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境殺人

雜役們見對方是門中正式弟子，一個個都又羨慕又害怕。

「干自己的活兒去！」雜役管事大喝，諸人嚇得急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我不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門了。」風小辛看著對方，毫無畏懼，面色冰冷。

「找我？」粗壯青年一怔，隨後大笑：「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找我？」

突然間，他一步向前，抬手向著風小辛臉上打去：「我讓你找！」

這一巴掌呼嘯帶風，氣勢驚人，但在風小辛看來卻也不過如此。

他雖然沒練過人界的武技，但在神上界時當然也練過武，只是那時掌握的一些武技，全是以神國修法與神息為基礎，根本沒辦法在人界使用。

武技雖不在，但武道原理與格鬥方法他不會忘，現在有了內氣作為支撐，自然可以使出。他腳步一錯，輕易閃開。

粗壯青年沒想到風小辛躲得開，先是一怔，隨即面色陰沉：「小子，你是帶藝入門？」

「小時候街上有惡狗，老是無緣無故追著我咬，無奈之下，我就跟對門兒老大爺學了點修身本事。」風小辛一臉雲淡風輕。

「聶哥，他暗諷你是惡狗啊！」雜役管事急忙湊近粗壯青年耳邊小聲說。

粗壯青年大怒：「混賬東西，你找死！」

說著一步向前，左手虛晃一招以迷惑風小辛，右手後撤蓄力，隨即一拳向前打出，破空作響，威力驚人。

風小辛有心試試自己現在的力量如何，所以並沒有躲，而是迎了上去，抬手格架。

這一拳被他架偏，粗壯青年力量走偏，向前幾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而風小辛承受這強力一拳，也被撞得後退了數步。

兩人抬頭對視，各自心中警惕。

風小辛心想：這傢伙的境界似乎比我還高。

粗壯青年心想：這小子難道已經到了武者二段？

這怎麼可能？

有這樣的身手，完全可以拜師成為正式弟子，他卻跑來當個雜役……

這裡有鬼！

粗壯青年當日搶奪風小辛的幻靈鳥，又曾想出手殺他，心裡有鬼，此時越想越覺得不對，只覺如果留風小辛在門中，必然對自己不利，一時間動了殺心。

他呵呵一笑：「沒想到小兄弟的本事不錯。依你這本事，拜到我師尊門下當個正式弟子也是綽綽有餘。來，咱們尋個安靜的地方，我好好試試你的身手，如果可以，我就去跟師尊說。」

雜役管事一時傻了眼，急忙說：「聶哥，這……」

粗壯青年扭頭沖他使了個眼色，雜役管事立刻知道這裡有計，急忙說：「後院安靜，請隨我來！」

說著在前引路。

粗壯青年衝風小辛一笑：「來吧。」

風小辛明知道這裡有鬼，但卻假裝沒看出來，反而一臉興奮：「真的？那可太好了！這位師兄，我一定全力展示實力，不會讓你失望！」

說著一路小跑跟了過去。

一眾雜役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跟自己一起進門的小小少年，轉眼之間就要平步青雲，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雜役管事將兩人帶到後院，隨後將後院里幾個幹活兒的雜役趕走，關了院門，守在門邊笑著說：「兩位請吧。」

粗壯青年這時冷笑一聲：「小賊，你真是狗膽包天，竟然敢追到我玄武門中？說，你到底有什麼圖謀！？」

風小辛假裝驚訝：「這位師兄，不是說要試我功夫嗎？現在這又說的是什麼？我可聽不懂。」

「還裝？」粗壯青年眼裡殺機流動：「實話告訴你，老子帶你過來這邊，就是要殺你！」

「殺我？」風小辛假裝害怕，「青天白日之下，你敢無緣無故殺人，不怕王法門規？」

「老子不是無緣無故殺人。」粗壯青年冷笑，「是在試你功夫時，你突然使出下流手段，老子不得以自衛，失手將你打死。對吧？管事兄弟。」

雜役管事急忙點頭：「正是如此，我可以作證！」

粗壯青年大步向前，擺開架勢：「小賊，當日你走運，就應該謝天謝地趕快遠遠逃掉，卻非要混進我玄武門，想找老子的麻煩，實是該死！」

說完箭步向前，雙拳連環向著風小辛打去。

風小辛雖然有些格鬥的本事在身，但沒辦法使用武技，就不能發揮武者二段的真實實力，而粗壯青年此時雙拳連環密集如雨，卻顯然是一種武技，打得風小辛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不住閃躲後退，險象環生。

粗壯青年面露得意之色：「小子，我看你應該已是武者二段，平時一定自以為極是了得吧？告訴你，老子是三段武者！只憑一段境界差距，用蠻力就能壓死你！」

說話間，雙拳更加瘋狂地連環出擊。

風小辛一退再退，眼見身後便是高牆，再無路可退！

他從小到大與人交手，從未真正體會過如此危機，此時面對強敵，終被激發出了潛力，大喝聲中，丹田內氣瘋狂而動，不顧一切地衝擊全身氣脈。

剎那間，天地靈氣被他瘋狂地吸入丹田，先前那沒有完全消化吸收的如仙丹之力，剎那間被他完全吸收，化為重重巨力。他的丹田承受不住這突然增加的巨力，一時間幾乎要爆開，於是急忙將所有力量外放，衝擊氣脈。

