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醒是他鄉

方晉結完賬，牽起小豪往外走，「想去哪玩？」

蘇欣趕緊小步跟上。

方晉，蘇欣帶著小豪，徐天朗和劉倩，這組合，蘇欣怎麼看怎麼覺得事情的發展，離她的預想越來越遠。心想，今天不適合說事，想找個借口回學校了。

「哪也不許去，跟我回家！」劉倩像是充滿氣的皮球，也不知道氣從哪來。

「哼，方叔叔帶我去，還有姐姐。」小豪人雖然小，氣勢可有模有樣。

「姐姐，誰是你姐？啊？到底誰和你在一個屋檐下，才兩天半，你就叛變了！」

小豪拽著方晉衣服，躲到他後面，朝她做個鬼臉。

「那個，方先生，學校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小豪，姐姐今天玩的很開心，謝謝你，我先走了。」

方晉沒說話，小豪憋著嘴，劉倩撇了她一眼，看向別處。徐天朗乾笑兩聲，打圓場「我和大小姐也先走了，晉哥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打車很方便。」說著向他們微微點頭，朝一輛計程車走去。到了車門口，又朝大家擺了擺手，上車走了。

蘇欣上車，用手捂著胸口，深呼一口氣。終於「逃離」了，頓時覺得輕鬆下來。

方晉看了下手機，「天朗，你帶小豪去科技館，公司有事，我回去處理下。」

「哎...哎，晉哥，別呀...」

方晉沒等他說完，大步走了。

「走吧，小祖宗們。」徐天朗無奈的看著姐弟倆。

方晉把車停在公司樓下，下車想抽根煙再上樓，開車門拿煙，一眼看到小姑娘的巧克力。圓圓的一盒。

「幼稚！」

他拿包煙出來，抽出一根，剛想點上，停了幾秒，又放回去。從車裡拿出那盒巧克力，撕開一顆，放到嘴裡，慢慢等它溶化。

「很甜」方晉一邊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

方晉晚上又下班很晚，鬼使神差把車開到一中門口。學校黑漆漆，只有幾點燈光再亮。他默默待了一會，又默默開走了。

心想，小姑娘明天就回家了。最近自己怎麼總是神經兮兮的。

蘇欣是坐汽車回到家的，交通還算便利，1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爺爺奶奶早就盼著了她回來。

老兩口收養蘇欣后，沒過兩年也退休了，回老家把老房子翻修了，房前屋后各有一個菜園。奶奶喜歡擺弄花草，小院子也布置的溫馨。蘇欣回到家，進到小院子，止不住的高興。冬天了，院子里的葡萄架，已經埋了起來，蓋上了草席。那些盆花花草草也都搬進屋裡過冬了。

「欣欣，快進屋，凍壞了吧。」奶奶再給她擀麵條，拿著擀麵杖就出來了。

「老婆子，快進去，旁人還以為你要打人呢。」爺爺喜歡開玩笑，總是笑呵呵的。

奶奶舉起擀麵杖，做打他的樣。

蘇欣「呵呵」笑個不停。

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爺爺奶奶身體還硬朗，又有退休金，生活在農村花費不大，蘇欣聽話懂事，一家人過得其樂融融。

