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有一劍，可開星河
哧！
一劍橫空，讓天地失色，令日月無光，像是跨越時空而來，煌煌然浩大無邊。
隨後，有一片劍光飛來，彷彿千萬道劍在共鳴，將月印淹沒，裹住他的軀體，將他帶向那座浮現在神曦澤地里的劍峰。
下一刻，他沐浴在這煌煌然光輝之中，莫名「看」到了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
那似乎是——強大的劍意！
這一刻，月印「看」的如痴如醉，好似進入了悟道當中，百般揣摩那種劍意，銘記於心。
同時，隨著他「看」的越發深入，他漸漸發覺這劍意包含了太多，宏大而深奧，像是將某種道途推演到了極盡。
同一時間，月印也看到了很多異象。
那是天地在開合，那是星體在誕生，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不知道多長的劍芒，一片璀璨，絕世氣機森然，讓人心驚膽顫。
這是什麼劍？
月印心驚，心頭震動。
隱約間，他像是沉浸在了他人的勢海之中，看到了天與地在呈現，而在其中，有蒙濛霧靄流轉。
分明是一種劍意，卻能演化一片乾坤、一片宇宙，像是讓一切都回歸到了天與地開闢之初，萬事萬物皆模糊和昏暗下去。
轟！
也就在這時，一道粗大的劍氣自那古人手中之劍衝起，沒入開合的天地之中，貫穿上下。
亂天動地！
「這……」在見到這一幕時，月印心中生出無盡的感悟，也生出無盡的震撼之感。
貫通天上地下，這無疑是劍意的極致體現，這若是斬在人與生物的身體上，難以想象其後果，威力無窮。
這一刻，月印越發專心，仔細「看」著那一劍的軌跡，百般揣摩，琢磨這種無上劍意。
他想參悟，最不濟也要學得，畢竟這絕對是罕見的劍意傳承，其價值大到無邊。
隨著月印認真的觀「看」和不斷地琢磨，他漸漸入迷了，沉浸在了當中。
當體會到後面，他越發的心驚。
因為這一劍不只是表面上展露出來的那點，其包含大羅，匯聚了諸多強大的大勢，生生演化出了自己的無上大勢。
然而，就在月印想參悟時，下一刻那劍意突然一變，無形中化生出新的劍芒。
還是那蒙蒙天地，依舊是天與地開闢之初，亦有蒙濛霧靄流轉，但是此刻卻出現了星辰，一顆又一顆，龐然無邊。
鏘！
與此同時，那古人手中的劍發出一聲道劍出鞘的聲音，穿金裂石，震動長空。
而後，這天與地開闢之初的世界，頓時有一股驚世殺機出世。
隨後只見那柄道劍沖霄而上，橫列在虛空中，光芒璀璨，驚世殺氣沖霄漢。
「這是……」月印心驚，雙瞳驟然收縮，而後爆射出神曦光華，仔細地「觀」看，生怕自己錯過什麼。
只見一道無盡沖霄的劍氣橫空，以極其不可思議地速度遊走於那天與地開闢之初的世界，而在它遊走間，那些剛剛誕生的大星顫動，被劍氣劃過時，於剎那間崩裂。
這是何等驚人的場面！
這就是一劍開星河的體現嗎？
在這一刻，月印有些明白了，這樣的一劍，莫說開星河，說它就是一劍開天，也未有不可。
因為，那天與地開闢之初的世界何其浩瀚，那剛剛誕生的大星何其浩大，可依舊阻擋不了這道劍氣，無法用距離去約束它的偉力。
且，在這一劍之下，在劍氣穿過大星將它崩裂時，有神秘紋絡綻放，瀰漫天空，而後匯聚於劍氣末尾，再度演化成一顆大星。
真的就像是開出了一條星河，開闢出了新的天地！
「這是真實的極盡演化，還是那位古人希冀能達到的無上境地？」這一刻，月印呢喃自語，思緒萬千，勢海翻湧個不停。
轟！
就在這時，這個地方爆發出了無量光，聖光普照，劍氣縱橫間伴隨著千百道瑞霞，將月印籠罩了，神聖而驚人。
放眼望去，他的體外到處都是道劍，一片熾烈，每一把都長達數丈，劍鋒森寒。
好似十萬八千劍！
毫無疑問，這是劍意貫體傳承，是在助力月印習得那一劍開星河。
最後，所有劍氣都消失，都匯入進他的體內，融合到他的勢海當中。
至於那天與地開闢之初的世界，也降臨在月印的勢海中的那座劍峰之上，隨後那蒙濛霧靄凝聚向一起，化成了種種神秘符號，烙印在了劍峰的山體上。
「我有一劍，可開星河，卻無一劍能救萬靈，餘生之嘆。」就在這時，那個古人走到月印的身前，再度開口。
「您……您能看到我？」月印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倒退數步。
對此，那個古人並沒有做答，而是接著說道：「萬里山河，星月轉換，人世變遷，諸世沉浮。」
而後，他大手一揮，月印的勢海中又生出了異象。
那是一座高山，直聳入雲中，像是存在了億萬年那麼久遠，上面刻有各種刻圖，那是日月，那是山川，那是萬靈。
且，還有傳說的石碑，有神話的故事，震懾人心。
最為主要的是，在高山上，那裡有一道人影，那是眼前的古人的身姿，他在那裡散發著至強的氣息，睥睨天上地下，像是在巡視蒼茫。
人皇！
毫無疑問，這是統御億萬里山河的皇，絕世強大。
在他的身後，那是一群強者，皆是他的臣子，個個都威勢懾人，眸子開闔間流轉神曦霞光，莊重而嚴肅地向著那位人皇看齊。
而在這些人的後面，則是各大開府王侯，他們也無比的鄭重。
再後方，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隊，不知道有多少人，將後方的大地都填滿了。
一方開府的王侯就統御一地，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而這麼多的臣子王侯齊聚，他們即便統馭少許人馬來，那也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是要幹什麼，祭天嗎？
不像！
因為，不論是那位人皇還是那些臣子王侯，一個個都在盯著同一個方向，那不是域外，也不是天宇，而是寬廣無邊的大地。
可是，當月印循著他們的視線望去時，卻什麼也看不到，那裡有的只是朦朧，只是晦澀，如同至暗之地。
突然，那位人皇動了。
一剎那間，這天地似乎都撕裂了，劍芒一片，令人無法正視。
下一刻，這個地方像是發生了最為可怕的大戰，驚天動地，震撼人心，能讓每一個生靈都感覺到陣陣恐懼。
只是，那種大戰月印看不到，也無法感受到，唯一能能看到的只有那些人在不斷地凋零，在死去。
最終，一切都過去了，塵埃落定。
可以看到，那原本美麗的山河破碎，那原本澄凈的天空染血，那原本浩浩蕩蕩的人都成了屍骨。
此地，最終只剩下了那位人皇，但他也全身是血，像是有無盡的悲，在無聲地哭泣。
最後，一切異象消散，如風吹塵埃般落幕。
也就在這時，那位古人將其手上的劍隨意地插在月印勢海當中的劍峰上，一步一步地走向未明處，走向來時的地方。
與此同時，在那位古人一步一離開之際，他的最後的話語也傳盪在月印的勢海之中：
「承我之劍，授我之法，滅我之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