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傾世之舞

第35章 傾世之舞

如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猶如一個個小仙子在空中跳著曼妙的舞步,為整個濃冬裹上了一層美麗的風景。

漫天飛雪中,一襲紅衣的纖細身影隨風而舞,不盈一握的水蛇腰如若無骨的擺動著,兩袖紅紗劃破雪霧,如出入凡塵的仙子般美麗動人。

紅色的繡花鞋輕點雪地,那抹纖細的紅色身影飛身而起,多姿的轉身,一張絕世妖顏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轉眸一笑,傾國傾城。

飛舞的雪花因她的紅袖轉了方向,隨著她的身影在空中旋轉著,那抹紅色的身影逐漸被雪花所包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蟬繭將她包裹在內。

風停,雪停,一切似乎都已經靜止了,就連呼吸在這一刻也不由自主的停住了。

無聲的釋放,像是一個蟬繭的雪球被一抹紅捅破,整個雪球就像是被炸開了一般,紛紛向著四處散去,漫天雪花狂肆的風舞,而一抹紅色的纖細身影飄然落地。

精緻的玉足輕輕地踩在雪地上,只是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子,修長白皙的玉手緩緩地移下,一張絕色的嬌顏暴露在了空氣中,櫻紅的唇瓣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傾世的笑容動人心魄。

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眨了眨,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是這片雪地里最亮麗的光芒。

上官子炎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漆黑的眼眸中除了南宮魅那張妖冶的容顏再容不下其他,魅惑的唇輕聲喚道:「魅兒……」他此生的最愛,她的容顏,她的一顰一笑,對他是那般的刻骨銘心。

妖冶的容顏上那抹魅惑眾生的笑容消散在冰雪中,漆黑的眸子趨於冰冷,櫻紅的唇瓣輕啟吐出的是清冷的話語,道:「舞畢。」她不敢再對他有著多一絲的溫柔,不想要再將他傷的更深。

南宮魅的冰冷猶如一股冰水將上官子炎泊醒,他眼中的那抹痴迷,心醉也在瞬間散去,痛苦的看著南宮魅,上官子炎無奈的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來,滿是悲哀的說道:「朕會永遠記住你為朕跳的這支舞。朕的承諾,也會實現的!」說完,上官子炎決然的轉身,淡黃色的身影在漫天飛雪中逐漸遠去。即使他寬闊的肩膀依舊能夠頂起塌下的天來,即使他依舊是那般的高貴,可是那落寞的背影,依舊是那般的沉痛。

南宮魅站在雪地中看著逐漸遠去的上官子炎,心中的愧疚之感翻江倒海的湧來,可是心底泛起來的另一種慾望也在不斷的湧出,那種慾望不斷的將那愧疚的感覺擊敗,那慾望在她心底狂嘯著!

她想要回到洛銘的身邊!至少她想要見到他的臉,見到他那雙狹長的眸子!

南宮魅漆黑的眸子越發的清澈,眸底依舊潛藏著些許愧疚悲哀,她輕聲呢喃著:「愛是自私的,上官,對不起。」

愛是自私的!在她的世界中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只要她愛,她就會不顧一切地去愛,只要不愛了,她也絕對不會再回過頭來!如果不是她自私的愛,當初她一定不會把對上官穆少的愛念轉移到上官子炎的身上來,雖然是容貌相同的兩個人,可他們畢竟是不同的兩個人。她會愛上官子炎,只因為她自私的愛,她只為了她自己的感覺和愛念。

秦環站在遠處的一個亭子中憤恨的看著南宮魅這個方向,身上穿了厚厚的毛皮絨衣的她因為嫉妒而微顫。

「南宮魅,你怎麼可以?!」秦環恨的牙痒痒,看著南宮魅的眼眸中能在這寒冬噴出火來。她所看見的,便是南宮魅一襲妖冶的紅色舞衣妖媚的在上官子炎面前跳著舞蹈,那纖細曼妙的舞姿,完全就是對上官子炎赤、裸、裸的勾引!

上官子炎本就一心都在南宮魅身上,可謂是把她給寵上了天去,但是這宮中的人也知道,南宮魅根本不屑於上官子炎的寵愛,對上官子炎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不然這個皇后的寶座早就成為南宮魅的了。

只要南宮魅改變心意願意和上官子炎在一起,這未來的後宮之主,也便再沒有任何爭議了。

可是秦環的目標依舊沒有改變過!即使上官子炎對她是如此的心狠,她依舊期待著以自己肚子中的孩子登上皇后的寶座!這個孩子既然活了下來,就該得到他所該得到的!

秦環懷著一肚子的怒火回到寢宮便開始砸著屋內的東西,不多時,這個寢宮便是一片狼藉。

「娘娘,不要再砸了啊!當心身體啊!」秦環的貼身丫鬟試圖阻止秦環,生怕她誤傷到了肚子里的小皇子。

「滾開!」秦環憤怒的將欲阻止她的貼身婢女推開,又狠狠地將一個瓷瓶子扔到了摔的個粉碎,「賤人!南宮魅,你這個賤人!」

「啪」清脆的響聲在寢宮之中響起,一聲掌箍聲震痛了殿內每一個人的耳膜。

秦環愣愣的看著她身旁站著的宮女,完全是一張陌生的臉蛋,清秀美麗,那雙冰冷的眸子中有的是冰川的寒冷和深淵的狠辣。

危險逼近的感覺令秦環提高了警覺性,不安的看著眼前的宮女說道:「你是誰?」她沒有見過這個宮女,這些時日,她的身邊也沒有換過新宮女來。

宮女冷漠的看著秦環,鄙夷的說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她修長的手指突然掐住秦環的脖子,而另一隻手中飛出去的幾隻暗器在眨眼的時間便將屋內的人都解決了,除了秦環,殿內的人全部都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倒在了地上。

