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會不會很傷心
她正思量著如何回答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聽陳立禮喊道:「爸,我有事情想和你談。」「進來吧。」陳南風笑眯眯地說道。心情甚好,剛剛發生的一些不愉快,他也很快地忘記了。「爸!」陳立禮走到近前,躬身喊道,又對陳雅蕊微笑著說道,「雅蕊也在呢。」卻對葉楓視而不見。陳雅蕊鼻觀口口觀心,也不抬起頭看她爸爸一眼,低頭抿了口咖啡。「坐吧。什麼事兒啊?」陳南風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微微仰起頭,靠在藤椅上,問道。他也沒想著著急調和他們的父女關係,老實說,雅蕊媽媽自殺的事情,陳南風事後沒有追究,有一定的責任。但陳立禮的責任更大。陳雅蕊是個有主意的人,哪兒那麼容易就原諒他?「爸爸,我有點家事向您彙報……」陳立禮看了葉楓一眼。對陳南風說道。陳南風一看他這種把葉楓當外人的態度就心中有氣,但是,也不便當面責難他,就沖葉楓與陳雅蕊微笑著說道:「你們倆。下下去玩一會吧,等會我們一起吃飯。對了,雅蕊,讓邢管家把你的房間打掃好,晚上葉楓和你還要住呢!」陳雅蕊聽見這句話,差點沒摔一跟頭,心說,我的房間,我和葉楓住?一起住?爺爺到底是什麼意思,轉過頭望向陳南風,只見他臉色平靜吹著茶杯里漂浮在茶水上的浮沫,跟沒事兒人似的。其實老爺子心中在想。你們倆不是誇我潮嗎?我就潮到滴出水給你們看看。陳雅蕊也不好問,扭頭走了,臉紅的簡直就像是一朵嬌艷的紅玫瑰花一般。偷偷看了葉楓一眼,見他正在賊忒兮兮地笑,嬌羞著靠到身邊,伸出玉手就狠掐葉楓的胳膊,可勁蹂躪。葉楓一邊享受著女孩溫柔的蹂躪,一邊小聲抗議:「呦呦呦,疼死我了,我啥也沒幹啊,是爺爺讓我們住一起的啊!」見陳老爺子貌似接受了葉楓,陳立禮叫苦不迭,回頭看到走到門口的葉楓與陳雅蕊神態親昵,他更是氣得要死。強忍著怒氣,等這倆人都走出門去,他微微往前欠了一下身,身體坐得筆直,鼓起勇氣說道:「爸爸,我覺得今天葉楓與郭松柏發生的矛盾,應該引起我們的警惕。郭松柏已經表現出一定的敵意。我認為,我們要登門道歉,把矛盾化解在萌芽狀態,才是正事。」陳老爺子聽到這句話,就眯起眼睛來端詳著兒子,臉上浮現一絲微笑,說道:「老三,你一向不是有主意的人,這次你至少學會了獨立思考,很好啊。你接著說……」陳立禮沒想到他會得到老爺子的誇獎,登時精神大震,擦了擦因為緊張而從額頭冒出的汗水,矜持地一笑說道:「郭家現在是香港排名第二的家族,僅次於寧家,家大業大勢力大,我們不得得罪啊。要是與他們為敵……對我們很不利啊!所以,我的意見是。首先是要把得罪郭松柏的葉楓趕出去,這人就是一個粗魯野蠻暴戾的傢伙,是個不祥之人,我們要果斷地徹底地與他斷絕關係!向郭家表明姿態。第二就是我們要登門道歉。」陳老爺子面容平靜,好像徵求意見一般地說道:「那你認為,誰去道歉比較合適呢?」「我想了想,也不知道妥當不妥當,我認為我和大哥去比較合適。當然,如果您老人家親自出馬,我想郭家一定會給您這個面子的!」陳立禮笑著說道。「好,好,好。」陳南風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幾個好字,忽然猛地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朝著陳立禮砸了過去。陳立禮下意識地一偏頭躲過,茶杯就砸在了他背後的牆上,迸射出去的瓷片劃到他的脖頸上,割得他的脖子生疼生疼,流出血來。茶水茶葉更是濺了他一頭一臉。無比狼狽。他沒想到陳南風會忽然發作,嚇得面如土色,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佝僂著腰身低頭說道:「爸,您--」陳南風氣得呼呼喘氣,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娘地腳,虧你想得出!葉楓處處被人壓制,但是寧折不彎,敢打敢沖,是個有骨氣有本事的青年,你竟然說他是個不祥之人,他能治好我病?哪裡不祥了?他救了我的命,你卻讓我與他一刀兩斷,簡直是忘恩負義之輩!這話要是傳出去,能臭遍整個香江你知道不知道?」陳立禮哪還敢反駁,忙不迭點頭,臊得滿臉通紅,已經呈現豬肝色。說道:「父親教訓得是!」陳立禮的氣還沒撒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說道:「郭松柏他一個晚輩,在我跟前放狠話,不把我們陳家放在眼裡,當然我是長輩,不能和他計較。