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迎新會(中)
正在周木白不知所以然的時候,那個氣場十足的學習會會長,諸人口中的「威王」——藍韞威出現了。
「韞儀,老朋友了,見見去。」韞威拉著韞儀便就朝方才那個清冷少年昂揚闊步走去。
「哇塞,有好戲看了。」於木衡揚眉一笑,勾引著周木白和於木衡一起走了過去。
「什麼好戲啊?」周末問道。
「就那個,現在坐在那兒的那個,他叫封洛河,韞威的死對頭,兩人從初高中起就是冤家,不過啊這傢伙是處處被韞威碾壓,對韞威就屬於那種,看不慣他卻又干不掉他的憎恨樣子。」於木衡嗤笑道。
「那跟韞儀還有淵源?」周木白不禁問道。
「這個嘛,就···」於木衡剛想多說幾句,被韞威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這個就,我也不甚了解了。」
「不知封會長也有雅興蒞臨我這學生會主辦的迎新晚會,剛好今日備了紅酒。」韞威目光犀利,那不失禮貌的笑反而更顯威露夷,從一側拿過不知何時已經備好了有紅酒的高腳杯遞給了一旁的韞儀,沒事人一般,「韞儀,去敬你封學長一杯。」
「韞威,」於木衡剛想多說幾句,又被他一個眼神給殺得老老實實閉了嘴。
「去啊。」他提高音量一句,使得原本就面露難色的韞儀不得不接過了那杯酒。
「喝了這杯酒,你和她的前塵往事,一筆勾銷。」韞威輕輕攬著韞儀,此刻他們只有半步之遙。
周末一個勁地要於木衡劇透,於木衡可能也是實在憋不住了就小聲同周末和周木白說了:「就是之前,我也不太知道具體內幕,大概就是韞儀十三四五歲的時候被這小子迷住了,好過一陣子。後來不知怎地好像是說什麼封洛河其實是居心不良地想用韞儀來戳韞威的痛處,大概就那個意思的吧,你們自行領會。」
「哇,夠狗血的啊!」
「那,韞儀的病跟這有關係嗎?」周木白不禁問道。
「韞儀的病啊,這我也不太清楚啊,小時候就有,反正好像就那次之後特別嚴重了,不然怎麼就突然轉校了的。」於木衡道。
「咳咳!」一個富有磁性的咳嗽聲打破了這一陣陣小聲議論下的好奇,頓時安靜得能聽到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
他們循聲望去,是一個面色從容,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他對他們一笑,輕聲悠悠道:「威王做事,不配合也就算了,這添油加醋也罷了,不過還是離遠點兒好。」
「你誰啊?」於木衡該是沒見過此人的。
他含笑不答,徑自上前,緩緩抬起了韞儀那隻握著高腳杯微顫的手,迎面正對封洛河道:「威王的面子不夠,韞儀的面子封同學不給,自己心裡可是能過得去?」
本是穩坐不動安如鐘的封洛河聽了此話竟然站起了身,他接過那杯酒當著韞儀的面看著她,眼睛都不眨地一飲而盡。
此刻這個年輕男子雙手輕撫在韞儀的雙肩,身上更是承載著這學校里兩大最不好惹的會長的目光。
「這人厲害,一句話把韞威得罪了,一個動作把封洛河得罪了,這英雄救美救的。」於木衡在一旁說風涼話似地感嘆道。
「此話怎講?」周末道。
「你聽他方才說的,威王的面子都不夠大,不明顯打韞威的臉。」於木衡道,「你看韞威的眼神,知道他在表露什麼嗎?」
「什麼?」
「你——在教我做事的嗎?」於木衡故作霸氣卻還是沒忍住竊笑出了聲。
「那封洛河呢?」周末仍舊好奇問道。
「這封洛河啊,說起來也確實是個蠻豪橫的人,算得上是威王的一個難纏對手了。之前他跟韞儀好的時候,就宣揚他的東西別人不能碰,後來分了,也還是,但凡是看見有異性跟韞儀走得近的,他都不客氣地再三警告。」於木衡繼續跟周末和周木白透漏著內幕。
「這算什麼?難道是余情未了?」周末猜測道,「難道是本來人家兩情相悅,然後分手不會是因為威王的阻撓吧?」
「不知道,傳言說是他是在故意找茬,藉此發泄對威王的不滿,不過,誰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的啊。」於木衡攤手表示他也就是個看戲的局外人。
「你是誰?」封洛河泠然道,尤其直勾勾盯著他那雙搭在韞儀雙肩修長的手。
「辛可嘉,韞儀小姐的醫生兼···」他坦然做答,故意有所停頓地神秘一笑,「兼未婚夫。」
封洛河雙目一怔,仿若被雷擊中一般,你再說一遍,未——婚——夫?
韞威漆黑通透的雙眸還都閃過一縷驚詫,你就這樣潦草地成了我的小舅子,徵求過我的同意嗎?我請你來是看病的,辛可嘉你別過分了啊!
韞儀抬頭看著這個男人,他笑得如此沉著從容,說得如此輕鬆又鄭重,他是願意做自己的救贖了嗎?還是他只是願意去做自己的一味葯的啊?一時間那雙被燈光映得亮盈盈的眸子變得五味雜陳的。
更別提他們幾個局外人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未婚夫欸?他說未婚夫,他居然敢說是未婚夫。」於木衡激動得不行不行的,「我就是小時候跟韞儀玩過家家,我當爸爸她當媽媽的時候,都被韞威狠狠鄙夷了一頓,以後再沒玩過。」
「哇哦,阿衡你小時候還暗戀過韞儀的啊?」
「那很小的時候了,小男孩見漂亮女孩兒都該有的正常反應。」
「封同學,無論你過去或是未來都是出於何樣的目的,我希望以後,別再讓我——辛可嘉的未婚妻牽扯其中。」
他說罷便單手攬著韞儀轉身離開了此地,走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韞威,兩人貌似是在會意一笑?
「韞儀?」於木衡正欲上前詢問,被辛可嘉醫生撒手一揮就不由得定在了原處,只剩目送。
「辛可嘉?我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那個年紀輕輕就獲得心理學博士碩士雙學位的辛醫生啊!怪不得啊,韞威居然都沒多說什麼,走時兩人還眉來眼去的。」於木衡突然道,「這些年韞儀好似就是在他的開導下好起來的。」
他們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這片忽明忽暗的流光下,遠遠看著就有一種朦朧的登對感。
接下來就是藍韞威和封洛河的對峙了,待到他們反應過來之際,封洛河已經先行離開了。韞威把他們三個看熱鬧的叫了過去,吩咐道:「阿衡,明兒晚迎新會需要新生表演節目助助興,你組織一下。」
「我?我哪兒會什麼表演?」
藍韞威一個眼神過來告訴他「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順帶還補充了句:「那封洛河是跟我杠上了,你最好別讓我丟了面子。」
「我···就只是想來撩妹的,沒想···再說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哪兒會什麼才藝,我···」
「多嘴多舌的不給點兒教訓還真難堵住你的嘴。」韞威走的時候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哥兒們,我目前可就只有你們的。」於木衡一臉苦悶道,「來,誰上才藝?周木白?」
「我上台去畫幅畫算嗎?」
「周末?」
「如果是重在參與的話,我不介意給我一個機會去上台大展我的歌喉。」
「阿居,你讀書多,快給我出個新奇點兒的點子!」
「阿衡,你這是病急亂投醫的吧,阿居可是個連迎新會都不屑去參加的修道之人,你讓他給你出主意?」周末道。
「關鍵我也初來乍到,不認識什麼其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