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法
承我之劍，授我之法，滅我之嘆！
這一句話如黃鐘大呂一般，震得月印耳朵生疼，勢海泛濫，心神波瀾起伏。
這人是誰？
一時間，月印心中生出各種猜測，可惜的是任他在記憶中翻遍各種典籍記載，也找不到可對應的人。
那個古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並沒有被他所知的典籍所記載。
「咦？」就在月印在心中做出各種猜想的時候，他發覺自己又回到了「肉體」上，並且盤坐的膝蓋上多了一件器物。
那是一柄劍。
它非常的古老，上面布滿了銹跡，其刻印的繁雜紋絡不是那麼的清晰可見了，像是經歷了千百萬年般給人以一種塵封的感覺。
不過，雖然這柄劍雖然布滿了銹跡，不再那麼有光澤，但這只是一時的，月印能「看」得出來這並非永久。
因為，他隱約間「看」到了煌煌劍光壓蓋日月的景象，太璀璨了，莫說一座山體，就是無處不在的虛空都可以輕易地切開。
「這是那位古人留下的嗎，是他的佩劍？」月印一時間驚疑不定了起來，畢竟這柄劍如此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身上，再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他理所當然地這麼想。
可是，這事怪就怪在這上面。
畢竟那位古人顯然不存於當世，是久遠到他根本無法想象，不知是多少個時代前的人物。
且，他似乎早已作古，因為那一個人的葬禮的景象太過深入其心，那種悲，那種哀，直入心間，刻骨銘心。
無法理解！
這讓月印凜然，這種手段，這種跨越了時間與歲月的遺贈，超乎了他所知的一切。
不過，他覺得這應該不是一件壞事，畢竟若對他有惡意，他根本無法反抗，彼此間差距難以計數，無需這種示好的手段。
而且，那位古人從始至終也未有表露出那種思緒，更何況那位古人最後所說的話，也不想是有那種意思在內。
「或許這是那位古人的好意，是他的饋贈。」月印自語了起來，沒有將這柄劍的來歷往壞處繼續思慮。
因為，在他盯著那柄劍的時候，他朦朧間能看到一條看不見的線連繫了兩者，此外還有某種秘力正通過那柄劍流淌向他的勢海當中的那種劍峰。
那秘力對他有益！
月印能感覺得到，而且很清晰，那秘力在滋潤他的身體與勢海，不僅讓他肉身更加流光溢彩，也讓他勢海中的神曦不絕。
咚！
就在這時，那柄劍突然從月印的膝蓋上躍起，撞飛了鼎蓋，讓外界的氣息猛然倒灌了進來。
剎那間，月印不由自主地漂浮了起來，且其眉心向額上的地方同時瘋狂地吞納起了天日之光。
一時間，這裡絢爛奪目了起來。
可以看到有朵朵蓮花在虛空中綻放，它們夾帶著濃郁的生機，伴著浩蕩的陽剛精氣，灑落下萬道霞光、千條瑞彩，在一片瑰麗間排列成了一個朦朧的劍字。
「金蓮象形……」余無羨站在空地上，看著虛空中呈現的異象，吃驚地呢喃。
因為，這可不是普通的異象，而是獲得了傳承法的體現。
所謂傳承法，乃是天地自然的玄奧體現，是山川大勢、星宇天圖、自然的道與理的象形，是至強者銘刻天地自然後留下來的特別的「字」。
師法自然四字中的法，便有一種含義就是指代的傳承法，而非修鍊法，這足以說明傳承法的重要性。
一般而言，若將天地自然比作一本書的話，那麼修行的首先需要的就是習字。
同理，若將習字也做類比的話，那麼修鍊法就是字典，而傳承法就是這個字本身。
可以說，若是一位修者沒有傳承法，即便能觀想山川大勢，即便能做到將其存神於勢海之中，也無法真正地發揮出其全部的威勢。
甚至，在戰鬥中，傳承法之間的差別也能極大的左右戰局。
只是，余無羨不是很明白，為何月印所獲得的傳承法會引動這樣的異象。
因為傳承法有別與修鍊法，它是講解自然天地的「字」，它是一種或是一類事物本身，是合乎天地自然的，不應如此才對。
而且，就算是開頂時因最初的開悟而獲得了這種「字」，就算出現了異象，也不會引動金蓮象形才對。
畢竟這種「字」極其特殊，它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或是一類事物本身，何須再加以象形？
一時間，這金蓮象形讓余無羨陷入了迷惑當中。
不過很快地，他就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畢竟浮世大千，發生什麼都有可能，出現什麼都有幾率，誰也不能肯定什麼事情不會發生，誰也不能定義什麼事情該怎麼怎麼樣。
「生而不凡，或許就該有這樣的異象吧。」最終，余無羨這麼自我催眠道。
不久后，諸般異象盡散，月印落回到了地面上。
此刻，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精力異常的充沛，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像是一蹦就能蹦上天。
見此，余無羨走了過去，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衣物為他穿上。
「感覺如何？」余無羨待月印穿戴好后，問道。
「很好，從沒有這麼好過。」月印咧開了嘴，笑道，「族長爺爺，我感覺我現在能一蹦蹦到天上去！」
「哦？」余無羨聞言，將手掌放在月印的腦門上，探出神曦感應了一會兒后，心中有驚訝，也有欣慰。
「族長爺爺，有什麼問題嗎？」月印遲疑地問道。
「沒有什麼問題，你有那種感覺很正常，因為你的神曦澤地比之同齡人大上了許多倍。」余無羨笑著說道，「來，你嘗試下控制勢海當中的神曦，讓它們匯聚於腳下。」
「是這樣嗎？」聽到余無羨的話，月印便有樣學樣了起來。
頃刻間，只見一片神曦光華衝出他的體外，匯聚於腳下，強大的力度直接將他帶離了地面，騰飛到了空中。
「噗通！」
這突兀的變化讓月印始料未及，下意識地切斷了神曦的供給，這導致他僅僅飛到了二十幾米的高空后，便墜回到了地面上，摔了個結實。
不過，縱然經歷了這麼一摔，他也一點事也沒有，甚至連塵埃都沒沾染上。
「剛才那是……」月印在回過神后，瞪大了眼睛，心中有股興奮感。
他能飛了！
「無需修鍊法就能如此，是該說月印這小子天賦驚人，天生就會，只是礙於神曦不足無法體現，還是該說那傳承法來歷大過天呢……」余無羨看著月印的這種表現，心中沉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