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善變
「幹嘛悶悶不樂的？」
自從田野走出酒吧，始終顯得神不守舍，所以艾攸雨有點好奇。
田野沒有回答艾攸雨，而是問起身邊的奚苗：「無論服務員還是老闆，分明就是有點問題，為什麼不深入調查？」
「知道呂婷婷去過酒吧，已經算是最大收穫，還想打聽什麼事情？」
「打火機是黑衣男人丟失的，應該打聽一下他的情況。」覺得錯失一次機會，田野真的很不甘心。
「雖然打火機是條線索，但是只能把我們帶進酒吧，不能證明黑衣男人去過酒吧。」
經過奚苗的提醒，艾攸雨趕緊補充一句：「僅僅就在今天下午，黑衣男人去過案發現場，有可能是從那裡拿走打火機。」
艾攸雨這話沒有毛病，田野卻是大力反對：「如果那是案發現場的打火機，表明我們的工作不夠仔細。」
奚苗平靜一笑，很嚴肅的說道：「無論黑衣男人從哪裡拿到打火機，決不可能成為指向性線索，就算想要打聽他的消息，至少應該拿出他的照片，或者說出他的面貌特徵。」
「奚隊說得很有道理。」艾攸雨望著田野，像在等他繼續反駁。
田野真不知道怎麼反駁，只好悶悶不樂往前走去。
察覺田野想去停車場，奚苗不得不提醒一聲：「看看周邊的環境。」
周邊不是商業街，不過還是比較熱鬧，只有不大起眼的巷子，隱約透出冷清的氣息。
三人步行四五分鐘，靠近一條狹窄的街道，田野突然大吃一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街道左邊這片區域，正是酒吧所在的位置。」
奚苗和艾攸雨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聶勁騰逃走那天，我跟蹤他很長時間，親眼見他來過這裡，消失在一扇鐵門前面。」
「為什麼以前沒有聽你說過？」
「可能是我疏忽大意了，還有一個情況值得注意。那天聶勁騰拿著一個公文包，看上去裝著許多東西，感覺上是沉甸甸的，有種快被撐破的樣子。」
奚苗轉動著眼珠子，若有所思的說道：「看看情況再說。」
三人沿著街道走去，來到一扇鐵門前面，田野掏出手機打開相冊，調出幾張清晰的照片。
奚苗和艾攸雨湊上前來，全神貫注看了看照片，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奚苗望著那扇鐵門，微微皺起兩條眉頭：「今天時間比較晚了，你們兩人回家休息，記得明天準時上班，請酒吧老闆去支隊喝茶。」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麗姐來到刑偵支隊，在接待員的引領下，帶著濃烈的香水味，緩慢走進詢問室。
「說出你的個人信息。」等到麗姐坐下過後，奚苗打破無聲的氛圍。
「我叫夏小麗，今年三十九歲，在北大街開了間酒吧。」
夏小麗的回答很簡短，奚苗卻沒計較太多：「夏女士，我們今天叫你過來，是要向你打聽一些事情，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其實你的心裡清楚，我們把你當成證人看待，才會讓你坐在詢問室。有種情況值得注意，證人和犯人只在一念之間，希望夏女士能把握好尺度。」
「警官儘管放心，我會把握好尺度；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絕對不會隱瞞你們。」
「請你明確的告訴我，你認不認識呂婷婷？」
「不認識。」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三哥的男人？」
「不認識。」
奚苗的表情有點變化，直勾勾盯著夏小麗：「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聶勁騰的男人？」
原本以為夏小麗會說不認識，沒有料到她卻開口說道：「聶勁騰是個混蛋，經常去我酒吧喝酒，不管他有沒有喝醉，都會對女人動手動腳。」
「對你會不會動手動腳？」這個話題與案件無關，艾攸雨反而很感興趣。
夏小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年頭掙錢不容易，有時遇到刁鑽的顧客，免不了會吃點虧的。」
奚苗勉強的笑了笑，站在女性的角度說道：「我們理解你的苦衷，請你仔細想一想，最後一次見到聶勁騰，大概是在什麼時候？」
「大概……是在兩個星期以前，還有可能更久一點。」
「你確定沒有記錯？」
夏小麗滴溜溜轉動著眼球，思考一會兒認真說道：「實話告訴三位警官，每天我會見到許多顧客，對於稍微久點的事情，真的記得不大清楚。」
「既然你記不清楚，我讓你看點東西。」
艾攸雨的覺悟性很高，打開一台平板電腦，調出幾張清晰的照片，遞到夏小麗的跟前。
夏小麗看了看照片，臉上露出困惑神色：「這是幾張鐵門的照片，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沒看清照片上的日期？」
「看清楚了。」
「那扇鐵門眼熟嗎？」
「每天我會進出那扇鐵門，當然就是非常眼熟。」
奚苗望著夏小麗的臉龐，仔細觀察她的面目表情：「那天你替聶勁騰開過鐵門嗎？」
夏小麗忽然大吃一驚，說話又是支吾其詞：「怎……怎麼可能呢？」
「夏女士說話真幽默，簡直讓人聽不明白，我明確的問你一句，到底可能還是不可能？」
夏小麗聳了聳肩膀，斬釘截鐵的說道：「決不可能。」
「估計有人看花眼了，那人不是聶勁騰。」
「就算聶勁騰走進鐵門，同樣和我毫無關係。」
「根據我們調查得知，能夠打開鐵門的人，除了妙音酒吧的老闆，就連房東都沒鑰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打開鐵門那把鑰匙，放在你的提包裡面。」
夏小麗走進詢問室以前，提包就被警員沒收了，等她出門以後才會歸還，按理說提包不在身邊，她不應該感到緊張，實際情況卻又恰恰相反。
夏小麗有點緊張，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由於比較用力的原因，骨節位置一片蒼白：「或許真的是聶勁騰走進鐵門，但我不知道是誰替他開門。」
「既然夏女士是清白的，那就不怕我們過去調查。」
「歡迎調查。」
「不送，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