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換柱

偷梁換柱

「大人,台北方面有動靜了!」

「說!」距離紹興眾人在憤怒之下,接連炮轟台灣大部地區之後的一個月,一直龜縮台北基隆一帶的荷蘭人,終於有了動靜,派出使臣前來商議求和。

「尊敬的夏將軍,我是荷蘭國駐亞洲領土台灣的主人,哈密爾大人的使臣,我叫史密斯,很榮幸見到大人」

一隊藍眼睛大鼻子的荷蘭人使者,乘坐一艘快帆小艇,停靠在台南新碼頭的剎那,作為此次議和使者頭領的史密斯內心就是一顫,「天吶,這還是大明土著的城池?這還是大明土著的軍隊,艦隊?這,我沒有做夢吧!」

無論是高大的城牆,寬闊的街道構築的一眼望不到邊的巨大城池,還是碩大繁華的港口,以及十幾艘鋼鐵巨無霸戰艦,又或者是軍紀嚴明,嗜血森然的巡邏軍隊,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夢幻,之前聽聞探子說起過在台南發生的巨變,說實話,史密斯是絕對不相信的。

畢竟此時荷蘭帝國的艦隊橫行全球,打遍天下無敵手,所到之處,無一不是俯首稱臣,這大明也是一樣,自從十幾年前哈密爾將軍帶著部隊佔領台灣后,那大明皇帝不照樣屁都不敢放一個?但,但現在,這群自稱是大明軍士的人,他們是從地獄冒出來的?太假了吧!

「亞洲領土?什麼時候我泱泱中華的台灣成了你們的領土了?還談個屁,都轟出去!」

或許是因為軍人出身的緣故,對於政治談判這個東西本就不敏感,回顧歷史在近代,華夏最為黑暗的時刻,就是拜這群強盜土匪所賜,此時作為熟知歷史的後來者,居然有幸見到『李鴻章』等人當年面臨的困境,但終歸世事無常,滄海桑田,自己所帶領的大明軍隊又豈是當年的懦弱滿清可比。

「你,將軍,你,我可是荷蘭王國的使臣,你你這樣做會後悔的!」

出乎史密斯的意料,原先草擬好的一系列外交辭令,在夏青石這個魯夫面前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的用場,僅僅一句話就讓人轟了出去,這還談個屁,滾犢子吧。

「十六世紀,應該是荷蘭最為強盛的時候,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個怎麼強盛法!」

若非最近在台南附近開採的幾個鐵礦,煤礦還有鋼鐵廠,火藥廠等等都剛剛投入運營不久,產量有限,根本無法滿足商用和軍用的需求,再加上此時留著荷蘭眾人也有防備大陸寧王和京師皇帝出兵圍剿自己的目的,否則夏青石早就命人端了台北和基隆這兩處荷蘭人最後的藏身之地了。

「大人,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們這樣?」

斷穿腸有些心有餘悸道,畢竟能夠讓大明朝庭都忌憚不已的荷蘭人,又豈能真是好惹的,屆時大兵壓境,縱然最後紹興眾人慘勝,只怕這小小的台灣也絕對再無眾人立足之地了吧。

「怎麼,你怕了?」看著斷穿腸這狗腿子模樣,一瞬間夏青石就想到了李鴻章,「想當年李鴻章那老貨不會就是斷穿腸這吊樣吧?」

「呃,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這段日子過的舒坦了,差點就望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夏青石是誰?他可是魔鬼中的鬼王,自己這麼跟他說話,呃,還真是嫌自己命長了,反應過來的斷穿腸當即連連擺手誠惶誠恐道。

「哼,斷胖子你記住,不管你在我面前怎麼低三下四,作踐自己,但我們中國人,一旦出去,走到哪裡都是大爺,給我挺起腰桿,他們不過都是一群土著罷了,誰要是不服,一拳砸下去就是,給我牢牢記住,下次他們再來你去接待吧,該說的不該說的,你自己掂量,養著你不是吃乾飯的!」

「是是!」若非當時沒有民粹主義這個概念,只怕就當夏青石離去的剎那,斷胖子非要低估一句「納粹份子」不可。

而事實上,哪個軍人不納粹?殺人機器最是愛國,他們乾的就是殺人阻敵,保家衛國的買賣,他們不民粹才怪!

