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王子過生辰
清晨甜美的花香伴隨暖風飄入雨欣的寢殿。
悠長的鐘聲傳入她耳中，喚醒她沉睡的心靈。
她緩緩睜開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侍女見她起床趕忙端來盆純凈水服侍她洗臉。
「你怎麼起這麼早？」
雨欣說完又懶洋洋地打起哈欠。
「今天是兩位王子的生辰，皇宮上下全都早早起來為生辰宴做準備。」
「對，我差點忘了。
參加王子的生辰宴應該穿什麼衣服？
還有髮飾有什麼禁忌沒有？」
「都給姑娘準備好了。」
侍女說完候在殿外的僕人便排成一字隊向殿內走來。
他們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從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到化妝用的胭脂石黛，凡是女孩能用到的東西都應用盡有。
梳洗打扮完雨欣在侍女引導下隨眾人依次前往伏龍殿。
慕曦在去伏龍殿的路上好巧不巧的又遇見朱冰。
朱冰見到慕曦笑呵呵地對他行起禮。
慕曦點頭回應。
「慕法師，」朱冰探望左右好奇地問道，「不知慕法師為兩位王子準備的什麼禮物？」
「保密。」
「欸~」朱冰攔住慕曦小聲說道，「咱倆之間什麼時候有過秘密。
你先讓我看一眼，反正待會侍衛也會報出名來。」
「那朱藥師還急什麼？」
「哎……」
慕曦不再理會朱冰徑直走向伏龍殿。
「參見國主、國母，」慕曦進殿後恭敬地為他們行禮，「祝兩位王子前程似錦。」
赫連贇看著慕曦微笑著問道：「慕法師，你帶來的是什麼生辰禮？
朕甚是好奇。」
慕曦轉身示意跟隨在他身後的兩個侍衛將自己帶來的禮盒打開。
禮盒中裝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畫卷。
其中一幅畫卷上僅用墨塗黑一片，看起來髒兮兮的。另一幅畫卷上什麼都沒有。
眾人看到這兩副畫都面面相覷感到十分不解。
「慕法師……這兩幅畫是何意呀？」
慕曦指著僅有一道墨跡的畫卷說道：「此畫是送與大王子的生辰禮，名曰大海。」
「大海……」
朱冰看著慕曦的畫忍俊不禁。
「不知法師可曾真正見過大海。大海無邊無際波瀾壯闊，您這……怎麼看都像是條臭水溝。」
見眾人譏笑慕曦，赫連贇臉色有些難堪。
「本道畫的只是一部分海。真正的海兩邊綿延無盡，再長的畫卷也展示不出來。
此海看似水平如鏡，殊不知其海底已暗潮湧動。
待時機成熟它才會掀起滔天巨浪。
大王子平日沉穩低調，關鍵時候卻總能出其不意地為國主分勞赴功。
不正是像這海水一樣嗎？」
「哈哈哈，慕法師說的好。那另外一幅畫又是做何意呢？」
「此畫名為空虛。
古代聖人之所以德高望重皆是因為他們為人處世虛懷若谷。
二王子看起來不顯山露水，正是因為他懂得謙虛又有甘於奉獻的高尚品格。
即使是絕世名畫也需要有空白的畫卷呈現，才能彰顯出它的價值。
能同時擁有這樣兩位德才兼備的王子，是國主的福分也是璇璣國百姓的福分。」
「哈哈哈……」
慕曦偷懶做的兩副畫全憑一張嘴給圓回來。
赫連贇聽后開懷大笑。
宴會上男賓到齊后，女賓才紛紛入席。
赫野的妻子盛裝出席驚艷眾人。她與赫連贇等人行完禮后又帶著禮物向赫然走來。
赫然見她迎面走來忙恭敬地為她行禮。
「見過大嫂。」
「二弟不必拘禮。」
大王妃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精美的禮盒，她把盒子交給赫然並對他說道：「此物名為金剛石，工匠說它是當今世上最堅硬的石頭。
大嫂希望你與夫君的兄弟情義也能像它這般堅固不催。」
赫然看了看裝在禮盒中的金剛石，又俯身恭敬地對大王妃說道：「多謝大嫂。」
大王妃微微對他點下頭。
赫然從孫嵐手中接過他為赫野準備的禮物，恭敬地舉到大王妃面前。
「那日小弟派孫嵐去借衣服是想為長兄定做一套合適的新衣。還望大嫂代大哥收下。」
大王妃收下赫然的禮物緩緩入座。
赫盈背著手俏皮地走到赫然和赫野跟前說道：「兩位哥哥，妹妹也來獻禮啦。
想不想知道我為你們準備的什麼？」
赫野溫和地看著赫盈說道：「不用猜也知道你送我的是什麼。
我倒是想看看你給你二哥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你是大哥，當然先送你了。」
赫盈說完便從侍女手上接過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她笑著將木盒舉到赫野身邊說道：「給。」
赫野微笑著打開木盒，「又是玉碗，我就知道。」
「人天天吃飯怎麼能少了碗。」
「哎~看來我要想個辦法把會做碗的都打死。」
