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崩潰

林霜是個很美的女人，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正是最青春的時候，天生的瓜子臉，不像林雪那麼豐腴，身材更加纖細與苗條，性感、細緻，充滿了南方女人所特有的嬌弱和柔美，這也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可惜，漂亮歸漂亮，但本質上卻是個綠茶表，也是我最討厭的類型。

「白誠，你入行才一個月就捅這麼大的簍子，你他媽瘋了是不是！」王大浪指著我嘶吼。

「浪哥，你在教我做人啊？我不是說了嗎，要心狠才能站穩陣腳，現在林懷德死了，你們都得逞了，為什麼不開心啊？來來來，都他媽的來唱歌……」我拿著話筒說。

王大浪憤怒的朝我臉上打了一拳，李龍臉色一戾就要幫忙，但是泰山擋在他面前，我說：「別動，浪哥是前輩，我是新人，現在人家要教訓我，咱們多少都得接住。」

我看著王大浪，他也瞪著我，突然，他搖了搖頭，憤怒的朝著我臉上又是一拳，我被打趴在地上，但是還沒抬頭，他的拳頭又到了，一拳，兩拳，打我的滿嘴都是血，我沒有反手。

「別以為你有來頭就能為所欲為，姓白的，你他媽害死我兄弟，還把內陸灣搞得一團糟，要不是有你老爹那層身份，我一定讓你下地獄。」王大浪揪住我的衣領，眼睛充血，像要吃人似的沖我咆哮。

我笑了一下，嘴裡都是血，但是我卻不覺得痛，區區幾拳頭，對現在的我來說，真的就跟撓痒痒一樣，我對王大浪說：「你打我，是因為你無能，我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所以你在後悔，對不對？」

王大浪惡狠狠的說：「是的，我後悔，我現在正在想辦法挽救，我不能看著內陸灣毀了……」

我吐了口血唾沫，打了個哈哈，說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別說是你，誰來都拯救不了了。

王大浪不停的搖頭，說：「白誠，還來得及，你有錢，我有手段，我們如果合作，一定可以力挽狂瀾，相信我，不管是碼頭工還是南沙灣，我們都可以把他們趕走……」

「你他媽誰啊，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你真把我當你那個死鬼兄弟陳歌了啊？」我抹了抹嘴巴，用力的把王大浪推開，他瞪著我，脖子上的青筋已經全都曝出來了，我知道他很憤怒，本來他跟林霜合謀弄死德叔，兩個人把鍋甩掉，就能成功當上新任龍頭，可惜我提前把德叔整死了，然後又跟黑炭頭搭上了關係，現在內陸灣群龍無首，碼頭工各自為戰，南沙灣如果打進來，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連王大浪都不行，所以他很生氣，氣得想把我碎屍萬段。

突然，酒吧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綁著黑色頭巾的男人大步闖了進來，王大浪見到他，整個人都傻眼了，有點失魂落魄的。

黑炭頭將嘴裡的煙扔在地上，踩熄，然後看著王大浪，嘴角咧開，露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笑容，顯得臉上兩道法令紋更深了，他身後跟著白鶴和大傻，兩個人雖然不說話，但是都帶著一副看戲的表情，特別的幸災樂禍。

沉寂，屋子裡一片沉寂，我擦著嘴角的鮮血，看著王大浪，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黑炭頭，隨後就轉身看著我，臉色變得憎恨，我知道，他現在不想見黑炭頭，而他也知道，黑炭頭是我找來的。

黑炭頭走進了包廂，坐在沙發上，很風範的翹起來腿，其他人站在一邊，大傻把門給關上了，房間里還是沒有人說話，氣氛寧靜的像是見了鬼似的，只有幾個人沉重的呼吸聲。

「大浪，為什麼不見我，非要逼我親自來找你呢？」黑炭頭認真的問。

王大浪瞪著我，沒有跟黑炭頭說話，他指著我，憋了半天才說出五個字：「白誠，你有種。」

他說完就回頭瞪著黑炭頭，冷冰冰的說：「林懷德死了，仇也報了，你也該退休了。」

「不不，碼頭工還沒有解散，內陸灣也沒有在我手裡……」黑炭頭笑著說。

「在我手裡也是一樣的，你說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爭取，你該退休了。」王大浪咬著牙說。

