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靈衝堂

靈光殿之外，五志抓著秦笑，一路地御空飛行，他生性洒脫嗜酒，在飛行的途中仍然不會忘記喝酒。許久，他們飛行至一座偏峰，五志這才將秦笑放了下來。「臭小子，你剛才對我傳聲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五志丟下秦笑，便氣勢洶洶地問道。原來，剛才五志在探測秦笑靈根的時候，秦笑用神識傳音道：「選擇我，不會讓你失望，一年內，靈衝堂可以登頂六靈堂之首。」秦笑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根本不像是一般少年的心性。所以五志這才編了個瞎話，將秦笑一把抓了出來問個清楚。「意思很簡單，就如我剛才說的，一年時間我有把握讓靈衝堂成為六靈堂之首。」秦笑淡然笑道。看到秦笑如此鎮定。氣質恬淡，五志狐疑地看向他，隨後大笑一聲道：「好小子，你這是在誑我呢吧。那幾個老王八蔫壞，拔根頭髮絲都是空的，怎麼可能把好的材料給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一塊廢料，眾人挑剩下的。」「廢料，有時候往往也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這就好比師尊你，明明修為比他們高很多，卻仍然裝瘋賣傻，為的不就是等待一個扇他們嘴巴子的機會嗎？」秦笑依舊微笑道，一點都不急躁。五志聽到這話之後，喝酒的動作停滯住了，他的眼神忽然變冷，緊盯著秦笑道：「你……還知道些什麼？」「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看到你的心裡去。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跟我一樣。等待著有一天衝天而起的機會。」秦笑毫無畏懼地反看向回去道，「你跟我都是一樣的人，為了成功，可以隱忍。」五志陷入了沉默，未知可否，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忽然對秦笑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靈衝堂的一員了。」「你不害怕我誑你了？」秦笑反問道。「誑不誑都無所謂了，反正靈衝堂一直在墊底，事情總不能再壞了。」五志破罐子破摔地道，「我只是很欣賞你身上那股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氣質，與我年輕的時候很相像。」秦笑啞然，他知道五志對於自己還是不太信任。「好吧，小子，咱們現在走吧，靈衝堂還有幾個弟子，帶你去見識見識。」五志喝著酒，在前開路道。秦笑點了點頭，依舊是那副恬淡從容的樣子，看上去倒是有點裝逼。「對了小子，你以後得稱呼我為師尊，得分個長幼有序是吧？」五志忽然扭過頭來說道。「……」「那就這樣辦吧，師尊。」秦笑的語氣十分地隨意，根本沒有獲得賞識的那種欣喜若狂。「……」五志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這個撿來的徒弟，很明顯心智成熟若妖啊！……當秦笑看到那一排破破爛爛的房子，他怎麼也想不到這裡就是靈衝堂的所在。都說修神之人要怎樣耐得住寂寞，再艱苦的條件都能堅持。可是，如果當你看到這一排搖搖欲墜，完全就像是要崩塌的危房，甚至那上面長滿了苔蘚和雜草。由此可見，靈衝堂落魄到什麼樣的地步。秦笑甚至在想，若非那開派始祖定下規矩，讓六靈堂共進退，恐怕靈衝堂早就被抹殺了。但凡有點實力的門徒，也不會選擇這個地方吧？五志看到那搖搖欲墜的房子，還有那上面布滿蜘蛛網字跡模糊刻有「靈衝堂」的牌匾。也是心中苦澀，他對屋子裡面叫道：「孫虎、張純、牛大千，你們這幾個龜兒子在做什麼呢，還不快出來見見你們新師弟？」過了許久，這才有三個睡眼惺忪的弟子搖搖晃晃地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的袍子又臟又破，看樣子好幾年沒有領到了門派里供應的新衣服了。秦笑掃了一眼，這三個人實力都是相當的稀鬆平常，大概是疏於鍛煉，有的人體內的靈泉幾乎就要枯竭了。一個靈衝堂，只有三個門徒，由此可見五志無什麼總是抑鬱不得志了。「這是你們的新師弟，叫……」五志忽然搔了搔頭皮，扭頭對秦笑道，「對了，你叫什麼來著？」「秦笑。」秦笑淺淺笑道。「哦對，你們的秦笑師弟。」五志喝了口酒道，「現在咱們的靈衝堂壯大了。這是好的開始。孫虎，你在這裡最為年長，要照顧好師弟。」說罷，五志搖搖晃晃地道：「不行了，我酒勁上來了，就由你們安排小師弟起居吧。記住了，不到飯點不要叫我。」就這樣，五志將秦笑扔在這裡，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屋子裡面，看樣子相當的頹廢狼狽。