「什麼,說都沒有說就把你轟出來了?」

史密斯回到台北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一一講述給自己的荷蘭同伴聽,幾乎是無一遺漏,包括台南城的巨大,商業之繁華,碼頭停泊的戰艦之恐怖,以及軍士各個兇狠模樣,事無巨細,但凡自己肉眼可見都一一以語言的形式訴說了個清楚,直聽的一眾荷蘭同胞各個目瞪口呆,就連一些極為好戰之人此時也是完全聽蒙了,久久說不出一句硬話反駁。

「大人,那個傢伙似乎對我們佔領台灣有不小的意見」

「你的意思,我們與他們真的要開戰?」

「這?爪哇傳回消息,已經開始集結軍隊了,不過還需要時間,我們務必要拖住他們,畢竟他們的實力確實很強大,一旦我們與他們現在就交手,只怕到時候讓大明朝的水師佔了便宜」

「諸位,你們的意思呢?」

「城主大人,我認為,既然像上次我們對付阿里人一樣對付他,封他為皇帝的計謀不行,那麼我們乾脆就改變一下策略,我們不說佔領,我們說租用總行了吧?」

「租用?嗯,好,哪怕就是租用一年,只要我們的援軍一到,把他們全都滅了,台灣還是我們的!好,好,史密斯,你再去,就說我們租用他們的台北和基隆!順便給他們帶去一些租金,還有鮑爾,你也加緊聯繫爪哇守軍,催促他們快點行動,我已經等不及要這個叫夏青石的年輕人的人頭了!」

「是,大人」

很快又一艘滿載金銀財寶的荷蘭快艇帆船再次自台北出發,出駛台南求和,不過這一次,台南方明並未拒絕史密斯的求見,而是非常爽快的派出了一位獐頭鼠目的胖子,聽說還是什麼夏青石的貼身師爺幕僚,名叫斷穿腸的人,這個胖子私下裡好處是收了不少,但是始終沒有答應自己安排與夏青石見面的請求,最終平白耗了幾天,就連史密斯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貴族,也讓每天酒色財氣的胖子弄得厭煩了,最終只得留下了一份出自哈密爾手書的信件,駕船離去,這一次的出使也算是徹底的敗北了。

「大人,他們走了,只留下一封書信!」

待史密斯等人離去的第一時間,原本還一身酒氣眼看醉的不輕的斷穿腸,當即一個驢打滾從酒桌下爬起來,之後便一路風塵僕僕,恨不得多長出兩條腿,走的快點,屁顛屁顛跑到將軍府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行蹤見聞一一彙報,畢竟狗腿子還是要有狗腿子的覺悟的。

「租用?哼,有意思,硬的不行,這是要來個迂迴政策了嗎?時間一長,就變成了事實佔領,有意思,跟我來這手!我倒要看看你們玩的什麼把戲,來人,去把張楚叫來」

很快十幾個信鴿便從台南城飛向整個台灣各處,甚至還有南海一些島國,但凡夏青石勢力能夠觸及到的地方,之後便是一眾間諜私底下的交易爭鋒了,一個個重要情報以極為迅疾的速度不斷匯聚於夏青石的案頭。

「還是電話方便啊,不過這發電技術,就算我有圖紙,沒有磁鐵礦,也造不出來,看來得讓沈老頭加快商業部署的速度了,馬勒個把子,就許你們搞東印度公司,現如今我也來個西大陸公司,看看誰的更牛逼」

「大人,依照散布各地的眼線來看,他們這是要玩的暗度陳倉的計謀啊」

「是啊,大人咱們老祖宗玩膩了東西,他們居然也使上了,居然還想使用在我們的頭上,還真是活膩歪了!」

「大人,下命令吧,我現在就人帶干他娘的,一天轟他台北城三回,從早轟到晚,就不信轟不死丫的!」

「沈老你怎麼看?」並未理會一眾兵痞的建議,畢竟前方的消息,大多都是依靠沈老的商船僱員傳遞的,他們在南洋呆的時間長,對於當地情況掌控的也越為準確,在動手之前,作為領軍將領自然需要知道越詳細越好。

「大人,實不相瞞,我們大明在南洋的遊子不少,不過在當地也都是些從事小買賣的人,根本融入不了當地國家的主流之中,這其中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該不會是說他們排華吧?」一瞬間,夏青石就想到了東南亞一眾狗腿子小國,常年來,對大量華僑坐下的惡事,「狗日的東西,這會就開始排華了?」

「這?想來大人是從其他渠道知道了,不瞞大人,也是因為當地民情使然,所以我們的商隊在當地開展貿易也是極為困難,甚至還屢遭劫掠和騷擾,當然老朽這也是從老朽行商的角度所言,但與大人今日所議之事也並非不無關係,畢竟荷蘭人在當地經驗多年,且當地土著本身對我們就不友好,這徵召軍士一事,老朽認為是絕對有可能的,且人數還不會少,屆時只怕又是我們的麻煩」

「我們的商隊在南洋還遇到了不小的麻煩?老傢伙你以前怎麼不說?」

「唉,大人軍事繁忙,老朽能夠用錢擺平的事情,自然不想讓大人分心!」提起傷心往事,沈老就是一肚子傷心淚,這些年那群土著沒少從自己這裡搜刮,都是血汗錢啊,心疼死你沈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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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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