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生意

「起床了！」，「起床了！」

「哐」，「哐」的敲門聲響起，不用說肯定是「菊部地區有雪」在砸門。

做了一夜噩夢的林雷拿起床頭的手機一看，六點三十分，實在是有點太早了。

推開門，菊大胖子就鑽了進來。

「快穿衣服，今天我們早點走。」

林雷有些不快，做了一夜的噩夢，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的，為了幾萬塊錢犯得著早起么？

但是拗不過菊大胖子，林雷還是穿了衣服，隨後一起出門了。

在出了廠區后，在路邊攤買了一份早點，菊大胖子就帶著林雷坐公交車出發了。

林雷雖然是超級富二代，但也不是那種完全嬌生慣養的，畢竟林立也不是在林雷一出生就家財萬貫的，老爺子的事業早年還是有起伏的，而且教子也非一直以來的放任寵溺。

在公交車上，林雷吃著手裡的山東雜糧煎餅，只覺得特別好吃，畢竟他已經整整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實在是有些餓。

一路閑聊，林雷終於知道旁邊這個自己的死黨是自己同村的發小，叫王剛，一起來大城市闖蕩的，只是兩人，一沒有技術，二沒有學歷，三沒有熟人。

所以盲目地離開王剛口中的「小山村」之後，只能租在城鄉結合部，然後打一些零工。

說是零工，其實比無業游民好不了多少。

看著興奮的王剛，林雷對那所謂的「大生意」有了些許好奇。

「王剛，我們這是去幹嘛？」

「不能說……」王剛看了看周圍，早高峰的公交車上人滿為患。

林雷點了點頭，不久后，在王剛的帶領下穿過擁擠的街道，來到一處城中村裡面。

舊城改造的大形勢下還是會有些「釘子戶」的，他們舉旗拉幅，勢要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和開發商鬥爭到底。

林雷看著這裡每隔三米就有一條的橫幅，突然對王剛說的「大生意」沒什麼信心了。

「萬惡的開發商還我綠水青山！」

「城中村拆遷爛尾，天理難容！」

諸如此類，都是些沒有營養的話，但是這些話只為驚醒少數人，不是給林雷和王剛這樣的窮小子看的。

王剛帶著林雷，走到一扇鐵柵欄門前面。

「張哥，在么？」王剛小心地問著。

隨後裡面傳來了拖鞋的聲音，透過柵欄，林雷首先注意到的是一雙粉色的大型棉拖，拖鞋還是一對長耳兔子的模樣。

順著鞋子往上看，是一個穿著黑白條紋睡衣的瘦黑男子。

這裝扮，這鐵門，林雷差點以為自己是來探監的。

「怎麼才來？昨天去哪兒了？」那人罵罵咧咧的，但還是開了門，讓林雷和王剛進了屋。

這男子還警惕地伸長脖子，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確認王、林二人是否被跟蹤。

林雷這一下有點摸不到頭腦了，什麼事情需要這麼謹慎？聯繫到王胖子說的「大生意」，林雷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想。

不是吧，你玩的這麼大？

王剛輕車熟路，開門見山，「貨呢？」

那瘦黑男子看了林雷一眼，隨後撂下一句，「等著！」

就進了裡屋。

林雷看了王剛一眼，此時林雷的睡意已經完全沒有了，「王胖子，這是要做什麼？」

「這就對了！」

「什麼對了？」

「稱呼，你前面叫我王剛，甚至一度讓我懷疑是不是你本人。」王胖子一臉猥瑣的笑容。

林雷內心卻頓了一下，隨後便釋然了，這大小在一起的發小，一起出外闖蕩的死黨，要說什麼都察覺不到也是不可能的。

林雷的思緒很快被拉回，那瘦黑男子搗鼓了好一陣子，隨後抱著兩個大箱子出來了。

將箱子放在桌子上，瘦黑男子對著王剛說道：「胖子，知道規矩吧，我七你三，不要想投機取巧，多少貨我心裡都有底。」

「知道，知道，做這一行的怎麼能壞了規矩呢！」

聽著兩人的對話，林雷本能地想要開溜，這事情能幹么！這麼一大箱，足夠槍斃多少回了都。

再怎麼缺錢，都不能做這個啊。

這是死路啊！

林雷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自己還沒有找出兇手，還沒有父子相認，更沒有活夠，可不能落個「重生未捷身先死」啊！