黑炭頭笑了一下，躺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胸口，看著王大浪，覺得他很有意思的樣子。

「舅舅，你答應過我的。」王大浪不死心的說。

「大浪，承諾是一回事，兌現不兌現又是另外一回事，忘記我們是怎麼被趕出來的嗎？我們可是正黃旗出身的啊，就是因為你爸爸聽信別人的承諾，最後搞到我們家破人亡，我親姐姐，也就是你媽媽，當年死得有多慘，你忘了嗎？」黑炭頭認真的說著。

「不，我媽媽是你害死的，是你！不過那已經是過去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跟你斗得水火不容，否則你之前跟師爺從水路運貨，會那麼容易嗎？我早就找阿sir把你們一鍋端了，只有我才知道你的把柄……」王大浪憤怒的大吼。

「哈哈哈……」黑炭頭放肆的大笑了起來，說：「大浪，你十四歲跟我出來闖，現在你三十九歲了，整整二十五年，前半輩子我一直教你做人立世的道理，你跟我分道揚鑣我也隨你，但是我跟你說過，林懷德是我們共同的仇人，當年我們無依無靠，在碼頭工做苦力，阿綾染上了癮，明明只要給她一點點她就能熬過去了，可是林懷德把她唯一的希望都完全破滅，當什麼正人君子？他那麼多兄弟不也照樣吸嗎？林懷德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死得真是好的，簡直大快人心，他的內陸灣從此就是我的了，大浪，你以後管好你的東城區就行，其他的地盤，你不能爭。」

王大浪踉蹌了一下，有點心如死灰的樣子，說：「梁燦，權勢地位和我，你選一個……」

「我不會選你……」黑炭頭有點沉痛的說。

王大浪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後退了幾步，黑炭頭搖搖頭，很無奈的說：「大浪，你已經沒有資格跟我鬥了，林懷德死了，碼頭工亂做一團，你根本就沒有本事凝聚他們的人心，而今天晚上，美食街也被大傻給燒了，所以，碼頭工現在就是一群流浪的野狗，無家可歸了，而我在這裡即將如日中天，學學白誠吧，他比你聰明的地方只有一個，識時務。」

王大浪搖頭，但是卻沒有說什麼，我知道，他是累了，臉上充滿了疲憊，像全部的精氣神都消失了一樣。

黑炭頭轉身看著林霜，笑了一下，說：「很漂亮，很像你的爸爸林懷德，我女兒如果不死，估計跟你也是一樣的年紀，但是可惜，當年你爸爸把她害死了，她才五歲啊，五歲的孩子染上了面癮，發作起來引起了一系列的併發症，當時只要給她一點點面，她就可以撐到醫院了，但是你爸爸將白面撒進了海里，就這麼把她活活的害死了……」

黑炭頭說話的時候，雙手握成了拳頭，這說明他很憤怒，我看著林霜，她很害怕，一點一點的朝王大浪靠攏，如今德叔已經死了，林霜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她只能去依靠唯一能守護她的男人。

「舅舅，你想做什麼？」王大浪憤怒的說。

黑炭頭轉身又坐下來，他說：「大浪，你讓我選，我選了，我現在也給你一個選擇，我只要報仇，幹掉林懷德所有的親人，搞垮碼頭工，然後退休，而條件就是這個女人，你願意給我嗎？」

