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形勢

上回說到，孔明看破白軒的計策，白軒誇讚孔明。

卻說白軒沉吟一陣，走到孔明面前，右手在前至於腹部，左手背後，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孔兄，依我之見，你我恐怕回不去大乾了。這件事，以你老兄的心智，恐怕也心中有數。此地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處處皆敵。」

「都督府這一萬多健兒，一不小心就可能死無葬生之地。這些兄弟信得過我潞安白氏，作為潞安白侯府在此地的唯一血脈，為這些打好男兒打出一條生路，在這異地他鄉建一番基業，傳播聖人教化，在下義不容辭，還望孔兄幫我。「

「奪地立基當然是上上之策，只是如今內憂外患，不知少侯爺有何妙策？」孔明聽到此處，不動聲色，緩緩地問道。馬南星和馬先鋒也好奇的看過來，看他如何解決之前提出的三個問題。

白軒沉吟一陣，走到房中東側，懸挂的海圖旁邊，

「我們先說說去哪的問題，至於馬大哥所說的三大問題，我待會再跟幾位商議解決之策。」

指著東陸：「東土我等之前去過，大明王英明睿智，國泰民安。分封四方諸侯，邊境安寧，戴甲之士，不止百萬，不可爭鋒。」

說完，右手向南一指，一咬牙，開口道：「南陸部族眾多，黑獺族摩爾·曼斯克組織的部族聯盟剛剛擊敗我們都督府的大軍，兵鋒正銳，威勢日隆，是塊硬骨頭，硬打要吃虧。而且我們剛剛跟他們結仇，此地立基業，等待的將是連綿的戰火。不合適！不合適！」

兩個咬牙切齒的「不合適」一出，站在的孔明都能聽到骨子裡面的寒意。剛要出聲，白軒一揮手攔住他，一拳砸到海圖的西邊。

「孔兄放心，我還扛得住。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在下遲早要請摩爾·曼斯克好好的喝一壺。且看西陸，西陸現在雖然支持聖主教廷的海洋派貴族和支持王室的陸地貴族矛盾尖銳，一觸即發。但是畢竟還沒有打起來，他們同文同種，我們摻和進去，恐怕得吃虧。」

「再看中域，聖火教國，****，全民信教。一旦烽煙一起，我等要面對的，恐怕就是幾百萬的宗教狂信徒，咱們這點人，還不夠塞牙縫的。」

馬先鋒目光隨著白軒的手來回看去，一見馬先鋒基本上把主要大陸都排除了，頓時急了。」少主，這裡也不行，那裡也不行，難不成要我們兄弟去找個海島，你去當島主，我們兄弟當海盜不成？「

這一句話一出，大家頓時從之前嚴肅的氣氛中脫離出來，哈哈一笑，各自回到位置，喝一口熱茶。

「先鋒稍安勿躁，且聽我細細道來。各位請看，在這聖火教國往南，越過大小涼山，那裡是老天爺賜予我等的基業。」白軒說到這裡，賣了一個關子。做一個小停頓。

眾人按他所說，往下一看，看到了一個地方，略呈三角形分佈，地勢狹長。口中齊齊冒出五個字：「南滿德半島」。

「不錯，正是南滿德半島。南滿德半島以蠻人部落為主，信仰混亂。約有百萬人眾，外貌形狀與我等類似，冒充做其中一支與這些人交往完全沒有問題。當日我等登陸南滿德半島的時候，專門打聽過，南滿德半島哈德遜河南部地區，只有少部分零散的蠻人存在，我等只要登陸南滿德，以水師封鎖哈德遜河西側，再以一場大戰確立我們的生存權，接下來休養生息，整軍備馬，絕對不是問題。」

「待他日兵強馬壯，糧足器銳，吞併四部三十六寨之眾，擇其精壯。練得精銳十萬，則北攻聖火教國，西征仲馬帝國，往南，可攻打部族聯盟，報一箭之仇。向東，通商大明帝國，吸收其人口，增強我等，以待時變。到時可攻可守，再尋找回歸大乾之路，豈不美哉？「

「那軍方怎麼說服？」馬南星再次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打下南滿德南部地區，會有大量的土地和女人，我將以都督府的名義，頒布府兵均田策。」

府兵均田策，是大乾皇室制定的鼓勵對外移民的政策，核心在於軍事化管理移民，並給移民劃分田地。

「監察司怎麼辦？我等接到的皇命可是必須回大乾復命，奪地立基說不過去。」孔明皺眉，沉吟了一會兒，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急從權。在下將援引《大乾律》第四卷第三十八條，海外事急，大都督有臨事專斷之權。我等此次行事，一者走投無路，迫不得已；二者並非叛君自立，而是播我皇威於異域，為我帝國開疆拓土。將來回到大乾，有任何事情，我一人承擔。抄家滅門，自有我潞安白氏扛著。」

「最後一個問題，人口從哪來？我等欲要奠定基業，必須要大批同文同種的大乾之民。否則，靠我們這一萬多人，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兩個辦法，第一，內務司宣教處需要大顯身手，化夷為夏，聖功也。只要把南滿德百多萬的蠻人和將來從東土招募的流民教化過來，人口不成問題。至於最開始起家的人口，眾位請看。」

