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皇甫蒲升

第五章:皇甫蒲升

「招待就不必了,方才本官不是說過了嗎?我是奉命前來暗中搜羅賢能之材,怎麼能夠驚動地方大員呢?一旦陛下知曉,我會被降職處分的。」諸葛漢卿一臉嚴謹的說道,旋即又更換了神情,轉為恬淡,「不過我也很慶幸,你們把本官誤抓進大牢里,不然我也不會結識這旁邊的賢能之士。」

「大人,您是指他嗎?」班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人骨骼精奇,有將才之風,好好在軍中歷練一番,將來必成大器,難道我會看走眼嗎?」諸葛漢卿最後故意反問了一句。

「卑職萬萬沒有此意,倘若大人您真的相中他了,我向縣丞大人稟報一下后,您隨時可以帶他走。」班頭方才幾乎站直的身軀,旋即又深躬了下去。

值此之時,在另外牢房裡的濮陽顧笙,把二人的交談悉數捉進耳朵里,當談論到他自己時候,心跳開始狂跳不止。

「嗯?本官都親自說出口了,這還需要向一個小小的縣丞彙報嗎?哼!」諸葛漢卿側過身,故作嗔怒道。

「卑職失言,卑職失言,他也是昨天剛被抓進來,縣丞大人還尚未知曉此事,所以,大人您現在隨時都可以帶他走。」班頭帶著微笑的表情,唯唯諾諾道。

「打開牢門,放他出來吧。」諸葛漢卿冷峻道來,神情又轉為一臉的嚴謹肅穆。

班頭不敢抬首看向諸葛漢卿的神情,但是僅憑語氣,他已覺察到了來自對方的威逼,無奈之下,他也只好照言而做。他側過臉,對身旁的獄卒使了一個眼神,獄卒會意,就走向了濮陽顧笙的牢門。

遂后,獄卒打開大門,濮陽顧笙從光線黯淡的牢籠里走了出來,他帶著極其傲慢的神情,對著在場的所有獄卒掃了一眼。當他走到諸葛漢卿的近前時,霍然也跟著獄卒們抱掌躬身,「多謝大人抬愛,濮陽顧笙定將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在所不辭。」

「言語錯了...是為陛下,為國家社稷效勞,哪裡是為我一個個區區吏部巡查使,你我二人也別在這陰暗潮濕的牢獄里呆著了,即刻跟隨本官進京吧。班頭,你在前引路。」諸葛漢卿擺著一副官威十足的姿勢,抬步就向牢門走去。

班頭聞言,霎時間就跟隨在了諸葛漢卿的身後,濮陽顧笙見狀,亦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因為縣丞不在縣衙,幾乎沒有什麼人,敢於攔阻這般行進的一群人。獄卒班頭在諸葛漢卿身後,指點近路,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府邸大門。

就在諸葛漢卿和濮陽顧笙,即將踏出縣衙大門的剎那,忽然有一個面帶橫肉、膀大腰圓、身穿金甲的武官從衙門外,虎虎生風般走了進來。這人看到眼前的幾個人,霍然伸手攔阻道:「黃班頭,什麼情況?你身旁都是些什麼人?這是要到哪裡去?」

吳班頭早早就看見了縣丞的內弟、縣衙司軍校尉皇甫蒲升向府衙走來,他巴不得對方開口詢問,自己也好把這燙手的山芋往外送。他聽聞對方果真開口詢問何事,正中下懷,頓時止住腳步,抱掌躬身道:「回校尉將軍,幾個兄弟誤抓了當今陛下欽差的吏部巡查使,這位便是...」吳班頭伸手輕輕指了指身旁的諸葛漢卿,隨即又收了回去,「我們已經向巡查使賠了罪,此刻正待相送。」

「哦?吏部巡查使?我怎麼沒有聽說,有什麼欽差使節要來我們縣上?」皇甫蒲升一貫囂張跋扈,沒有見到上方的通報,他怎麼肯輕易相信吳班頭的話語,他側過身上下打量起了諸葛漢卿。

諸葛漢卿背著手放在身後,滿面恬淡卻又氣度不凡的凝目望著遠方,一任對方無禮的審視。

「先生,既然你貴為當今陛下的欽差巡查使,可有文書和令牌作證,我等也好為你接風洗塵。」皇甫蒲升甫一抱掌就放了下來。

「這位將軍,本官的文書和令牌放在了下榻的地方,如今只帶著貼身玉佩在身。」諸葛漢卿不急不徐的從容說道,隨即,他又取下了腰際間的玉佩。

近旁的班頭見狀,匆忙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玉佩,又恭敬的遞交到了皇甫蒲升的手中。