「你他媽的……」王大浪憤怒的低吼。

黑炭頭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加重語氣說：「趕緊點，快選啊……」

「你這個騙子，我還會相信你嗎？」王大浪怨憤的說著。

黑炭頭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王大浪，眼裡滿是輕蔑和狠戾，應該能讓所有人害怕，林霜完了，我看著大傻要動，我直接走到林霜身邊，抓著她的頭髮，將她拖到一邊，另外一隻手勒著她的脖子，林霜嚇的尖叫了起來。

王大浪憤怒的瞪著我，大吼：「你要做什麼？」

我深深的在林霜的身上嗅了一下，很香，我冷笑了一下，伸出舌在她的脖子上添了一下，林霜深深的恐懼著，顫抖著，我說：「王大浪，你沒得選，你的車已經翻了，以後跟我們一起走吧。」

王大浪瞪著我，眼睛猩紅，林霜想要逃走，但是我死死的勒著她，抬手就在她臉上抽了一巴掌，說你再給我撒潑，老子現在就辦了你，臭表子。

「這就是我欣賞白誠的地方，年紀輕輕的就夠狠，夠絕情，不愧是富貴人家啊，心性確實不一樣，大浪你應該學學他。」黑炭頭微微的笑著。

突然，泰山將外套脫下來了，我看到他腰上別著一把搶，但是大傻跟白鶴也立馬動手了，同樣抽出搶對準了泰山，而李龍也從旁邊拿起一把刀，看了我一眼，就上去抵住了泰山的脖子，這個大漢確實厲害，也很能打，但是人的動作再快，也絕對比不過子弾的。

我看著王大浪，我說：「看清現實吧，德叔垮了，你也垮了，現在江州市已經完全變天，你只有上我們的船才有發展的機會，女人算什麼？女人不就是玩玩而已嗎，聽說你以前就是這樣的啊，利用完扔掉就可以了，不必當真的，你應該對林霜也是這樣吧？」

「我確實在利用她，但是我也不喜歡任何人逼我，放開她……」王大浪嘶吼著說。

林霜有點絕望，她恐懼的抽泣著，此刻沒有人能救她，唯一的稻草還是利用她的人，她的眼淚滴在我的手臂上，冰冷而絕望。

我笑起來，我說：「選吧，機會只有一次，上了船之後，就老實聽燦哥的話，以後好好的做白面生意……」

「白誠，你他媽的……」

王大浪憤怒的走過來，李龍的槍立馬就頂在了他的頭上，王大浪回頭看著李龍，大吼說：「你拿搶頂我？你敢開搶嗎？你敢嗎？」

李龍有點悲痛，沉默了一會，說：「現在白誠是我大哥，如果你不走我們這條路，你就是敵人……」

李龍的話讓王大浪很震驚，他嘴巴顫抖著，說李龍，你說過你不會賣貨的，白誠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把本性都丟了……

黑炭頭說：「大浪，難道你還不明白現在的形勢嗎？我已經掌握一切了，不要掙扎，小孩子的脾氣鬧一鬧就夠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有大批的貨要運過來，等著你散掉，我承諾你的，都會給你，只要我的生意在內陸灣擴大下去，等到時機成熟，我一定會讓你繼承我的一切，畢竟你是我的親外甥啊……」

「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做白面販，不想，你這個惡魔……」王大浪悲憤的大吼。

黑炭頭有點生氣了，說：「你不想也沒用，你要記住自己是黑的，本來就不是多光鮮的身份，你裝什麼清高君子？」

王大浪的嘴角在顫抖，他很憤怒，閉上眼睛，沉默了起來，我看著王大浪，知道他已經崩潰了，黑炭頭這座大山，足以讓他看清所有的現實。

王大浪絕對是個真男人，但是現在，他已經沒辦法扭轉局面，他慘笑了一下，伸手擦著鼻子，然後抓住李龍的搶，頂在自己頭上，說：「白誠，龍頭給你做，給我一個痛快吧……」

李龍沒有動，王大浪吼了一句：「來啊！」

黑炭頭笑了一下，說：「大浪，既然你不想選，那就對不起了，沒有你選擇的權利了，白誠，這個女人送給你，好好玩，玩完了，給她來點勁的，我之前給你的那一包，應該沒散完吧？」

