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循循善誘（2更）

昊天急切追問，瑤姬只是吞吐說：「你我地位懸殊，我爹不會願意。何況你是妖，我是仙，斷然不能通婚。除非……」

「除非什麼？」昊天急不可耐。

瑤姬輕嘆一聲，玉指向上指天說：「除非你修成天仙，升入天庭，咱們才能比翼雙飛。」

「天仙？」昊天實在沒聽說過天仙，只以為是天上飛的散仙。

瑤姬耐心解釋，循循善引：「仙人分為五個境界，最低的叫鬼仙，然後是人仙、地仙、神仙、天仙。天仙又分五等，天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羅金仙、混元金仙。」

其中鬼仙是最慘的，雖然不再墜入輪迴，卻又難以返回陽間，屬於居無定所，身影縹緲的孤魂野鬼。

昊天詢問如何修成鬼仙，瑤姬便娓娓道來：「如果人不能參悟大道，只是一味閉目枯坐，便能守住陰神，待陽氣散盡時，陰神出竅，便成了靈鬼，又稱鬼仙。雖然掛個仙名，其實與鬼區別不大。」

至於人仙，比鬼仙高級一些。凡人修真，如果不能參悟大道，只是懂得一些參道的法門，然後勤加練習，達到強身健體，少病少災的長壽境界，便是人仙。所謂人仙，不過是凡人中神識已開的人。

而地仙，又高一等。地仙也是不能參悟大道的仙人，通過學習一些法門而小有成就，雖然成就難以增加，卻可以長留人間。

地仙之上為神仙，如果地仙厭倦了常住紅塵，勤奮修習，鑽研大道，待陰氣散盡，獲得純陽之體，便可以脫去俗體，回歸三山，稱為神仙。

如果地仙能夠既修得大道真理，又傳道人間，待功德圓滿之時飛升入天，稱為天仙。

「天仙又分為五等，待日後再跟你細細講解。」瑤姬蘭香漫吐，「我也不要求你修成金仙，只希望你稍稍用功，博個天仙美名，咱們也算門當戶對。到時候你退可以住在洞府修行，進可以入天庭供職，我也好說服爹爹。你覺得怎麼樣？」

「可是……」昊天猶豫了下，總覺得瑤姬說得這般輕巧，似乎內藏玄機。

「關鍵我是妖，不是人，我怎麼脫去妖體，成為人呢？」

瑤姬噗嗤一笑，指著昊天說：「你現在已經化形成人，不用擔心。雖然人族是先天道體，萬物之靈，不用化形就能直接修道，但你們也未必沒有優勢，只要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不化形同樣可以成仙，甚至成為大聖。」

「哈哈，」昊天被她說得眉開眼笑，頓時放了心。

「大毅力、大智慧說得不就是我嗎？」他漸漸得意忘形，「至於大機緣，我相信金石所致，金石為開，只要我努力奮鬥，機緣總會有的！」

瑤姬笑而不語，便準備送他出宮。

臨行前昊天握著瑤姬玉手說：「你放心，不管多麼艱辛，我一定不負你望，修成天仙，上門提親！對了，伯父在哪個洞府？叫什麼名號？」

瑤姬有些為難，支吾說：「這個嘛……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你只管努力修仙，其餘的不用擔心。」

