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蘇欣別害怕

蘇欣去衛生間，路上有人叫她。轉身看過去，是陸老師。「下午放假了，逛商場呢。」陸老師一副嚴師的樣子。

「嗯」蘇欣不想和他說話，沒接話茬。

她從衛生間出來，發現陸老師竟然還在門外站著。蘇欣低頭裝沒看見。

這時候陸明國看見方晉急匆匆朝這面過來。他一把捂住蘇欣的口鼻，蘇欣嚇壞了，掙扎了幾下，昏迷過去，靠在他身上。陸明國用衣服蒙住她，拽進了男廁所。

方晉和李志顧秋分開后，越發心慌。如果蘇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會恨死自己。

不對！他幾乎是一直看著蘇欣，時間這麼短，她走不遠。他轉身往回走。

蘇欣掙扎著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馬桶蓋上。站在自己面前的陸老師，一手扶著他，一手在摸索褲子。她嚇壞了，想推開他，可身上沒有力氣，想喊也喊不出來。頭暈的厲害，眼前模糊，眼神迷離，身子像不是自己的，好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陸明國邪氣的看她一眼，這麼嫩的小姑娘，就要得手了，他恨不得馬上撲在她身上，身下也硬了起來。剛想掏出那東西，有人敲門，他一下捂住蘇欣的嘴。壓著嗓子說「沒完事呢？」

方晉站著沒動，這聲音不像。陸明國沒聽見腳步聲，也沒敢再動。

蘇欣動了動手指，可以輕微的活動。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右腳一點點蹭，碰到了角落的清潔刷，刷子倒地發出「咚」的一聲。

方晉毫不猶豫，「媽的！」抬起一腳把門踹開。看見裡面的情景，小姑娘在裡面淚眼婆娑的望著他。他只覺得血液一下子衝上了腦袋，他快瘋了。一把拽過陸明國，一拳揮過去，陸明國鼻子馬上出血了，方晉拽起他領子，抵在牆上，一拳，兩拳……

陸明國雙手捂著頭，鬼哭狼嚎般的喊「殺人了！別打了！」

蘇欣爬了出來，縮在牆角里，不由自主的顫抖。耳朵里嗡嗡的響，「別打了，別打了。」這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受不了捂著耳朵，大叫一聲，「啊！」

方晉停下來，蹲到蘇欣面前，她臉色白的嚇人，全身抖的厲害。方晉心裡像被人捏著一樣疼，聲音不覺柔和下來，「蘇欣，別怕別怕，我是方晉。」他伸手抱她，蘇欣不敢看他，一個勁的往牆邊躲，嘴裡一直在說「別打了，別打了。」

