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人與人的關係薄的就像一張紙,根本不用戳,有時候一點點風就能讓這張紙粉碎的體無完膚。周文君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昨天晚上根本幾乎就沒睡,此時整個人都處在極度震驚的狀態。
想起曾經那些工作中和林美妙相處的點點滴滴,周文君眼睛里起了一層霧氣,親近的人在你不經意的時候給你一刀,這種打擊比其他人給你的打擊多的多。
周文君自問沒有哪裡對不起林美妙的地方,她也不知道怎麼惹到了老闆娘,她甚至開始懷疑剛剛聽到的說的話是不是在說她,但是那個名字確確實實是她周文君的指名道姓。
渾渾噩噩過了一天,周文君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反觀林美妙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彷彿陷害她的人不是她。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文君想起妹妹周文慧要求她下班早點回家,收了收心緒開始快步往家趕。
眼看夜幕就像席捲這座城市的洶湧猛獸一般洶湧而至,周文君加緊了回家的步伐,好像要下雨的樣子,烏雲飄飄悠悠的浮在了渲染成藏藍色的天空畫布上,隱隱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架勢。
想著周文慧早上殷切的小臉,看著要下雨的城市,周文君做了一個她至今為止乃至以後都後悔萬分的決定。
工作的餐廳和家裡的距離如果在地圖上看的話是可以直線到達的,但是由於城市的規劃,往往一條直達的路線被肢解成了好幾段需要轉車才能到達的路線,所以這個時候周文君選擇了一條平時從來都不走的近道。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這個決定方便了後面兩三個從她下班后就跟著她的黃頭小子。
越往前走女人覺得這僻靜的有點過分,別說是蛙鳴就連這個季節隨處可聽到的蟬鳴也沒有任何動靜。
周文君不自覺的緊了緊包包的袋子看著越來越黑的夜晚有種迷路的錯覺,如果要不是她走了這麼多年的路對方位有一定認識的話,她一定會覺得自己身處一片廢墟之中,一片荒涼,無處可依。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是極其準的,周文君心裡剛有些發毛的感覺,後面跟蹤的黃毛小子們在她的後面弄出了動靜。
「大美妞,往哪跑啊,哥幾個可追一路了,你這個笨女人一點察覺都沒有的么?」
周文君驚恐的回頭,看著眼前三個染著黃毛的地痞流氓,那三張臉上明顯就寫著地痞流氓四個字。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腦子裡急轉彎般的尋找應對的方法,手指正好觸碰到了牛仔褲口袋裡的手機。
三個黃毛小子看著站在眼前的這個尤物,明明只穿著樸素的襯衣卻也讓前凸后翹的身材撐得飽滿起來。雪紡的襯衫材質緊貼著女人微微出汗的後背,勾勒出蝴蝶骨的線條,緊身的牛仔褲包裹著偏瘦修長的雙腿,露出白凈的腳踝,腳上的一雙白球鞋看起來已經很舊了,卻洗的異常乾淨。明明是這麼樸素又簡單的的穿搭,但燥熱的天氣還是讓男人們血脈噴張,個個褲襠上支起了一個個小帳篷。
這個時候周文君摸到了手機鏈上一個突起的小地方,在對面三個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按了下去。
周文君知道自己跑不了,但是她必須要想辦法跟這三個人耗時間,等待著來救援的人。
她沒有想到當初白皓月在她的手機上強行掛上的這個小東西排上了用場,她還記得當初她嗤之以鼻的說「我才不相信這麼一個小小的玩意就能馬上聯繫到你告訴你我有危險」
「那可說不準,你要知道這可是最新高科技呢,你可不要小看它」
「放心啦,我現在在學校里已經算是橫著走了,在你的庇護下誰敢打我的注意」
「就是以為防萬一嘛,我當然是不希望你有用到它的那一天啊,小笨蛋」
周文君想起當時的情景此時開始慶幸自始至終沒有把這個小玩意從手機掛墜上取下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女人小兔子般的眼睛里眼珠滋溜溜的轉了一圈,她告訴自己現在必須要鎮定,於是她開始沒話找話起來。
「三位大哥,我身上的現金就這麼多了,卡里也沒有多少錢,我就是個打工的學生」女人作勢一邊說話一邊掏出身上僅剩的幾張現金遞了過去。
這三個人仗著都是男生人多勢眾就面對這麼一個小女生就掉以輕心起來,覺得這個小妮子簡直就是自投羅網,選了個這麼個僻靜的地方,這不是就是方便讓我們三快活快活么。
果然林允兒那個女人說這個妮子單純好騙沒有一點防範意識是真的。
「小妹妹,哥哥們不要你的錢,你這美妙的身子給我們就行了,哈哈哈哈」一邊說一邊露出猥瑣猙獰的笑容。
