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死一生
黑格順著聲音看去,果然是自己的死對頭黑玫瑰,「玫瑰大姐,你可別害我,我哪有做銀袍大人的資格呢,瞧你這高興勁莫不是有喜了?」黑哥格話語間帶著調戲的味道。
黑玫瑰靠在牆邊,一縷秀髮從黑袍中露了出來。一雙白皙的手,紅色的指甲如同血液一樣的鮮紅。那縷黑髮被這雙過於白皙的手輕輕地纏繞在了食指上,血紅的指甲和烏黑的秀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聳了聳肩膀,黑玫瑰莞爾一笑,雖然黑玫瑰抬起了頭,帽兜下的臉頰上帶著黑紗,若隱若現卻看不清容貌,從那雙美麗的眼睛可以判斷,黑玫瑰應該不是很醜。
「黑哥,這是哪裡話,難不成這肚中的孩兒是那夜你我一番雲雨後的結果嗎?」黑玫瑰身為女子,卻一點沒有羞怯的樣子,反而朝黑格走了過來。
黑格咽了咽吐沫,自己雖然在外被世人稱為是大魔頭,可黑格知道自己在這些使者里可真算不上什麼魔頭。除了那些灰袍使者,自己好象沒有比誰高一頭的樣子,即使在同等級的黑袍使者中,自己也是最墊底的一個。
論修為,黑格資質平庸,所以雖勤於修鍊也未能有大的進展。論謀略,黑格頂多也就是有點小計謀而已,所以在黑袍使者中一直也沒能混上個好的地位。
黑玫瑰是黑袍使者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卻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黑玫瑰平日里沒少幫助黑格,黑格雖然對黑玫瑰十分的忌憚,可礙於自己修為平平,也不好在多樹一個大敵。
「黑哥,你是不是要對我和孩子負責呢?」黑玫瑰用那雙白的滲人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說道。
黑哥趕忙看了看旁邊。門口的兩個黑袍使者雖然沒有回過頭,但此時都豎著耳朵在「聽戲」。黑格趕忙快走了幾步,拉起黑玫瑰的胳膊,將黑玫瑰拉到了牆角處。
「玫瑰大姐,算是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我要是哪裡做的讓你如此這般,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黑格哭喪著臉心裡是有火也不敢發。
記得一次和黑玫瑰一起出任務,黑玫瑰受了重傷,自己拚死救了黑玫瑰后,黑玫瑰非說自己佔了她的便宜要負責到底。那時黑玫瑰肩頭中了毒箭,黑格也是一時救人心切就親自把黑玫瑰肩膀的衣服剪開去了毒,包紮好傷口。
黑玫瑰從昏迷中醒過來后,自然是如同火山爆發了一般,把黑格吊起來拷問了一天一夜,在確認黑格沒有亂來后,黑玫瑰才消了氣,把黑格給放了。
沒有不透風的牆,兩個人的情形被當時其他前來執行任務的同僚看到了,自然流言就如雪片般很快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身為黑袍使者大家都未曾見過彼此的真容,當然私下裡有誰偷偷相互有了私交,那也絕對不會讓對三個人知道的。
黑格見過了黑玫瑰的真容,也曾動心不已,但黑格知道自己這種身份和地位,也給不了黑玫瑰什麼承諾,與其和自己一起受罪,還不如相忘江湖的好。
黑玫瑰原本笑盈盈的臉陰沉了下來,「黑格,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不自愛,很風流的女子?」黑玫瑰話裡帶著一絲冰冷的味道。
黑格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道:「沒,真的沒有,玫瑰你在我心裡就如同那仙女一般,只是我配不上你,何苦在糾纏呢。」黑格說完心裡也不由得一痛,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把自己擔憂的話說了吧。這一次進山脈,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個問題,黑格突然想起那種讓人心有餘悸的感覺,頓時背後就出了一層冷汗。
黑玫瑰靜靜地聽著沒有吵鬧:「黑格你記住,你是第一個見我真容的男子,你還輕薄了我,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久我要去參加銀袍使者的試練了,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希望你不要在逃避了。」黑玫瑰在黑袍中的手緊緊地握著。
「試練,那是九死一生的概率,你這又何苦呢,在黑袍使者中你幾乎就是無敵的了,何必追逐那些虛名。玫瑰,你聽我一句勸,還是不要去了。」黑格突然壓制不住內心的擔憂,雙手放在黑玫瑰的肩膀上,輕輕地搖晃著。
