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殺戮

夜幕之上，猶如刮過一陣妖風，陡然有血雲壓頂，烏鴉在曠野之上啼叫，聲音無比地刺耳和勾人心魄。斷崖山，就是秦笑躲避張大猛他們追擊而被雷劈之地。此事，秦笑站在斷崖上的崖邊上，看著茫茫的山林，雖然是黑夜，可在他目視能力極強。「好小子，跑的倒是挺快的。」張大猛一面驚訝秦笑的速度，一面卻是暗暗調息，準備隨時對秦笑暴起施展拳腳。張大猛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戾氣，那是他曾經無數次的殺戮所結。幾可凝成有實質的攻擊手段。在他手上的人命，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大都是善良之輩。可以說，張大猛手中沾滿了鮮血，是個無惡不作之徒。有了張大猛坐鎮。馬斌崴子還有那兩名兄弟就沒有了什麼顧忌，紛紛亮出自己的兵器。對他們來說，這裡月黑風高人還少，的確是個殺人的最佳場所。況且，秦笑這小子還有不少的金銀物，的確算是個肥羊了。「我將你們引到這，無非就是想一次性殺個痛快。要是在城東，勢必會引起大家的注意，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秦笑冷笑一聲道，「這斷崖山曾經不能葬送我。如今卻能成為你們的天然冢，你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臭小子，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可以裝神弄鬼的。」張大猛伸出舌頭添了一下鬼頭刀，森然地道，「不過今晚，你必須要死在這了。」說罷，張大猛忽然爆喝一聲，手腕一抖，那鬼頭刀就帶著森然的戾氣鋪面而來。不得不說張大猛的確算是個外家高手，那鬼頭刀給他耍的至臻化境，無比地狂暴。一股勁風襲來，張大猛的肌肉猶如岩石般塊塊聳立起來，彰顯著爆炸性的力量之美，鬼頭刀拉扯著暴力與極致的美學，猶如將空氣劈成了兩半，發出隆隆的聲響，如滾滾悶雷由遠及近。別看張大猛不是修士，只是苦練外家。可是他那橫練的「鍛體術」堪稱是淬體至高之術，舉手投足之間充滿爆炸性力量，空手可以碎開石頭，打死猛虎。修鍊到大成之後，即便是一般修士都不是對手。當然，這種外練功夫走的不是很遠，往往到三級靈途級別的修神者可以輕鬆秒殺之。不過，在水月城中，想要找個百鍊級別的都挺少的，更別提靈途級別的。所以，張大猛的確有他蠻橫的資本。「來的好。」秦笑大喝一聲，雙手握成拳頭狀，真神神力快速地流轉。稍縱即逝，他的一雙拳頭上就覆蓋上了真神神力，堅硬有如磐石。「叮……」有如兩把絕世兵器撞擊在一塊，鏘鏘聲傳出去好幾里遠。在黑夜中，撞擊的火花猶如煙花一樣，絢爛的讓人不敢直視。秦笑以拳做兵，一雙鐵拳宛若雷神之錘，所到之處颳起猛烈的罡風。體內的靈氣猶如潮水一樣地奔騰，提高到自己全身各個關節，彷彿蓄勢待發的猛獸，充滿了狂暴的力量。「叮……」又是一聲脆響，秦笑將鬼頭刀的威勢格擋開，一層誇張的力量漣漪橫掃出去。張大猛虎口發麻，差點不能抓住自己手中的鬼頭刀。扔在掠陣的馬斌和崴子還有那二人忍不住驚訝萬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的拳頭竟然可以如此堅硬。不但能夠格擋鬼頭刀的傷害毫髮無損，甚至還能將武器給打的猶如被重物撞擊到了一般發出呻吟聲。這還是肉拳嗎？這簡直就是鋼鐵鑄就的嘛！張大猛也是頭一次露出驚訝之意，他萬萬沒有想到之前可以隨意拿捏搓揉的小子，現如今卻有這樣恐怖的實力。撇開他比自己還要誇張的肉身力量不說，最讓人驚訝的是，秦笑彷彿對人心有著窺探的能力，無論自己怎麼樣將鬼頭刀運轉的出神入化，卻無法攻破秦笑的防線。秦笑彷彿早就算好了似地，無論張大猛的一刀劈砍到哪裡，他都能提前做好預判，雖然是險之又險地避過，可那畢竟是躲過去了，連根毫毛都沒有傷到。一開始，張大猛就陷入了相當被動的境地，自己的鬼頭刀不能傷人。但是秦笑鐵拳的滋味可不好受，每一次的撞擊在鬼頭刀上，都能聽到自己心愛的武器發出哀鳴，彷彿隨時可能分崩離析。而張大猛，自己也有拿不住自己武器的感覺。在這個小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大猛在秦笑的拳影之下，只能抽空一個勁地問自己。明明，這個小子根本就沒有修為的。明明，這個小子可以隨意自己搓揉拿捏的……一拳……兩拳……三拳……四拳……在火光四濺中，秦笑始終帶著一絲微笑，張大猛在他的眼中速度緩慢無比。而且空門大開，自己可以有很多的機會一舉將其擊潰。但是，秦笑並沒有這樣做。