「咱家欣欣，這次又考了第一名。」爺爺豎起個大拇指。

「欣欣啊，愛學習是好事，奶奶也高興。可也得注意身體，好像又瘦了，學校是不是吃不好啊？」奶奶滿臉擔心。

「學校吃的好著呢，都流行減肥呢。」蘇欣在二老面前也變的特別活潑。

「在外面注意安全，你這一年回不來幾次？以前小芯也是一天到頭學習學習，結果……」

「孩子剛回家，你又說啥呢。」爺爺打斷奶奶的話。

老兩口以前有個女兒，叫田芯，出國留學發生意外，死在了國外。

可能是因為名字相近，老兩口當時去福利院想領養個女兒，院長先給看了名單，奶奶一下挑中了蘇欣。

蘇欣年齡大，很少有家庭願意收養這麼大孩子。院長很高興，領老兩口去看她。

阿姨在給孩子們分水果，小孩一窩蜂圍著阿姨，只有蘇欣坐在小板凳上，乖乖等著。

奶奶蹲下來和她說話「你叫蘇欣嗎？」

小孩點點頭。

「欣欣，見到長輩要問好呀。」園長50多歲，人很和藹。

「奶奶好」小孩雙手放在膝蓋上。長的又矮又瘦，根本不像8歲的孩子。

「這孩子嗓子受過傷，不過您放心，現在完全好了，只是不愛說話，也需要一個溝通的過程。」園長像是在和老兩口解釋。

「和奶奶回家吧，好不好？」這孩子太瘦了，看著可憐，田奶奶心裡有些難過。

「嗯」小孩愣了幾秒，看了看園長，突然脆脆的答應一聲，露出了笑臉。

蘇欣一直覺得老天還是眷顧她的，讓她很小離開了父母，卻有了新的家。爺爺奶奶待她和親生的一樣。蘇欣總是默默在心裡下決心，好好學習，將來陪著兩位老人安度晚年，好好孝敬老人家。

吃完飯，蘇欣怕奶奶又想起已逝的女兒傷心。拿出給奶奶買的毛衣，逗她開心。

爺爺假裝吃醋「都老婆子了，還有禮物。」

「爺爺，我兜里沒錢了，下次回來保管也給您買。」蘇欣知道老爺子逗她，笑嘻嘻的說。

「老頭子，買什麼！我們欣欣都捨不得花錢呢。都給餓瘦了。」蘇欣看著爺爺抿嘴樂。

這麼一鬧，奶奶沒再想不開心的事。

大家都睡了，小院安靜下來。蘇欣把窗帘拉開個縫，天很冷，沒有風，星星很多很亮，城市的燈紅酒綠遮擋了星光，家裡的夜空可真美呀！

啟航物流公司有了明顯的起色，方晉提出幾條方案，1.可以開闢新的思路，加快運輸速度，縮短滯留時間，提高收費標準。2.再者針對特殊物品，例如對保鮮要求很高的物品，或者小動物等，提供更好的服務，提高收費，打開知名度。有了方向，資金不是問題，劉爺全力支持，方晉和李志忙的沒白天沒黑夜。

方晉跟了很久的一個大客戶，今天簽約了，大家都很高興，還特意搞了個簽約儀式。對於這種形式化的東西，方晉做不來，李志出面代表，他去了劉爺那。

「阿晉，公司逐漸有了起色，你功不可沒。」劉爺很放鬆，仍然親自給方晉沏茶。

「劉爺，年底開個總結會，您參加一下吧。一些財務情況得給您過目。」

劉啟明白，這是方晉想給他交待利潤情況。

「阿晉，公司剛起步，能有什麼利潤。我雖然不懂，但也不能讓你和兄弟們稀里糊塗的。過兩天請個律師，定下協議,你佔50%的股份，你看怎麼樣？」

劉爺看著他，態度很認真。

「劉爺，您說哪裡話，什麼股份不股份的，這麼多年我一直跟著您，這股份我不要。」方晉從來沒想過這些，直言說到。

「阿晉，這事聽我的。不僅是你，公司骨幹也都有份。我們和以前不一樣了，不能憑義氣辦事，明白嗎？」方晉聽了劉爺這話，微微點點頭，也覺得有道理。

「劉爺，經營模式我聽您的。可一半的股份太多了。從我的裡面分給兄弟們一些。」

「唉呀，公司你一手帶起來的，可以說沒你就沒啟航，誰敢說個不字。我說這些就這些，好了！」劉爺又來勁兒了，方晉沒再說話。

「阿晉，以後我們還要擴大投資方向，啟航很重要，但它也只是個開始。現在國內經紀發展環境很好，我們該讓兄弟們過幾天消停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