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初的開悟
初時，這聲音很小，但是漸漸地，這個聲音開始宏大了起來。
此時此刻，月印感覺到了眉心向額上的地方暖洋洋了起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能更加清晰地聽到那個聲音所傳達的信息。
同時，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撫摸著出現在眉心向額上的地方的那三朵蓮花瓣，去感受著那種「刻印」上去的痕迹。
「移星換斗，回天返日……」
那道聲音越來越特別，像是上古的神話與傳說在朗誦，傳盪著古樸而又滄桑的氣息。
這一刻，月印在不知不覺間頓悟了。
隨後，某種自然大勢在他的勢海中交匯而生，衝破神曦澤地的水面，慢慢地演變成一座劍峰，宏大且磅礴。
「自然之道……」
上古的神話與傳說依舊在朗誦，且越來越莊重，像是自然天音，又像是天地至理。
一開始，這些朗誦所傳達的信息月印還可以感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朗誦的進度加深，他難以理解其意了起來，入耳皆是聞所未聞的玄奧。
浩大而又深奧的聲音，似從那蒙昧時代劃破時空傳盪而來，如黃鐘大呂一般在月印的耳畔震動，抵擋進他的心田，烙印在他的勢海。
此刻，月印身如靜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在閉著眼睛感受。
不多時，從他身體內透發出一股超塵脫俗的氣息，令他看起來飄逸出塵，像是俯瞰蒼茫的神話人物，有著說不清的氣韻。
與此同時，月印的思維世界也不平靜。
隨著勢海中破水而出的那一座劍峰的出現，由他思維世界具現的勢海生出了驚變，那裡如淵似海、深奧浩瀚，像是一片星空般，深邃而又璀璨。
且，伴著上古的神話與傳說的朗誦音，那座劍峰也共鳴了起來。
像是傳說的禪唱，又像神話的低吟，伴著源源不絕的神曦，劃破未明的蒼茫，緩緩流入月印的周身。
下一刻，那半沉在勢海中的門戶也震動了起來，帶著如海般的思潮，讓他剎那通明。
此既，隨著剎那的通明，月印整個人定在了那裡。
他雖不明其義，但是恍惚間卻看到了多種玄奧，有如傳說臨塵，又有如神話浮世，種種莫名的感受浮上心間，讓他警醒與迷茫。
不過不消片刻，他就從這種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因為，那浩大而又深奧的聲音並不冗長，不過數百字，頗有那種自然至簡，有那種繁華落盡后的平淡歸真的感覺。
此刻，月印的思維越發超塵脫俗，如纖塵不染的清澈湖面，倒映著種種玄奧。
但緊接著，上古的神話與傳說的朗誦音再次響起，如黃鐘大呂般一遍又一遍地誦讀在月印的心間與思維中。
不同與先前，這一刻那每一個字都清晰顯化，皆墜入進月印的勢海，震動起覆蓋劍峰的大浪。
在這個過程中，那數百個字由模糊到清晰，刻痕一道又一道，像是在開啟他的神性，在捕捉天地與自然間的真理。
很顯然，這是月印在開頂時觸發了那最初的一次開悟！
在這一瞬間，他能明顯感覺到頭部和整個身體融化在天地大勢之中，仿若一體，同時自身氣勢也隨之寬廣無邊，充塞天地。
且，他看到了整個天地的輪廓！
也就在這時，突然間月印聽到了一種的奇異的聲音，那道聲音雖然很微弱，幾乎不可聞，但卻震動了他的思維。
那是某種鼓聲！
這鼓聲似乎正在從上古的時空傳盪而來，沉悶間充滿哀意。
隨後，又有鐘聲響起，像是在祭奠什麼，飄渺而朦朧。
「這是……」下一刻，月印詫異，因為他發現了異常的聲音的來處。
畢竟，他現在思維通明，很快就捕捉到了那聲音傳盪而來的地方，那是大鼎的內鼎壁上的部分刻圖！
暮氣沉沉的鼓聲和縹緲朦朧的鐘鳴，此刻像是真切地就在近前響起，給人以毛骨悚然感。
突然，更多的那種奇異的聲音傳盪而來，似是有數以萬計的樂器都在為一個人的葬禮而奏鳴。
喪鐘鳴響，哀鼓陣陣！
可是，在月印的感受中，那能承受得起這樣的陣勢的人的葬禮，本應該有無盡的人在悲慟與禱告，可是實際情況卻完全相反。
孤獨的葬禮，一個人的葬禮！
「這……難不成這是這個大鼎的來歷嗎？」這一刻，月印發獃，他莫名有了這樣的一個猜想。
因為，放在長留山鎮中的余氏祠堂內的九個大鼎，其來歷在只在祖志有點滴記載，似乎是長留山余氏的初祖收集而來的，具體不可考證。
且，這九個大鼎當中，最為特別的就是放在中央的這個月印正在使用的大鼎。
在可追尋記載的祖志當中，昔年余國開國時，余國皇族曾看中過這個大鼎，本欲同長留山余氏初祖一起請走，但最後不知為何放棄了。
轟！
突兀間，一切都像是被顛覆了，而後在月印的勢海當中浮現出一位古人。
伴隨這這位古人的出現，像是有一幅真實的畫面刻印進了他的思維當中，被他清晰地「看」到。
在這一瞬間，月印似乎先是見證了一位人皇俯視蒼茫大地、縱橫天下的場景，而後看到了他血灑星空的畫面，最後是一場雖只有一人但規模卻空前絕後的葬禮。
與此同時，喪鐘與哀鼓聲變了，成為了宏大的祭祀音，振聾發聵。
「悠悠歲月長……我有一劍，可開星河！」
那個古人嚯的一下轉過身來，正臉看向月印，像是在隔著不同的時空在和他講話。
活見鬼了！
這一刻，月印被驚得瞪大了眼睛，完全無法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和耳朵所聽到的一切。
畢竟，這可是位古人，而且還是自己為自己下葬了的古人，按理早已死去無盡的年月，怎能如此跟他對話？
而且，那個古人像是真的能看到他一般，因為他雖然看不清那個古人的臉，但這並不妨礙他看到那個古人的眼眸中有他身影的倒影。
與此同時，那破水而出的劍峰在那個古人的聲音下震動了起來，神曦灑落間，可以看到有成千上萬道大勢紋絡流轉而出，而後凝聚成了正常大小的劍被那個古人持於手中。
轟！
下一刻，月印就看到了自出生到現在所看過的最震撼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