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涅沙王爺

酒過三巡，那三位師兄基本上都喝的酩酊大醉，無一例外地趴在桌子上。一直酷酷的張純忽然嗚嗚地哭了起來，口中兀自道：「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咱們就是入錯行啊。靈衝堂啊靈衝堂……」「你瞎哭個什麼勁？」孫虎這般說著，卻也跟著抹淚。牛大千默不作聲，但是眸子裡面卻也有淚光閃動。沒有人願意自己被人當做廢物，也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未來一片黯淡。這三位師兄酒醉之後，才表露了真性情。秦笑整合了一下剛才所收取到的資料，不由得苦澀一笑，靈衝堂還真是一個腐朽的大殿，想要修葺起來的話，實在是太困難了。不過，秦笑還是有信心。他倒不是想要向誰證明自己，他想的跟著三個師兄差不多，不願意自己未來一片黯淡。就在秦笑思索的時候，卻聽到耳旁一陣風聲呼嘯。看樣子速度極快。秦笑微微一笑，有句話說的對，但凡酒鬼，你就是給酒缸封上無數道泥封都沒用，他依然能給嗅出來。來者正是秦笑的師尊，五志。「好小子。喝酒竟然不叫上師尊，大逆不道。」五志話嘴上這樣說著，一腳將牛大千踢下去，拎起一罈子花雕狂灌起來。「啊……真是暢快。」五志抹了抹嘴，「上了年歲的花雕，真是夠味啊。」「這裡共有七壇，全部歸你了，師尊。」秦笑將酒全部推了過去。「臭小子，你這是在賄賂為師。」五志說著這話，但是卻將那酒全部扒拉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跟前。酒就是他的命。五志也不吃菜，就這般喝著酒。氣氛有點沉悶。「師尊，你是怎麼想的？」許久之後，秦笑率先開口道。「什麼怎麼想的？」五志眯著眼睛道，「你別告訴我，靈衝堂還有的救。」「我覺得，還有的救，關鍵看你願不願意了。」秦笑十分認真地說道。五志深深地看了秦笑一眼，隨後笑道：「反正我是沒有精氣神去做了，你要是願意做，你就去做。」「那好，不過我希望你能庇護住我。」秦笑道，「畢竟，我還是個新人，如果動作太大的話，肯定會樹敵頗多，所以希望師尊你能護我一段時間。」「只要不是什麼出格的事情，為師自然有這個能力。」五志拍了拍手掌，第一次好奇地問道，「你到底想要怎麼去做？」得到了五志的允諾，秦笑心情大好，等於有了一個強大的後盾支援，所以他神情輕鬆且果斷地道：「靈衝堂如此腐朽，想要重新休憩已經不太可能了，唯有破而後立。」破而後立，就是一種新的態度，一種打破常規挑戰腐朽的決心。五志心裡開始後悔了，因為他開始逐漸認識到自己面前新收的徒弟，有那麼一丁點的瘋狂。七日過去了，秦笑基本上已經適應了在滄瀾門的生活。其實，這種生活說來可笑，那就是吃喝等死。靈衝堂的堂主五志，從來不會給徒弟定下什麼要求，也不會親自傳道授業，他每日所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喝醉，醉醒，然後再喝醉。彷彿他的世界裡面。除了酒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孫虎他們也是如此，整天無所事事，對生活已經絕望了的態度。但是，這七日，秦笑卻並未虛度，他花了整整七天的時間，跑遍了附近的幾座山峰。通過七日的足跡探訪，在秦笑的腦海之中，構建了基本上滄瀾門所有的地圖。這對於他本人來說，是十分有必要的。以他喜歡捅簍子的性格，這對他以後跑路起來大大的有利。這一日清晨，秦笑朝著另外一座偏峰處遊走。聽孫虎他說，在遠處一個叫做蓮花峰的地方設有道場，會有滄瀾門的長老佈道講課。這種道場，講課的基本上都是門派內的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們。而且，聽孫虎說，如果運氣好的話，在那裡還可以遇到滄瀾門的太上長老。要上蓮花峰。必需要徒步登頂，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誠意。當然，這一切對於真傳弟子來說並沒有多大的限制。秦笑拾階而上，走在那條不寬不窄的石徑之上，旁邊有三三兩兩的弟子也在朝山上攀登。秦笑就在這些人群之中，並未表露出鋒芒。看著遠處的景色，還有眼前的大道韻味，秦笑陷入一種微妙的沉思之中，正當他物我兩忘之際，忽然耳旁傳來陣陣嘈雜之聲。「讓開，讓開……」幾名鮮衣怒馬的滄瀾門弟子向山上直衝，他們那樣子蠻橫無比，似乎有所依仗。果然，在他們的中間，有個身穿鵝黃色衣服的青年，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髮髻裡面，看上去頗為俊秀，但是眼神陰鷙。