黑玫瑰聲音緩和了些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不是嘛,我想你當初加入黑袍使者也有自己的理由吧。我呢也有自己的心愿要達成,沒想到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不後悔喜歡上你,既然你不願意接受我,我還是應該繼續完成我的計劃,放心吧,即使試練危險,以我的修為也能排在前幾名的。」黑玫瑰伸出雙手輕輕地樓主了黑格的腰。
「玫瑰,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能保護你,不能幫你完成心中的心愿,對不起。」黑格輕輕地將黑玫瑰摟進了懷裡。
兩人分開后,黑格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回到了車隊旁,吩咐手下的灰袍使者去把車馬安頓好,自己則帶著大祭司一起前往銀袍使者的別院。
「沒想到你也是個性情中人,你一點也不像是平日里張揚跋扈的黑袍使者了。」大祭司雙手交叉垂落在身前,緩緩地走著。
黑格冷冷地看了一眼大祭司,「你居然偷聽我們的談話,我警告你不要亂講,不然對你我都沒有好處。」黑格又恢復了平日里對待下屬的那種專橫的態度。
大祭司停下了腳步,「黑先生既然不是這池中之物,為何不換一個海闊天空呢?」大祭司暗有所指地地說道。
「換一個海闊天空,談何容易,一入黑袍深似海,為有紅袍方自在,我沒有那個能力。」黑格看了看天空感嘆道。
大祭司也看了看天空,「熒惑守心,天降亂,五星連珠,其帝現。」大祭司說完這四句話不由得噴出了一口鮮血。大祭司並沒有感覺到痛,而是笑著看了看部落的方向。
「大祭司,你沒事吧。」黑格雖然心裡想著其他事情,可方才大祭司說的那四句話黑格卻聽得清清楚楚。身為大祭司自然有窺伺天機之能,剛剛大祭司說完那四句話就口吐鮮血,莫非與此有關。
大祭司擺了擺手,「我沒事,只是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事情罷了,既然你也聽到了,記住切莫外傳,否則必將諸禍加身。」大祭司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笑著說道:「你我也算有緣,若日後你有能力,望黑先生幫我照拂一下族人。」說完大祭司從頭髮上摘下一支發簪。
「此發簪雖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他日危難之時可保你一命,如果前方已無去路,回頭便是彼岸。」大祭司說完氣息明顯又弱了幾分。
黑格知道大祭司的能力,大祭司平日里占卜一些凶吉也只是耗費些修為罷了,閉關些時日就能恢復,可今日這大祭司明顯是再用生命本源占卜過的樣子,「大祭司,你這是不想活了嗎?趕快靜心才是。此物我收下便是,他日有能力自會照拂你的族人。」黑格心裡都覺得大祭司的話很好笑,自己資質平平,有什麼能力照拂別人,可看到大祭司的那雙期待的眼睛,黑格還是忍不住答應了下來,至於以後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
「如果前方已無去路,回頭便是彼岸。」黑格心裡默念著這句話,這是一位大祭司用生命本源為自己占卜的,黑格心中也尤為在意,把大祭司送的發簪謹慎地揣進了懷裡。
大祭司坐在原地,服食了一些丹藥,打坐了一會兒,氣色也好了不少。「勞煩黑先生了。」大祭司站了起來朝黑格輕輕一拜。
「走吧,我不知你們此去的結局如何,希望你一路上珍重,後面會有銀袍大人來負責,我也就管不了了。」黑格聲音中沒有那種陰冷的氣息。
大祭司笑著點了點頭,「無妨,我此去只想追隨先祖而去,至於其他的都無所謂的。」大祭司和黑格繼續朝著別院走去。「黑先生,如非迫不得已,莫要再進妖神山脈。」
黑格第一次知道了那片妖獸山脈的名字,「妖神山脈,好霸氣的名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也就是仙了,居然一個妖獸敢稱神,真是狂妄。」黑格不屑地說道。
「可能你說的對吧,但妖神山脈不是你能想象的,好了言已至此,你我緣份也算是盡了。」大祭司說完停在了別院的門外。
別院的門口站著兩名銀袍使者,還沒等黑格和大祭司停穩腳步,兩個銀袍使者就抽出鋼刀交叉擋住了兩個人的去路,「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黑格趕忙收起了不屑的面容,恭恭敬敬地向前走了兩步,「回稟兩位大人,屬下黑袍使者黑格,奉銀袍大使者之命,特帶一名大祭司前來。」黑格低著頭,言語中畢恭畢敬,沒有因兩位使者的訓斥而有一絲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