「胡說什麼呢，」赫盈急忙擋住赫野的嘴說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不準說那個字。」
「好。
趕明我就命人在宇軒殿再建一座偏殿，專門儲藏你送我的碗。」
「嘻嘻，」雨欣接過另一個木盒交給赫然，「二哥，這東西保准你沒見過。」
「是嗎~」
赫然緩緩打開木盒，發現裡面放著一個做工精巧的太陽鏡。
「果然是新鮮玩意兒。」
赫野搶過太陽鏡邊端詳著它邊說道：「盈兒你要不要這麼偏心。」
「大哥~二哥可比小半個時辰呢，你要讓著他點。」
「就半個時辰，我感覺我承受了我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責任。」
赫野說著便幫赫然將太陽鏡戴好。
「別說還挺帥的。」
誇完赫然他又搶過太陽鏡戴到自己臉上，「我們兩個誰更帥？」
赫野身形稍微比赫然胖點卻比赫然白，赫然的面龐看上去更稚嫩些。
「我最帥。」
赫盈帶上墨鏡抬起頭，雙手環抱在胸前得意地看著他們。
虞靈瑤見他們三人交談甚歡忍不住將赫盈叫過去詢問他們在聊什麼。
宴會準備就緒，兩位王子也紛紛入座。
赫連贇看著他們問道：「眾位愛卿可知朕為何將宴會設在伏龍殿？」
大臣們紛紛搖頭。
「今日是朕這兩個兒子的生辰，你們亦是朕的臣子。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叫家宴，所以我才命人將這宴會設在我的寢殿。」
「國主愛民如子，國之大幸。」國師說完眾人隨他一起舉杯為國王敬酒。
宴席上數不盡的美味佳肴，還有美女奏樂起舞。
大臣們邊享受美食邊欣賞美女，就如同在自己家中一樣隨意自然。
宴會中期，虞靈瑤的寵物狗因受驚嚇走丟。
眾人都紛紛起身替她尋找。
赫連贇趕忙命人關閉伏龍殿殿門。
「噓~大家別吵。」
朱冰走到大殿正中慢慢俯下身。他邊向人們腳下探望邊學起狗叫。
「汪汪~汪汪~」
人們見他這般模樣都忍俊不禁。
「汪汪~汪汪~」小狗聽到叫聲也跟著奶凶奶凶的叫了兩聲。
朱冰聽到回聲邊叫邊順著聲音去找。
他像狗一樣趴在國師腳下看了看，國師左右閃躲不知所措。
「原來你在這，快過來，乖。」
朱冰抱起小狗慢慢從國師胯下爬出來。
虞靈瑤見狀忙命人將小狗抱回自己寢殿。
「沒事了大家繼續，繼續。嘿嘿。」音樂聲又響起，人們繼續喝酒聊天。
朱冰坐回牧明璋身邊，牧明璋看著他冷笑著說道：「朱藥師，可真有你的。
沒想到你還通曉狗的語言。」
「狗是最忠誠的動物，不怕國師笑話，小人私下常把狗認作自己的老師。」
「哦？學狗吃屎嗎？」
「狗忠心護主死而後已，怎麼國師就只看到它愛吃屎呢。」
這番對話被赫連贇聽到，他笑著說道：「兩位愛卿別光聊天，也嘗嘗后廚新研究出來的菜品。」
「是。」
牧明璋低頭正看到桌子上那盤伴著芝麻醬的冷盤。
他聯想起剛剛說過的話忍不住開始作嘔。
赫野給站在赫然身後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侍女趁赫然不注意換掉他桌上的那瓶酒。
「二弟，大哥敬你一杯。」赫野微笑著對赫然舉起酒杯。
侍女緩緩為赫然杯中填滿酒。
赫然舉起酒杯笑著對赫野說道：「應該是我敬大哥才對。」
看著赫然欲飲下杯中的酒赫野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赫野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心聲會被慕曦聽到，慕曦知道他想要赫然當眾出醜立即想辦法阻止。
「二王子。」
赫然剛把酒杯舉到自己嘴邊就被慕曦打斷了。
慕曦走到他面前直接用自己的酒杯換下他手中的酒杯。
「慕法師這是？」
慕曦看著赫然淡定地說道：「不知二王子可聽說過冒頓換酒的典故？」
赫然思量片刻對慕曦搖搖頭。
「大王子可聽過？」
赫野看著他語氣冰冷地回應道：「未曾聽過。」
「那請兩位王子允許我講講這個典故。
冒頓是秦漢時期的大軍事家，他曾統一了北方草原，建立起龐大強盛的匈奴帝國。
有一次他帶兵出征連吃敗仗，為鼓舞士氣特意在軍帳中宴請自己左右。
宴會上他將自己手中的酒杯與手下做了交換，並說道，杯中酒如同本王的性命，現在本王與族人的性命都在你們手中。若此戰再敗，我將於你們同歸於盡。
說完冒頓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軍心備受鼓舞因而他們背水一戰擊退敵方取得勝利。
後來這個故事便成為佳話流傳下來。
現在璇璣國國泰民安自然不用兩位王子做出此等豪壯之舉。本道效仿冒頓單于只是想聊表自己對王子的忠心。」
赫然聽完慕曦的話立即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赫野見狀看著慕曦意味深長地說道：「法師真是有心了。」
慕曦微微對赫野笑了笑，他喝酒時抬起廣袖趁機將酒倒在地上。