也不知道，一個堂堂靈衝堂堂主，緣何落魄到這樣的地步。現在只剩下秦笑和那三位師兄，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氣氛比較壓抑，還是秦笑主動道：「三位師兄，以後秦笑還勞煩大家照顧了。」那三人也不說話，看了秦笑很長時間，這才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三人的動作如出一轍。宛如三個兄弟般。「哎，又來了個被騙的。」孫虎很是無力地道，「咱們靈衝堂什麼時候才能熬到頭啊。」「大師兄，那你就別想了。」張純咬著一根草，笑著道，「師尊許諾的東西，估計這輩子都不指望看到了。」排行第三的牛大千憨厚地一笑道：「這位小師弟是不是跟俺一樣，被挑剩下的？」還別說，當真被牛大千說中了，秦笑正是那五位堂主摒棄在外的。秦笑也不多做解釋，跟著孫虎的身後進屋，在一個潮濕的地方好歹整理出來個房間。這裡就算秦笑以後的住處了。孫虎一邊幫秦笑安排，一邊說道：「師弟，咱們都是靈衝堂的一員了，以後大家就要相互幫助。不過我得給你提個醒，這裡有幾點得注意。只要你記住了，在滄瀾門混個平安，絕對沒問題。」「還請師兄明示。」秦笑十分禮貌地道。「第一，滄瀾門的後山絕對不要去，那是太上長老們閉關之地，若非有批准進去的話，只有一個死字。第二，不能衝撞真傳弟子和內門弟子，萬般委屈都要打碎牙齒朝肚子裡面吞。第三，不能與本派女弟子有過深切的交談，特別是漂亮的女弟子，因為他們都是屬於真傳弟子和內門弟子的。第四……額，第四就是師尊睡覺的時候不希望杯打擾，否則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第五。能不修鍊的時候盡量不要修鍊。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最好連靈衝堂的大門都不要出。」孫虎撓了撓頭皮，最後補充道，「最後一點嘛，那就是有好處，一定不要忘記咱們師兄三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呵呵……」「師兄，這第一點和最後一點我都明白，可是其中幾點嘛，確實有點不理解。」秦笑不明所以地道。「讓你記住你記住了就好，師兄好歹也在滄瀾門上混了十幾年了。怎麼可能把苦給你吃？」孫虎拍了拍秦笑的肩膀說道。「恩，師兄我記住了。」秦笑貌似老實地說道。「孺子可教也。」孫虎十分滿意秦笑的表現。就在這個時候，屋外飄來一陣食物的香氣，孫虎忽然哈哈大笑道：「飯點到了，走……咱們去吃飯。」來到屋裡，卻見張純和牛大千在簡陋的灶台旁邊忙活著。牛大千一頭是汗，張純卻總是咬著一根茅草，看上去無所事事地樣子。「快快快，坐下吃飯，今天小師弟來，咱們加餐。」牛大千用勺子在一個大鍋裡面搗鼓，無數的馬鈴薯隨著湯汁上下浮動。「什麼加餐？」張純苦笑一聲，「不過就是朝鍋裡面加兩三個馬鈴薯而已。」「二師弟，你就湊合吧，這些年咱們不就這樣過來的？」孫虎毫不在乎地道，「四師弟，你坐。」牛大千端上了滿滿一鍋子的馬鈴薯燉肉，只是那肉實在是少的可憐，還不夠人塞牙縫的。不過牛大千還是表現出來自己的誠意，將裡面的肉絲全部挑到了秦笑的碗里，其他二人並未有意義。秦笑想了想，忽然掏出了自己的靈彌袋子，從裡面倒出一些東西來。當牛大千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差點眼珠子瞪了出來。醬牛肉。醬豬蹄，鹽水鴨，蔥油花生，紅燒雞翅膀……一大桌子的美食。這些東西是秦笑隨意準備的，反正靈彌袋就有隔絕空氣防止腐敗的功能，東西放在裡面也不會壞。孫虎張純和牛大千三人彷彿餓了許久的惡鬼，眼珠子泛出油油的光芒，盯著一桌子的美食不斷地吞咽口水。「吃吧，就當是師弟我的一點心意。」秦笑說道。這三個人聽罷之後，立即作勢要撲。「等一下。」秦笑適時地制止了他們。「怎麼了，小師弟，你可不許反悔。我這肚子已經快幾年沒吃到這些好東西了。我的腸胃都快餓細了。」張純護著兩隻肥肥的醬肘子說道，彷彿在保護最重要的東西。秦笑神秘一笑，從那靈彌袋裡面倒出幾罈子東西來。「是酒。」牛大千吞著口水說道。「上品花雕，無酒不歡嘛。」秦笑拍開泥封，頓時一股香氣充斥在整個屋子裡面。接下來，靈衝堂的四大弟子放手一搏，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氣氛相當地融洽。通過接觸，秦笑發現這三人本性都不壞，只是資質平平，有點自甘墮落的意味。沒有辦法，在這落敗的靈衝堂，人的意志如果沒有被消磨殆盡，那幾乎不太可能。秦笑一邊與眾人喝酒，一邊向他們討教了一些滄瀾門的實際情況。別看孫虎修為不行，但是卻擅長八卦，自封滄瀾門百曉生。對整個滄瀾門的現狀了解的一清二楚，幾乎將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全盤托出。這些消息，對於秦笑來說，都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