昊天突然緊緊抱著瑤姬，附耳低語：「等我！一定要等我！」

「好！」瑤姬滿口答應。

她揮揮手，送走了昊天。

待他落了雲頭，瑤姬轉身駕雲而去。

突然一人駕雲阻住去路，瑤姬定睛望去，不禁歡喜。

「玄姐姐，你來了！我新采了仙露，最合姐姐胃口，姐姐請！」

她口中的「玄姐姐」便是九天玄女，又稱玄女。

玄女與瑤姬手挽手，駕雲而去。

兩人寒暄一陣，便品起了仙露。

酒過三禮，玄女趁機問：「瑤妹妹，事情辦得如何了？」

瑤姬忍不住捂嘴淺笑，「我親自出馬，姐姐還不放心？」

「自然放心，隨口一問。」

瑤姬便將往事細細敘說，不時露出會心一笑。

玄女聽得津津有味，不禁托腮靜聽，偶爾露出詫異神情。

「妹妹，你這般對他，不怕日後他恨你嗎？」

瑤姬滿不在乎說：「不怕，等日後他便知道其實我都是為了他好。我相信只要他心性純正，便不會恨我；如果他恨我，那便是他心性不良，怨不怨都無所謂了。」

玄女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暗暗搓手。

「唉，將來免不了我要為妹妹收拾爛攤子了。」

瑤姬十分驚訝，「姐姐也要插手？我勸姐姐不要這麼做，你在天庭供職，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趟了這渾水，日後恐怕對姐姐名聲不利。」

玄女淡然一笑，似乎毫不在意。

「天地為棋，仙為子，你我都避免不了捲入這場浩劫。既然無可避免，為什麼不迎難而上？說不定能拼出一條康庄大道，恩澤世人。」

瑤姬又驚又喜，竟愣住了。

玄女回眸一笑，自己鼓起掌來：「幹嘛？鼓掌啊！」

瑤姬燦然大笑，連連拍掌讚歎：「好志氣！姐姐說話就是不同凡響，妹妹佩服！」

「好了，閑話不多說，我也該去忙了。」玄女拱手辭別了瑤姬。

望著玄女飄然而去，瑤姬心裡一陣失落。

「小寵物，希望你不要恨我！」

昊天沿江而下，日落時已經來到荊州虎牙山。

虎牙山有一方石壁，上面篆刻著「虎牙山」三個大字。

昊天入了山，準備歇息一宿再上路。

不料閃出三個妖精，一個吊睛白虎，一個吐信青蛇，還有一個齜牙花豹。

「嘿！」昊天一蹦而起，指著青蛇怒罵，「又是你這個**！上次差點吃了我，這次又來找事，我非剝了你的皮，拿你當烤肉吃不可！」

青蛇搖身一變，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樣。

他手拿兩根白牙棒，連連擺手：「誤會，誤會，咱們今日可不是來打架的！我們千里迢迢來，是發現了一個秘密——可以快速提升道行，修成妖仙。」

昊天一聽，心下暗喜。他正愁不知道如何快速提升道行，沒想到天上掉下一個蛇弟弟。

「快說，如何提升？」

蛇精便笑說：「聽說仙人通過吃至陰、至陽童物提升境界，野鬼通過吸取純陽之體陽氣提升境界，不過對咱們來說，那都是觸犯天綱地法的事，咱們犯不著冒這麼大風險。所以……只有一條路，風險又低，收益又大，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什麼路？」

蛇精嘿嘿一笑，「聯手擒殺其他妖怪！事成之後，道行和陽氣二八分，我們八，你二，怎麼樣？」

昊天越想越不對勁，待想明白之後，驚出一身冷汗。

「你的意思是……奪取別人的成果？不勞而獲？」

「錯！」蛇精不懷好意邪笑，「這叫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他們修練緩慢，簡直暴殄天物！再說，幫咱們成了道，他們自己也可以輪迴轉世，重新走上正途，豈不是一舉兩得？」

「狗屁！」昊天頓時動了怒，「巧取豪奪被你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你還是人嗎？」

「當然不是，咱們是妖，哈哈……」

「臭不要臉的！」昊天冷笑一聲。

蛇精面色大變，怒目圓睜，「同不同意，給個痛快話！」

昊天撅個腚放了個臭屁，自己捏著鼻子扇了扇，滿臉嫌棄說：「你嘴巴好臭，說出來的都是屁話，不值得考慮！」

蛇精大怒，揮手發號施令：「先弄死他！」

昊天早一溜煙撒腿跑路，他料定不是三人敵手，只好選擇當大丈夫——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