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逆天之葯

他之所以這般說話，蓋因前面幾次捉到秦笑偷葯之後，念在這個孩子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所以於心不忍，都網開一面。想不到，此子竟然如此死性不改，還敢再犯。每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張勇宅心仁厚是不假，可不代表他每次好心都被人利用。像秦笑這樣屢教不改，偷性十足的孩子，若不嚴懲，必將誤入歧途。「張管家，此人硬闖李府，屬下幾次規勸非但沒有起到效果，他反倒是大打出手，將我二人打傷。」看到了張勇之後，崴子和馬斌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掙扎著爬起來惡人先告狀。這二人深諳扣帽子的好處，讓人先入為主，從而佔據主動。那幾個護衛平日里與馬斌崴子相處較好，此刻不消打眼色立即紛紛附和道：「是啊，張管家，我等都能為崴子和馬斌作證。這小子忒不是東西了，存心找茬。」「張管家，只要你一句話，屬下定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揍的爹媽都不認識。」「張管家，你可得替我們做主啊。」馬斌和崴子如喪考妣，恨不能滴兩滴眼淚來證明自己的冤屈。「你這孩子，怎麼總是說不聽呢？」張勇嘆息著搖了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數次偷葯，我都對你網開一面，只不過想你能夠幡然醒悟，重新做人。想不到你……唉……」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張勇此番真情流露，證明他是真的在乎秦笑。「張管家對秦笑的好，秦笑沒齒難忘，那恩情也必當回報。這一次來，秦笑並非存心想要鬧事，只是想找張管家你賣葯。」秦笑平靜地道。「哦？你想要賣葯？」張勇倒是挺吃驚的，他道，「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知道，這是水月城李府。」秦笑依舊不溫不火地道，似乎一點也不急躁。「你知道就好。我李府世代都是煉藥世家，從來都只有人前來求家主買葯，而卻從來沒人敢來這裡來賣葯。」張勇傲然地道，「家主先生他的煉藥技術已臻化境，相信水月城也找不出第二人來。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能賣什麼葯？」張勇之所以這麼自信，是因為有李家的底蘊在那裡。作為一個煉藥大世家，李家一直獨霸上百年，是這裡煉藥的執牛耳者。去一個煉藥世家賣葯，這不是班門弄斧么？秦笑一笑置之，眼中帶有一絲的嘲笑。或許之前李寒的確是這水月城的煉藥至尊，可以獨霸一方。不過，這都是以前。現在的秦笑，那可是擁有不朽藥王蘇婉水的全部藥理精華《上古藥典》，那可是老祖宗級別的煉藥宗師，豈是一個小小的地頭蛇所能比擬的。井底之蛙，只能窺其一方天空。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那麼大，水月城在整個靈神大陸也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一點。所以，秦笑只是在微笑，但是眼中的譏諷味道，一點都不掩飾。將這黃口小兒的表情看在眼裡，張勇內心怒火中燒，不過表面卻依舊平靜地道：「不如你將葯拿出來看看，我倒要瞧瞧。是什麼好貨色。」「這裡人多口雜，我想還是找一處安靜之地比較好。」秦笑提議道。這在張勇看來，無疑是裝神弄鬼。「不必了，這裡都是心腹之人，非有二心者。」張勇直截了當地回絕了他的要求。見狀，秦笑也不矯情，他小心地將肩上的袋子打開，露出七顆墨綠的藥丸來。當護衛們看到這黑不留丟的藥丸之後，忍不住鬨笑了起來。「哈哈哈，這也能稱之為『葯』？我用泥巴都搓的比你好看。」「管家，我看這小子存心找茬，拿假藥來糊弄您。」「管家，他這是對您挑釁啊。我等現在就將其拿下，以儆效尤。」張勇並未說話，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幾顆墨綠色的藥丸。隨著他的專註神色，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的精彩起來。由一開始的隨意，到後來的專註，再到後來的震驚。最後則是略微的遲疑不確定。與那看不出門道的群門外漢不同，張勇身為李府的管家，對於藥理還算有點研究，正常經手的靈藥種類也有好幾百種。像這種能夠將靈力全部納於藥丸之內，而非外溢，很顯然是出自大家之手。就連家主李寒也不能做到這樣的高度。