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真假假

秦浩等人的目光被這詭異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原本以為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僕從因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會發出這種詭異的聲音。

可是順著聲音望去，發現空曠的大殿上居然只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上方的王座上，此時正不雅的一隻手塞進褲子里，在自己的屁股上面胡亂撓著。

然後又將手抽了出來，放到自己的鼻子前面嗅了嗅，從背影看去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如此場景看得秦浩等人嘴角一抽，面前的這位行為古怪的老者該不會就是這地底王國的統治者吧？

就在秦浩覺得詫異之時，山姆對著王座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就悄然退了出去，只留下秦浩他們尷尬的面對著王座上的老者。

老者似乎沒有察覺到秦浩他們的到來一般，一系列的齷齪動作后，又面對著王座的靠背打起盹兒來，只留給了秦浩他們一個背影。

可是當看到這副背影的時候，秦浩的腦海卻像炸開了一樣，一幕幕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浮現，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幕給大腦帶來的刺激讓秦浩痛不欲生。

看到倒在地上痛苦的模樣，庫巴卻只能站在一旁幫不上什麼忙，通過對秦浩的掃描，他的身體機能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至於這頭痛的原因更是無從查找。

而秦浩卻疼痛得勾蜷在地面，身體不斷地抖動，那種超然的痛苦只是通過表面就能讓人深深地體會。

秦浩腦海中出現的那一幕幕正是自己朝著一個跟剛剛王座上極近相似的背影狂奔又不斷墜落懸崖的場面，每一次的墜崖都讓秦浩的腦海中湧現出一股難以壓抑的痛苦，讓他的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了。

眼看著秦浩如此痛苦，幫不上忙的庫巴怒氣沖沖的向著王座走去，認為這一切必然與王座上的老者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在庫巴的怒吼中，王座上的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可是當他緩緩提起頭的剎那，一張讓庫巴震驚得立在原地的面孔在垂落的白髮之間呈現。

雖然面孔上面多了些許皺紋和其他歲月的痕迹，但是以庫巴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王座上的老者居然有著和秦浩相同的面孔，即便做不到100%相同，也至少有95%以上的相似。

王座上的老者用力的抬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勉強露出了一道幾乎不能被人察覺的縫隙，上下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算是打量了下面的情況，然後又鎚頭睡去，似乎還沒到值得他清醒過來的時候。

雖然一時之間搞不清情況，庫巴卻也沒有繼續莽撞，再次回到秦浩的身邊，看起來一切還是要等秦浩好起來再說，這一切怎麼看都似乎與他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而秦浩卻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曾經在基地內昏迷時經歷的一幕幕，此時正在加速的重複著，那一遍遍墜崖所帶來的痛苦的疊加已經讓他的意識出現模糊，甚至有些搞不清楚到底躺在地上的自己是真的還是那些個一遍遍跳崖的自己才是真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在那模糊的意識之中，那個婆娑的背影似乎在一點點的變得清晰，才讓秦浩沒有徹底放棄昏厥過去。

不過就在經過無數次重複后，秦浩距離那婆娑的背影只有一步之遙時，他還是被疊加的痛苦所擊潰，整個人都昏厥了過去。

就在庫巴忙著救援秦浩的時候，王座上老者低垂著的臉上卻掛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只是那垂閉的雙眼依然沒有張開的痕迹。

在庫巴的幫助下，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的秦浩緩緩醒來，醒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顫顫巍巍地向著王座上的垂髮老者走去，絲毫不管腦海中還殘留的痛楚。

「哈......」

就在秦浩距離王座上老者不足十步距離的時候，老者突然張開雙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著實嚇了秦浩一跳。

還不待秦浩反應過來，那坐在王座上的老者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開始認認真真地上下打量起秦浩來。

同樣秦浩也開始打量起面前的這位老者，雖然秦浩並沒有類似庫巴那樣的掃描分析系統，但是面前的這個老者還是讓他覺得有著極多相似，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又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父輩的身影。

「你是誰？」

王座上的老者一根手指挖著耳朵，一邊問道。

雖然秦浩覺得這個王座上的老者一定是知道自己是誰的，畢竟應該是他把自己給攔截下來的，如果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話，那也太倒霉了。

「秦浩！」

不過即使有再多的不滿和反感，在別人的底盤上，秦浩也不好發作，只能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秦浩！？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只是重複了一下秦浩的答案，接著便是一陣捧腹大笑，似乎聽到了一個極為搞笑的笑話一樣。

雖然老者的反應讓人反感，秦浩卻只是靜靜地等了片刻。

「你怎麼能夠確定你就是秦浩？」

老者收起笑聲后，整個人都變得冷厲了起來，怔怔盯著秦浩問道。

「你這個糟老頭子，我不是秦浩難道你是秦浩不成？」

秦浩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沖著王座上的老者說道，不清楚這個老者到底是何用意。

「你有怎麼知道那些墜崖身亡的人之中沒有真正的秦浩？」

面對秦浩的憤怒，老者的語氣卻依然平緩，像是在給自己的孫兒們訴說著一件很平和的事情一樣。

只是這平緩的聲音落在秦浩的耳中卻像是炸響的悶雷一樣，秦浩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面前的這位老者讓他從心底里感到一絲恐怖，明明那些只是出現在自己夢裡或者腦海中的場景怎麼會被他所了解。

看到秦浩震驚的模樣，老者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然後仰頭看著大殿的穹頂，滿懷著滄桑的嗓音大聲說道：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幾個平時已經被人說爛了的成語聽在秦浩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番震動，然原有些茫然的秦浩重新陷入了思考：到底那些跳下去的人和自己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秦浩，又或者是面前的這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