皇甫蒲升拿著玉佩,放在眼前,仔細反覆的查看,像這種玉佩的質地和顏色,也只有宮廷和朝中高官才有資格佩戴,再一看對方的言語氣勢,皇甫蒲升方才的囂張和傲慢,頓時被驚嚇的消弭無影。他邁開步伐,雙手親自奉還到諸葛漢卿的近身,嘴裡還不忘恭敬的言道:末將冒昧了,還望大人海涵。」

不待皇甫蒲升的話說完,諸葛漢卿故作嗔怒的拿起他手中的玉佩,扭頭繼續向府衙外走去。

皇甫蒲升再次為之一驚,心虛連連,對著跨馬而去的兩個人,只是抱拳躬身僵持在原地一般。

「校尉將軍,他們走遠了。」吳班頭和善的提醒道。

皇甫蒲升聽聞此話,長舒一口氣,他向巡查使節離去的方向再次望去,發現早已沒了人影。

「什麼時候來了使節,我姐夫可從來沒跟我提及過,不然我也會提前收斂收斂,哎...」皇甫蒲勝喟嘆道。

「哈哈哈,諸葛兄你可真行啊,這一番演下來,我都替你揪心死了,幸虧他們沒發現什麼破綻,不然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不過還好,居然真的矇混過關了,還賺了兩匹馬。」濮陽顧笙一邊催馬前行,一邊仰天長笑。

「我也是沒想到這麼輕易就矇混過關了,如今我的背後可都是冷汗。」諸葛漢卿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解下玉佩,隨即,伸手遞給了對方。

諸葛漢卿沒想到濮陽顧笙的胳膊會這麼長,見他輕輕一伸,就將玉佩給勾了去。

「這後面是什麼?」濮陽顧笙滿是疑惑的看著玉佩背後金屬質地的玉佩扣。

「這是送給你的玉佩扣,如果我不用它遮蓋住後面的字體,否則早就被他們發現破綻了。」這個金屬扣實則是諸葛漢卿的手機殼,他趁濮陽顧笙不注意,從手機上取下手機殼,隨即又縮小尺寸,扣在了玉佩的後面。

「我該怎麼把玉佩面調轉過來?」濮陽顧笙勒緊馬繩,放緩馬速,仔細打量著金屬網格扣的開鎖位置。

「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再走一段距離吧,然後我再交給你怎麼打開它。」諸葛漢卿提醒他道。

「也好。」濮陽顧笙繼續催馬前行。

半晌過後,二人並肩催馬來到一片藍葉茂密的樹林中,在周圍樹木的掩映下,他們終於可以勒馬停歇片刻。在歇息的間隙,諸葛漢卿教會了濮陽顧笙如何開閉金屬網格扣。

「濮陽兄,方才那個校尉將軍,就是縣丞的內弟嗎?」諸葛漢卿忽然憶起了這個問題。

「沒錯,他就是作惡一方的『霸天虎』皇甫蒲升,他依仗自己姐夫的權勢,和自家雄厚的財力,橫行鄉里,無惡不作,本縣的百姓無不想生啖其肉,以解心頭之恨。」濮陽顧笙充滿厭煩的說道。

「看來就是他把我義母給擄走的...」諸葛漢卿雙目一凜,射出寒光。

「你不會想回頭教訓他吧?」濮陽顧笙看他神色,以為他要折返府衙救他義母出府。

「教訓是早晚的事,但目前時機還不到。」諸葛漢卿揉搓著被顛簸酸軟的全身。

濮陽顧笙聽聞此話,方才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安頓下來。

「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反正繼續待在本縣會很危險,我們的身份隨時都可能暴露。」濮陽顧笙開始關心起接下來的去留問題。

既然自己來到這個新世界,立志要成就一番事業,在這偏遠縣城,勢必很難有很好的契機,所以,我一定要去端木大叔所說的京都燕城去看一看。再者,濮陽兄說的也對,如今謊稱自己是欽差,難保沒有泄露的一天,還是早早離開這裡為好。

諸葛漢卿凝神思忖片刻,復又開口道:「我想先跟我義父告個別,然後,再去京都燕城看一看。」

「燕城?」濮陽顧笙驚道。

自己早就欠了一屁股賭債,如今又跟眼前的書生綁在了同一條船上,想下船都難,再者,眼前的書生深謀遠慮,不是凡品,跟著他走,應該差不到哪裡去。最後,我也一次京都沒有去過,應該去看看自己的祖父,曾經涉足過無數次的繁華之地。

「諸葛兄,如今我們也算患難與共過,如若不嫌棄,在下願和你一同前去京都,路上你我二人之間,還可彼此照應,你說呢?」濮陽顧笙霍然抱掌道。

「濮陽兄,我正有此意,還待你陪我前去與我義父辭別,然後一同前往燕城,如何?」諸葛漢卿抱拳回敬道。

「哈哈哈...好,我這就陪你前去。」濮陽顧笙爽快答應了。

二人隨即起身,催馬前往海邊,路上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甚是投機,都後悔沒有早一點認識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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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複姓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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