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古的遺器
「它就在我的身旁啊。」月印再次指了指沉浮在他身邊的那柄劍。
「當真？」余無羨看著月印的神態，不像是在說大話，信了半分，
偶后，他在半信半疑間伸手，去探查月印所指的地方，他認為縱然有什麼能避過他間接的感知，也絕不可能避過他直接的接觸。
不然的話，那這件兵器就失去了價值，畢竟看不到也就算了，但要是連摸都摸不到的話，那還怎麼去戰鬥，怎麼去對敵。
很快地，余無羨就感知到那裡確實有著什麼器物在干擾空間，在蒙蔽人與生物的視覺、神覺等，若神物自晦。
緊接著，他猛然頓住了，額頭上有一層汗珠冒出，眼睛瞪得老大。
在這一刻，有一股滔天的戰意與殺氣撲面而來，直入他的勢海當中，而後在剎那間，他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流血漂櫓，看到了生靈的盡滅。
這是何等的氣息！
不過好在這只是神覺感知，而非是真實存在，不然的話即便是他也承受不住。
可即便如此，他體內也是一陣顫抖，血氣翻湧，一團鮮血倒湧上口，不過在下一刻他生生壓制住了，不留聲色地將那團鮮血吞了回去。
隨後，他將伸出的手收回，而後默默地對抗著那侵入進勢海的戰意與殺氣。
十幾息之後，他總算是穩固住了翻湧的勢海，令其重歸尋常。
此刻，余無羨心中很是駭然。
那是什麼劍？
它太過強大，也太過不可思議。
難道是上古的遺器不成？
可是他不明白，這樣的上古遺器，月印是怎麼得到的。
要知道他可是看著月印長大的，對他的動向了如指掌，長大至今他從未離開過長留山，而長留山周邊絕無可能遺存著那樣的一柄劍。
「這柄劍……你從哪得來的？」余無羨思索無果，便直接問道。
「一位古人贈予的。」月印聞言，很自然地回答道，「怎麼了族長爺爺，有什麼問題嗎？」
「一位古人……那是什麼樣的古人，又是在何處贈予？」余無羨接著問道。
「應該是一位上古的人皇吧，至於在何處贈予，就是在這裡啊，就在那大鼎之中。」月印回答道。
上古的人皇？
聽到月印的第一句話，余無羨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氣，難以平靜。
因為人皇二字，其若是放在中古、近古，那算不得什麼，這僅是人族國度的國君的自稱。
可是人皇之前要是冠以上古的三字，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何為皇，其意為大日一樣光輝燦爛，普照世間，是無上的尊稱。
自蒙昧時代以來，自三尊廣教萬類之後，普世間上古的人皇能有幾位，那都是可以數的過來的，且無一不是可以坐鎮一方大域的至高存在。
上古的人皇，這不僅是地位的象徵，也是實力的象徵，是無數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隨後，在聽到月印的下幾句話后，余無羨又有些疑惑，他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上古的人皇。
因為，放在祠堂內的那九個大鼎，是長留山余氏的初祖收集而來的，雖然具體不可考證，但大致的推測還是有的。
中古時代的特殊用途的鼎器！
比如，祭祀時所用；比如，大典時所用；比如，確定曆法時所用。
它們本身不存在什麼特別的力量！
至於它們內外鼎壁上的那些圖案，那六甲秘祝，這些都是長留山余氏的初祖布置的，是他們給後代子孫的傳承。
那柄劍絕無可能本就在大鼎內。
不然的話，長留山余氏的初祖們，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它，怎麼可能就讓它沉寂在大鼎中。
要知道，那柄劍所蘊含的戰意與殺氣太過盛烈，若是被開鼎時的事物所刺激，哪怕激發出一縷，都足以致命，會瞬殺孩童。
即便退一萬步說，那柄劍被特別的手段塵封在大鼎內，那也應該和那位上古的人皇沒有一丁點關係。
畢竟，上古和中古之間間隔的可不是一小段的歲月，而是橫跨了無數個時代，久遠到嚇人。
而上古的人皇若是活到了中古，他沒道理會將自己的劍塵封於中古時代根本沒有名氣的鼎器之中。
因為那不符合邏輯，身為佩劍，身為戰劍，怎能離身。
除非回歸天地了，又或者是戰死了。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上古的人皇有意將那柄劍留在世間，它也不會離開。
因為到了那種境界，其兵早已通靈，有了自我的神，它怎會離開，又怎麼願意離開，必然會守護其墳冢直到世界的終結。
一時間，余無羨對於那上古的人皇，對於那看不見的那柄劍，生出了兩種猜測。
這是長留山余氏的初祖對那位上古的人皇的嚮往，而仿製出來的劍，還是在中古時代，這幾個大鼎被鑄造出來時，被那個時代的人放進去的劍？
不對！
第一個猜想余無羨覺得還有可能，可第二個猜想，他認為不符合常理。
因為，那看不見的那柄劍，若是真實顯化，連他都能斬殺，強到無解。
這樣的一柄劍，被人所得，怎會塵封，必然會藉此而創下一個家族，立下一方教義，傳承永恆，萬世不朽。
爾後，在細細一想下，余無羨認為第一個猜測也無道理。
畢竟那看不見的那柄劍強到無解，長留山余氏的初祖們縱然很強，但也應該沒強到那種程度，沒道理能仿製出這樣的一柄劍。
難道真的是某位上古的人皇，他是在通過跨越歲月的方式贈予給月印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
那般跨越歲月，傳遞不屬於當世的器物，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你真的是在這裡，是在這大鼎中得到的嗎？」余無羨再次問道，希望得到真實的回答。
「是的啊族長爺爺。」月印不明所以，他說的都是真話，為什麼聽余無羨的語氣卻不是那麼的相信他。
「怪事。」余無羨深吸一口氣，他看得出來月印確實沒有說假話，可是這讓他無法理解，「這樣，你將怎麼遇到那位古人，怎麼獲得那柄劍的來歷好好跟爺爺說說。」
「好的。」月印點頭，而後就準備開始敘述。
下一刻，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明明記得那發生的一切，但是當要開口敘說的時候，卻又全部忘記了。
而在他打消了那敘說的想法時，那些記憶又全都浮現，彷彿又親身經歷了一般，無比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