「你……來人……」秦環眨著大大的眼眸驚恐的看著這個冰冷如霜的女子,她試圖將宮女掐住她脖子的手搬下來卻是無濟於事,現在的她甚至連呼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如果不是你對我還有用,就在你侮辱南宮魅的時候就該死了!」宮女毫無感情的看著被她掐住脖子的秦環,夾帶著死亡氣息的聲音說著,「如果你敢叫,我會讓你立刻死!」說完,她就如同扔破爛一般將秦環扔到了地上去。

「咳咳……」秦環狼狽的摔在地上,修長的手指握住自己被掐紅的脖子,不善的對著那個宮女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幫你。」宮女緩緩地蹲了下來,目光直視著秦環,語氣冰冷的說著,「我是洛銘的婢女,我是來帶南宮魅離開這裡的。」這個宮女正是同洛銘和南宮魅同行去取天山雪蓮的紫淵。

「你要帶南宮魅離開這裡?」秦環瞪大了眸子驚訝的看著紫淵,心中有些轉禍為福的欣喜,但更多的是不確定,「你真的有把握能在萬千禁衛軍把守的皇宮中把人帶走?」如果是一般的人說這樣的話她肯定是不會相信的,可是如果是洛銘來做這樣的事情,那她就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了。戰王的本領,普天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紫淵萬分自信的看著秦環,說道:「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會讓南宮魅離開這座皇宮,這樣,你想要皇后的寶座還會有一絲機會。」

秦環猶豫了片刻,堅定的說道:「好!我照你說的去做!」

元宵節,裝扮的最豪華奢侈的莫過於皇宮了。

今年卻不同往昔,帝王家舉行的是家宴,並未再在今夜宴請群臣。

美酒佳肴滿桌儘是,笙歌艷舞連連不斷,五色彩燈滿城通明。

一襲金黃色龍袍的上官子炎坐於主位,邪魅的眼眸一直默默地看著一個方向,神思似乎早已飄遠。

太后坐在上官子炎的身旁,一身豪華妝容的她依舊不失年輕時的美麗和高貴的氣質。

秦妃因為肚子里的孩子重新得到了太后的寵愛,她也就坐在了太后的身邊,經過刻意打扮的臉蛋看起來別樣精緻。

上官子炎的另一側的位置卻是空著的,那是他特地留給南宮魅的位置,也是在這樣的場合中只有皇后才能坐的位置。南宮魅是他心中的皇后,卻不是他真正的皇后。

還有好幾個在宮中有些地位的妃子依次坐著,她們欣賞著歌舞,卻是不敢動眼前的美食,所有高貴的女人們,都只是在等著南宮魅一個人。

盛宴早已過了時辰卻依舊沒有開始,南宮魅的身影也始終沒有出現在上官子炎期待的眼眸中。

先前的歌舞也停了下來,五彩的燈籠將整個皇城映的十分美麗,可是人們的臉色卻越來越沉。

上官子炎的眸子依舊是專註的看著入口的方向,漆黑的瞳孔中的神色卻是越來越沉,伴隨著些許失望和痛楚。

「叮叮鐺鐺……咚咚……」奏樂的聲音在沒有人的命令下突兀的響了起來,歡快的節奏打破了宮殿中的死寂。

沉靜了很久的舞台上出現了幾個身材妖冶的年輕女子,如若無骨的細腰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美麗的舞衣緊緊地貼著那柔軟的身體。

這些女子都圍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圓圈,她們靜靜地圍在一起,猶如冬日裡的冰雕一般不動分毫。

上官子炎的目光終於從入口的方向轉到了檯子上,好看的眉頭皺緊在一起,俊美的臉龐一片冰冷,薄涼的唇瓣輕輕動了動,正準備怒斥這些擅自起舞的女子,到了喉嚨口的話卻在那些女子動起來的時候咽了回去。

圍成圈的女子們纖細的腰肢無聲的扭動起來,那水蛇腰如若無骨般的向後彎去,她們的身子倒彎成了一個弓形,白皙的玉手撐著地板。

如同一朵盛開的雪蓮花,她們便是這多妖冶的雪蓮花的花瓣,而花心,是淡粉色的。

雪白的花瓣的中間圍著的是一個身著淡粉色舞裙的女子,她只是站在那裡便有著說不盡的多姿,絕美的嬌顏上的那抹完美的笑容動人心魄。

纖細白皙的玉手慢慢的舉高,伴著她攝魂的笑容做出各種好看的動作。手指高過頭頂,奏樂聲再度激昂,周圍的女子和她一起跳動了起來。

歡快純潔又妖嬈多姿的舞蹈,將這些女子的美好展現的淋漓盡致,而那一襲粉色舞衣的女子,再度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誰也不曾想過,冰冷嗜血的南宮魅竟然會有如此妖冶美麗的一面,她的舞蹈是那般的美麗,那般的動人心脾,而她的笑容,又是那般的純潔美好。即使是曾經厭惡南宮魅的女人們,此時此刻,目光也完全被那個粉色的身影所吸引。

只道是,能得到皇上這般寵愛的女子果然非同凡響。

一抹雪白的倩影出現在了入口的方向,她輕盈的步子卻在那裡停了下來,漆黑的眸子看向了舞台上那個粉色的女子,眸光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她的腦海之中閃過她來之前的畫面,時間追溯到半個時辰之前。

元宵夜盛宴之後,上官子炎便會讓她離開皇宮,這是他答應了她的,也是她十分期待的一天。

她的容顏只是簡單的畫過,衣著並未因這次的宴會而換成是華麗的,還是和往日一樣的一襲雪白,稍不注意,便可以將她和這片白雪混為一談。

還有半個時辰盛宴才會開始,她卻有些迫不及待了,此時便準備過去了,瞳孔這閃爍著的目光也暴露出了她此刻的心情。

「南宮姑娘,秦妃娘娘求見。」一個小太監在此刻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稟告著。

她依舊不是很喜歡秦環,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卻是她所疼愛的,猶豫片刻,也不多猜測秦環的來意,便讓人請她進來了。

