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願景

這是什麼東西？

鬼面皺眉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紅色晶石，上面扭曲的五官讓她這種長期潛伏在暗影之中的人都感到一絲悚然。

「他們體內的墮落之力凝結而成的結晶罷了，一般人碰上了會直接墮化。」

顧寧簡單解釋了一下，隨後用手觸碰了一下飄向自己的【紅魔魂石】。

碰觸的剎那，這些晶石便直接融進指尖，耳畔似乎在轉瞬間閃過一聲嚎叫，隨後便像燭火一般被直接掐滅。

「【紅魔魂石】已獲得，相關技能解鎖完畢，請下次進入【時空演武場】時查收。」

還需要進入【時空演武場】嗎？

顧寧本以為直接就能使用【紅魔魂石】強化自己，結果還是得用【時空演武場】。

他意念一動，緊接著便看到空空如也的SP儲備，不由得苦笑一下。

擴大銷量勢在必得。

「看來你遇到了小麻煩。」

鬼面安靜地站在顧寧身前，眼睛注視著對方，一直等到顧寧露出苦笑，才如是說道。

「確實，」顧寧說道，「不過有解決辦法。」

他掃了一眼失去墮落之力而被抽成塵土的墮落之鐮，問道：「之前有遇到類似的情況嗎？」

「從我將她們母女帶到帝都的暗殺者聯盟之後，這還是第一次。」

鬼面說道。

「準確說是第二次了，上回在集會中遇到的是第一次。看上去送《死靈之書》的和這批墮落者是同一撥人。」

顧寧半蹲下來，從塵土中抓出少數幾個沒有崩碎的甲片，仔細地觀察著上面的紋路：「唔，好傢夥，都被打磨乾淨了，這手法讓我懷疑裡面有你們聯盟的人參與。」

下一刻，鬼面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哈？」

顧寧小小地驚了一下：「你們不是有盟約嗎？」

「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盟約也是如此。更何況，有一些『大師』，本來就是為了利益而來，連盟約都沒有簽署過。」

鬼面淡淡說道。

「前一個倒是能理解，后一個……你們現在入會已經連盟約都不用弄了？」

「上面的決定。」

「那我就懂了。」

顧寧聳了聳肩，隨手將甲片扔到地上，看向鬼面：「所以你是剛到？」

「在你將那傢伙挑飛的時候。」

似乎是有些悶，鬼面一邊說話，一邊用手將面具掀上到頭頂，展露在顧寧面前的赫然是——

黑色的蒙面布。

他不由得吐槽道：「你當你是卡卡西嗎？」

「火影也有類似的片段？」

鬼面出乎意料地發出了一絲極細極細的笑聲，「我之前沒怎麼看過這種類型的漫畫，但是聽過這個名字。」

「對，從他剛出場的時候大家就在猜另半張臉到底是什麼樣子，結果有一集他摘下面罩，滿懷期待地看過去卻發現是另一副面罩。」

顧寧攤了攤手，很是隨意地說道。

鬼面的眼神落在了顧寧的身上，抿了抿唇角：「還真是久遠的記憶……不仔細想的話，甚至記不起來多少以前的事情。」

她一邊說著，一面發動了一個法陣。四周的陰影忽然同時抖動，影子扭曲而起，緊接著一口將混著甲片的塵埃吞下。

「日常的清理。」

見顧寧看向自己，鬼面便解釋了一下：「這附近是暗殺者聯盟的管理區域，由於之前那件事情，給高級幹部新下達了定時清掃的任務。」

「人盡其職這方面我還是佩服你們的領導。」顧寧讚歎道。

「還是用物盡其用來形容更確切一點吧。」

鬼面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句話裡面透露出來的信息可就有點多了，不過顧寧並沒有沿著這個話題繼續延伸，而是隨口一樣地問道：「正好問一下，昨天我們提到的合作，你們這邊有眉目嗎？」

鬼面一聽就知道對方指的是自己背後的聯盟，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我沒記錯的話咱們是昨天才認識的吧，就算是打算建立合作關係也得等上面進行審核啊。」

她頓了頓，又吐槽道：「又不是我們之間的私人交易，暗殺者聯盟這種體積的組織，就算是『大師』申請點東西都挺費勁的。」

「倒也是。」顧寧聳聳肩，「那我就暫且等你的好消息吧。要進店裡坐一會嗎？」

「用你剛剛突破了時空錨點的傳送手段？」

「自然。」

鬼面略微思索了一下，微微搖頭：「算了，我今天還有任務，現在已經算是玩忽職守了，等這個任務處理好了我再登門拜訪吧。」

說完，她不等顧寧答話，凹凸有致的身體便在剎那間融為暗影。

精湛的刺殺手法，出色的陰影掌握之力，還不是那位掌握著陰影法則的大師門下……

眼看著對方離開，顧寧心中思索著：「符合這幾樣條件的大師人選還是真沒怎麼聽說過……看她的樣子，背後站著的那位在聯盟之中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身上同樣浮現起幽藍色的光芒，就像是故意做給誰看一樣，整個身體逐步虛幻，最終消失於無形。

微風吹起，一隻在暗處的眼睛，悄然閉合。

——

「哥哥！」

顧寧剛回到【總統先生】之中，就被一個嬌小柔軟的身軀撞了個滿懷。

他穩住身形，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沒被嚇到吧？抱歉啊，應該提前和你們說的更詳細一點。」

「那種情況下也沒辦法。」緹娜說道，「不過真的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墮落者在城內都敢直接出手了。」

在顧寧意識到自己這邊被人跟蹤之後，他就用店鋪特有的聯絡方式通知到了緹娜和海洛伊絲，這種通訊方法雖然有著「距離越遠延遲越大，甚至面對面都會產生5秒左右的延遲」這樣一個弊端，但是在不需要即時通訊的場合還是相當好用的。

只不過他沒來得及解釋【緊急折躍】這個能力，畢竟當時按照顧寧探查的結果來估算，對方應該只派遣了一個傢伙——也就是墮落之鐮過來，沒想到是直接派遣了一個小隊。

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又問道：「鬼面姐過來了？」

「嗯，幫忙解決了一下麻煩就走了。」

「這樣啊……」

緹娜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和海洛伊絲身上都有她的陰影之力，在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可以通過激活這份力量來告知她。不過這些年來我也沒怎麼用過。」

「通知只能在主位面進行吧？上次咱們掉到那個半位面的時候……」

「對，而且周圍還需要有陰影的庇護。基本上只要不出城就能使用，出城之後就不一定了。不過我沒怎麼試過，自從在這邊定居之後，我基本上沒離開過帝都了。」

緹娜有些落寞地說道。

顧寧手上一頓，對於一個承擔著名為「好奇」代價的精靈來講，龜縮在一座城市中無疑是一個頗為艱難的決定，類比起來就像是把一個現代人關到一個沒有熱點WiFi的房間中。

雖然不會致死，但是其中的煎熬多多少少也能感同身受。

顧寧想了想，笑著說道：「那現在估計你得適應一下不同城市的風格了，雖然目前咱們店只在帝都，但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這一家店。臨海諸國、秦帝國、無數的半位面……乃至無邊之海上面可能存在的常櫻之地，如果有機會的，我可都打算開個分店看看。」

緹娜身形一震，看向顧寧。

「當然啦，這些目前還只是願景，什麼時候能實現我也不清楚。不過這件事聽上去還蠻有趣的，不是嗎？」

顧寧語氣悠然地說道：「先把咱們的店鋪弄好吧，接下來，不用多久，這第一家分店就要正式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