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出霜火嶺
「卡爾，起來了。」
「唔……讓我再睡會。」
「嗷！吼！」
凶吼驟響，卡爾麻溜爬起，狼媽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帳篷。
「唉！獸人也是人，用不著這樣虐待兒童吧！」這是某位三米巨嬰的內心獨白。
醒來居然還在魔獸世界，夢境連續劇夠長的，卡爾心存僥倖，他多麼希望回到原來的家。
「算了，洗把臉幹活。」
既來之則安之，他的性格如此，隨遇而安且容易滿足，難聽點叫媽管嚴不求上進。
卡爾先收拾地上的盆盆罐罐，用昨晚睡的床單裹緊，破床板底下有塊雪狼皮，是他的傳家寶。
獸人因為缺鐵，並且為了不影響戰鬥動作，戰甲只覆蓋肩膀和前後背，有總比沒有強，他穿的很仔細。
背上武器戰戟，狼圖騰單挑戰旗，卡爾提著廚具，「叮噹叮噹」走出帳篷。
「喔！你們……」
「讓露露幫你吧，卡爾哥哥！」
「要單挑嗎？絲絲！」
「哼！單挑就單挑！」
兩個女獸人圍在帳篷前，磨拳擦掌準備干仗，卡爾心中不由揣測，這才是獸族人少的真正原因吧！
「哈欠！吵什麼！」
旁邊帳篷走出一位無比壯碩的女獸人，她一把推開其他兩人，道：「我幫你！卡爾哥哥。」
「我……」
「嗯……卡加之子真不錯。」狼媽在旁品頭論足，神補刀。
女獸人手腳麻利，三兩下拽出木楔，指揮其他兩位盤卷真皮，沒一會兒就弄好了。
她們把行李綁到狼媽身上，中意眼眸流轉，恨不得生吃了卡爾這個小鮮肉。
「我在家等你，卡爾哥哥。」
「……我走了。」
卡爾心中打顫，僵硬的擺擺手，逃也似的奔向杜隆坦家。
出問題了，特大問題！
他逃並不是因為膩歪，而是內心抵抗，身體卻蠢蠢欲動。
那是青春的氣息，荷爾蒙的躁動，強烈反差讓卡爾非常難受，隱約還有點小激動的樣子。
卧槽！裂開了好嗎？
…………
霜狼部落生活安穩，幾個小孩兒在路邊玩著扔石子遊戲，或者和自己的座狼玩耍，歡聲笑語不時響起。
正如上文所說，杜隆坦是位合格的領袖，他有成為英雄的理由。
卡爾來到杜隆坦家的時候，空地上已經站滿了人，一位長者擺手喊他，是系統安排的老師，德雷克塔爾。
「老師。」
德雷克塔爾是位年邁的獸人，魔獸官方中教授薩爾薩滿之道的傳奇。
「拿著它，路上學習。」老人佝僂著腰，祝福道：「願先祖賦予你力量，卡爾。」
「我必將傳承薩滿之道，老師！」這一刻，卡爾突然多了幾分認同，或許是骨子裡的戰血所影響吧。
他前世雖然主玩War3，但wow魔獸怎能不去關注，一句為了部落，吶喊出多少玩家的心聲。
「好孩子，好孩子……」
德雷克重重鎚了卡爾一拳，轉身走進帳篷，叮囑杜隆坦去了。
「過來這裡，卡爾！」
一顆大石子丟到卡爾後腦勺，是奧格瑞姆那個大忠似奸的「反派」。
「來了。」
「哈哈！你一點都不幽默。」
卡爾和大傢伙兒挨個懟拳頭，如果幽默就是砸後腦勺，他表示敬謝不敏。
戰前氣氛不錯，對於獸人來說，打仗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他們為此而生。
部落與人類這場殊死搏鬥，其實沒有所謂的正義邪惡可言，雙方立場不同而已。
就比如奧格瑞姆，他出賣杜隆坦是不相信人類，以那個豬腦子，估計從沒想過會引髮霜狼滅族事件。
部落入侵則是因為種族文化差異，就算沒有古爾丹，獸人照樣選擇進攻。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戰爭是獸人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
假設電影中杜隆坦造反成功，扭頭就會和人類繼續干仗。如果他選擇妥協或求和，必將失去整個部落。
一切，為了生存。
閑話到此為止，德拉卡已經收好帳篷，杜隆坦擁抱德雷克塔爾，把霜狼氏族的火種交託這位老人後，振臂高呼全軍出征。
「How！fortheHorde！」
「為了部落！」
「為了部落！」
大嗓門子一通亂吼，別說還挺熱血沸騰，莫非這就先祖的力量？
卡爾鬧不清楚，他跟大家一起高吼，揮手告別族人，大踏步走出家園。
霜火嶺。
霜火嶺由冰原火山組成，海拔相當之高，霜狼氏族暫居在一處火山低洼處，外面則是無盡的銀白。
「嗚……嗚！」
寒風如刀子一般，積雪淹沒小腿，獸人們紛紛披上家傳狼襖，行進頗為艱難。