「妹妹。」秦環自持比南宮魅大,便這般招呼南宮魅,她走進來便拉住南宮魅的胳膊,滿眼凄楚的看著南宮魅,「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說完,秦環便在南宮魅面前跪了下來。

南宮魅微微蹙眉,聽到孩子有事便引起了她的上心來,伸手扶起秦環來,嚴肅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秦環的臉蛋上滿是愁容,大大的眼眸水霧瀰漫,她夾雜著哭腔的說道:「有一個女人突然闖到我的寢宮來,她對我下了毒,只要我不按照她說的做,我和孩子都活不過明天早上!」

南宮魅的眉頭皺的更緊,立刻便將秦環的手腕抓了起來,片刻的把脈之後,她的秀眉幾乎皺到了一起,冰冷的說道:「那個人是誰?」如此劇毒,若沒有解藥秦環必死無疑!

秦環單薄的身子微顫著,有些膽怯的說道:「她說她叫紫淵。」

「紫淵……」南宮魅輕聲重複著紫淵的名字,秦環中此劇毒而宮中無人能解的原因也就可知了,這全是天下第一神醫戒尋的功勞了,「她要讓你幫她做什麼?」

秦環目光閃爍的看著南宮魅,猶豫了片刻才不安的說道:「她……她讓我帶你去見她。」秦環覺得有些不妥,又補充說道,「妹妹你不願去也是沒關係的,我原來做了太多錯事,落到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的!」

南宮魅目光冰冷的看著秦環的虛情假意,也不揭穿,問道:「她現在在哪?」

「在我的寢宮。」秦環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快速的掩飾了她導演的戲的得意,依舊滿臉愁容的看著南宮魅,「她的武功很高,手段狠毒,妹妹你可要小心啊!」

「這件事不用你管了。」說著,南宮魅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外走去,「你先去宴會,我會把解藥帶來給你的。」

「妹妹……」秦環追著南宮魅走了出去,但猶豫「身懷有孕,身子虛弱」只能追到門口,滿懷擔憂的對著南宮魅的背影說著,「妹妹小心啊!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命,都交給你了!」

秦環的寢宮中,南宮魅果然見到了等候她多時的紫淵,那張熟悉的面孔在這樣的情形下見面還是覺得特別親切。

「南宮姑娘……」紫淵看到南宮魅推門進來,便不能再抑制自己的激動,目光閃爍著開心的神色。

南宮魅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很快的便掩飾住了自己的心情,只是冷然的看著紫淵,說道:「你來幹什麼?」

即使她在之前已經將紫淵送給戒尋了,可是不管是紫淵還是戒尋,都是洛銘的人,她來找她,也就說明洛銘就在不遠處了。

而她日思夜想的洛銘,就在她即將離開皇宮,即將見到他了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他了。

「南宮姑娘……」紫淵走近了一些,認真嚴肅的說著,「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南宮魅輕輕地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不會跟你走的。上官子炎已經答應我了,元宵節過後就會讓我離開皇宮。」

紫淵微微蹙眉,緊張的說道:「帝王的話怎麼可以相信,誰敢保證元宵節過後他會讓你離開!我已經做好了嚴密的安排,趁著過節,今夜便可以將你從這裡帶走的!」

「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同你離開的!」南宮魅揮了揮手,轉過眸子去不再看紫淵,「把解藥給我。」時間已經不多了,元宵節的盛宴已經過了開始的時辰了。

「魅兒……」紫淵不舍的看著南宮魅,稱呼也刻意的改變了,有些哀求的對著南宮魅說道,「你是我的恩人,既然我不能帶你離開這裡,那你能答應我的一個請求嗎?」

「什麼事?」南宮魅依舊目光淡然的看著紫淵,完全讓人不能偷窺她的感情。

紫淵滿眼猶豫的看著南宮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的萬千矛盾思緒是臉上上一一展現。

南宮魅的心被紫淵真心的關心她的表情所觸動,卻沒有任何錶現,只是淡淡的提醒道:「你說的是什麼事?」她一直都是很喜歡紫淵的,在去取天山雪蓮的路途中,便奠定了她們之間的姐妹情意。

「我……我能抱抱你嗎?」紫淵滿臉不安的看著南宮魅,目光不停的閃爍著,有些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我不該這樣要求的……」

「你是我的好姐妹。」南宮魅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淺淺的弧度,伸手便將紫淵擁入了懷中,心中一股股暖流流過。

南宮魅的思緒從回憶之中清醒,看到舞台上那個女子美麗的舞蹈之後,她才如夢初醒一般,覺察到了這半個時辰之內發生的事情的牽扯。

秦環來找她救命,再見到紫淵,說是要帶她離開這裡,現在想來,似乎都只是拖延她來到宴會的一個計策而已!一切都只是為了給台上那個女子提供時間。

所有的人或許都認錯了,但南宮魅卻不可能會認錯,因為她才是真正的南宮魅,而台上的那個女子根本就不是她!而和她容貌如此相像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那個單純如蓮的含格了。

上官子炎的視線全部放在了舞台上那個粉色身影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出現在門口的南宮魅,畢竟,南宮魅在的地方,他從來都是看不見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了的。

華麗妖冶的舞蹈依舊吸引著每一個人的視線,一襲粉色舞衣的含格玉足輕點,纖細的身子便向著上官子炎飛去,如同從天而降的仙子,她妖媚的身姿出現在了上官子炎的身側。

上官子炎情不自禁的便站起了身來,邪魅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他的南宮魅,看著她如畫的嬌顏,他的心在此刻沉淪了。

