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托尼
吃過飯後,埃莫斯要等的那個女子依舊還沒有返回,再加上顧長生一直在一旁嘮嘮叨叨,埃莫斯也被他吵煩罵罵咧咧中走出了麻辣燙店鋪。
「下一站去哪?」
顧長生打了個飽嗝,摸著肚子問走在最前面的唐映丘。
「埃莫斯,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剪頭髮的地方?」
「我們鄰屋有一家剪頭髮的老頭,人很古怪,說只給有緣人剪頭髮,其他人一概不剪。」
埃莫斯邊剔牙邊回答。
「那就去那家吧。」
街上燈火逐漸暗淡,街里閑話中知道了下邦的電源儲備掌握在天樞的手裡,所以九點一到,街上的燈火便就會全然熄凈。
「暗下來,周圍就立刻寂靜了下來呢。」
風呼呼地吹過幾人的臉,帶走了空氣中令人煩悶的熱氣。大雄望向四周,已經沒有什麼人在街上往來,暗夜至,空氣中的荒雜質似乎也濃厚了不少。
「嗯,難得後面的埃莫斯先生和顧先生都沒有吵架了。」
兩人望向後面捂嘴趕路的埃莫斯與顧長生,心照不宣地笑出了聲。
返回埃莫斯的收容所剛好九點,周圍燈刷刷全滅,鄰屋燈熄后,一個老頭點著一盞柴油燈緩緩地走出門,將燈懸挂在了木門一側。
「師傅,剪頭髮不?」
唐映丘遞了一支煙給老人,老人接過引了燈中的一星火苗點燃,吧嗒抽了一口。
「誰剪?」
「他剪。」
唐映丘將背後的大雄推到了老頭面前。
「兩枚基因幣,不二價。」
「嗯,好。」
唐映丘爽口答應。
「進來吧。」
老人推開屋門,四周是由銀石堆砌的牆體,明晃晃的照耀著這間不大的屋子。
「沒想到這小老頭竟然挺有錢的。」
埃莫斯打探似的瞧了瞧四周的銀石,背著一隻手計算可以兌換成多少基因幣。
「他如果喜歡男的,你就有機會,說不定他看上了你,你就可以少奮鬥二十年。」
顧長生在背後跟大雄小聲叨叨,埃莫斯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選擇忽視。
「你是怎麼下來的,或者說你是怎麼避過那個老太婆的眼睛?」
「她么,使了個障眼法就好,她其實一直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唐映丘對著老頭不明地笑了笑。
「你下來又是幹什麼,接不到殺人的單子下來幫人剪頭髮了?」
「人老了,上面的人讓我出來多走走,我哪敢不聽啊。」
老頭咯咯地回笑著,露出稀疏的牙來。
埃莫斯動作靜止,顧長生保持著抬手的動作,大雄依舊縮著腦袋靠在牆角,靜坐在門旁的短凳上合著雙眼。
「他們都不在了嗎?」
老頭停下手中的動作問了一句。
「嗯,高天原與黃泉莫名接壤,我們都被欺騙了,天之御張我們沒有辦法攻克,畢竟他是日式神話里的最高神明。」
「你為什麼沒有死?」
「因為它神性突然急速流失,成為了一根沒有思想的蘆葦草。」
也許是這個冷笑話不夠好笑,唐映丘低著頭抽煙,暫停了交談。
「那個B級核的小孩你為什麼特別留心?不像你的風格。」
「因為他對我有用。」
幾字,數語,話停。
「你想要做什麼?」
「復活他們。」
光束裡面的塵灰開始飄動,原本靜止的事物上好了發條,沿著舊的軌跡重新運轉。
「好了么?」
「嗯。」
老頭敷衍地回應了一句。
「來吧。」
大雄躺下,摘下了他那個戴了許久的圓框眼鏡。
「怎麼剪?」
「隨便剪一點吧。」
理髮師和顧客的交談結束。
「這個托尼老師靠譜嗎?」
埃莫斯似乎對眼前的老頭有些不放心。
「就只是剪個頭髮,又不是剪頭的。」
靜在一旁聽著埃莫斯與顧長生的日常「聊天」。
「有閑雜人來了,似乎是朝著你們幾個人來的,自己去打發掉。」
屋外柴油燈幽幽微微搖曳,幾道影子出現門口。
「是因為風聲透露了出去。」
靜的語氣中帶著些不滿。
「埃莫斯你過來,我跟你說一個秘密,日後你去低等級的遺失之地可以橫著走的秘密。」
唐映丘對著埃莫斯使了個顏色,將他從二人世界里扯了出來。
「嘰咕嘰咕,嘰咕嘰咕....」
「真的?」
「嘰咕嘰咕....」
「確定用了之後沒有副作用?」
「嘰咕嘰咕....」
「你們看我幹嘛....」
顧長生收回目光看著正朝他打量的唐映丘與埃莫斯兩人。
「沒事沒事。」
唐映丘擺了擺手,示意埃莫斯繞到顧長生後邊兒去。
砰!
