩子無助的哭聲,惹得人心煩。
「先找個地方躲開敵人。」許沫沫說道。
她們趕緊朝著山谷間的水源跑去,因為這個孩子的傷口急需更進一步的清理。
在奔波了不知多久,她們才終於敢在一個寒冷的山洞中稍作停留。
四個無知的孩子排排站在許沫沫和Biller面前,Biller懷裡的那個孩子已經哭得將近啞掉了,手臂痛感神經作怪,讓這個孩子那麼撕心裂肺,她才十一歲。
「Biller教……教官,我會死嗎?」那個孩子虛弱的聲音擠在牙縫中。
「不會的,你的生命才剛剛開始。」Biller將她緊緊抱住,無聲地落著淚。
「Biller教官,我冷……」孩子發抖道。
許沫沫嘆口氣,她只得將自己外面薄薄的一層衣服脫下蓋在孩子身上。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帶著露水,冰冷的石壁長著滿滿青苔,空氣的濕度幾近凝結成霧,她們根本沒辦法在這裡生火。
Biller只能用體溫去溫暖懷裡的孩子,那孩子的身子很滾燙,但她一直在打著冷顫,微弱的鼻息總是有一陣沒一陣。
「我……我會……死吧!」孩子痛苦地哭著。
Biller無言了,其餘四個孩子在為這個孩子的病痛,也為自己危機的處境而哽咽不斷。
許沫沫身上只有件單薄的貼里,她為寒風感到冷。
她不喜歡這冷冽的環境與凄涼的氣氛疊加,於是走上前,用手輕輕撫摸著孩子的腦袋。
「不會的,我保證。」許沫沫說道。她蹲下身,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她認真說道,「我們拉勾,騙你是小狗。」
孩子布滿淚痕的臉平緩了些許,她抬起雙眼直愣愣看著許沫沫,然後伸出如雨後春筍般的小手:「拉……拉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