「上官,我的舞你還喜歡嗎?」柔媚的聲音讓人耳膜發麻,她纖細的玉手環住了上官子炎勁瘦的腰,晶亮的眼眸深情款款的看著上官子炎。

上官子炎對眼前的女子沒有半絲的懷疑,他不想要去想南宮魅為何會突然變成這般,卻毫無理由的在她含情脈脈的眼神之中沉淪。

薄涼的唇瓣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上官子炎滿是寵溺的對著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說道:「喜歡,朕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真的嗎?」『南宮魅』的笑容更加的甜美,漆黑的瞳孔中閃爍著晶亮的光芒,而那眼底卻顯得那般狡詐,「只要你喜歡就好了,我的計劃也才能實現啊!」甜美的笑容在瞬間變得邪惡起來,她環在上官子炎腰上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的背上連點了好多下。

上官子炎瞪大了眸子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可是此刻的他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身體也不能移動半分,就方才那一下,他已經被『南宮魅』給點住了穴道。

鐵大哥最特別的點穴功夫,外人絕對不能解開,硬沖開也必然會元氣大傷,並需要很多的時間才能解開。

「上官哥哥,對不起了哦。」含格一臉無辜的看著上官子炎,美麗的眼眸還可愛的眨了眨,冰冷的匕首卻出現在了她的手上,她一個轉身便將上官子炎給挾持了。

「啊……」

「救駕……」

「皇上……」

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官子炎已經完全被含格所掌控了,而方才同含格一起跳舞的女子也紛紛飛了過來,將周圍的妃子都驅逐開了。

周圍的侍衛也在第一時刻趕了過來,將含格一群人圍在了中間,拔出刀劍警惕的看著含格,要求她放了皇上。

「你們都滾開,不然我要了他的命!」含格惡狠狠地說著,手上的匕首離上官子炎的脖子更近了一些,「讓南宮魅過來!快點!」

「南宮魅,皇上待你不薄啊!你怎麼可以這麼恩將仇報!」太后被秦環扶著站在稍遠一些,鳳眸氣的發紅,看著挾持上官子炎的『南宮魅』是咬牙切齒!

含格瞪了太后一眼,佯裝兇相的說道:「我不是南宮魅!你要是想要你的兒子活,就讓南宮魅快點過來!用南宮魅換你兒子的命,你不會不願意吧?!」

「你說什麼?」太后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怎麼也還沒有相信一模一樣的一張臉竟然不是一個人的這個事實。

「放開上官吧,我已經來了。」清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了過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南宮魅緩緩地向著含格走來。

「你……」太后不可思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南宮魅,再看了看要挾皇上的含格,頓時有一種天昏地暗的感覺,她怎麼沒有想到還有雙胞胎這回事。

南宮魅從秦環身邊走過的時候便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將解藥交給了秦環,並對太后安撫道:「放心,我不會讓上官有事的。」她更加肯定的是,含格絕對不會傷害上官子炎。

太后將像是看救世菩薩一般看著南宮魅祈求道:「你一定要讓炎兒平安無恙啊!」

南宮魅輕輕地點了點頭,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了侍衛重重的包圍圈中,目光淡然的看著含格說道:「放開上官吧。」

「我不要!」含格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一般躲在上官子炎的身後,倔強的眼眸一閃一閃的盯著南宮魅。

南宮魅有些無奈的說道:「那你要怎樣才放開他?」含格是沖著她來的,只是指使她的是誰她卻是不知道。

含格看著南宮魅堅定的說道:「我要你跟我走!」

果然和南宮魅猜想的不錯,紫淵和含格是串通好了的要將她從這個皇宮中帶出去了。只不過她已經答應了上官子炎會陪著他過完這個元宵節才會離開,今夜絕對是不會和她們一起離開的。

「不管是誰讓你來的,我都不會跟你走的!」南宮魅同樣堅決的看著含格說道。

「為什麼啊?」含格有些急切的看著南宮魅,顯然是很不能理解南宮魅此時的決定,「你不是一直都很想離開這裡的的嗎?我是來幫你離開的啊!」

「我不能跟你離開,這是我答應上官了的。」南宮魅的平靜的目光看向了上官子炎,沒有半絲的猶豫。

「不行,你必須跟我走!」含格高聲叫著,猶如一個開始撒潑了大小姐,「你不跟我走,我就殺了他!」她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瞪著眼眸威脅南宮魅。

南宮魅只是無所謂的看著含格,淡淡的說道:「我答應過他的,我就會留下來,至於你殺不殺他,與我無關。」說完,她兩手環胸,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含格瞪大了眼眸滿是憤怒的看著南宮魅,特意增高了音量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我真的會殺了他!」她的臉有些紅了,神色顯得有些驚慌,有些手足無措了。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轉眸看著含格真誠的說道:「你要殺他就殺吧,幹嘛這麼磨磨蹭蹭的,難不成還要我幫你下手?」

「南宮魅,你……」太后瞪大了雙眸憤怒的看著南宮魅,一口氣憋在心中堵的她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魅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含格幽怨的看著南宮魅,手指在上官子炎的背上點了幾下,有些撒嬌的對著上官子炎說道,「上官哥哥,你快說說魅兒啊!她都不顧你的死活!」

上官子炎的啞穴被解開了,刀架在脖子上的他卻有些眉飛色舞,有些喜悅的說道:「魅兒知道你是不會傷害我的。」

「誰說我不會傷害你啊!我的刀都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了!」含格氣的直跺腳,小臉蛋漲的紅紅的。

上官子炎滿眼柔情的看著南宮魅,溫柔的說道:「魅兒,謝謝你,信守我和你的諾言。」

南宮魅的眸子里有著淡淡的悲哀,說道:「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到的,希望你也做到你答應我的。」