「哈哈，放心，什麼花樣我不懂啊？」我放肆的大笑說。

王大浪看著我，眼神里充滿著憤怒與惡毒，我笑了起來，心說浪哥，別怪我，都怨你當初的見死不救，成就了我現在的鐵石心腸，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你們每一個人都脫不了關係，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就當是補償你以前帶我入門了。

「臭表子，給我走……」

我罵了一聲，抓著林霜的頭髮把她拉出了包廂，林霜痛苦的看著王大浪，但是王大浪沒有動，只是憤怒的看著這一切，由此可以看出，他對於自身的利益看得比任何東西都要重，他確實是個狠心的人，在他眼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女人，有的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我把林霜拉出去，拖進了另外的包廂，李龍和林斌在後面跟著，我對他們倆說：「要是碼頭工的人到了，給我往死里打，讓南沙灣的人也動手。」

「可是誠哥，亂子一大，頂的住嗎？」林斌鬱悶的問。

「頂不住也得頂，都到這一步了，頂不住就被壓死，懂了嗎？」我冷冷的說。

林斌點了點頭，跟李龍一起走了，我把門關上，坐在沙發上，點了一顆煙，看著林霜，她也瞪著我，說：「你們男人都是齷蹉的，沒有一個靠得住，你想做什麼？」

我笑了一下，說：「二小姐，聽說你是出了名的傲啊，現在你應該自殺，保名節，我沒攔著你。」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林霜憤怒的朝我尖叫。

我沉默了一下，說：「二小姐，你認識一個叫糖糖的女孩子嗎，她是楊二虎的妹妹，被王大浪往身體上搞了化學輻射，導致得了白化病，還一輩子都無法生育，我覺得，你也應該試試……」

「別，白誠，我求你，不要把我變成那樣的女人，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甚至殺了我，求你，我爸爸對你不錯，我姐姐跟你關係也不錯……」林霜一下子就哭了，哭得很厲害，也很崩潰。

我點起一根煙，抽了兩口，發現還是不習慣，只好掐掉，這才對林霜說：「你還愛王大浪嗎？」

林霜搖了搖頭，說：「廢物一個，我以為他真的狠毒到什麼都可以拋棄，什麼人都可以不在乎，我以為我會堅定不移的愛他，但是他在面對黑炭頭的時候，連反抗都不敢，真是沒用，還不如你來的狠毒……」

我笑了起來，我說：「他不是沒用，只是心痛而已，而且他本來就不愛你，你對於他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你沒用了，他當然不會太在乎你，認命吧，你自己脫，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林霜瞪著我，眼神很惡毒，她抽泣了一下，說：「老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麼會讓你這種惡人生在富貴之家……」

她說完就站了起來，拿掉身上的外套，然後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摘掉，直到不著寸縷，她才怨恨的看著我，說：「白誠，只要我不死，我們走著瞧……」

我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近乎完美的身子，這個臭女人，曾經從心底里看不起我，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卑微得要對我寬、衣解帶，以求活命，真是諷刺。

就在林霜想要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搖了搖頭，掏出手機，很直接的播出去了一個電話。

「喂，貓頭鷹，，德叔怎麼樣了？」我開了揚聲器，冷冷的問。

「誠哥，德叔很好，只是有些發燒，年紀大了，有些承受不住江水的寒冷，還好我們的蛙人轉移快，不然真的會出事。」貓頭鷹回答說。

我點了點頭，我說：「送德叔去巡捕局，隱秘一點，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知道了誠哥……」

貓頭鷹掛斷了電話，我放下手機，剛抬起頭，就看見林霜朝我撲了過來，她既憤怒又驚喜的坐在我肚子上，說：「白誠，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爸爸沒死？這一切都是你玩的詭計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