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能力責任
「年輕人，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雖然是我提出的問題，但是時至今日我也沒有得到答案，所以我才讓山姆將你帶來。」
坐在王座上的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哈欠，似乎對剛剛還很感興趣的事情又失去了興趣。
「你和我有什麼聯繫么？」
秦浩問道，面對老者的坦然，自己卻無法做到，老者濺起的那層漣漪一直在心中擴散。
「你和我如果要說有聯繫的話也有，如果要說沒有聯繫的話就也沒有，在沒有搞清楚自己前，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
老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然後又翻了翻白眼將剛剛有些嚴肅的氣氛破壞殆盡。
既然從老者那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浩也就只能依靠自己了，畢竟自己腦海中出現的那一幕幕除了老者也就只有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面對著老者，秦浩盤膝坐下，如老僧入定一般陷入苦思，王座上的老者只是輕輕瞟了一眼，便也如之前一樣陷入了昏睡。
這一次秦浩自己再次站立在了那絕壁的起點，只是與之前不同，面前可供選擇的道路足有萬千，而不再是那孤單的幾條。
只是當秦浩放眼望去之時，幾乎所有的道路上都有一個疲於奔命的自己在上面奔跑，雖然終點並不清晰，卻沒有一個人停下自己的腳步。
而且每當一個人從他所在的那條路上掉下去以後，沒過多久就會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那條路開始的附近。
眼前的一切就像昏倒之前一樣，都是在做著不斷的重複，而秦浩又不能從中間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索性就隨便選擇了一條路，決定自己來嘗試這一切。
當秦浩的右腳踏出絕壁懸崖的剎那，剛剛還在眼前的萬千條路就只剩下腳下的這一條了。
對此秦浩雖然也是吃了一驚，但是也並不覺得意外，和之前自己在腦海中所見到的情景一樣，秦浩開始在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上狂奔。
只是還沒有跑上五分鐘，秦浩就無法像腦海中那些可以一直奔跑的人一樣，而是開始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做過運動，只感覺兩個肺葉像是被火燒一樣難受。
休息了片刻，秦浩再次向著前方跑去，這一次秦浩沒有像之前那樣使出全力，而是保持著一個自己可以承受的均勻速度前進。
即便如此，一個多小時后，秦浩的衣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原本就不怎麼快的速度也開始逐漸下降，雖然還能算是奔跑，但速度卻也只比走路能快上一絲罷了。
不過秦浩並沒有放棄，一直保持著這個最低的奔跑速度前行，讓秦浩慶幸的是身後的小路並沒有像記憶中一樣寸寸崩塌，他也就不用像記憶中那樣拚命狂奔。
就這樣走走停停，不知自己走了多久，連飢餓的感覺都沒有開始的時候那麼強烈。
「咕嚕...咕嚕...」
很快肚子中的響聲就將那虛假的感覺一掃而空，長時間的饑渴讓秦浩的身體顫抖，雙眼模糊，腳下的路都出現了重影。
但是秦浩並沒有停下來，就這樣暈暈乎乎的繼續向前走著，而且迷迷糊糊地越走越快，最後飛奔了起來，就像記憶中其他的秦浩一樣。
隨著速度的增快，原本眼前模糊的一切再次變得清晰，不遠處的盡頭一位垂釣老者正坐在一汪水池前方等待著魚兒上鉤。
又加快了幾分速度，來到了老者的身後，雖然老者還沒有轉過身來，秦浩卻知道他定是那王座上的老者。
「現在你覺得自己和那些秦浩有什麼區別么？」
就在秦浩準備再上前一步的時候，老者突然說道。
「我是真的，他們都不過是我想象出來的罷了。」，秦浩說道。
「自信是好事，只不過有的時候太過自信反而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連原本最清楚的事情都無法看透。」
老者緩緩轉過身笑著說道，又用手指指了指秦浩來時的方向。
秦浩也轉過身，順著老者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條綿延無盡的道路，連秦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最終來到了這裡。
看著、看著，秦浩的雙眼微凝，那條道路上原本他不應該看清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又一個黑色的斑點。
那些黑色的斑點就像自己具有放大功能一樣，在秦浩的眼中逐漸變得清晰，當能夠辨認清楚那些黑色斑點到底是什麼的時候，秦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一個個黑色的斑點居然都是秦浩自己的屍體，這條路上明明只有自己怎麼會又多了這麼多的屍體。
秦浩帶著震驚看向了老者，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眼前這一幕幕的詭異已經完全超出了秦浩所能理解的範圍。
「你還覺得自己就是秦浩么？」
老者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笑著問了一句。
秦浩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條道路，並沒有回答，並不是他不願回答老者的問題，而是他真的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你很幸運，遇到了我，如果我當年也能遇到一個像我一樣的人的話，也許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老者第一次站起身來，走到了秦浩的身旁凝視著他剛剛來時的那條路，嚴肅地說道。
「那條路上所有的秦浩都和你一樣，沒有所謂的真真假假，最終誰能活下來，誰就是真的。」
「也許我們是幸運兒，我們被選中后就擁有了這種能力，也許我們是最悲催的倒霉蛋，哪怕想要脫離這塵世的紛擾，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之所以問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並不是想讓你確認自己的身份，而是想讓你了解自己所擁有的能力，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今天你不用再像我當年一樣自己去苦苦摸索，只需要銘記自己的這份能力，並且不斷的思考怎麼將這份能力運用到極致，這也就不枉上天賜予我們的這份能力。」
「我的時間不多了，早在你出現的時候我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能夠堅持到現在和你說這些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至少讓我覺得這條命沒有白白地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