綁匪含格就這樣被人直接忽視的看著他們的眉眼傳情,小宇宙頓時燃燒了起來,憤怒的吼道:「你們兩個不要這麼瞧不起人!戒尋!」

優美的笛聲從一個樂師的笛子中吹了出來,他優雅的端坐在一旁,穿著一身宮服的他依舊俊美的如同天人,此人便是戒尋。

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年輕俊美,吹出的曲子卻是如此的肝腸寸斷,就如同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心境。

「戒尋……」南宮魅的目光被吹笛子的人吸引了過去,含格導演的這出挾持就像是在表演一場喜劇,而戒尋的出現卻讓這一切在冥冥之中改變了。

南宮魅目光迷離的看著吹奏笛子的戒尋,她的目光越來越渙散,就像是靈魂隨著這隻曲子飄離而去,櫻紅的唇瓣輕輕地張了張,她的眼眸緩緩地閉了起來,纖細的身子無力的向著地上倒去。

「魅兒……」不知何時出現的紫淵將快要倒地的南宮魅扶住,此時的南宮魅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魅兒……」上官子炎緊張的看著突然昏迷的南宮魅,眉頭微微皺起,「你們把魅兒怎麼了?」

含格的臉上上揚起了得意的壞笑,尖聲說道:「上官哥哥,你不用擔心的,魅兒只是一時昏迷了。戒尋在她的身上下了迷魂蠱,只要聽到戒尋的笛聲她就會昏迷,醒來就沒事了。」

「你們……」上官子炎目光冰冷的看著這些不速之客,即使自己的手下高手眾多,可是現在他的命是掌握在含格的手上,誰也幫不了他,他無奈的說道,「你們要帶走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讓南宮魅在今日之後離去的,可是提前的這幾個時辰卻還是需要好大的勇氣去接受她的離開。

「上官子炎,你我都很清楚南宮魅真心愛著的人是洛銘,又何苦再將她留在身邊折磨你們彼此呢?我們帶走她,只是想要看到她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不是整日憂愁的呆在這個金色的囚籠中!」紫淵憤恨的看著上官子炎,對於這個男人她可是沒有半絲好感,若不是因為南宮魅,她早就想要將他殺死一百次了。

上官子炎眉頭緊皺,冷冷的問道:「是洛銘要帶走她的?」

「是也不是!」含格有些苦惱的說道,「總之洛銘在等著魅兒回去,肆也在等著魅兒回去。」

「洛肆?」上官子炎的眉頭皺的更緊,「洛肆是你的丈夫,他對魅兒……」

「我也不知道他對魅兒有著怎樣的感情。」含格的眼眸中有著淡淡的悲傷,「不過我相信他!肆還是和以前那樣愛著我的!」

「是嗎?」上官子炎滿眼柔情的看著紫淵懷中的南宮魅,心痛交加,「含格,放開朕吧。」

「不行!放開你了,我們就不能帶著魅兒離開這裡了!」含格眼眸瞪的大大的,方才的那一抹悲傷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官子炎的嘴角掛起一抹苦笑,無奈的說道:「朕會讓你們帶走魅兒的,在之前,朕便答應魅兒會在元宵節之後讓她離開皇宮的。現在不過是早了幾個時辰而已,這樣也好,也好……」

「你說的是真的?」含格的匕首從上官子炎的脖子上拿了下來,迅速的跳到了上官子炎的面前,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

上官子炎看著眼前可愛的含格,真是不懂剛才怎麼就能認錯人了,才能讓含格有機可趁,帶走了南宮魅。不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真的放下了,即使多麼的不舍,他也會放走南宮魅了。

「難道你不相信你的上官哥哥了?」上官子炎就像是哄一個小女孩一樣對含格說道。

「我當然相信上官哥哥!」含格使勁的點了點頭,說著便準備將上官子炎的穴道解開。

「含格不要!」紫淵驚呼出聲,緊張的看著含格,「不要相信他,解開了他的穴道,不僅帶不走魅兒,我們也都會被他抓住的!」

含格搖了搖頭,對著紫淵笑著說道:「放心吧,上官哥哥不會這麼做的!」說著,她便將上官子炎的穴道解開了。

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的上官子炎活動了一下筋骨,邪魅的眼眸深情的看向了昏迷中的南宮魅,對身旁站著的含格說道:「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含格看了看南宮魅想了想后說道:「一天後吧。」她們害怕南宮魅不肯跟她們走,一早便想好了迷昏帶走的念頭。

「答應朕要好好照顧她。」上官子炎不舍的看著南宮魅,心臟痛的都快麻木了,卻有有著一種輕鬆的感覺。

含格使勁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肯定會的!」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魅的容顏,上官子炎轉過了身去,悲傷的說道:「你們走吧!沒有人會攔你們的。」他不敢再多看南宮魅一眼了,他怕他會改變主意將她留在他的身邊。

「謝謝上官哥哥。」含格高興的向著上官子炎道謝,興奮的跑到紫淵身邊去,「我們走吧。」

紫淵和戒尋點了點頭,和著那群跳舞的女子快步的向著宮外走去。原本她們是打算挾持著上官子炎一起出宮的,可是現在倒好,上官子炎把她們給放出來了,一路上便暢行無阻。

含格一行人的身影即將消失在入口處時,上官子炎還是忍不住轉過了頭去,最後一眼,他只能看到南宮魅虛弱的背影,在紫淵的攙扶下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

南宮魅,從此再也不會屬於上官子炎,南宮魅,從此與上官子炎再無任何牽扯!上官子炎心中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王者的眼淚滑落下來。

此後,靜靜地碧湖只能他一個人觀賞了,天上的明月也只能他一個人仰望了,忘憂谷中的幸福時光,希望她有時也能回想一下吧。

輝赫國軍營

因持續好幾個月來的戰爭讓兩國士兵都疲憊不堪,到了夜晚,整個軍營便異常安靜,除了來回走動的巡邏兵,再沒有任何的動靜。

碩大的圓月靜靜地掛在萬里高空,月光劃破漆黑的夜空,讓整個大地都蒙上了一層迷幻的色彩。

「參見戰……」守在一個帳篷外的士兵單膝跪下,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個冰冷的眼神所制止。

