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蹦十丈高

次日清晨。

葉草在遊戲世界里的第一個夜晚，安然無恙地渡過了。

肖恩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搶奪葉輕眉手中那一袋「長生不死葯」，只是他始終沒找到任何下手的機會。

四梅眼睛一整晚眨都沒眨一下，五竹雙眼雖然被黑巾蒙著，但肖恩有個感覺：他能看見，而且一直在盯著自己。

相比於四梅與五竹這兩個機器人，肖恩雖然是九品強者，但也只是個人罷了，他做不到一整晚都精神充沛。

就好比是熬鷹，肖恩這個熬鷹的人，反過來被鷹給熬了。

相比於葉輕眉睡的香甜，葉草卻沒正式入睡，以確保一旦有動靜他能及時做出反應。

苦荷則是坐在篝火邊，研究了一整晚的秘籍，他只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原來高峰之上還有絕巔，我想爬上去，不，我一定能爬上去，一覽眾山小。

由此，苦荷對葉輕眉與葉草的敬畏更添幾分。他們就是神，是自己要侍奉終生的神。

「小葉子醒醒，我們該上路了。」葉草叫醒了心大的葉輕眉，剛開始時候她還嚇的直哆嗦，到了後半夜就已經能安然入睡了，適應性十分強悍。

「嗯~哦。」葉輕眉揉了揉惺忪睡眼，而後起身。

一行六人再次踏上了南下的雪路，三天之後，肖恩也終於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那不是長生不死葯，僅僅只是食物罷了。

在第三天的時候，眾人又開始餓了，葉輕眉重新給眾人分發壓縮丸，當然，沒有四梅與五竹的份。

肖恩攥著手裡的壓縮丸，一時間萬般思緒湧上心頭。

可憐、可笑、慶幸……

「咕咚」他吞下了壓縮丸，機械一般地跟著隊伍前進。

再走了兩天，葉草一行發現了活物，是天空中的一隻飛鳥，它飛的很高，在冰上看就是一個小黑點。

「四梅，那是什麼鳥？」葉草指著小黑點問道。

「雪鷹。」四梅回了兩個字，肖恩與苦荷抬頭觀看，以他們目力卻是看不真切。

「鷹嗎？」葉草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動物，不免抬頭多看了幾眼，結果發現那個黑點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甚至能看清它展翅飛翔的樣子。

「不好，它在撲食！」苦荷驚呼一聲，那雪鷹將葉輕眉這隊伍中的小個子，當作了捕食對象。

「噌」苦荷急忙擋在葉輕眉面前，腰間一對短刀也被之拔了出來，只等待飛鷹下來那一刻，給它致命一擊。

如果運氣好的話苦荷能安然無恙，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會賠上一隻眼睛，甚至於性命。

百米、八十米、五十米……隨著鷹越來越近，苦荷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但想到自己身後的神，他頓時又不怕了。

苦荷，今天就是你履行誓言的時刻：將生命獻給神。

「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苦荷面眼前閃過，直衝向高空，只聽得一聲『唳』的慘叫，一滴血滴在了苦荷臉上。

「嘭」

鷹砸在地上，身體被一根鐵釺刺穿，隨之落下的還有一個瞎眼帥哥——五竹。

五竹一蹦十丈高，以一根鐵釺，在空中精準地捅穿了雪鷹的心臟，而後安然無恙地落了地。

苦荷呆住了，肖恩不由地咽了口口水，他在慶幸，慶幸自己第一晚沒有動手，不然他會客死異鄉，長眠在這一望無際的冰川。

世上竟有如此武力之人，什麼九品當世最強，真真是個笑話。

「小竹竹，你真棒。」葉輕眉給了五竹一個大大的贊，五竹高冷地拔出鐵釺，回到葉輕眉身後，成為她的影子與保護神。

葉草饒有興緻地拿起雪鷹，仔細感受與觀察。在他們那個連小草都十分稀罕的年代，根本就沒有雪鷹這種東西，只有一些影像資料罷了。

其羽冰涼且堅固，身上的毛很厚摸起來最舒服，一雙鐵爪十分鋒利，雖然死了，但那一雙眼睛依舊十分銳利。

「這能吃嗎？」葉草舉起雪鷹問道。

「能。」肖恩急忙回答，他對葉草與葉輕眉徹底臣服，再不敢有二心。

「去……烹飪。」葉草想了一會兒，這才在腦海中，找到一個關於做菜的辭彙。

「遵命。」肖恩接過雪鷹，想要拿到一邊處理。

「就在這。」葉草卻是阻止了肖恩，讓他當場處理這隻雪鷹。

一來自然是怕肖恩在雪鷹上下毒；二來烹飪，食物，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葉草要看到全過程。

葉草第一次體會到饞的意思，唾液不斷分泌。

在上宇宙飛船之前，他們為了活著拚命掙扎，半分空閑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是玩這種近乎於穿越的遊戲。

他是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烹飪。

他在想象，鷹該是什麼味道，可是悲哀的是，他從小到大吃的都是壓縮丸跟營養液，這兩種沒有味道的東西。

他嘴裡沒有味道。

他想象不出來，只是不知不覺嘴裡唾液更多了，很自然地咽了口口水。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苦荷也幫著生火，與肖恩一起，在冰川上做起了燒烤，烤鷹香味四散開來，那真是十分美妙的味道。

鷹烤得了，苦荷從懷裡掏出一個乾癟的小袋子，伸出食指在裡面一陣摳，掏出來后，指甲縫裡多出些紅色粉末，苦荷將之一點一點剔下來，灑在烤鷹的兩隻腳上。

「上神請用。」肖恩第一時間撕下根鷹腿，遞給葉草，苦荷眉頭一皺，撕下根鷹腿遞給葉輕眉。

葉草接過鷹腿，先是聞了聞，加了紅色粉末之後，似乎有點嗆人，不過因為是少量的關係，所以還在可接受範圍。

葉草繼而伸出舌頭舔了舔。

「咳咳咳！」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頂上來，弄得他咳嗽不止，甚至於眼淚直流。

那是辣，紅色粉末不過是些胡椒粉罷了。在極地生活時間太長了，也就苦荷身上剩下那麼一指甲縫的小佐料。

「哈哈哈……」葉輕眉嘲笑道：「哥，你太遜了，這麼點辣都扛不住。」

但見得葉輕眉亮出后槽牙，大口大口地啃鷹腿，沒幾下鷹腿就被她給吃完了。

葉草盯著自己手裡的鷹腿，再看看美滋滋抹嘴的葉輕眉，一咬牙一跺腳，也大口大口地啃起鷹腿來。

「咳咳咳……」葉草愣是一邊咳嗽，一邊將鷹腿啃完。

「這就對了，」葉輕眉哄小孩一樣，給了葉草一個贊「你真棒。」

其實她心裡還有一句話：哥，你變得更真實了。

原來我哥是個不服輸的人。

「咳咳咳……」葉草丟了骨頭，雙手抱著雙腿在那兒咳著。

「原來這就是辣，」葉草心道：「感覺不怎麼樣，但是腿很美妙。」

此一幕看在肖恩與苦荷眼裡，他們腦海中同時冒出一個詞來：不食人間煙火。

這就是高居九天之上的神，不沾染一點塵埃。

因為過於激動，苦荷這位狂信徒竟然給葉草磕了一個，弄的葉草有些莫名其妙。

分食完雪鷹之後，眾人又繼續上路，越往南去，能見到的動物也就越多，種類也變得豐富起來。

漸漸的葉草開始喜歡上吃肉，壓縮丸什麼的，讓它見鬼去吧。

既然是遊戲，那就該好好享受。

「人！看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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