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敢不從？
顧璇瞪大了眼，四目相對，她咕嘟一聲咽了口口水：「你看著我幹嘛？」
兩人距離極近，能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無限層的倒影，顧璇怯懦懦的用文件隔開了兩人之間.1的距離，她在紙張下面說：「我給你這個，你讓我進出自由，別把我關在這兒。」
寧煜軒視線受阻，皺眉直身：「誰把你關在這兒了？只要你好好給我翻譯，你想做什麼都行。」
還是得翻譯，顧璇扁著嘴：「那我要是翻譯不出來呢？」
寧煜軒看著她，這不是自打嘴巴嗎？剛才她都說了這是什麼。現在說翻譯不出來？
她自知失言，別開臉說：「咳，那我需要一些東西，你幫我準備齊全。我翻譯起來就快了。」
他伸手把她的臉扳正：「你列單子就行，我只要結果，別想著轉了頭我就看不到了，你那點兒小心思，在我面前沒用。」
顧璇緊抿著嘴唇，就不信他會讀心術——她可不想前腳出狼窩後腳落進虎穴，等她拿到東西，才不要在這兒呢！
寧煜軒這麼說了。他卻沒時間一直盯著，只給顧璇限了時間，讓她務必把文件翻譯出來。
限時三天。
顧璇捏了捏眉心，她懂外文是機緣巧合，對於這麼多術語的文件，還是有些難度的——用鋼筆寫出那一個個對應的詞語，等著那些人把她要的東西送來。
「四小姐，您要的東西。」
來送東西的是那位副官，雖然那日強勢把她「請」來，但現在的態度，友善許多。
顧璇接過那些東西，溫聲說道：「謝謝，有勞了。」
她要的東西不多，幾隻德國出產的鋼筆，一些書畫用紙，一盤麻繩，以及裁紙刀。
看上去這些東西都和她現在做的事有關係，實際上，她自有大用——除了隨身帶筆，她還帶了裁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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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寧煜軒親自把顧璇從書房帶到餐廳，這舉動讓趙妙玉很是不快。
趙妙玉是寧煜軒的母親，見著兩人舉動略有親密，便皺了眉。她說：「煜軒啊，顧小姐是客人，你禮待便好，不宜過密。」
這話說的真是恰到好處，顧璇連連點頭：「四少，伯母說的太對了，我來幫你的忙，你不用太感謝的。」
她巴不得和寧煜軒拉開距離呢！
寧煜軒說：「媽，顧四小姐是我特意請來做翻譯的，在這段時間內，我可得仰仗著她才行，禮待不足以表示我對她的重視。」
他刻意加重了「特意」二字。還把裝作若無其事往另一邊坐過去的顧璇給拉了回來，對趙妙玉一笑。
顧璇好尷尬，腰上寧煜軒的手像烙鐵似的，熱辣辣的提醒著她。
趙妙玉沒再說什麼，只意味深長的看了顧璇一眼。
這一頓飯，顧璇吃的如坐針氈。一邊是寧煜軒無端殷勤，一邊是趙妙玉深意眼神，明明是一張餐桌，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暗示對待。
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什麼。
飯後，顧璇表示需要回房間休息，想要避開這一尷尬。但寧煜軒一點兒都不放過她，不多時端著牛奶上來。
顧璇不讓他進門：「我不需要。」
「這個是養皮膚的，你看你這小下巴，比我手都糙。」
寧煜軒說著，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
登時把顧璇給惹的又急又羞：「我皮膚是粗是糙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竟然拿她的臉開玩笑，顧璇直接就要關門，強行關門！
寧煜軒撐著門，忽然正經起來：「剛才是不是緊張了？沒事。我媽人很好的，這個，就是她常喝的。」
顧璇知道，自詡上流的人們嚮往西方的生活，無一不在日常上模仿人家，比如早飯，牛奶麵包雞蛋，她在顧家就不喜歡吃，沒少被嘲諷，但她真不喜歡。
但寧煜軒這麼正經的說話，她也是婉拒：「謝謝你的好意，我不喝。」
寧煜軒勾唇一笑：「怕我下藥？」
正經不過三秒！
「你！」
顧璇推他：「出去！」
寧煜軒撐住門的手忽的一松。顧璇手推了個空，被他直接攬住腰身，抵在門口的牆壁上。
他把牛奶送到她嘴邊，「我親自送來還是面子不夠。親手喂你可好？」
顧璇氣的耳赤面紅，卻掙不開。
趙妙玉下來接電話，正好看到二樓這邊，頓時臉色不愉。但樓下的電話還在等著，她沉著臉下樓，因為此事，連帶著對電話那端的寧家老二語氣都不好。
寧家老二寧宏光是姨太所生，趙妙玉本來就不待見他，這麼晚了打電話，她語氣不好也正常，而寧宏光是報喪的電話，趙妙玉當時就變了臉色：「你說的可是真的？」
電話那邊說的十分悲痛，即便是裝的，她此時也顧不得了。
如果顧璇不在這兒，此時煜軒應該和她在樓下，同時聽到這消息，可是此時……趙妙玉往樓上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把她兒子的魂兒都勾走了，出了這麼大的事。還在那兒調情？
「煜軒！」
趙妙玉在樓下喊道：「出事了！」
顧璇正被寧煜軒禁錮的羞憤不已，聽到趙妙玉的聲音立刻推他：「快下去，伯母叫你呢！」
寧煜軒的手從她腰上直接纏上她推拒的手腕：「我聽到了，不急，你和我一起下去。」
「我不……」顧璇剛鬆口氣就被他拉著往樓下，話都沒說完。
趙妙玉看著他們拉拉扯扯的下來，眉頭緊皺，怒過於悲：「煜軒。你爸出事了！」
家裡即將不復之前，他還有心情和女人拉扯？
寧煜軒看母親臉色不對，也正色道：「出什麼事了？」
顧璇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聽到這種事情，南洋軍攻佔懷城，寧督軍被刺殺在城內。
明明前幾天才見過督軍，怎麼就……
寧煜軒驚聞此事，怒急拔槍：「我現在就帶人去踏平懷城！」
趙妙玉急忙拉住他：「煜軒，先等老二回來，知道事情頭尾再說！」
趙妙玉也是軍府出身，只不過她家的那點兒勢力早在之前就合到寧雲嘯的北陽軍里了，她也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骨子裡那點兒風骨，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被激起。
寧煜軒停住腳，但隨即他轉身就直接拉住顧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