一襲戎裝的洛銘在清冷的月光下更顯冷傲,狹長的眼眸看不出一絲情緒來,似乎永遠都只有死寂般的冰冷。

他站在帳篷外目光複雜的看著帳篷的帘子,周身籠著的都是一層寒冰,高貴威武又不可接近。

他輕輕地動了動薄涼的唇瓣,清冷的聲音在月空下穿過人的耳膜:「你們在外面守著便好。」說完,斂起帘子便大步流星的向著帳篷內走去。

在床邊站著的紫淵看到洛銘進來了,對洛銘點了點頭便快速的走了出去。此刻的時間,是該留給他們兩個人的。

洛銘的眸子痴痴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閃爍的目光中夾雜著太多太多的感情,思念,心疼,深情……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住了,他的眼眸中只有這張臉蛋的存在,這個女人佔據了他的一切。

他抬腳向著床上躺著的人兒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特別的緩慢,生怕嚇著了睡著的人兒,而每向前走一步,都像是離幸福又近了一步,離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又近了一步,心跳是那般的劇烈,心情又是那般的複雜。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或者是已經過了好幾個世紀,他終於走到了她的身邊了。輕輕地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憐惜的撫上她熟睡的嬌顏,指腹劃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停在那櫻唇上。

柔弱的唇瓣,就似一個溫柔陷阱,只要碰觸了就會讓人不可自拔!

洛銘緩緩地俯下身來,用盡了今世所有的愛念在那張紅唇上印下了一吻。

他想要的只是淺淺的一吻,卻陷阱了她溫柔的陷阱之中,淺吻便成深吻,她的唇讓他不舍放開。

「嗯……」南宮魅的秀眉微皺,因為空氣逐漸的稀薄讓她的臉色變得難看,濃密的睫毛不安的動著,似乎快要醒過來了。

「魅兒……」洛銘不舍的放開南宮魅的櫻唇,看著她紅唇的唇瓣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控,愧疚的神色伴隨著絲絲心痛,「我會陪在你的身邊的!一直都會的!」

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南宮魅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的,這是因為太久的沉睡而造成的。

她撐起了身子坐了起來,不再管顧自己有些發昏的腦袋,漆黑的眸子打量起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了。

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很是熟悉,草原上的大帳篷,她剛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便是住在這裡的,而且那段經歷是令她永世不忘的。

就是在這裡,她認識了洛銘。

南宮魅將被子拉開,下床穿上了床邊放著的長靴子,拿了一件床邊掛著的披風披上便準備向外走去。

這裡很像是軍營,但具體是在哪裡她卻不知道,她必須儘快弄清楚這裡是在哪裡,知道這裡的主人對她有沒有害。

她可不能剛離開了皇宮又來到另一個牢籠了!

「南宮姑娘,你醒了啊。」剛拉開帘子走進來的紫淵便看到了起身的南宮魅,快步的走了過來,將南宮魅扶著,關切的說著,「你剛醒,身子還虛,還是在床上休息的好。」

如果紫淵在這裡,那洛銘……南宮魅的心跳越來越快,目光不由自主的閃爍著,聲音平淡卻掩不住裡面的期待心情說道:「紫淵,這裡是哪裡?」看來元宵夜她莫名其妙的昏迷了之後,紫淵他們便將她帶到這裡來了。

「輝赫國軍營。」紫淵一五一十的說道。

「輝赫國軍營。」南宮魅輕聲的重複著紫淵的話,思緒快速的轉動著,那小心翼翼的欣喜也越來越強烈,「那現在誰是主帥?」

紫淵目光閃爍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說道:「是皇上。」

「皇上?」不安的感覺在南宮魅的心中升起,「你說的是洛肆主帥?」

紫淵點了點頭,看了看南宮魅繼續說道:「是皇上主帥,爺是先鋒。」紫淵一口氣說完,都有些不敢看南宮魅的眸子了。

「先鋒?」南宮魅再次震驚了,眸子睜大了看著紫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銘是在戰場上犧牲了的人,沒理由再次回到戰場上來。而且,以前高高在上的主帥戰王怎麼可能會當一個微不足道的先鋒?這對心高氣傲的洛銘來說,是多大的一項挑戰!

「這……」紫淵猶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卻還是在南宮魅的注視下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只是跟著爺來到了這裡,又被派去救你出來,我只是個下人,爺說什麼我便會做什麼。爺在想什麼也不可能會告訴我,如果你想要知道些什麼,或許戒尋他會知道一些。」

南宮魅拉住紫淵的手急切的說道:「洛銘他在哪?」知道他現在就在這裡,她便再也不能多等一分鐘,她想要立刻便見到他,讓他告訴她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便會更加明了。

「爺上戰場了,前一刻剛出發。」紫淵低垂著腦袋說著,她也很明白南宮魅現在的心情。

南宮魅的目光不停的閃爍著,急切的說道:「我要去見他。」說著便向外面走去。

「南宮姑娘。」紫淵趕緊拉住了南宮魅,這大冬天的她的額頭上都嚇出了冷汗來,「你把衣服穿上再出去啊!外面下雪,會凍著的。」不止是凍著,就這樣衣衫不整的出去,可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聞言,南宮魅才注意到自己只是披了一件披風而已,片刻的尷尬之後她快步的向著床邊走去。