說著，白軒激活了右手的聖石，五彩斑斕的光芒再次照耀著整個房間。

「噗」「造人五彩石？」眾人除了馬南星之外，都驚訝的一口熱茶噴了出來。縱使是馬南星，也站了起來。

造人五彩石，相傳是當年聖皇女媧氏的至寶，有造人補天之功效，大乾三十六先天貴族，據傳家族中都有五彩石流傳。但是，有史記載三千多年了，也從沒見誰家的五彩石有什麼神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只是當個傳說了。

但是沒想到多年後，居然又見到聖石顯聖了。

《媧皇錄》記載，聖石現世，必有五彩神光交相閃耀，有造人生民之能，補天填海之威。

「敢問少主，這可是聖人五彩石？又有何神效？」馬先鋒神經比較粗，率先反應過來。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撓了一下腦門，開口問道。

白軒輕輕一笑「除了這五彩神光，也就是每日生成人口三百青壯。」

「這……」眾人頓時心中一陣無語，還也就，這已經很神異了好不好。只要此物在手，每年至少增長二十萬人口不在話下（算上化夷為夏的），更不用算娶妻生子的人口。在這海外之地，這完全就是作弊的神器啊。

場面一時有些安靜，馬先鋒和馬南星以及孔明的心中一陣翻騰，只覺得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此事大有可為，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諸位，大好男兒，哪能毫無建功立業之心？我等值此危難之際，倒懸之時，豈不正是我等一展所學，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時候嗎？」

白軒這一番話，說的孔明心中一團熱火，騰的一聲直衝腦海。想自己也是大乾軍學院的高材生，一身本事也不曾差了，大好男兒，誰不想縱馬疆場，為國效命，縱使血灑沙場，也算是贏得身後美名，博得家庭基業。

只不過自己出身不好，在軍中無貴人提攜，無法去帝國的主力軍團效力，才不得不混跡於監察司，受制於閹人之手，每日做著這蠅營狗苟之事。今日聽到如此雄心壯志，宏圖偉業，而自己能夠參與其中，哪能心中不喜？又哪裡有半分不願？

更兼自己並非白氏嫡系，不趁著此時表態，更待何時？

只見孔明「噌」的一下，站起身來。

「哈哈哈，好一個雄心壯志，不想少侯爺到此困頓之時，也不失英雄本色。大丈夫生於世間，當提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難道還要等他日垂垂老矣，死於床榻之間嗎？本將也不是屬烏龜的，今日既然聽到如此宏圖偉略，願奉少都督之命，以都督府馬首是瞻，為陛下開疆拓土。鎮守府那邊就交給末將了。」

「願以少都督馬首是瞻，為帝國開疆拓土。」馬氏兄弟本是白氏家臣，侯府死忠。一聽這話，哪裡還能坐得住，立馬站起身來表態。

白軒聽得此言，哈哈一笑，走過去扶住三人。

說道：「好，能得三位鼎力扶持，軒何其之幸也。」

「接下來，請南星兄長回去之後，立馬組織人手，清點物資，整頓後勤，隨時準備進行大戰和建設。「

「先鋒大哥，你在親衛營中放出風聲，就說鎮守使趁我都督府群龍無首，逼迫我們繼續東行，我要人心更加慌亂，到時候我們提出擇地建立基業大家會更為容易接受。」

「孔明兄長，還請你穩定監察司人心，特別是穩住鎮守使何英，在我等大勢已定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在整出什麼幺蛾子。必要的時候，可以軟禁他。」

馬先鋒在旁邊聽到此處，不耐煩道：「少都督，不過一介閹人，何須如此慎重？不如派兩個兄弟，跟隨我前去，給他來個落水而亡？如此也可免夜長夢多，放心，我老馬有分寸，絕對神不知鬼不覺。」

孔明一聽，心中一抖，看向白軒。

馬南星一直在看著孔明的面色，見到孔明在馬先鋒說話的時候眉頭微微一抖，知道孔明心中自有想法，是在等白軒表態。此時正是團結一心之時，斷斷不能出現內部爭端，故此開口呵斥。

「混賬，如此大事，自有少都督決斷，你這武夫，安敢胡言亂語？何鎮使是天子近臣，位高權重，干係重大，你這廝安敢擅起殺心？以為此間無有王法嗎？」

「這……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馬先鋒勇武過人，難逢敵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都督白炎武和自己的兄長馬先鋒。

老都督自不必說，當年自己連累兄長差點餓死荒野，是老都督給了自己兄弟一口飽飯，並且請人傳武藝，授兵法。如此才有了「文武雙全，馬氏兩傑」的江湖名號。做人得心中有數，什麼「橫刀立馬先鋒將，千軍萬馬我先行」，若無白老都督的救命之恩，現在早就是荒野之中的一塊枯骨，山林中的一坨糞便而已。

而自己當年是大哥一手拉扯大，為了自己受盡了苦楚，與流氓地痞爭過食，在販夫走卒間受過辱。所以在馬先鋒的心中，無論大哥做什麼，終歸是為自己好的，所以別人如果這麼訓斥自己，早就跟他刀兵相見了，但是自己大哥，那肯定是自己太笨，有什麼關竅沒有想明白而已。

「哈哈，先鋒大哥，何鎮使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