周文君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麼,她也不是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但是她必須得和這些人打打太極為白皓月爭取多一點時間,雖然昨天酒會上她那麼傷害白皓月,但是她知道他會來他一定會來。
「所以你們從我下班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嘍,各位大哥,是這樣我知道我現在我無力反抗,不管怎麼反抗最後可能都會讓你們如願,倒不如痛快一點我也不防抗,但是你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你們也不認識我,在我工作的地方蹲點等我,你們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吧。」
三個黃毛小子面面相覷心想這個小妮子還真是聰明。三個人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為首的開口說道「我們兄弟做事從來都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和你有什麼仇,但是我看樣子好像特別討厭你,說讓我們兄弟好好玩弄不要留情」
「小美人你別傷心啊,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們兄弟會對你非常溫柔的」
聽著對面三個人的調笑聲,周文君只感覺一陣陣的雞皮疙瘩。但還是硬生生硬著頭皮和他們周旋。
「那你能具體說說她長得什麼樣子的么」
「盜亦有道啊,小美人,我們可不能出賣僱主的信息,但是可以告訴你一個小提示,那個女人塗著紅色指甲油,珠圓玉潤的樣子可讓我十分難忘呢」
周文君歪著頭想了想否定了那個名字,但又隨即想了想早上在餐廳後門聽到老闆娘和林美妙的對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周文君周旋的時間拖得越來越長了,這三個地痞流氓好像也有所察覺,再加上已經饑渴難耐,看著眼前這個假意欲拒還迎的女人,他們決定直接上手。
周文君能拖得時間始終是有限的,況且這裡地理位置如此偏僻,就算有高科技的GPS定位,白皓月也很難在幾句話的功夫驟然而至。
雨點彷彿就要落下來,轟隆隆的一聲悶響催促了三個人的最後一點耐心,布料撕拉的破碎聲、男人淫蕩猥瑣的笑聲,女人終究屈服的求饒聲,混雜在這個悶熱的夏夜裡。
「啊,不要,求求你們了,我把錢都給你們,把所有的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
就算周文君再怎麼裝冷靜,再怎麼裝理智,她還是害怕的,不同於被沐陽天強暴的那個夜晚,這三個人沒有一絲憐惜。破碎衣服下的手臂上滿是青青紫紫的淤痕
女人看著自己胸前的扣子一粒粒被扯開,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感到無比噁心,始終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說雙拳難敵四手,她再怎麼拼盡全身的力量,她也不可能從這些魔爪的桎梏中逃脫下來。
雨滴洶湧砸下的時候,周文君一瞬間感受到世界對她的拋棄,眼看就要突破最後一道防守了,女人因哭喊已經沙啞的喉嚨已無法發出半個音節。
可能是老天爺終有那麼一絲憐憫吧,周文君覺得在她身上摸索的人被一股很強的力量掀倒在地,落入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這個懷抱讓她覺得世界美好光明起來,青草加上薄荷淡淡的味道,她知道她的白馬王子來救她了。
可是這個讓她望其項背的男人,是她無法企及的,她這個骯髒的人不能夠在玷污他了。女人作勢就要掙脫他的懷抱,雖然她眷戀但必須硬下心腸脫離這個讓她戀戀不捨的溫暖地帶。
「沒事,我在呢」男人緊了緊手臂讓想要跳出他懷抱的女人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懷裡。
白皓月手下的兩個保鏢已經把這三個流氓制服了,看著已經身處安全境地的周文君,男人又抱緊了她,好聽的嗓音顫抖的說出:「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虛驚一場」這四個字是世界上最好的成語,比起什麼興高采烈,五彩繽紛,一帆風順都要美好百倍,你可懂什麼叫做失去。
皓月啊,不管是虛驚一場亦或是久別重逢我們都不能失而復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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