但是葉楓給他一個教訓,也不為過吧?什麼道理!你們登門道歉?你們可是他的叔伯輩啊!道歉簡單,但是陳家的臉以後往哪裡擱?最可笑的是,你竟然還讓我去道歉!他應該叫我爺爺的,你懂不懂?他爺爺能發家靠著老子我支持你知道不知道?當年郭正文以低於市場價百分之七十從滙豐收購了黃河集團,靠的是我!要不是我從中撮合,他們現在還在喝西北風呢!我去道歉?他也配?嚇死他!」陳立禮連忙點頭。腰彎到九十度,頭幾乎碰到地了,說道:「是,是,爸,是我考慮不周,您別生氣了……」陳南風氣得肝顫啊,這些年,這些子弟們不爭氣沒本事導致家族不斷衰落也就算了,關鍵的是,現在他們已經把這種弱勢當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狀態,把振興家族的希望寄託到外人身上,處處妥協,時時忍讓。今天兒子竟然讓自己去郭家登門道歉,簡直是沒有一點骨氣。陳南風一口氣喘不過來,只覺得心口一陣疼痛,才意識到自己大病初癒,實在不能動氣。強壓怒火,捂著胸口坐在了藤椅上,朝著陳立禮揮了揮手,一臉厭惡地說道:「你出去吧,趕緊從我跟前消失,我不願意看見你。」陳立禮被陳南風一陣搶白。弄得臊眉耷眼,但也明白父親說得句句在理,退出門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葉楓這個人。怎麼能與香港四公子之一的郭松柏相比?午宴就在陳家舉行,擺了兩大桌子,葉楓與陳雅蕊被老爺子喊過去,一左一右地坐在陳南風身邊,陳南風聽著大家的祝賀,臉上也終於再次浮現了笑容。他喜歡喝酒,但他大病初癒,陳雅蕊簡直不允許他喝,最後他只喝了小半杯暖啤。一邊吃飯,老爺子一邊與葉楓談話,問了葉楓的學業、事業。葉楓知道在香港立足,需要香港本土權貴的支持,陳老爺子對他不錯,他也沒有過多的隱瞞,把自己控制著東海的、新星、控制了一部分東海基建的事情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當時就指著陳立禮直罵,說道:「老三,你就是沒有眼力價,葉楓這成績,哪裡比郭松柏差一點了?最重要的是葉楓是白手起家,他郭松柏不全靠他老子郭正文、他爺爺郭雄波?」陳立禮被臊了個大紅臉,只好點頭表示認同。郭玉玲看著葉楓與老爺子相談甚歡,不禁對葉楓更是嫉恨。要不是他的出現,現在坐在老爺子身邊陪酒的應該是郭松柏啊!葉楓的出現,把她通盤的計劃都打亂了。她能不恨?蔡繼恆也敬了陳南風幾杯,陳南風知道他是香港四少里最囂張跋扈不學無術的那個,也沒有多問他事業、學業等問題。蔡繼恆也乖巧,凈撿討喜的話兒說,老爺子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若干次,最後一家人盡歡而散--當然,陳立義陳立禮郭玉玲等人的笑容很苦澀,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陳家有午休的習慣,把老爺子送回卧室,安置好,葉楓與陳雅蕊走出門外,一名傭人就訕笑著走過來說道:「小姐。葉少,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們可以去休息了。」葉楓想起剛剛老爺子的吩咐,就搔了搔腦袋,問那管家道:「房間怎麼安排的?」管家低下頭不敢瞧陳雅蕊說道:「按照老爺的吩咐,收拾了兩個房間。這個……我下面還有事情要安排,就不陪你們了。」說完就落荒而逃,比兔子還快。葉楓無奈地看著這名管家,心說,老子又不和你睡,你怕什麼?轉過頭看陳雅蕊,見她光潔如玉一般的臉上浮起一片紅暈,眉目如畫,更顯艷麗可愛,忍不住逗她,說道:「你、我還有曲水咱們三個人,就兩間房……我是和誰睡覺比較好呢?」「反正……你不能和我睡。」陳雅蕊在家裡,比較休閑,沒有把頭髮盤在頭頂,而是任由齊肩的秀髮垂下來,此時,她面帶嬌羞地低頭,裝作看樓梯的樣子,鴉色的頭髮柔順地垂下來,遮住她一半的臉,襯托得那露出的秀挺的瓊鼻、半邊腮,更加瑩潤如玉,幾乎呈現半透明的狀態,仔細看過去,沒有一點瑕疵。讓葉楓想把她一口吞下。「那我和曲水睡覺?你不介意?」葉楓賊忒兮兮地笑道。「你--」陳雅蕊身體僵在那裡,瞪視著他。也就在那一瞬間,她覺得心裡酸酸的,即使知道葉楓說這句話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隱隱約約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他要是和別的女孩在一起,我會不會感覺很遺憾?會不會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