天色不過才亮起來不久,浩浩湯湯的軍隊已經出了軍營,踩著厚厚的白雪向著戰地前行。

等到南宮魅趕到的時候,所看到的只是一片了無人煙的荒涼和幾個站崗的士兵,絲毫不見洛銘的身影。

南宮魅滿懷失望的看著眼前一片白雪茫茫,輕聲呢喃著:「為何不等我醒來?」

紫淵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南宮魅的肩膀,輕聲說道:「過不久爺就會回來的。」

「他為什麼會再回到這裡?他為什麼會做先鋒?」南宮魅目光迷離的看著軍隊離去的方向,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

「魅兒……」甜美的聲音劃破寂靜的雪天,穿著絨毛披風的含格興奮的向著南宮魅奔來,結結實實的給了南宮魅一個熊抱。

懷中突然多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南宮魅還沒能立刻適應過來,意識到是含格便很是無奈的笑了笑,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子一樣任她抱著。

若不是這個任性的丫頭挾持了皇上,紫淵又在抱著她的那個時候對她下了毒,恐怕她現在也不會被她們帶到這裡,也不會離洛銘如此之近了。

含格美麗的臉蛋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眼眸也笑得彎彎的,開心的對著南宮魅說道:「魅兒,你出了忘憂谷的這些日子我都好想你的!」

經由含格這麼一說,南宮魅倒是想起來了當初她和上官子炎離開忘憂谷的時候含格並沒有跟出來的,而忘憂谷的出口半年才能開啟一次,算算時日,已經過了快一年的時間了,出來兩次也是差不多了的。

忘憂谷之中沒有憂愁,沒有煩惱,就像是天上人間般興奮,曾經的含格,並不願意出來的。

南宮魅將含格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來,認真的對她說道:「你怎麼出來了?」

「人家這不是想你了嘛!」含格軟弱無骨的身子又湊了上來,就像是只小貓一樣在南宮魅身上蹭。

雞皮疙瘩很明顯的出現在了南宮魅雪白的肌膚上,她再度將含格從她身上扯了下來,嚴肅的對她說道:「我是認真的在問你,出來幹什麼?還有什麼人出來了?」

「還有我!」

「還有我呢!」

清澈歡快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穿著清爽的小豆豆和小豆子這對孿生兄弟高興的向著南宮魅跑來,他們的身後站著如同高山一般威武的鐵大哥。

「小豆豆小豆子?」南宮魅驚訝的看著向她奔來的兩個大男孩,心中一陣欣喜愉悅,美麗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掛在了臉蛋上。

「魅兒姐姐,我們好想你的啊!」小豆子和小豆豆一人拉著南宮魅一隻胳膊,兩雙清澈的眼眸眨巴眨巴的看著南宮魅。

南宮魅心中的那絲愁緒在見到他們單純天真的笑臉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很親切的對他們說道:「我也很想你們的。」看來真的如她所想,從忘憂谷之中出來的人並非只有含格一個人了。

小豆子一臉驕傲的看著南宮魅說道:「我就知道魅兒姐姐想我們了!哈哈……」

小豆豆不服氣的瞪了小豆子一臉,有些憋屈的說道:「我還知道呢!」

小豆豆小豆子互瞪了一眼,誰也不理誰了。

「好啦,別爭了,你們都知道的!」南宮魅無奈的看著這兩個只長了個頭還沒有長心眼的大男孩,心情也變得開心起來,但看到他們穿的那麼清爽之後,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天氣這麼冷,你們兩個怎麼只穿了這麼些?」簡直就和夏天的裝扮差不多,她看著就覺得冷的。

含格的臉蛋在這時候湊了上來,有些鄙視的看著小豆子小豆豆說道:「魅兒你忘記了嗎?這兩個小傢伙是在雪地里出生的,在那座冰山了生活了好些年了,早就不知道冷是什麼感覺了。」

南宮魅會意的笑了笑,小豆子和小豆豆卻不高興了,兩兄弟插起腰來,滿臉氣憤的看著含格說道:「誰說我們是小傢伙了!我們是大男人了!」說話的神態,口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本來就是小傢伙嘛!」含格挑釁的摸了摸小豆豆的頭頂(她的手要舉很高才摸得到),一臉的壞笑,「看到軍隊都要激動人多的大叫的小朋友!」若不是小豆豆和小豆子在看到軍隊裡面有那麼多人的時候就驚訝的大叫,她們還不會被洛肆發現呢!

小豆豆和小豆子從小就在人煙稀少的忘憂谷之中長大,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根本不懂的人世間的險惡,對一切的事物都很新奇,出來的這段時間可是沒少給鐵大哥惹麻煩的。

小豆豆憤恨的去打含格摸他腦袋的手,憤怒的說道:「你還不是小朋友啊?一天到晚都知道給鐵大哥和洛肆哥哥惹禍!」

「我才沒有呢!」含格臉蛋微紅,堅決否認。

「就有!」小豆子見兄弟被欺負了,也出來幫忙,「前幾天還就是你的一把火把洛肆哥哥的軍營給燒了呢!差點讓洛肆哥哥吃了敗仗!」

「才不是這樣的呢!你們兩個小傢伙不準亂說!」含格的臉蛋漲的通紅,說著揚手便要教訓這兩個小傢伙。

小豆豆趕緊過來拉著小豆子的手就開跑,還不忘大聲呼喊著:「含格又要打人了!就知道以大欺小!」兩兄弟同時轉過腦袋來朝著含格做了一個鬼臉。

含格將袖子拉的高高的,憤怒的說道:「你們兩個給我站住!」說著,抬腳便向他們追去,毫無淑女形象可言。

紫淵目瞪口呆的站在南宮魅身側看著這群「活撥開朗」的人,更加驚訝南宮魅竟然能和童心未泯的他們相處的這般融洽,而且看得出來,南宮魅十分喜歡這三個人。

鐵大哥站在雪地中看著含格和小豆豆小豆子的追逐打鬧,僵硬如鐵的臉龐上也隱約可見一抹笑容。

南宮魅走到鐵大哥身邊,有禮的說道:「鐵大哥。」

鐵大哥轉過了頭來,臉龐上隱約可見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對著南宮魅說道:「南宮姑娘,近來可好?」