這麼大動靜，好些人圍著，站在門口。李志和顧秋撥開人群衝進來，顧秋看到蘇欣的樣子，「哇」的一聲哭起來。「欣欣，欣欣，你怎麼了？」

「蘇欣，我們去醫院。」方晉要抱她起來，蘇欣「啊」的一聲藏的更緊。

「別碰她！」顧秋用力撥開方晉的手。

「你！」方晉頓了下，壓下火氣。

李志看了看四周，拽了下方晉的衣袖，「小姑娘嚇著了，去醫院吧。」

蘇欣還是喃喃自語，捂著耳朵，不看任何人。

「欣欣，你看著我，我是顧秋，我是顧秋啊！」顧秋捧起她的臉，不斷哄她。

蘇欣那雙好看的眼睛慢慢有了焦點，「小秋」。

保安也過來，扶起陸明國，悄聲問「先生，用不用報警？」他顫顫巍巍站起來，搖搖頭。方晉一把衝過去，李志拉住他，「看病要緊」。

方晉轉過身，抱起蘇欣走了出去，蘇欣不停掙扎，指甲刮到了他下巴，出現一道紅，他也有沒管。

顧秋看不得蘇欣這樣「你們放開他。」

「她這個樣子自己能走嗎？」方晉惡狠狠的沖她喊一句。

顧秋也是個小姑娘，哪遇到過這樣的事，也是怕死了。

「她被人用了迷藥，必須去醫院。」方晉看她那樣，多說了一句，算是解釋。

方晉開車，李志坐在副駕駛，顧秋扶著蘇欣坐在後排。方晉著急，路上開車急了些，蘇欣用手捂了下嘴，沒忍住，「哇」一下吐在了車上，顧秋和她的衣服都髒了。

李志連忙回頭看，遞過去紙巾和水，「堅持下，馬上就到了。」

方晉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眉毛皺成了川字，「難受就吐吧，別忍著。」

顧秋把蘇欣校服上衣脫下來，簡單擦了擦，攥著她的手，眼淚又流下來，「欣欣，快到了，一會就好了。」

蘇欣吐的污穢，難聞的氣味很重。方晉抱著蘇欣衝進醫院，李志讓顧秋去找醫生，他去挂號。蘇欣沒再掙扎，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頭很暈，眼前的一切都是流動和模糊的。一位四十左右的女醫生接待了他們，詢問了蘇欣的具體情況。

顧秋哭哭啼啼說不清楚，方晉現在冷靜下來「她大概是被人用了鎮定劑之類的藥物，一開始懼怕躲避，亢奮，來的路上又吐的很厲害。」

醫生和蘇欣說話，蘇欣時而答應時而不應，意識模糊。醫生很快做了初步檢查，開了單子讓去做化驗，開了葯，又讓去打點滴。

過了一會，蘇欣又吐了一次，但覺得好多了，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顧秋留在病房，方晉和李志在走廊，拿出煙，有人過來，「家屬，這不讓吸煙。」

「阿晉，這姑娘，你認識？」傻子都看的出來，方晉很在乎這姑娘。

「嗯，一個朋友的孫女。」李志看出來他不想多說。

方晉拿出根煙不停的磕在手指上，卻沒有抽。

急診室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輸液大廳人也很多。剛才他拿了化驗結果去找醫生，醫生說恢復過來就沒什麼大事了。

「志哥，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待會兒。」方晉抬頭對李志說。

「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李志看了眼表，他這關係，在這也不方便，就打算回去了。

蘇欣在輸液，睡著了。沒有凳子，顧秋坐在床角，方晉站在那看了她一會。想出去倒杯水，蘇欣一下醒過來，「啊！不要打了。」她不停地喊，往床角縮，輸液的那隻手還連著針頭。方晉衝過去緊緊抱住她。

顧秋緊張的神經剛剛有些放鬆，連忙跑出去「我去叫醫生。」

「沒事了，沒事了，蘇欣，別怕，都過去了。」蘇欣只是掙扎了很短的時間，很快安靜下來，慢慢轉過頭看他，「方晉」

小姑娘今天第一次叫他名字，這小小的顫音，方晉心疼的要命。她的小姑娘啊，她日思夜想的小丫頭，嚇成這樣。恨不得把她揉在懷裡，一輩子不鬆開。他輕輕扶了她的劉海，聲音溫柔的自己都不相信，「蘇欣，別害怕。」

那位醫生過來，看了看床頭的儀器，又對蘇欣做了檢查，重新掛好了點滴。「小姑娘，沒什麼事了，別擔心啊，把這瓶點完，再叫我看看。」

顧秋過去幫蘇欣蓋好被子，蘇欣朝她安慰的笑了笑。

醫生轉過身看了方晉一眼，方晉跟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

「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他哥哥。」

「哦，小姑娘體內的藥物基本已經排除了，不會有大礙，這你放心。只是......」方晉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病人看樣子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你們家屬要多安慰。另外，她的表現過於緊張，神情恍惚，睡眠不穩，這是第幾次這樣的情況？哦，我的意思是，她有沒有過類似的情況發生。」

方晉心裡咯噔一下，想了想，說「她很小的時候沒和父母一起生活，過的很苦。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有10多年了，現在生活的很好。」

「哦，這樣啊。嗯.......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為了保險，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看一下精神科，當然一定要病人配合才行。」

方晉聽到「精神科」這三個字，頓時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