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這邊Crzam和Moily等人也正安頓好跟著她們一起的學員們,Crzam開始試圖用Inice的監聽器聯繫Inice。
「Inice,我們與主體部分分散位置了,現處在北偏東二十度左右的一個丘陵中……」
Inice收到Crzam的話了,她立刻朝一邊的余書豪比劃手語,將Crzam的話都翻譯了下來。
余書豪連忙靠近Inice,想要更早捉到消息一般。
Crzam繼續報告道:「有我和Moily,Fghhy,Fhhyg四個教官,剩餘學員五十一名,十個輕傷,無重傷。」
信號一直斷斷續續的,Crzam的聲音在Inice那端聽來有些卡頓,可能是監聽器受了潮。
「北偏東……那邊不是有很多敵軍嗎……」余書豪猶豫著說道,他看著Inice的眼神在一點一點變得異樣。
Inice沒辦法與Crzam對話,她只能聽著Crzam說話:「我們被包圍了……敵人就在外面遊盪,準備要活捉我們……」
Inice的心咯噔一下,如白瓷碎開般,裂紋開始緩緩生長,越擴越大,速度越來越快。
她手上比劃著的手語,逐漸語無倫次了。
如今除了Crzam等人,他們唯一能聯繫上的,只有Iddion等人,許沫沫她們是事發突然被衝散的個別幾個,現在聯繫不上了。
Iddion等人已經到達集合地點了,她通過監聽器向他們報告道:「我這邊有組織教官二十五位,除趕往指揮部的兩位,少六位。學員共九十八人,已證實死亡的二十一位。女特務共有二十六位,已知十五位仍然在外派任務未歸,五十六位在其他國度支援革命,二十六人在特殊學院教學,算現存人數少十七人。所有人員重傷八位,輕傷四十一位。目前僅知這些,報告完畢。」
敵人這一襲擊弄得他們措手不及。能那麼大規模快速遷移幾百號人實屬不易,其中還有不少孩子,可以說,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對他們來說,少一人都是絕望的。
敵國的軍事一直很強,所以他們如今兵力不足以和敵方上萬人數抗衡,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我想請求親自出戰……」Inice站起身來。
在監聽器另一端的Crzam彷彿能知道Inice在幹什麼,她很決絕地說道:「Inice……好好待在營地,戰術組需要你。」
Inice遲疑了半晌……她還是坐下了,眼裡滿滿含著淚。
終於到黃昏之後,組織才終於傳達命令——倖存十六歲以上組織成員,無重傷者,前去支援北方受難同胞。
「……撐住,Crzam。」Inice祈禱。
……
夜深人靜后,Biller與許沫沫終於哄睡了那五個孩子。Biller只能一直抱著受傷的那個,所以她遲遲合不上眼。
許沫沫在想念著余書豪,她如今聯繫不上余書豪,擔心餘書豪在擔心著她……她不怕危險,但是因為余書豪的存在,她害怕自己出事了。
看著Biller開始不斷換手甩手,許沫沫開口道:「我抱著這孩子吧,您應該已經手酸了。」
她從Biller的手裡輕輕接過孩子。
Biller滿面憂容:「我真的很害怕,我在所有教官中實力是最弱的,這群可憐的孩子,還偏偏與我一起走散了,我真的能照顧好她們嗎?」
她的語氣裡帶著無盡的迷茫,那雙眼也是空洞的。
許沫沫安慰道:「您應該相信,組織眼光從來不錯,每個教官都能獨當一面。」
「其實……有些事情在我心裡藏了狠久了。我想我應該說出來,不然以後……可能沒機會了。」
「什麼?」許沫沫問道。
「你之前的那個vc2034,她……是我唯一有過的愛人,她叫浙虞。」
「什麼?」許沫沫遲疑了一下。
「是的……但是我連她都保護不好……江采兒當年計劃獨自出逃,可被抓后栽贓到了她的身上……我是有多弱小……根本沒能保護住她。而且……還被江采兒惡意陷害,調離了C組。」
「江采兒做了什麼?」
「我的愛人逝世后,江采兒還怕我將一切事情抖出來,於是將矛頭指向了我,她陷害我輕薄浙虞導致了浙虞的自殺,甚至有意買通多人要誣陷我戀童玷污多人。浙虞她太優秀了,組織多數人一直對她覬覦至深,早就對我懷有恨意,那段時間簡直太陰暗了……害得我只能主動申請組織調走。」Biller小聲地開始抽泣起來。
許沫沫不解地追問道:「您愛人當初為什麼不選擇舉報江采兒呢?」
「她……太心軟了。她與江采兒是很好的朋友,當然……那都是她看來。江采兒陷害了她,而她卻始終相信江采兒是真心對待她的,所以……她攬下了罪名。」
許沫沫倒吸了口氣,她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如此單純的人,不過面對Biiler如此真誠的吐白,她只能嘆息一氣:「這,您且節哀。」
「江采兒此人頗有心計,你切勿大意。先前偶然聽說你與她關係甚好,但願你不會淪得和浙虞一樣的結果。」Biller哭道。
許沫沫自然不會,她從來不會對這方面心軟,也更不會願意讓自己白白頂替別人的罪名。至於江采兒,她也絕不像浙虞那樣了解不足。畢竟浙虞與江采兒相識是在很多年前的組織內部,小打小鬧是看不出人性的弊端的。而許沫沫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江采兒隱藏起來的負面性格的,雖然只有一部分,但足以警示著她一輩子了。
許沫沫望向山洞外黑黢黢的一片剪影,微微眯起了眼,大致判斷了一下而今是幾時天了,然後回頭安撫失魂落魄的Biller道:「Biller教官,早些休息吧,時間不早了,明個還要逃路呢。」
「我感覺我們撐不住明天的跑路了。」Biller嘆息道。
「為何?試試看吧。事情大概有轉機。」
「我們組織出叛徒了,我們或許早就被敵人的軍隊包圍了。」Biller消極道。
「這——」許沫沫若有所思。
Biller所說不無道理,況且她們如今的情況並不適合趕路。
許沫沫不再說話,而是一直看著山洞外面,寂寥的空氣中不知怎的瀰漫著一股凝重的緊迫味,她祈禱著,如今沒有一群綠瑩瑩的眼睛在黑夜中隱藏在草木從中包圍著無助的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