因為，他想不斷地磨合自己身體各個關節對於靈力的掌控程度。同時，他更像享受那摧毀對方心理防線，使得對方陷入深深的絕望，那種美妙的感覺。張大猛之前是怎麼對待自己的，秦笑記得一清二楚。今天晚上，若是換做之前的秦笑，恐怕早就被分屍扔到野外了。但，秦笑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無力抗爭的少年了。張大猛將鬼頭刀橫在自己的面前，秦笑每一拳砸在鬼頭刀的刀面上卻仿若砸在自己的心臟上一樣讓人悸動顫抖。不消說，此刻鬼頭刀的表面已經慘不忍睹，只差一線就要被生生地震成兩截。這可是老鐵匠用寒鐵製成的，就算是十個大漢用力扳斷的武器啊。鬼頭刀。曾經伴隨張大猛走過許多日子，是他最為珍愛的武器，沒有之一。但是現在，張大猛甚至都不能好好地看鬼頭刀一眼，因為他怕自己一晃神。那拳頭砸在自己臉上，而非刀面上。張大猛自認自己的臉，還比不上刀面堅韌。「最後一下了。」秦笑像是下了最終通牒，臉上勾勒起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邪笑。隨後，秦笑的拳頭高高地揚起。缽盂大的拳頭上青筋畢露，陡然在那上面燃燒起一層讓人絕望的青色火焰。此火焰沒有溫度，甚至十分地溫和。但是，一旦你眼睛看到了那火焰的模樣，就會感覺一股寒意從骨子裡面竄出來，然後蔓延到全身。絕望--沒錯，深深的絕望，可以焚盡天下一切的可怕力量。張大猛就算是做鬼，也不會忘記他眼睛看到的這一幕。一個帶著邪笑的少年，拳頭上有讓人心悸絕望的青色火焰跳動。仿若死神！「砰……」拳頭呼嘯地砸過來，直接洞穿了那鬼頭刀。猶如被人踢翻了銀河，萬千星辰墜地，刺目的火星變成了一團漩渦。鬼頭刀直接被秦笑的拳頭給攪成粉碎，真神神力火焰的溫度，直接將鬼頭刀燒成一灘液體隨後揮發掉。那拳頭並未停止前進，而是猛地一拳砸在張大猛的前胸，真神神力迅速地沒入他的體內，肆意破壞體內的契機。「咔嚓……」彷彿一截截枯木被人以十分暴力的方式給踩斷，發出刺耳沉悶的響聲。「你……」張大猛指著秦笑，面色痛苦萬分。「留著點力氣。好好地呼吸一下這空氣吧。」秦笑邪笑著，背手走過張大猛的身邊，目不斜視，彷彿面對一團空氣。還未等秦笑走遠，就聽到一陣咔嚓咔嚓的響聲。一絲裂紋從張大猛的額頭位置開始擴散，隨後就像冰面上快速裂開的蜘蛛紋路，他整個人就像被摔碎卻還未破開的瓷器，全部龜裂了開來。「我……」張大猛大嚎一聲，話還說完，就看到他的身體砰地一聲碎開。整個身體。碎成無數晶瑩的粉末，就連一丁點完整的血肉都找不出來。一個橫行霸道，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死的竟然是如此地凄慘。崴子馬斌還有那二人，近乎傻愣愣地看著秦笑，他們還從未看到過這樣誇張的殺人方式，一時間被震在那裡，久久不能平復。事實上，到現在他們還沒弄懂，秦笑是依靠什麼殺死張大猛的。拳頭？那不可能，拳頭力量再大，那也只是個窟窿而已。「好戲看夠了嗎？別急，下面就輪到你們了。」秦笑將指尖一一地指著他們所在的位置，淡淡地說道，「一共四個，誰也不能少。」那指向他們的指尖，猶如死神在點名。被點上的人就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彷彿只能有必死一個下場。後悔也沒有機會了，誰讓他們招惹上秦笑的？「媽的，跟他拼了。」馬斌目露凶光，揮出自己的長劍，與崴子對望了一眼，便掠了過來。在這樣的境地之下，馬斌和崴子已經不做什麼保留了，紛紛地拿出自己最強的功法。七層靈力猶如斑斕的光點，附著在他們的武器之上。可是，他們或許已經忘記了，秦笑可是一拳破萬法，那拳頭猶如山嶽，一擊便可破開。馬斌的一劍劈下，便看見秦笑下盤未動，上身像是不倒翁一樣地傾倒。秦笑帶著一絲微笑，秀長的脖頸只離長劍不到一粒芝麻的距離，幾乎是臉貼臉地站在馬斌的跟前。崴子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大喝一聲長劍劈下。誰知道秦笑兩根手指頭便將那劍尖夾住，略一用力，那長劍便應聲而斷。「砰……」還未等馬斌和崴子反應過來，秦笑的手就帶著一道銀色的光芒劃過。「撲哧……」馬斌和崴子捂著自己的脖子，那洶湧而出的血水彷彿噴泉一樣。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種極致的驚恐和絕望--那種眼睜睜看著生命流逝的絕望。「哐當……」一聲響，馬斌和崴子終於跪倒在地，依舊保持那種痛苦的姿勢咽氣。而秦笑，此刻站在月光之下，整個人的身影看上去是如此地邪魅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