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存神修行

「族長爺爺，我不能說。」聰慧如月印，他很快就明白了這怪異背後所蘊含的含義。

「不能說？」聽到月印的話，余無羨皺起了眉頭。

「是的，每當我要敘說的時候，那些記憶就消失了。」月印解釋道。

「這……」這一刻，在聽到月印這般的說法后，余無羨沉默了。

沉思良久后，他看向先前月印所指的地方，雖然他看不到那柄劍，但他知道它確實就在那。

「關於這柄劍，它的存在就此打住，普天之下你知我知便可，即便是你的余姨也不許跟她談及。」余無羨叮囑道，「同時，這柄劍在對敵時，你能不動就不動，除非實在危機，有性命之憂的情況下，你才可動用。」

「啊，為什麼啊族長爺爺！那位古人都將它贈予我了，而且我跟它也有血脈相連的感覺，如同臂膀，為什麼不能用它對敵？」月印不解地問道。

「你還小，對於世界的認知過於狹隘，你要知道世事都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而且你認為爺爺會害你嗎？」余無羨說道，「我隱約有種感覺，這裡面牽扯了莫大的因果，在不知道它具體的來歷之前，我需要你當它不存在。」

「那好吧，我聽族長爺爺的。」月印雖然點頭同意了，但小嘴卻嘟著。

「當然了，我也不是完全禁止你去用它，只是那需要在寂靜無人時，或者是你自我習法時。」見到這一幕，余無羨輕笑地說道。

聽到這話，月印不著痕迹地將嘟著的嘴回收了一些。

「唉，若是一般人，爺爺不會這麼多事，想用就用，不會多管，最多只是叮囑不要外泄身懷至寶的事。」余無羨這時也收回了笑臉，一臉嚴肅地說道，「但是你不同，生而不凡，又是天賜至尊，你的起點已經是很多人一輩子的終點，若是在加上那柄劍，別人縱然動用縱地陣也追趕不及，這對你來說太過孤獨，也太過殘酷了些。」

「孤獨、殘酷？」月印仰起了小臉，很是奇怪地問道。

「是啊，孤獨、殘酷，將來你會明白的。」余無羨輕嘆了一聲后，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也沒有為月印進行詳解。

「將來會明白嗎……」月印並不是很懂，本想問下去，但見余無羨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問。

「好了，你如今已經開頂，位列修者，有些東西也是時候跟你說明了。」下一刻，余無羨說道，而後就那般盤坐了下來。

「族長爺爺，我終於可以進行真正的修行了嗎？」聽到余無羨的話，月印興奮了起來，而後也就地盤坐，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天地真理遍布與自然當中，體現於山川、河流、星宇之上，萬物因此而有靈，我們人類便是其中的代表。」余無羨不急不緩地說道，「自蒙昧時代以來，自三尊廣教萬類之後，自然真義便在我們的身上得到了有形的體現。」

「有形的體現……指的是勢海嗎？」月印問道。

「算是一部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那些自然真義在你今後師法自然的路途上都會遇到。」余無羨點頭，同時繼續說道，「不過，那些都是你現在接觸不到的，路需一步一步走，我先跟你講解些存神境的基本知識。

「山川、河流、星宇之上，密布著自然最初誕生時的秩序，蘊藏著天地普世的道與理，天地萬物、古往今來，都可以在它們的身上得到相應的體現。

「存神境的初期，便是要給神，也就是自然大勢，供給一個存放的地方，而這你已經完成，勢海穩固、神曦不絕，已經邁過了初期的那個坎。

「存神境的中期，便是開始存神。

「不論是觀想山川，還是觀想河流，亦或是觀想星宇，這都行，然後將其銘記於心，具現於勢海中。

「隨後依靠著所具現的事物，勢海會自動勾勒起它的自然大勢，模擬出它的大勢走向，點線相連畫出它的形態，形成一幅人體天圖。」

「人體天圖？」就在余無羨說道這的時候，月印插嘴問道，「那是什麼？」

「人體天圖啊，簡單說就是自然造化所觀想的事物的原始規則，是契合人體神曦運行的規律的經脈圖，通過它便可以運用出那種原始規則。」余無羨解釋道，「山川、河流、星宇本身的自然大勢是不能被人直接利用的，彼此之間的體量、生命形式不同，而若想利用，自然就需要一個媒介去調和、去轉化。」

「原來是這樣。」月印點了點頭，而後繼續聽講。

「既然說到這裡，那就跟你簡單說說人體天圖吧。」余無羨本想繼續跟月印說些存神境的知識，但正如他所說，既然說到了這裡，那不若外延一下知識，「人體天圖實際上並非是人體的樣子，它們只是一個個光點連成的大勢線。」

「啊？」月印聞言，有些吃驚，他本來真的以為那是人體圖呢。

「雖然那並非真正的人體，但你不要小看了這一個個光點所連成的大勢線。就如同畫畫一樣，一幅圖的形成必然缺少不了筆畫的痕迹，而這些筆畫都可由一個個墨點所連成。」余無羨笑著說道，「這是修士利用自然大勢的必要手段，是天地間最為基本的真，換句話說這個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可由某種極為微小的點構成。」

「這樣說的話，那族長爺爺的意思是，那一個個光點所連成的大勢線也可以形成其他的東西？」聽到這，月印下意識地開口詢問道。

「是的，這就是自然大勢最為奇詭的地方，觀想了山川、河流亦或是星宇，便能通過它們去勾勒其他的事物，是不是很神奇？」余無羨微笑著說道。

「確實很神奇，簡直不可思議！」月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嚮往。

「神奇吧！除此之外，那一個個光點所連成的大勢線不僅可以被利用，激發出奇詭的地勢威能，也可以加持己身。」余無羨說道，「修士若將那一個個光點所連成的大勢線往身上運轉，便可令軀體與骨骼仿若所觀想的對象本身，與天地自然交融合一，激發出更為強大的威能。」

「還可以這樣？」

「自然可以，不過那很難，或者說不到一定的境界不可行，因為那樣強大的威能需要相應的體量去承載，不然的話就如同被灌水，有撐爆的危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余無羨向月印講解起了不少關於存神境的知識。

比如，利用光線，勾勒地勢，點線相連而成的人體天圖，可利用出天地間某些奇詭的地勢威能。

比如，越是強大的奇詭地勢，所要觀想的越繁雜。

……

聽到這些話語，月印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平靜，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余無羨停止了講解后離開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