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臉
趙錦心中的嫉妒讓她恨不得親手把虞明珠的裝扮毀了！但看到尚書夫人在，她只能暫時壓制住臉上狠狠的神色，露出一個笑，娉婷地走向了亭子。
「趙家趙錦，見過尚書夫人。」趙錦對著尚書夫人微微彎腰行禮。
「……明珠姑娘有心了。」尚書夫人本還對著虞明珠在說什麼，虞明珠手裡正遞送著一個雕花木匣，聽到趙錦的聲音，兩人都回眸看了過來。
在看到趙錦的時候，虞明珠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壓下去了，垂眸一副乖巧的樣子。
尚書夫人示意身邊的大丫鬟把匣子收起來，這才帶著慈和大方的笑容看向趙錦，「趙姑娘有禮了。快坐吧。」
趙錦壓下心底的不爽，帶著一臉謙和的笑在虞明珠的身邊坐下。
虞明珠心底略有些發虛，但為了在尚書夫人面前表現得端莊優雅，於是偏頭對趙錦打了聲招呼。
看著她有些心虛的樣子，趙錦掐緊了自己的手，忽然笑道：「明珠，你今天頭上這珠花……是新款式吧？」
「怎……怎麼會！」虞明珠渾身繃緊，背後只覺得有些發寒，僵硬地笑道：「這、這只是以前的舊款式罷了！」
看到兩人之間氣氛有些不對，柳月忙道：「這有什麼，趙小姐若是喜歡，日後我讓明珠給你送一份過去！」
「算了！『舊款式』罷、了！」趙錦死死地盯著虞明珠，語氣冷冷的。
虞明珠微微垂眸，「呵呵……是呀，日後有了新的，我一定第一時間給錦姐姐送去！」
尚書夫人笑呵呵地看著兩人，對著柳月道：「沒想到，兩位小姐感情如此好，親如姐妹呢！」
「是呀！」柳月也笑著說道。
突然，趙錦笑了一聲，格外奇怪，引得尚書夫人注視。
「怎麼了？」
「沒什麼……」趙錦忽然對著虞明珠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語氣格外深長，「尚書夫人也許還不知道吧，明珠的姐姐也來了呢，人家才是真正的姐妹！」
柳月和虞明珠的臉色頓時難看。
「是嗎？」尚書夫人微微有些詫異，目光也落在了柳月的臉上，閃過一絲思索之色，道：「怎麼不把另一位虞小姐也請來呢？」
說著，尚書夫人回眸對自己的大丫鬟道：「快去把虞小姐請來！」
趙錦掩袖一笑，道：「說起來，那位還是虞府的嫡小姐呢！」
「哦？」尚書夫人意味不明地挑眉道，只見虞明珠臉色一白，手指都緊緊地攥在掌心。
就在這時，尚書府大丫鬟已經帶著人過來了。
在看到虞長歌時，柳月和虞明珠的臉色黑得可以滴墨了。
兩人沒想到，明明只是這麼一身寒磣打扮的虞長歌，居然能這般別有風致！虞明珠瞬間心生妒忌。
「見過尚書夫人。」虞長歌不卑不亢，面色從容地行禮道。
她一身氣質淡雅沉著，雖打扮得十分簡樸，不施粉黛，髮髻里除了一根桃花木簪，再無其他裝飾，可通身氣度不凡。
尚書夫人眸色深沉地看著她，道：「這位，就是虞府的嫡小姐啊……」
嫡小姐三個字狠狠地抽在虞明珠的臉上，她感覺到周圍看著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對勁，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怒意沖昏了頭腦，「虞長歌，你懂不懂禮數，見到我母親也不行禮？！」
柳月心底登時咯噔一下。
虞長歌眸底華光流轉，輕笑了一聲，道：「三妹妹，你這話說的才有些不合禮吧？誰家有嫡女向姨娘行禮的規矩！這若是讓外人聽了去了，還以為二姨娘仗著我母親早逝，欺壓嫡女呢……」
話音剛落，尚書夫人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眼底劃過一絲晦暗的光色，然而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誰給你膽子叫我母親姨娘！」虞明珠的聲音陡然拔高，氣得頭都要發暈了，完全忘記了這還是在尚書夫人面前。
柳月眼角的餘光一下子看到了尚書夫人有些冷硬的臉色，心底頓時一驚，忙要去拉虞明珠的手。
趙錦忽然嗤笑了一聲，裝似不經意道：「明珠，原來你的母親不是虞夫人啊……我們姐妹一場，你怎麼可以這麼隱瞞我呢！」
她的聲音，帶著些隱隱的委屈和憂愁。更讓虞明珠難堪。
「三妹妹，我說的哪裡有錯嗎？二姨娘身為我父親的妾室，怎麼能受的住我行禮？！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得說父親寵妾滅女？你讓父親的名聲怎麼辦！」虞長歌對著她微微一笑，眼底閃過狡黠的光，動作顯得落落大方。
「你閉嘴！我母親是二夫人！」虞明珠憤怒地吼出了聲，卻被柳月狠狠一拽，險些摔倒，視線不經意撞上了尚書夫人冷淡的目光，聲音頓時像是被掐住了嗓子，一下子卡住了，一大滴冷汗忽然從額前落下。
尚書夫人放下了茶杯，茶盞擱在桌面上的時候，發出了不小的聲響，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虞長歌微微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清冷，唇角帶起淡雅的微笑，禮貌道：「不好意思，三妹妹一時糊塗，讓尚書夫人見笑了。長歌在這裡代三妹妹認過了。」
虞明珠聽著她的話，氣得嘴唇都顫抖。虞長歌居然敢這麼算計她！還想要在她前面討好尚書夫人！
尚書夫人掀起眼皮，姿態優雅端莊，溫和一笑，道：「你的名字是虞長歌對嗎？」
聽到尚書夫人的話，柳月心中一顫，糟糕！
「是的。」虞長歌淡淡一笑，標緻而溫雅，眼角的餘光掃過柳月和虞明珠慘淡的臉色，心中冷笑。
「柳姨娘，虞老闆也是個聰明人。恰好你家兒郎正準備考取功名，若是此時傳出來什麼不好的傳聞，怕是會有所損害吧。」尚書夫人不經意地改變了對柳月的稱呼，姿態端的格外高傲，「還有你這個首飾，也拿回去吧，我可受不住。」
這本就是京城各名門貴婦和貴女們的聚會，來了一個姨娘和庶女算什麼，還做著欺負嫡女的勾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柳月冷汗涔涔，還想說什麼，卻被虞長歌打斷了，「尚書夫人，家中姨娘和庶妹不懂規矩，請您見諒。」
虞長歌的一番話，得體而大方，不少人都投來了欣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