南宮魅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悲哀的說道:「出了忘憂谷,很難再找到寧靜了。」她的人生,從來都是這般波折磨難,就是近在眼前的幸福也不一定能夠觸碰的到的。

鐵大哥伸手拍了拍南宮魅的肩膀,就像是一個長著對著晚輩般說道:「只要自己喜愛的人在哪裡,哪裡就是最美好的地方。」

南宮魅抬眸看著鐵大哥犀利的眸子,心底的某一處被他眼底的那抹溫柔所觸動,他的話也在她的心底泛起一層層漣漪。

夜幕降臨,紛紛揚揚的大雪在停了幾個時辰之後又下了起來,在燈火的照耀下別樣的美麗。

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美食,可是除了小豆豆和小豆子之外,誰也沒有食慾。

含格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帳篷外的方向,不時嘆口氣,仔細看過去,好似一個小怨婦,櫻紅的唇瓣堵的快能掛上一個小水壺了。

含格的容貌和南宮魅的是驚人的相似,只不過兩個人的性格有著天壤之別,南宮魅眼眸中的那抹冷漠便將她們之間的區別展現的淋漓盡致。

此時,南宮魅的眸子也時不時的向著帳篷外看去,閃爍的目光不經意之間便將她期待不安的心情透露了出來,自然也是無心吃飯了的。

鐵大哥的目光一直都是追隨著含格的,只是含格從來都不知道而已,含格沒心思吃飯,鐵大哥自然也是胃口不佳了。

嘴巴里包了一大口菜的小豆子抬眸便看見這三個心不在焉的人,疑惑的目光最後鎖定在了南宮魅身上,快速的將嘴裡的菜嚼碎吞了進去,說道:「魅兒姐姐,你怎麼也不吃飯啊?含格大丫頭要等洛肆哥哥回來才吃飯這是大家都知道,可是你為什麼也不吃飯啊?你是在等誰嗎?」

南宮魅的目光快速的從帳篷外收了回來,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沒在等誰啊!」將碗端了起來,無心的往嘴巴里塞了幾口飯。

小豆子目光銳利的看了南宮魅好一會兒,然後故意高聲的和小豆子嘀咕道:「小豆豆,你有沒有覺得魅兒姐姐在等什麼人啊?」

「有!」小豆豆口裡裝著一大口飯含糊不清的說著,好不容易把飯都嚼碎咽下去了,喝了口水才繼續說道,「一定是在等夫君回來!」

南宮魅把碗放了下來,佯怒道:「別在那裡胡說!快吃飯!」她的心卻不再平靜了,洛銘算是她的夫君嗎?他們曾經拜過天地的,雖然只有過兩拜。

「魅兒……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誒!」含格的目光終於從帳篷外收了回來,一閃一閃的眸子又盯上了南宮魅,「當初在忘憂谷的時候,你和上官哥哥的感情那麼好,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將南宮魅從上官子炎的身邊帶出來這件事情在最開始的時候是讓含格很是不解的,也不願意去做,畢竟在她的心中南宮魅和上官子炎就像是一對神仙眷侶,一直都是那般的恩愛。

后又聽說南宮魅愛上了洛銘,在她的記憶中南宮魅可是恨洛銘恨的緊啊!

雖然對於南宮魅的感情是萬分疑惑的,可是洛肆讓她去做的事情,她也便輕易的就相信了洛肆說的話,也很聽話的去星則國的皇宮把南宮魅帶了出來,為此,她還特地學習了簡單的輕功。

南宮魅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也不打算隱瞞,慢慢的說道:「不是上官對不起我,是我傷害了上官。」至少在最後她想要按照她答應過她的完成她的諾言陪他度過這個元宵節,可是又陰差陽錯的失了約,而她對他情,真的是永遠也沒有辦法還清了。

含格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她看著南宮魅的目光就像是眼前的女子從仙子一下子變成了魔鬼,不解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你那麼愛上官哥哥,怎麼會傷害他呢?」

小豆豆和小豆子也便含格和南宮魅的話題吸引了,暫時放下了眼前的美食,兩雙清澈的眼眸也眨巴眨巴的閃了過來。

「有些話說著可能很無情,但卻是事實。」南宮魅漆黑的瞳孔看著眼前這些清澈的眸子,就像是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對著她的孩子們說著,「人心並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般純凈美好,相反,會是黑暗邪惡的。我南宮魅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對於上官子炎我只能說一聲抱歉,我的心已經不再愛他了。我對他可能是無情的,我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好。」

「魅兒姐姐不是無情之人!」小豆子站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

小豆豆也站了起來,非常堅定的對著南宮魅說道:「魅兒姐姐對我們很好的!魅兒姐姐很善良的!你只是不喜歡上官哥哥了而已,他也可以喜歡別的女人的!魅兒姐姐你喜歡的人就是最好的,我們也會很喜歡他的!」

南宮魅目光閃爍的看著小豆豆小豆子兩兄弟,有一種叫做感動的熱流在心中淌過。她是無情的,可是對於她所在乎的人,卻是那般的有情!

在男女之情上面,含格比小豆豆小豆子兩兄弟要懂得多很多,但對南宮魅依舊是無比喜愛的。她漆黑的瞳孔咕嘟咕嘟的轉著,故意壓低聲音說道:「魅兒,你喜歡的人是洛銘哥哥嗎?」

洛銘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無微不至的大哥哥,可是在重新見到面之後,見到他冰冷的臉龐之後,她對他的印象完全改變了,如同冰塊的洛銘讓含格有些害怕,更加不敢接近。

許久未見了,聽到洛銘的名字總是會讓南宮魅的心跳變得快一些,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竟有點像一個小姑娘一般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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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性夫君破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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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傾世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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