所以，這七枚藥丸，絕對不是凡物。秦笑內心一笑，看來這張勇也是識貨之人啊。「你，且隨我來。」張勇丟下這句簡短的話，便立即神色匆匆地朝院子裡面趕。秦笑整理了一下衣裳，淡定而從容地跟隨張勇的步伐走了進去，沒有絲毫的害怕。李府到底是李府，迴廊石屏，假山池塘，一切的布置都是上規格的，看的人眼花繚亂，彷彿置身皇家。在行走之間。張勇不斷地觀測秦笑，越是觀察的多，他便是愈發地心驚。此子的定力與氣度十分地遠超常人，與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大相徑庭。從秦笑的改變聯想到這不知名的丹藥，張勇覺得這孩子肯定不簡單。很快，張勇帶著秦笑來到了一間屋子。這屋子裡面的擺設也絕對對得住李府的名頭，相當的上規格，從古色古香的檀木桌椅到鎏金燈架，精玉打制的屏風，每一樣都是價值不菲。屋子是李府規格最高的會客廳，只有大人物才有資格在這裡與李寒交談，其他人一般沒有這樣的殊榮。進屋之後。秦笑剛剛坐定，張勇便劈頭問道：「這丹藥，秦笑小哥是從哪裡得來？」買賣葯這玩意，追求的是來路要正，如若不然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整個大陸上，為了一顆靈藥而大打出手，甚至殺人奪葯的事情並不罕見，所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免得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早知道張勇會這樣問，秦笑立即將編好的說辭搬出來道：「這葯是我的師傅所煉製，至於家師何門何派姓甚名誰，因為交代，恕難一一托出，我用自己的性命保證，此葯的來路一定正。」「那就好，那就好。你們請稍等，我去去就來。」張勇放下一顆心來，立即匆匆離去。從稱呼上來看，他對秦笑的態度已經大幅度改變。秦笑並未有任何的不耐煩，他拿起桌子邊的一隻青花瓷茶杯，吹開了茶葉末，輕抿一口。唔，倒是好茶！並未等多久。張管家便帶回個人來。此人身形枯槁，但是精神矍鑠，白髮蒼蒼，臉上的皺紋褶子可以夾死蒼蠅，特別是他的雙手就像是枯骨，細而修長。呈墨黑色，散發著淡淡的藥草的甘苦味。秦笑知道，此人一定是長期浸淫藥理，所以才會如此這般。「紀先生，藥丸在這裡。」張勇指著擺放在桌子上的藥丸說道。那老頭甚至看都沒看秦笑一眼，直接趴在桌子上研究起來，似乎一心痴迷這個。研究的過程十分地漫長，張勇有點坐立不安，他怕秦笑那葯不靠譜，若這老先生說這葯不值錢，並因此生氣的話，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秦笑倒是不著急，只是閉目養神，似乎胸有成竹。「咦……」「嗯……」「呃……」那紀姓老頭一連發出三個語氣詞，面色古怪。「此葯靈力充沛，納靈而不外溢一分，靈力純凈到沒有一絲雜質。老夫生平未見，實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吶。」紀姓老頭忽然臉色漲紅，一臉陶醉地道。他就這般湊在藥丸跟前，屁股撅的老高，模樣相當的滑稽。「不僅如此，此葯沒有一絲藥劑的苦辛味，香氣外溢……乃是煉藥的至高境界。」紀老頭扭過頭。上前一把上前抓住秦笑的手臂道，「小友，可否告訴老朽，此葯喚作什麼？」別看老頭很瘦，手勁倒是不小，饒是秦笑這樣的人物，都被捏的疼痛不已。「此藥名為『淬靈丹』，乃是中品。」秦笑面帶微笑道。「放屁，這怎麼可能是中品靈藥？」老頭兩眼一翻地道。完了，莫非這老頭子不識貨？秦笑心中腹誹。「這是上品，絕對的上品靈藥！」紀老頭篤定道。秦笑禁不住無奈一笑，這紀老頭也太固執了。非得將中品靈藥說成上品，而且還是如此地自信，不容人質疑。其實紀老頭也並非無的放矢。身為一名浸淫藥理一輩子的老藥師來說，他就算不稱自己是整個水月城的首席權威，但與李寒也是在伯仲之間。甚至，李寒在某方面，還得聽取紀老頭的意見，足可見這老頭在藥理領域上地位的崇高。秦笑的那七枚藥丸，靈力這麼充沛，將靈力全部內斂而不外泄一分，在極大程度上保持了藥丸的儲存性，非是一般煉藥師所能做到的。所以，單單從煉藥的技巧來看，這淬靈丹足的實際價值可攀到上品的高度。「小友，不知道這淬靈丹的具體用途在哪方面？」紀連河不恥下問地道，向一個小娃娃討教，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的不好意思。「淬靈丹的功效其實十分簡單。」秦笑淡然一笑道，「它可以疏通經脈，掃清體內鬱結的靈氣壁障，而且可以使人一步登天，匯聚靈泉，從而踏上修神之路。」至於其他的，紀連河根本沒有聽進去，他只聽到了一句話，使人匯聚靈泉，從而踏上修神之路。這可是一枚逆天藥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