卡爾手拄戰戟，沒想到第一場考驗來的如此之快，雖然變成獸族皮糙肉厚，但他前世哪受過這種罪。
風真踏馬大！
雪真踏馬厚！
「嗷吼！到達雷霆關就好了，你沒問題吧？」狼媽以為兒砸的病沒好利索，關心道。
「還行，嗷吼！」
他學狼媽那樣低吼一句，隨族人漫漫走下雪山。
越往下走，山勢越發陡峭，隔三差五還能碰到些灰白色深洞，這個世界表面依舊，內里卻早已支離破碎。
卡爾和狼媽吃了五次肉乾，終於走到所謂的雷霆關。
這是一座天然峽谷，兩邊山崖高聳入雲，中間穀道斜坡狀持續延伸，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狼媽說的對，深溝裡面風雪稀疏，大家扯掉皮襖揮落積雪，準備修整一晚繼續趕路。
「打獵！卡爾，昆塔，還有你，你，你……跟我來！」奧格瑞姆輪轉戰錘，提溜出一群小弟。
「小心那些暴躁的冰精靈！」杜隆坦高聲提醒。
「知道，它們又不好吃。」
霜狼卸去行李，一群獸人帶寶寶跟隨奧格瑞姆原路返回，卡爾作為重點關照對象，就在這位大哥身邊。
所以，個子高有個高的壞處，這下鬧心了吧！
「走這邊，準備幹活了，小夥子們！」
「吼！」
小兄弟們沒穿皮襖，一個個做著戰前運動，這會兒不似趕路那般耐久，需要的是超強爆發力。
「卡爾，一點兒小病就把你打倒了？」
奧格瑞姆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把卡爾帶在身邊，剛剛和他們一起的獸人，早就散開老遠了。
獸人是天生的獵手，鼻子靈敏，可以適應各種極端氣候。
就比如現在，一窩野豬群出現眼前，卡爾也遇到了獸人生涯中第二次危機。
「跟在我身後……嗷嗚！」
「嗷嗚！嗷嗚！」
狼群出動，奧格瑞姆撒丫子狂奔冰原，卡爾緊跟其後，菜鳥初啼。
「唧！唧……」
冰原下方的野豬群慌而不亂，由頭豬帶領朝一個方向突圍而去。
獸人打獵多有套路啊，霜狼早就把四面圍死，幾十號小弟嗷嗷亂叫著進場狩獵，場面相當兇殘。
「吼！轟！」
奧格瑞姆中途拐了個彎，卻恰好堵到野豬群正前面，老大哥助跑縱躍，鐵鎚轟然砸落獵物中央，把獸群一截為二。
「槽！這麼猛！」
卡爾急的眼都紅了，因為他同樣在野豬群正前方，兇惡獠牙越來越近，死亡也離他越來越近。
「吼！」
剎車來不及了！沖！
新手司機開車不會拐彎，超高跳下砸！攏圓再砸！
砸！砸！砸！
來自肌肉深處的記憶主導著卡爾此時的動作，死亡威脅令他爆發全部潛能，長柄戰戟舞成風車，跟隨奧格瑞姆總算殺穿野豬泥石流。
「漂亮！棒小伙！」奧格瑞姆抹去臉上鮮血，攆著小豬崽跑遠了。
「跟上！」
「哇呀呀！跟就跟！誰怕誰！」
屠豬沒什麼心裡壓力，卡爾此時正當獸血沸騰，倒拖鎬把大步亂殺起來。
寒風凜冽灌入口鼻，他依舊大聲呼喊著，那是自由的味道。
刺目晝光照耀，一條長長影子盡情奔跑，那是曾經逝去的青春。
獸人！這才是獸人！
「嗷嗚……嗷嗚！」
十幾分鐘后，薇拉長嘯傳遞戰場，圍堵的狼群和獸人讓開一道口子，野豬群離開了。
「背上獵物，吃飯！」
「吼！吃飯！」
「吼！吃飯！」
這一聲是卡爾喊的，他現在貌似玩嗨了，不再抗拒族人那一張張「奇葩」面容，反而覺得十分可愛。
「為了部落！」
「為了部落！……」
見過一句話編成的戰歌嗎？
獸人們哼唱的極具韻律，一股茹毛飲血搏殺野獸的既視感，卡爾身處其中，與有榮焉。
回到雷霆關裂口深谷，族人已經生起篝火，戰士們分解豬皮，掏出內臟，舉著肉架圍成一圈，有說有笑氣氛熱烈。
「今天卡爾表現真棒！」奧格瑞姆重鎚某位雪地屠豬狂，傻笑不止。
杜隆坦也來了一錘，笑道：「之前還擔心你的身體，看來徹底好了，回去后我去找卡加，我們的卡爾該娶妻子嘮！」
「哈哈！……」眾獸傻笑。
狼媽的聲音在卡爾心底補刀：「杜隆坦說的對，他是位好領袖。」
「……呵呵。」
卡爾假裝傻笑回應大家，他發誓，絕不會娶什麼卡加之子，讓那個胖女人見鬼去吧！
我是人類，我是人類……
他心底念叨沒用，身體很誠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年輕人火力壯，理解理解。
除卻包辦婚姻問題，篝火晚宴十分愉快，吃飽比什麼都重要。
飯後，天色漸黑。
卡爾分在第一波守夜，他和幾個小兄弟裹緊皮襖，融入了茫茫雪夜。
這是他到魔獸世界生活的第二天，還算……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