一聲響,顧長生頭栽地,徹徹底底地昏死了過去。
「還真可以!」
埃莫斯嘴巴喔成圓形,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過要記住,力度要控制好,不然會把他打成傻子。」
......
......
「屋外有人來,似乎是不速之客。」
「顧懸壺」醒來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屋外帶著明顯殺氣的幾人身上,埃莫斯在一旁麻利地收好棍子,長舒了一口氣。
「又要麻煩你去處理了。」
「這裡下邦的一個構造點?」
「嗯。」
「許久沒有下來過了。」
「顧懸壺」感嘆一句,隨後推開了門。
屋外月光綽約,竹影疏斜,風聲中夾雜著未寒人的哀嚎,「顧懸壺」守在門外,對面立在三人,最中間那人面色慈悲。
「你們幾個的手太髒了,留下你們的手,放你們離開。」
「顧懸壺」沒有廢話。
「嗯。」
對方也沒有多餘交流,一支淬藍毒的箭矢直接射向「顧懸壺」面門做了開場。
「通行」
陰影散開,兩道影子從左右側持匕首夾擊。
「白蓮」
遲遲沒有動手的那人手中憑空出現一朵素凈蓮花,花瓣飄零,隨風而動。
呲!
一片蓮花帶著血珠飄開。
「不錯,觀音血統。」
「顧懸壺」擦凈了臉上那一道血痕。
「嗯。」
持著蓮花的男人這次也只回了一個字。
「化春秋」
蓮花被切成碎片,桃花從「顧懸壺」涌襲兩側的持刀人,持匕首的兩人行動被攔,朝後移了幾寸,隨後蓄勢,潛入不知名的虛空,進行下一波的暗殺。
「融百物」
「顧懸壺」四周空間開始出現粘稠狀態,兩個透明狀的身影和十一支灰色箭矢從空間里擠出。
「不錯,不錯,你很強。」
持蓮花的男人對著「顧懸壺」鼓了鼓掌。
「清欲」
聲落,四周剎那出現真空,「顧懸壺」揮毫的筆痕被滯,一隻出塵的玉手浮現,帶著掩藏的殺機。
「年紀大了,最煩一直有人在耳邊叨叨個不停。」
老頭擦了擦大雄臉上的頭髮茬,似乎對外面的打鬧有些不滿,一直皺著眉頭。
「這是你的家,出現了蒼蠅當然要主人家自己去打。」
唐映丘迴避了老頭遞過來的眼神。
大雄似乎睡著了過去;靜依舊平靜地坐在那張獨凳上,不過手心緊緊攥住;埃莫斯在門口,利用那條細窄門縫觀察著屋外的戰況。
轟!
一道人影將門砸開,同時將躲閃不及的埃莫斯壓在了門下。
「我現在能力無法圓融,沒有辦法打得過那個觀音血源的男人。」
「顧懸壺」吐出了嘴裡的血沫,語氣中夾雜著點不甘心。
「水調割頭」
觀音玉碎,老頭拿著一把剃頭刀抵在男人的脖頸處,血液滴答墜落地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