給人不太舒服的感覺。這幾個人的言行，引發了一些人的不滿，人們小聲地對其進行指責。「吵什麼吵？咱們涅沙小王爺出行，爾等還不快快避讓？」有人喝道。秦笑皺起了眉頭，中間那人身份華貴，而且修為頗高，透過邪魅珠子，他可以將這個叫做涅沙的小王爺的靈泉看的通透，果然是個高手，起碼在靈途境界。那涅沙冷笑著從眾人面前走過，趙國王室的身份，使得他眼高於頂。驕縱蠻橫。打心眼裡，他就看不起這些同門。等到這群鮮衣怒馬的人走遠，大家這才敢小聲議論。「那涅沙的父親是趙國的大國柱，一等侯爵位，權傾朝野，咱們招惹不起啊。」「是啊，據說他父親的野心極大，等於半壁江山都是在他的囊中。」「不僅如此，好像聽說涅沙小王爺最近在衝擊著風雲榜，爭奪真傳弟子的位置。」「怪只怪咱們投錯了胎，沒有權傾一時的爹娘，就連天賦都比不過這等人，當真還要不要咱們活了？」眾人議論紛紛，秦笑對那涅沙的身份沒有什麼興趣，對那風雲榜卻有著濃厚的興趣，他抱拳對一旁一個外門弟子問道：「師兄，請問這風雲榜是什麼東西？」那弟子看了秦笑一眼，問道：「你是新來的吧？」「正是。」秦笑模樣很恭謙。讓人感覺無比地真誠。「唔，你這態度倒是還不錯，那作為師兄，我就給你說道說道。」那弟子立時就講解了一番。原來，這風雲榜是滄瀾門內弟子之間實力的一個排名榜單，雖然只是在弟子之間流傳。但是在長老那邊也有著可信度，基本上真傳弟子都是選自風雲榜的前十位。作為滄瀾門的弟子，做夢都有朝一日自己能夠上風雲榜，那就意味著自己離真傳弟子的位置也就不遠了。這風雲榜的評判標準比較真實，根據綜合實力來判斷，而且更新的十分快。弟子間每天都在議論的東西，也心中嚮往。正好閑來無事，在攀爬的途中，秦笑興趣濃厚地和那位弟子交談，他也將那所謂榜內十個人的名字全部記住。這對於他來說大大地有益，畢竟以後若是有所接觸，不至於掉以輕心，秦笑他的目標可不僅僅只是在滄瀾門混日子而已。很快，秦笑和眾人爬上了蓮花峰，一個碩大的湖泊登時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想不到，這蓮花峰上另藏乾坤。這個湖泊就像是一個鏡面，清澈無比，水波蕩漾，漣漪向外一圈圈地擴散。湖泊上霧氣蒙蒙，猶如仙霧繚繞，將一切都烘托的無比神秘，宛若仙人居住的地方。早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湖泊上，猶如撒上一層金光，看上去無比地瑰麗。最讓人覺得驚奇的是，在這湖面上，竟然生長著密密麻麻的荷葉，那些荷葉養的十分肥美，每一根葉子猶如紙油傘般大小，無數的鮮嫩蓮蓬猶如底座般托在湖面之上。蔚為壯觀。「這就是孫虎所說的『萬彩坐蓮』了，單憑氣勢而言，滄瀾門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也不知道，在這湖面上佈道是何種場景？底下千萬人同時論道，估計場面很壯觀吧。」湖泊之外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在等待滄瀾門早晨課業的大鐘敲響。「咚……」「咚……」「咚……」合共九次晨鐘敲響，悠揚而渾厚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鐘聲一畢，原本安靜的湖面立即變的熱鬧非凡起來。無數道身影，猶如覓食的鳥類衝天而起，紛紛踩在湖面之上而行，他們飛快地佔據有利的地形位置，想要在前排聽取長老佈道。搶到位置之人。一下子便坐在那蒲團大小的蓮蓬上，一副打死我也不下來的模樣。秦笑混在人群之中，也輕輕提身，踩著那蓮蓬向前滑行，動作瀟洒飄逸，自帶一種美感。如果有心人發現，他腳尖並未沾水，完全地踩在水面上而行走。便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蠻橫地道：「讓開，別擋住咱們小王爺的道。」抬眼去看，四個修士中間拱衛著那涅沙王爺，他們五人就像是一個橫衝直撞的犀牛，下黑手紛紛將四周的人給外推了出去。「嘩啦啦……」「嘩啦啦……」……此起彼伏的落水聲響起，那些擋道的弟子們紛紛落水，模樣相當的狼狽，游回到岸上。不過，他們也知道涅沙小王爺的身份高貴，俱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放在心裡詛咒。這夥人朝不斷秦笑這邊逼近，速度極快，眼見著就要撞了過來。秦笑心神一動，微微地朝一旁掠去。誰知道，這夥人相當的無法無天，竟然一改原來的軌跡，偏偏朝秦笑躲避的方向欺了過來。原來，他們竟是想要直接撞出一條道路來，一個也不想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