腳步緩慢，林雷一步步向後退去，準備奪門而逃。

「你幹嘛！」瘦黑男子察覺到林雷的動作，頓時伸出一隻手指著林雷。

在瘦黑男子伸手的剎那，林雷分明瞧見這傢伙的睡褲口袋裡鼓鼓噹噹的，有一長條狀的物體。

「有槍！」

林雷這下不敢動了，「我…我想上廁所。」

「裡邊！」瘦黑男子一指裡屋，沒好氣地說道。

王胖子則是拍了拍箱子，一臉的滿足。

最後無奈，林雷和王胖子還是各抱著一箱子貨出了門。

那瘦黑男子重重地將鐵門關上，掏出一根玉米，嚼著回了房間。

林雷用肩膀撞了撞王剛，「胖子，這貨……怎麼賣？」

「去天橋。」

「去天橋？！你確定？」林雷看著王剛，心想這胖子膽兒夠肥啊，和體重一樣，智商也很感人，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然呢？」王剛反問道，「那兒人多，聽我的准沒錯，只要出了事跑快點就行了。」

「跑快點？你跑得過子彈？」林雷有些震驚。

他現在懷疑自己身體得原主人是不是跟王剛一樣，笨死的，畢竟跟這種人在一起，弱智說不定也會傳染。

「子彈？你說他們會開槍？不至於吧。」王剛也被嚇了一跳。

「肯定的啊，你要跑，他們肯定開槍啊。」林雷說道。

「哦，那就不跑了，賭個運氣！」王剛說的輕描淡寫。

在林雷眼中，王剛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刀口舔血的狠人。

………

「來啊，來啊，剛出爐的最新款波多野姐姐，內部流出無修正原本大碟，只要九塊八啦，九塊八，姐姐帶回家，白天么么噠，晚上啪啪啪。」

王剛賣力地叫喊著。

林雷此時只想從天橋上跳下去。

搞了半天就是賣盜版光碟，還是帶顏色的，但是這也是違法的啊，抓到最高可判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啊！

林雷走到王剛旁邊，「兄弟，不是我說啊。這年頭大家都有個東西叫手機你知道么？誰還買這個，而且被抓到要進去的啊。」

王剛扭頭看著林雷，「知道啊，有手機怎麼了，我這是最新版無修正，網上都沒有，實體發售還送親筆簽名，是進口產品。」

「得了吧，就九塊八？」

「對啊，走私的啊。」

「走你妹！」

「好了，老實告訴你吧，這裡面啊就是天線寶寶，放心，抓到了也不會進去的。」說完王胖子還朝林雷擠了擠眼睛，簡直猥瑣到了極點。

「哦，那詐騙罪更厲害，最高無期。」林雷搖了搖腦袋。

「別蒙我，當我不知道啊，賣假貨，而且這點東西，最多也就罰五百塊。」

「五百？那我們賣完大概賺多少？」林雷撓了撓頭。

「賣完賺500啊，唉，林胖子你別走，你去哪兒啊？」王胖子看著林雷往外走，急忙喊住他。

「去想辦法弄錢，這麼大風險賺五百塊虧你想的出來。」林雷走了一半，硬給王剛攥了回來。

「那你說怎麼賺，我們兩個一直是我在找活干，這次我給你個機會表現一下。」王剛對著林雷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梳著大背頭，拎著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有那個，新環結衣的片子么？」

林雷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那個字念垣！」

「哦，圓環結衣的，有么，我是她的粉絲！」

「滾，你個假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