轟然一響中，風小辛全身的氣脈在巨力衝擊之下猛地擴張，丹田壓力一緩。

在這一生一死的邊緣，他的丹田生出變化，內氣被壓縮，變得更為凝練強大！

在對方的壓力之下，他竟然直接再破一階，達到了與對方相同的三段！

剎那間，他力量大增，對方的可怕拳雨再不算多大威脅，風小辛一咬牙，拼著挨了幾下重擊，一步向前，一拳重重打出，直擊在對方胸口。

這一擊，是風小辛於生死之際爆發出的全力一擊，又夾帶著突破境界的巨力，一下就將粗壯青年的胸口擊出一個深深的凹陷，人直接被打得橫飛出去，摔在遠處。

雜役管事嚇傻了，瞪大眼睛看著風小辛，又急忙扭頭看粗壯青年，跑過去想扶，但見粗壯青年口鼻之中鮮血橫流，全身顫抖，眼見活不了了，嚇得他六神無主，指著風小辛大叫：「臭……臭小子，你敢殺人！？」

「如何？」風小辛望向他，一雙眼裡寒光凜冽，嚇得雜役管事轉身就跑，大叫：「殺人啦，殺人啦！」

風小辛不以為意，走過去看著尚有一口氣的粗壯青年，低聲說：「你當天想殺我，結果現在被我殺，這就叫報應。不過你放心，那個小白臉也跑不了，你在地府等他一會兒吧。」

說著笑笑轉身走了。

粗壯青年瞪大眼睛看著他遠去，心中悔不當初，但一切都已經晚了，他腦袋重重摔在地上，終於死了。

風小辛回到前院，接著干自己的活兒，但所有的雜役都躲著他，滿眼的懼怕。

不多時，幾個玄武門弟子跟著雜役管事沖入院里，雜役管事指著風小辛大叫：「就是他！」

幾個弟子立刻過來將風小辛圍住，一個厲聲問：「是你殺了聶壯師兄！？」

風小辛轉過頭來，一臉無辜：「他叫聶壯啊？是我殺了他，怎麼了？」

幾個弟子震驚無比，問話那個皺眉：「怎麼了？殺了人你還問我『怎麼了』？」

「這事不怪我啊。」風小辛說，「是他說要考驗我的功夫，讓我必須全力出手，可沒想到他本事不濟，我隨便一拳他都躲不過，就這麼死了，能怪我？」

幾個弟子一時大駭，問話那個大叫：「你殺了本門正式弟子，還敢如此理直氣壯？立刻跟我們去山上見長老！」

「去就去，怕你們不成？」風小辛越發地理直氣壯。

「你不怕他們用門規處置你？」紫陽在他心中問。

風小辛在心中答：「一個雜役弟子，卻能殺得了身為三段武者的正式弟子，只要他們的長老不是弱智，就能看出我的潛力可觀。那個聶壯死也死了，殺了我他也活不回來，他們若懂權衡利弊，就應該將我收入門中，納為正式弟子，傳授我武技功法。」

「好算計。」紫陽誇了一聲。

風小辛跟著這幾個弟子一路來到山上，直達頂峰。

頂峰之上，有數座大院，十數樓閣，雄偉壯觀。但在見慣了神上界種種神殿的風小辛眼裡，也不過是鄉下茅屋而已，不值一提。

他信步行於其間，神色如常，倒引起了一位老人的注意。

老人本在侍弄花圃，見風小辛一身雜役打扮，走在幾位正式弟子之間，卻顧盼自雄，好像他才是正式弟子，而身邊這些人才是雜役一樣，不由大感好奇。

這小子的氣質可真是不凡。

怎麼就當了個雜役？

他不由細看起來，越看越覺有趣，於是在後面跟了過去。

幾個弟子將風小辛帶入了一座大堂之中，堂中一位老者威嚴坐於上首，沉聲問：「有何事？」

一人急忙上前施禮：「三長老，這雜役生事，殺了聶壯師兄，我等不敢處置，特帶來您處！」

「什麼！？」那老者一怔后拍案而起：「好大膽！」

說著抬手，一道內氣在他掌中凝聚，呼地向著風小辛打去。

風小辛大驚失色：這老傢伙腦子缺弦兒嗎？怎麼不問清楚就要殺人！？

腦子裡的念頭只是一剎那，現實之中，他根本無力躲開這一掌，眼見就要血濺七步。

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力量將那一掌之力攔下，一位老者出現在風小辛身邊，呵呵一笑：「三長老，別這麼大火氣嘛。」

那位三長老一怔：「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